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九年的秋天,隨着革命黨和西南軍閥的軍事力量全面失敗和國防軍迅速的收復南方,就連遠在拉薩的西藏統治者都很清楚,一場改朝換代的風暴已經近在咫尺,新華黨或者叫商會派的勝利指日可待。商會勢力的勝利消息傳到拉薩,西藏統治者們一開始並沒有產生嚴重的悲觀,他們認爲“無論是誰家當皇帝,西藏還是西藏人的西藏。”
不過很快從上層中就傳開了,漢軍(國防軍)並非以前的滿洲皇帝或者是喬大總統,他們對於西藏基本上保留一個宗主權,就是個面子上的統一就可以了,但是通過商旅和喇嘛們傳來的青海和甘肅的消息,似乎國防軍並不喜歡政教合一的統治體系,反正青馬覆滅後,青海是世俗政權掌控當地,喇嘛們的廟宇倒也沒有被焚燬,不過佛爺們的法旨卻和茅山道士的符咒一樣,變得沒多少實際價值了。
隨着康定和周邊地區的陷落,曾經讓藏軍非常畏懼的劉存厚已經逃亡拉薩,然後轉道尼泊爾去了印度。如果說以前只是聽說國防軍的威名,現在國防軍的刺刀都頂在了西藏的咽喉上了。據《洛桑活佛回憶錄》記載:“在拉薩,人們開始考慮逃亡印度,他們把貴重物品轉移到印度或藏在寺廟中,寺廟開始購買印度的盧比。”“我記得,自己家中就裝滿了一袋盧比,並放在桌子上,一旦發生意外就可以隨時逃走……”
而對於任何一箇中國政權而言,西藏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明眼人都得出來,國防軍進入西藏是一件不容商量的事情。共和五年的青馬覆滅之後,班禪就向中央政府和聯合議會發出賀電,表達了敬意。當時喬夫和吳宸軒也分別回電班禪,表示“漢藏一家,共建盛世”的邀請,而“共和國中央政府和中國國防軍必能維護西藏的繁榮穩定。”
實際上,西藏拉薩當局可不是這麼想的,西藏“外交局居然發了一封異想天開的信給國防部總長吳宸軒,表達了西藏方面的立場:
新華黨大統帥吳宸軒閣下:
西藏是觀世音菩薩教化之地,已成爲宗教興旺發達的美好地方,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一直享有着獨立自主的權利,從未喪權於外國。由於與中國的青海、新疆兩省接壤,請您不要讓國防軍隊越過邊境,侵入西藏的領土。您若能向手下官員下達此項命令並認真執行,我們才能放心。西藏的一些領土,近年被中國佔據,希望在您結束中國的國內戰爭之後,能夠通過和平談判的途徑解決。
與此同時,西藏當局希望英印軍協助西藏達成抵禦國防軍“入侵”的目的,並向德里派出“使團”。對此,共和九年10月20日,對外聯絡部發言人就西藏問題發表談話,表示西藏是中國的固有領土,指責西藏地方當局的“外交活動”是叛國。由於雙方對歷史和現實的理解完全不同,軍事衝突無可避免。
英印政府雖然全力在爲歐洲的西線戰場貢獻人力物力,但是他們沒有忽視身邊的威脅,此時印度的殖民政府已經預測到了國防軍入藏將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於是他們決定向西藏當局提供軍事
支持。在西南戰役尚未結束的6月份,印度向就噶廈政府交付了一大批武器裝備,包括維克斯重機槍54挺,劉易斯輕機槍168挺和1260支李恩飛步槍和大量子彈,藏軍隨即開始招募新的部隊,擴充軍力,藏軍從6個代本(相當於團)擴充到9個代本,希望阻擋國防軍的前進步伐。這些新式武器使得西藏當局有了和中央政府對抗的底氣。
與此同時,西藏發生了“驅漢事件”,10月11日、17日、20日,藏軍分三批將南京中央政府駐藏辦事處全體人員和其他中央政府人員及家屬還有一些漢族商人共130多人押解到印度邊境,迫使他們返回內地,並對外宣稱,這是爲了防止國防軍俘虜他們,這一事件表明了西藏當局企圖獨立的野心。
在吳子玉中將乘飛機趕赴第10集團軍在西昌的基地的時候,聯合議會發表了諮文表示:“聯合議會對於西藏地方政府的分裂國家的做法表示極大的憤慨和堅決的反對,…..對於這種行徑,我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同時,傳到昌都的情報說,國防軍已經進抵漢人控制的康區與西藏控制的康區的交界處——金沙江西岸。10月22日,聯合議會議長熊秉三發出通電號召西藏政府和人民接受西藏和平統一的方案,並強調:“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西藏當局既不能阻止國家軍隊進藏,也不可能指望從英國印度方面那裡得到外援。”在這種情況下,西藏當局被迫派出代表去濟南進行和談,全國各地的報紙都報道了這一消息,希望這樣會避免西藏百姓遭受不必要的損失。
但是希望是美好的,現實確實殘酷的。葛廈政府已經達成了內部一致意見,對抗漢人政權的“入侵”。10月24日,雙方在昌都東北部約100英里處的一個村落鄧柯發生了第一次軍事接觸。鄧柯地處甘孜至玉樹的交通要道旁,昌都總管格魯•拉毛王贊在該地區設置了一座無線電臺兼觀察哨。國防軍山地發動突然襲擊,一舉搗毀了這座電臺。據逃回昌都的話務員描述:“我在無線電收發站內向窗外觀看……他們已到了這裡,有好幾百人,他們一齊涌進電臺的院子裡。我告訴了在電臺旁的索朗平措,可是他仍然繼續發報,因而遭逮捕。他們已經在途中抓住了索朗多吉,我躲藏在一個食品櫃裡,他們始終沒有打開看過。當晚我就爬出來逃走了。”格魯得到消息後並沒有表現出驚慌,他念經祈禱了一會兒之後,便命令駐紮在昌都東北部大約5天路程的玉樹邊境附近的穆恰代本馬上帶領他的軍隊返回昌都。其部隊紀律非常嚴明,着重儀表,是藏軍中的一支精銳部隊。
格魯希望調集一支精銳部隊,向玉樹的國防軍第60山地師某連發起反擊,解救報務員,奪回電臺,並且對國防軍備戰給予沉重打擊。他認爲國防軍初來乍到,對康區的百姓不瞭解,又不熟悉地形,這是發動突然襲擊最佳時機。然而,事件並沒有按照格魯的計劃發展。鄧柯地區的康巴人欺騙了穆恰代本,沒有把國防軍的確切方位告訴他,使他的部隊中了國防軍的埋伏傷亡慘重。
在噶廈
政府看來,他們在鄧柯戰役中奪取了戰術性勝利。在這次戰役中,他們打退了國防軍的攻擊,此戰證明藏軍能夠同國防軍較量。於是雙方在都認爲自己能取得最終勝利的情況下開始了交火,而此時吳子玉中將還在趕往成都的飛機上。
“謝參謀長。現在甘孜玉樹方向的情況如何?”吳子玉從野戰機場一下飛機就跟老夥計謝芳參謀長開始交流前線的情況。
“交火正在擴大到團級單位,不過我軍基本上可以在進攻中以一個連對付對方一個營,如果防守的話,依託野戰工事足夠對方一個團啃得。”說的輕巧不過謝芳臉上可沒多少笑模樣,“關鍵是該死的高原反應,大家連平時的一半力氣都使不出來,若不是有氧氣枕頭,還有火力上的優勢,還真不一定敢用輕步兵加上迫擊炮去對抗對方的大舉進攻。不過如果行進中被對方伏擊或者發生遭遇戰,那我們能有多大勝算就不好說了。”
在開了一次師長以上戰役會議之後,大家也都清楚了這次西藏戰役的部署,兵力不多,僅僅是加入西南戰役的第10集團軍的特遣隊,也就是山地50師、山地60師、快速反應66師全部和國防部直屬的特戰部隊—代號701的一個特種戰術連。雖然進藏的通道至少有三四條,不過從後勤保障的難度上看唯一可行的也只有打通青藏線的一種選擇,相信藏軍也是如此部署的。所以這場戰役沒有多少可以出奇制勝的地方,大家防守和爭奪的就是青藏線上的各個隘口,而首先要爭奪的就是藏區門戶—昌都。
昌都戰役是光復西藏具有決定意義的一戰,聯合議會和國防部都極爲重視。當時從總參謀部到第10集團軍主要擔心的是高原反應和後勤補給問題。吳子玉第二天就下部隊,從前線的三個山地連隊裡呆了三天,吳子玉就向段總參提出關於要求推遲進軍時間的申請,在向總參謀部的報告中提出,“第66師進駐雅安之兩個團,因蓉雅(成都至雅安)交通受阻,食糧尚感不足,而青藏部隊(指2個山地師)所需之大批氧氣袋、食糧、彈藥則更無法按期趕籌。”
在11月6日關於推遲昌都戰役給總參謀部的報告也是根據“絕難提前搶運最低數量之補給”而提出的。吳宸軒11月9日同意西藏戰役前指吳子玉中將關於昌都戰役實施計劃給川、青、陝三省政府及第7集團軍、第9集團軍駐川東、青海部隊的電報中特別詢問:“你們爲由甘孜向昌都進軍的第10集團軍各部提供給養物資,糧食全靠部隊攜帶及犛牛載運,最大運量能否保證1..5個戰役備份……甘孜是否已有這樣多的糧食,部隊及犛牛是否有這樣大的運輸力。”11月16日康藏公路通車至甘孜,總後勤部西南指揮部準備的物資已開始車運甘孜,而更讓大家感到欣慰的是,標準航空隊的神鷹們已經在江達縣的野戰機場開始起降,玉樹地區的更大規模的半永備機場也基本建成,足以提供運輸機和大型運輸飛艇的起降要求。
國防軍的鷹翼翱翔雪域藍天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