吳宸軒替他們掃平了西北方面接近203高地的前進陣地,接受了援軍的乃木希典孤注一擲的把五萬日軍都投入了強攻,主攻目標正是俄軍防禦體系的核心203高地。充當先鋒的是3000多名身上斜挎兩條白色布帶的挺身隊,也就是二戰中日軍常用的肉*彈攻擊的前身,不過可惜手榴*彈還沒有普及到這些普通日軍士兵,這些肉+彈只好委屈的掛着一個麻布包裹的炸藥包,靠着導火*索來點燃,在泥漿遍佈的戰場上瞎火率高的驚人,很多肉*彈反而因此得以保全性命,當然更多的是保留了全屍而已,若是讓吳宸軒這奸商知道說不定會當場把武翼新軍多餘的手榴*彈都在陣地前清倉大甩賣也不一定。在挺身隊出征前,乃木希典親自爲他們送行,鼓勵他們爲天皇捐軀。挺身隊趁着夜色,以密集的隊形,秘密接近俄軍陣地,企圖出奇制勝地突破俄軍前沿陣地。不過被武翼新軍打了個措手不及的俄軍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實際上一直在警惕值班的俄軍早已發現了日軍的動向。在挺身隊接近前沿時,俄軍突然打開探照燈,以兇狠的火力迎擊敵人。挺身隊雖然個個英勇,但已無法再向前推進,接二連三地被打倒。乃木希典又連續組織了幾次進攻,但都被準備充分的俄軍給打退了。充其量是個步兵中隊長水平的乃木中將除了會組織一個又一個步兵大隊送死以外,對於龜縮在203高地塹壕和暗堡體系裡的俄軍沒有任何辦法。
203高地上本來就築有一個巨型堡壘和兩個棱堡,堡壘四周佈滿帶有利刺的鐵絲網。該高地與附近山丘的空隙中也精心築有幾道工事。203高地附近的山丘上也築有堅固的堡壘羣和防禦日軍進攻的塹壕線。俄軍憑藉着有利的地形和牢固的工事打退了日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輕鬆的把黑色軍服的日軍給打的血肉橫飛,從前沿陣地上潰退的俄軍殘餘也逐漸在虐小怪的經歷中重拾信心,俄軍的實力進一步增強。
一天一夜的苦戰後,乃木腦殘的命令日軍集中全部力量,以聯隊爲單位不間斷的進攻203高地。當時戰鬥進行得異常激烈,漫山遍野的日本兵向山頂撲去,一輪緊接一輪,沒有間隙,雙方都已分不清衝擊波的批次。山坡上,盡是倒在大炮、機槍、步槍和手榴*彈的火力下的日本兵,數以萬計,而更多的人則踏着屍體和傷兵不停歇地衝鋒,到處都是血肉橫飛,伏屍累累。乃木希典命令炮兵連續不斷地炮擊俄軍工事,甚至不惜傷及正
在接近敵人工事的日本兵。《旅順》一書的作者巴爾特里特是這樣描述此時的203高地的:“自從法軍攻擊波羅底諾大要塞之後,還可能不曾再看見過這樣多的死屍,堆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之內。日本人的死屍十分難看,因爲他們的皮膚變成了綠色,顯出一種極不自然的樣子。沒有一具死屍是完整的,在炮彈彈片和破碎槍刀的堆積中,到處夾着零碎的肢體和骷髏。”
經過三天的殊死血戰,傷亡了上萬日軍,打殘了兩個師團,連一向打仗非常偷奸耍滑的第四師團都傷亡了一個半聯隊,加上死守322高地的第八聯隊,第四師團已經剩下一個半聯隊的兵力了。除了傷亡之外,更讓乃木難以接受的是日軍第三軍從精神狀態上已經變得低落異常,甚至在第三天的夜裡,因爲一個傷兵舉槍自盡時沒掌握好槍支給誤傷了同胞(日軍步槍素來奇長無比,步兵想用步槍自殺十分困難,必須用腳趾勾動扳機才行,一旦重心掌握不好,槍口一晃,打不死自己,反而擊中其他醬油衆的悲劇十分常見),反而被一名看似正常但是已經歇斯底里的曹長用手槍擊斃,這個少了一條腿,而且感染嚴重的傷兵算是求仁得仁了。但是那名曹長卻被壓斷了最後一根弦,竟然毫不猶豫的操着傷兵營區門口的重機槍衝着傷兵營打出一個長點射,爲了及時阻止這名瘋狂曹長的作惡,幾名哨兵立即用步槍擊斃了曹長,但是步兵的本能是聽到槍聲就警戒,這一陣亂槍可算是惹了大禍,本來睡下的日軍都被驚醒,生死存亡的心理壓力在此刻爆發了。日軍居然爆發了營嘯,以小隊爲單位宿營的日軍,跟周圍的小隊開始交火,站出來阻止的軍官士官都被亂槍擊斃,最後營嘯蔓延到炮兵,炮兵們槍支少,可是有大炮啊,面對一羣癲狂的只知道殺戮的步兵炮兵也沒必要客氣了,大炮開兮轟他娘,一時間日軍營地裡打成一鍋粥,已經打的烏龜不認王八。乃木和其他的高級軍官險些被波及,不得不倉皇撤退,遠離營地才苟且偷生。終於一個腦子裡面有點內容物的參謀想出了發射照明彈,吹響集結號的辦法,被照明彈和號角驚醒的日軍才從營嘯中擺脫出來,纔算是恢復了平靜,但是成百上千的日軍稀裡糊塗的倒在自己人的槍口甚至刺刀下,不得不說是悲劇的很。
“參謀長,我軍的損失如何?”一夜間鬚髮皆白的乃木此時似乎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只有司令官的身份支撐着他,在機械的履行着他的義務。
“司令官閣下,昨夜的營嘯中,我們陣亡三千七百…”
“營嘯,不,伊地知參謀長閣下。明明是俄軍趁着我軍苦戰間隙發動的大規模反衝擊,幸而我皇軍將士浴血奮戰,擊退了俄軍的決死反擊,雖然斃敵無算,但是我軍也傷亡慘重,無力再戰。請陛下和陸軍省速速增派援軍,我軍必將一鼓作氣,攻克203高地,全殲俄軍殘餘。”一口氣說完了這麼多乃木的精氣神似乎一下子耗盡了,癱坐在椅子上牛喘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擡起頭來問了一句:“那個小夥子表現的很有急智,不知道他是誰的子弟啊?”
“呃,”沒想到一陣子顛倒黑白後,這位主將居然想起了剛剛的那名有功之臣,思維可謂跳躍了,伊地知幸介中將一下子沒明白過來,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了那名參謀的名字,“他是個農家子弟,沒什麼武家背*景,不過爲人勤奮聰慧,此次是作爲陸大的見習軍官來咱們第三軍觀摩學習的,好像叫石原什麼的,啊,是了,是石原莞爾中尉。”
“是嗎?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傢伙,不知道他在..”乃木似乎要見一見這位小參謀,但是還沒說出來就被一個參謀的報告給打斷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這些第三軍將士的鮮血白流了嗎?有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來摘果子了。”乃木一巴掌拍在書案上,把茶杯給從桌子上翻了,叮鈴桄榔的一陣亂響。原來參謀的手上是陸軍省的一封函電,看上去似乎是一封普通的聯繫函,只是告知第三軍,滿洲軍的總參謀長兒玉源太郎要來前線視察,請乃木司令官准備接待,但是考慮到乃木的軍銜任然是可憐的兩顆金星,和兒玉源太郎總參謀長不相上下,到時候從滿洲軍下來的他完全可以仗着大山岩的威風指手畫腳,讓同爲中將的乃木成爲傀儡。乃木已經付出了一個兒子的性命,怎麼會甘心讓別人來摘桃子。
如同一個被困在籠子裡的老虎,乃木在指揮所裡來回踱步,試圖在後天兒玉到來之前有個交代,但是談何容易。日軍已經是強弩之末,而且剛剛經歷了營嘯這種事情,士氣沒成爲負數就該謝天謝地謝大嬸了。
“現在我們還有多少兵力可以投入戰場?”乃木突然停下腳步,問道。
“四萬三千人左右,火炮都沒有問題,但是槍支少了點。”
“沒關係。有火炮就行,步槍在這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乃木神秘的一笑“或許不用總參謀長閣下費神了。讓他檢驗我第三軍奪取203高地的雄姿吧。”
“這…”,伊地知參謀長這下子真的懷疑司令官的思維是不是正常了,剛剛五萬多人沒能攻下的陣地,現在自己一場營嘯差點沒有崩潰,而司令官居然說破敵就在今日,簡直就是失心瘋的節奏啊。
“那些地堡和那個巨型堡壘,怎麼辦?”作爲參謀長的伊地知也沒辦法讓乃木不放棄治療,但是問題總要提出講明白,司令官發瘋,他這個參謀長總不能跟着一起犯二吧。
“沒關係,我們還有一個小朋友能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乃木桔子皮一樣的臉上居然透露出一絲頑童般的狡詐和得意,似乎一個心愛的玩具無論如何不能給和自己爭搶玩具的夥伴,哪怕是送給外人也比讓小夥伴得到的好。
“難道司令官說的是他們..”這下子伊地知參謀長可明白了乃木的心思,不過回想一下他們在攻堅中的傷亡比例,似乎這些清國人已經掌握了一種非常高效的進攻模式
循例豬腳吳宸軒同學沒有因爲這兩個老狐狸惦記自己而打噴嚏流眼淚之類的,實際上他們正在金州城的西海外焦急的等候一艘英國籍貨輪,實在也沒工夫搭理這兩個寶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