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裡有驚無險,那個提案被數據和事實駁斥的體無完膚。在一位小黨議員的那句“你說不給雲貴川撥款就是北方欺壓南方,那麼你們西南如此多的貪污挪用是不是說這些地方的政府正在剝削百姓呢?撥款到了這些蠹蟲手裡還能幫助西南的老百姓脫貧嗎?怕是隻能給這些官僚剝削治下百姓的同時也繼而剝削其他省份的納稅人的良機吧。”經過報道後,公民黨在雲貴川的日子更加艱難了,而西南的新華黨控制下的報紙把國會裡攻擊北方的那些行爲和抹黑慈濟會掛起了鉤,雖然不懂複雜的國會鬥爭,但是簡單淳樸的西南百姓對於冒着危險深入疫區治病救人的慈濟會那種感激之情,讓他們毫不猶豫的把公民黨列入了卑鄙小人的行列,雖然軍閥們不願意讓新華黨立足西南,但是百姓的選票可不是他們能控制的。
當刺殺監督官員,焚燬不利於自己的選票的公民黨軍閥楊森被陝西南下的國防軍一個師直接打得身死族滅的時候,西南軍閥們集體噤聲了。陸榮廷的前車之鑑不遠,楊森的腦袋已經成了呈堂證供,誰還敢和新華黨正面對抗啊。再說百姓們的意志也讓軍閥們不得不把政治舞臺讓給新華黨去跳單人舞。
時光荏苒,原本大家都猜測最長不過半年的歐戰不僅沒有停戰的跡象,反而因爲某些無良奸商的摻和變得更加血腥。雙方的戰鬥機從一開始就在空中攪在一起,殺得昏天黑地,雖然飛機引擎的壽命不到二百小時,但是沒有人在乎這個,因爲菜鳥們的戰場生存週期通常不會超過一週。地面上塹壕戰成爲了戰場的主要態勢,雖然這方面德軍得到了吳宸軒的真傳,但是再好的戰壕也無法幫助德軍獲得進攻戰的勝利,法國人的戰壕或許不夠合理,但是殺人效率並不低,特別是從中國引起了那種大口徑榴彈發射器(沒良心炮)和七五速射炮,每次德軍的衝鋒都會被這種無休止的鐵絲網和機槍塹壕所困,然後被七五小姐那每分鐘二十發的掃射給擊潰,德軍的重炮倒是不缺,但是苦於射程的緣故,無法有效的壓制對方的那種標準兵工廠產的七五速射型榴彈炮。
在一九一〇年,小毛奇就取消了施裡芬從左翼抽調兩個軍增援右翼的觀念,並將這六個補充師集中在梅斯的附近。最後當新編成了九個師之後,他把其中的一個師加上從東線上抽回來的一個師增加在右翼方面,而把其餘的八個師都增加在左翼方面。看似四平八穩的佈置纔是德國人的噩夢,因爲施裡芬計劃的精髓就是極爲不平衡的左右翼配置,利用迴旋式的打法由左翼的虛弱來誘敵深入,強大鋒利的右翼像是死神的鐮刀刺破對方的防線,然後迂迴殲滅法軍主力,一定是在運動中殲滅敵人。
可惜的是小毛奇卻把這種以殲滅敵人有生力量爲主要目的的策略變成了幾個德軍軍團一擁而上搶地盤的遊戲,雖然軍功一大把,但是最寶貴的時間已經浪費了,清醒過來的法國人用塹壕和火炮讓德軍不得不跟自己拼消耗。如果是卑斯麥在世,這時候或許就在趁勝求和了,如果是老毛奇或許會集中優勢兵力對敵人某個點進行一次有一次連貫的短促突擊打開局面,如果是施裡芬一定已經放開左翼的防線,引誘對方進攻,然後玩迂迴玩的不亦樂乎
。可惜優柔寡斷的小毛奇只是像一個三流軍校的講師一樣,把兵力分佈的滴水不漏,卻獨獨沒有弄險求勝的決心。其實如果小毛奇是個美國將領或許這並沒有什麼錯誤,可惜他的祖國沒有那麼好命,這種求穩的心態纔是致命的根苗。
於是是年8月英法軍隊在邊境之戰失敗後,爲了擺脫德軍,於9月4日撤過馬恩河,積極加強左翼力量,準備反攻。德軍第1、第2集團軍在追擊過程中,由於對法軍的兵力部署判斷錯誤,偏離了原定進攻方向,使右翼受到了威脅。此後,德軍爲迂迴包圍法軍,統帥部決定以其右翼兩個集團軍(第1、第2集團軍)在巴黎正面展開防禦,以3個集團軍(第3、第4、第5集團軍)向南和東南方向繼續進攻,包圍凡爾登以南地區的法軍。9月5~12日,英法聯軍以6個集團軍(法國第3、第4、第5、第6、第9集團軍和英國集團軍)、66個師、約108萬人進行全線反攻。反攻的主要方向是德軍右翼。在主要方向上,英法軍隊的有生力量幾乎超過德軍一倍(英法使用4個集團軍,35.5個步兵師、8.5個騎兵師;德軍只有2個集團軍,18個步兵師、5個騎兵師)。總攻發起後,法國第6集團軍襲擊了德軍第1集團軍的右翼和後方,德軍第1集團軍被迫從正面調兩個軍進行還擊,於是,在第1集團軍和K.W.P.von比洛率領的第2集團軍之間形成了一條空隙地帶。因此,英國集團軍和法國第5集團軍乘機進入這一空隙地帶。比洛令其部隊撤退,迫使第1集團軍也隨同後撤。此時,德軍總參謀長H.J.L.von毛奇對部隊已失去控制,不得不令各集團軍撤至蘇瓦鬆-凡爾登一線堅守。英法聯軍在寬達200公里的地帶上,向前推進60公里,從而使西線轉入持久的陣地戰階段。在這次會戰中,德軍傷亡約21萬人,法軍約14萬人。這是一次高度機動的會戰,是西線1914年戰局中有利於聯軍的轉折點。
這樣的一場機動作戰本來應該是德國人夢寐以求的殲滅對方有生力量的絕佳機會,但是我們看到了什麼?如果不是雙方的軍旗和軍裝,你會認爲發起進攻的是德軍而疲於應付的是聯軍。一個兩面受敵(等意大利麪條下場摻和的時候就是三面受敵,雖然意大利參戰的效果未必比他中立的時候牽制的德軍多)的國家居然會在死敵的國土上和對方打起了拉鋸戰,真不知道該說這班科班出身的容克們勇敢呢還是愚蠢呢。
不過戰線穩定下來的歐戰卻展示了塹壕戰的另一個特點,那就是可以用各種惡劣的處境把精銳的軍隊折騰成草雞,泥濘冰冷的戰壕,不時的冷槍,死屍的惡臭,沒黑沒白的對峙,疾病、睏倦、寒冷、潮溼、隨處可見的死亡,這一切彙集起來就是一個詞“絕望”,當士兵不時的拉響手*榴彈自戕的時候,這支軍隊的士氣其實已經崩潰了,或許他們可以衝鋒、可以防禦、可以滲透,但是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連隊就會在夜間發生營嘯,瘋狂的士兵可以拿着機槍把友軍部隊全部掃死在帳篷裡。
士兵的疾病、傷亡、逃跑、被俘還有崩潰都成了英法德軍隊頭疼的問題,儘管不斷有新的部隊加入,但是這種損失的速
度可不是這些國家能承受的。於是國會裡就有有心人提出來,“借師助剿”可不是俺大清的專利,對於平時把眼睛頂在腦瓜頂上的英法政府也不得不尋求外援了。
“總座,這回召集我們來是有什麼大事情發生嗎?”在國防部的辦公大樓裡,一座會議室外面放了雙崗,進出的都是將星閃耀的將領或者穿着便裝,氣質不凡的高官。此時在會議室裡的二十人正是那天在秘密基地裡聚首的吳宸軒的心腹們,除了張南江、陳天華在南京處理議會的一些事情,陸徵祥出使英法,馮如在煙臺港操辦海軍,張紹曾南下浙江掌軍之外,其他十九位都在。這次沒有像往常的會議一樣發給大家一份會議議程,所以性急的肖明峰還是悄悄的給老大打聽起來。
吳宸軒根本不理他這種聲若洪鐘的悄悄話,而是拿出電報交給段芝泉他們傳閱,“英法方面已經通過外交渠道像我們邀請援助了,不過是希望我們派出技術工人和壯工去幫助他們做生產和前線後勤工作。”
“看來他們還是看不起我們的國防軍啊”早年留學德國的段芝泉當然很清楚這些白皮們骨子裡的驕傲“不如我們先不理這種要求,拖過一段時間,等共和八年的時候,他們青壯嚴重不足,咱們再上場的效果或許會更好。”
“段總參所言極是,老朽也覺得既然對方仍然不能正確認識自己的處境,我們不妨等等看,待價而沽嘛。”熊秉三和吳宸軒他們相處的時間長了,一開口也是一股子銅臭味。
“我們當然可以等,但是有人怕是已經等不及了。”吳宸軒衝着賀敏寒點頭示意,賀敏寒走到會議桌的盡頭,打開的投影儀,一張張照片被投射到牆壁上。
“根據我們的情報,革命黨謝持、鄒魯等人在廣東成立了歐洲招工行,已經開始着手招募到英法打工的工人,開出的價碼是一個壯勞力一天的工錢兩個法郎。而且他們私下裡正在通過十三行的餘孽和英法的一些企業聯繫上了,第一批勞工三千多人已經在辦理出境簽證了,預計下個月初就能動身。”
“還真敢爬到同胞身上喝血,法國工人最低的工資也有10個法郎一天,就算歐洲方面報價打個對摺,也能有5法郎,纔給每人2個法郎,這幫革命黨倒是不嫌棄錢上沾了血肉啊。”
大廳裡一片議論紛紛,對於革命黨這種繞過國家開黑心中介的行爲是人人喊打,當年喬夫在臺上,革命黨恨不得放個屁都要走政府的審批,可現在成了在野黨,和列強合作這麼大的事情都敢繞過政府,擅自做主,這雙重標準實在是不次於後世的世界警察國。
“總座,你說如果我們如果大大方方的走國會的程序,然後立法不允許沒有國際業務資質的企業從事輸出勞工到歐戰國家,否則視爲販賣人口,如何?”雖然張南江這個智多星在場,但是擅長陽謀的徐菊人更加老辣,輕輕一招就把革命黨剛剛開的財源給堵了個嚴實,如果革命黨以爲僅僅限定“輸出勞工”是新華黨的立法疏漏而鑽空子,比如用勤工儉學的名頭搞輸出,吳宸軒相信徐菊人徐大總理的手段絕對能讓革命黨從此臭大街的,別說發展黨員,連狗都不聞他家的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