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的神像並沒有產生任何煙塵,就好像一陣清風,帶走了所有雜物,留下來的,只有精華。
一道無法形容的高大陰影,矗立在他面前。
看上去就像一個拉長的麪條人,又像一道被撕裂開的影子。
“銀白聖主…”
艾倫聽到了牙齒打顫的聲音,不是他,是身旁的豪倫斯。
稍稍思索了一下,艾倫衝他說道。
“豪倫斯,你先避一下。”
雖然緋紅世界還有很多地方是虛無,但總有那麼一兩塊安全的地方,現在豪倫斯明顯無法成爲助力。
與其讓他站在在偉大者面前顫慄出醜,還不如進去與哈利兄弟爲伴。
“好。”
豪倫斯沒有拒絕,他知道艾倫是爲了他好。
很快,艾倫便展開本初世界,將他吸入了緋紅世界。
那道巨大黑影,沒有阻止他的行爲,當他做完一切後,纔開口說道。
“你好,冥獄深淵主宰者的年輕血裔。”
黑影發出如雷般的聲浪,一旁奧古斯特雙眼一番,直接昏倒在地。
艾倫聽到他的稱呼,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個銀白聖主,對他的稱呼,竟然加了一個前綴。
冥獄深淵主宰者?
是指得那頭飛鯨古神嗎?
原來見過好幾次的深海世界,不是深海,而是冥獄深淵?
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稱呼。
回顧了一下,不,他沒有聽過相似的名字,只是聽過類似的稱呼,比如純白大帝的稱謂——
至高無上的大陸之王,永恆監獄的鍛造者,星輝與月影的傳奇之路,封印之龍冕下。
與純白大帝一比,飛鯨古神的排面,明顯很弱。
前綴只有一個。
黑影發出了問候,艾倫自然是要回應的,“您好。”
“不知道閣下召見,有何目的?”
黑影稍稍歪了一下人形的腦袋,“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
艾倫驚訝地看着黑影。
“對,只是單純的好奇。”
艾倫想要嗶嗶,但是不敢嗶嗶,只是因爲好奇,就來了這麼大的動作?
果然實力強就可以任性嗎?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爲獨特。”
黑影的聲音不斷震動空間。
“不過,卻比我想象中弱太多了。”
弱?
你怕不是沒見過我正義的…
算了,還是不要見吧,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傷身…
艾倫半晌沒有出聲。
黑影卻是繼續說起來。
“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你想知道嗎?”
雖然黑影說得很繞,但艾倫還是聽懂了。
“嗯?聖主閣下,不知道需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沒有代價。”
黑影看上去很慷慨。
“嗯?”
艾倫微微皺起眉頭,免費的東西,纔是最貴的啊。
“消息並不值錢。”
黑影繼續說道。
“我只需要你欠我一個承諾。”
嚯,好傢伙,這…
“聖主大人,那得看您給出的是什麼消息了。”
“斯法爾·克索·蘭克斯的意圖。”
木乃伊先生的消息?
艾倫思索一下。
“您需要什麼承諾?”
“一個很簡單的承諾,只要在另外一個時候,回報我一條關於愛與文藝女神的消息,就行了。”
黑影嗡嗡地說着。
艾倫心裡有些緊繃。
“回報一條愛與文藝女神的消息?”
“對的,不需要你現在給我,只要在恰當的時機,恰當的地點,我會問你已獲知的一條消息。”
“交易的內容,僅此而已,絕對不會勉強你半分。”
艾倫沉默了。
從表面上來看,這場交易似乎是公平的,銀白聖主想要從他嘴裡得到一條消息,而祂會回報關於木乃伊先生的消息。
但不論艾倫怎麼想,都覺得這次的交易有些說不上來的古怪。
反正就好像是哪裡有一個巨大的陷阱,就等着他踩進去。
出賣愛與文藝女神?
可他從來就沒有接觸過,又何談出賣,再說了,銀白聖主提出的要求,只要他提供知道的消息,並不是不知道的情報。
除非銀白聖主能肯定他以後能夠與愛與文藝女神接觸,要不然這個要求,怎麼看都是虧啊。
“抱歉,我無法答應。”
艾倫考慮過後,還是將這個交易給拒絕了。
“哦?”
黑影似乎十分驚訝,它長條形的手放到下巴處。
“我們的交易很公平啊?”
“你爲什麼會拒絕。”
艾倫開口說起來。
“從表面來看,我們的交易確實很公平,但從我的道德層面上看,卻是一項虧本的買賣。”
“您只付出了一點微不住道的代價,可我卻要付出將來的良知。”
“表面上,您現在付給我需要的信息,以後我再還您一份關於愛與文藝女神的情報就好,看着只是一物換一物。”
“實際上,您用現在已知,不能給您造成任何損失的情報,就兌換了我未來,可能充當一位出賣者,或者背誓者的結果。”
“等於是用已知博取了未知。”
“未知的東西,再差也不會比已知的東西差,畢竟情報這東西,過期就失效。”
黑影兩隻長條形的手拍了起來。
“很慎重的小東西,難怪祂們都會看上你。”
“好吧,小東西,你贏得了一次獎勵的機會,我會免費告訴你,關於斯法爾·克索·蘭克斯的情報,這樣,你總不會拒絕了吧。”
艾倫輕笑一下,搖了搖頭。
“不,我還是會拒絕。”
黑影明顯愣了一下,祂認真地對艾倫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白給的資料,你也不要?”
艾倫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
“正是因爲您連續兩次想要告訴我他的資料,所以我纔會拒絕。”
“我知道,對於您這等偉大存在,我的價值微弱得可憐,可這麼微弱的價值,爲何值得您兩次將斯法爾·克索·蘭克斯的情報吐露出來?”
“您有您的目的,我也有我自己的追求。”
“或許這項情報對我很有用,但這項情報如果是從您的嘴裡說出來,那我覺得,或許就沒有那麼絕對了。”
黑影沉默了。
過了好久,黑影才晃動了一下,大聲笑起來。
“哈哈,真是有趣的小子,你的謹慎,我看到了,那好吧,我就不說了,畢竟那麼有趣的事情,如果說出來,可就樂趣減半了。”
“至於對你的獎勵…”
黑影思索了一會。
“我就提醒你一句吧。”
“早一點選擇將本初世界與外界融合,冥獄深淵的主宰者,並沒有你看上去那麼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