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參謀長閣下,剛剛爲什麼不讓他們做出更多的賠償啊?”智商爲負數的機要參謀卻是個虛心好學的好奇寶寶。
“賠償?有什麼賠償比的上你揹着的那捲膠片?”兒玉的脾氣還算好的,若是乃木早就三賓得給招呼了。“武翼新軍的飛機非常的犀利啊。既然對方能讓我們帶走這種機密影片,那麼通過交易獲得飛機技術,對於帝國來說不是比起錢財來更加有意義嗎?”
“說的是啊,總參謀長閣下英明。”機要參謀非常的興奮,似乎看到了畫着太陽旗的飛機遮天蔽日的攻擊敵人的堡壘的大場面“可是我們直接殲滅他們就好了,只要抓住他們的大頭領,不愁拿不到飛機的技術啊。”
“抓住?”兒玉不得不相信這位腦殘的厲害,他苦澀的一笑“怎麼抓住啊,他們有飛機啊。我們可以用優勢兵力包圍陸地,聯合艦隊可以封鎖海洋,但是天空呢?只要他們的首腦坐上飛機,我們有什麼辦法呢。要知道清國人並不會在乎他們的士兵,清國人多的是,他們只需要很低的補給品就可以再次成軍,我們除了收穫一些戰俘就沒有任何的收益。但是我們則要犧牲更多的帝國武士,而且不要期望今後會有任何清國人跟我們精誠合作了,因爲他們不會管這次交火的是是非非,而都會以此爲戒,防備我們翻臉攻擊友軍,我們在大陸上從此就寸步難行。至於逃走的吳宸軒吳總督和他的高級軍官會以此爲恥,然後投入俄國人的懷抱,今後我們在奉天和吉林就要面對武翼新軍和俄軍的聯軍了。”
“屬下受教了。”那個機要參謀才明白兒玉閣下並非是對他們軟弱,而是已經衡量了利弊才做出的選擇。他明白了,但是兒玉卻迷惘了,什麼時候帝國陸軍需要考慮清國人的立場了?看來武翼新軍的崛起已經影響到了整個東亞的戰略佈局,如果不做好長遠的打算,有可能會在今後的交鋒中吃大虧的。兒玉在和乃木等人通氣後,很快就達成一致,接受這樣的解釋。乃木看似堅毅,但是被巨大的傷亡已經搞的有點神經質了,武翼新軍的表現告訴他們,這是一個刺蝟,可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主。第三軍表面風光,但是傷兵滿營,實際兵力不足四萬,要對付這三四千武裝到牙齒的清國變態們,不付出一兩萬的傷亡是不能期望以盡全功的,那打完第三軍也就可以直接撤編了,所以第三軍雖然某些聯隊長級別的肌肉*棒子還有些憤憤不平,但是大多數人聽到不用全力圍剿這些武翼新軍,都暗暗送了一口氣。而乃木和兒玉能獲得對方提供的飛機資料,也是立下大功,不虞會被國內追究退讓的責任,至於被擊斃的那些士兵和低級軍官,反正攻克旅順要塞的傷亡鉅萬,多一百少八十的誰在乎呢?
經過此次交火事件,日軍反而對武翼新軍沒有了鄙夷的態度,雖然仍然是敬而遠之,但是當着武翼新軍士兵的面兒,已經對自己的行爲有所收斂。日軍在對付俄軍戰俘時表現的比較有風度,當然對平民就不那麼客氣了。現在對於華人也不敢太過分,搶劫破壞在
所難免,但是殺人強姦之類的事情就少多了。一肚子火氣的日軍士兵把邪火都撒在那些被圈起來的俄國平民身上,人倒沒多殺,但是老毛子的女人後來被遣返以後,陸續生下了一些混血兒,至於命運如何,就全憑運數了。
“太古的船到了,這是最後一批了,一共四千四百名老百姓和一百七十二名俄國技術員工和家眷。”杜子成報告說。“總座,我們還參加小,額,是日本陸軍攻擊奉天的戰役嗎?”
“當然參加啊。”吳宸軒也忙的焦頭爛額,這幾萬百姓和兩千老毛子平民比起十萬武翼新軍更難管理,吃喝拉撒的都要他管,“咱們和小鬼子的協議是到日俄東北衝突完全結束,以雙方達成長期停戰協議或一方投降爲標準。這一次你們兩個標都算是淬過火了,該讓中鎮後鎮、前鎮都派人過來練練了。”
“總座,我算服了。”杜子成興奮起來“你當初力排衆議的要和小鬼子籤協議出兵。說實在的不光政務方面反對,連咱們武翼新軍也很多人不理解。可是這半年賺的錢不必說、俘虜的老毛子技術人員和設備也算一筆,更重要的是救下了不下十萬的東北同胞的性命,還練出了一般百戰精兵。看樣子陸地上老毛子是沒轍了,小鬼子贏了咱們也算戰勝方,多少也能給朝廷和百姓一個交代。”
“老毛子的翻盤希望就算是他們的第二太平洋艦隊,不過幾十條破船繞了大半個地球來和小鬼子的聯合艦隊拼命,勞師襲遠、以明打暗都犯了兵家大忌,別說小鬼子聯合艦隊有優勢,就算數量不及俄軍,也能憑藉這些優勢打垮俄軍。所以雖然仗還有的打,但是小鬼子這次算是又賭贏了,好在咱們也搭上順風車,沒白忙活。”
“報告總座,我軍三鎮共在煙臺港集結六個標又六個營的兵力,正在通過日本丸紅海運前來增援,預計後天正午到達營口港。”一名參謀彙報了情況就轉身離開,杜子成也明白自己的兩個標和重炮兵第五營到了輪戰休息的時候,該返回山東了。
“對了,老杜,我和大山岩的司令部聯繫好了,後天下午你們從旅順撤軍,但不走海路。丸紅的船要運輸旅順的物資去日本,你們就辛苦點,走陸路經盤錦、錦州從山海關入關,從天津坐火車返回濟南。日軍也安排一個大隊去換防天津日租界的海軍陸戰隊,和你們同樣的行程。”
“這樣恐怕朝野上下都會視我們爲日本的傀儡,是不是應該和小鬼子分開行動啊。”
吳宸軒苦笑一聲,“你以爲現在朝廷內外對咱們武翼新軍還有好感不成,反正已經當了鷹(英)奴,再做個傀儡也沒什麼,反倒是英國日本兩大帝國的背*景到會讓他們下黑手的時候,有些顧慮。”
“只是國內的俊傑們都覺得咱們是洋奴,未必願意來投明公。”杜子成說
“又不是三國演義,哪裡會有文武大才納頭便拜的道理。”吳宸軒不禁腹誹幾句“老杜啊,你我兄弟也相識幾年了,你覺得我真的是傳統中的明公嗎?我覺得咱們
武翼新軍的事業是大家的事業。就像是山東商會一樣,大家都是股東,我不過是大家推舉的理事長,蒙大家器重,給大家帶個頭而已。若是有一天我們弟兄們之間要君君臣臣的劃分個君臣名分,不知道你們怎麼想,反正我吳宸軒絕不做那稱孤道寡的獨*夫。”
“這麼說,總座並無問鼎之心,那倒是會有不少老先生要失望了。”杜子成其實沒有什麼野心,總覺得跟着吳老大幾年成就了一番事業,手下精兵強將過萬,而且外禦敵辱、內懲奸賊,幾年間縱橫京津魯冀、南征北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作爲一名投筆從戎的書生還有何遺憾。所以杜子成一直以來死心塌地的跟隨吳宸軒,也正是如此他才毫無機心的問出這一句。好在吳宸軒也深知杜子成的爲人秉性,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會失去一些懷着從龍之心的文人武將的投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之奈何,隨他去吧。”吳宸軒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讓麾下的所有人都滿意,乾脆就來去自由,既然不是志同道合也就沒有必要強求。
正在吳宸軒杜子成兩位武翼新軍的首領暢談志向的時候,日俄之間的第二次大會戰已經拉開帷幕。雖然旅順陷落,俄軍在奉天的主力尚存,日軍第一軍第二軍的北上攻勢立即遭到了俄軍的全力阻擊。
此時日俄雙方兵力對比上,俄軍在兵力和火炮方面均佔優勢,庫羅帕特金計劃用第2集團軍(5個軍126個步兵營、162個騎兵連439門炮)共10萬人擔任突擊,任務首先是佔領奉天西南約40公里的一個村子沈旦堡(三疊鋪)。庫羅帕特金認爲該村是日軍整個陣地的關鍵。而這個方向上的日軍,實力卻異常薄弱,僅以騎兵第一旅團的秋山好古部8000人警戒寬大正面。
當日來攻的俄軍有:黑溝臺方面的2個師(由32個步兵營編成),沈旦堡方面的1個師(由16個步兵營編成)和向日軍左側插過來的米舒欽柯騎兵軍(72個騎兵連)。被包圍的日軍秋山好古部因爲受到了武翼新軍在金州外圍戰役中阻擊哥薩克騎兵戰鬥的啓發,在戰場上大規模集中使用了機槍並輔以鐵絲網和塹壕,把衝鋒的哥薩克騎兵打的屍橫遍野。同時日軍中已經開始少量配備的擲彈筒和手榴*彈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哥薩克騎兵往往被彈片成批殺傷而失去了騎兵集羣衝鋒的威力。
滿洲派遣軍大山岩總司令官十分重視戰況的發展變化,在緊急調動位於後方的第8師團立見尚文部立即奔赴黑溝臺的同時,也從各條戰線抽調可能抽出的兵力,編成臨時預備隊進行反擊。與此同時,從營口上岸的肖明峰和藍天蔚帶領的六個標又六個營兩萬多人的大軍,幾百輛膠輪大車和馱馬拉動的榴彈炮,綿延數公里的行軍隊伍讓路徑上的百姓都四散躲避,看到軍人身後的大辮子才明白是朝廷的官軍,有些膽大的青壯悄悄的圍上來詢問,知道是山東來得隊伍,更感到親切,不過急行軍中的戰士顯然沒有和百姓閒話鄉情的工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