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認？”
艾倫的話，就跟投向水面的巨石，激起一圈大浪。
“指認什麼？”
牛主人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你想說什麼？有話就直說吧。”
艾倫朝老探長看了一眼，開口說道。
“艾魯大叔，麻煩你看一下發光體旁邊的地面上，有泥沙夾着一些東西。”
老探長聞言，蹲着身子，認真翻找起來。
很快，他就找到了艾倫所說的東西。
“是這個嗎？”
老探長找出了一些紅色的毛髮。
艾倫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沒錯。”
牛主人一臉困惑地問。
“那是什麼？”
艾倫看着他，嘴角露出微笑。
“那是你的犯罪證據。”
牛主人皺皺眉頭，開口說。
“你可別瞎說。”
“瞎說？”
艾倫搖搖頭。
“不，我的一切話語，都有事實爲基礎。”
“先說艾魯大叔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名女人的頭髮。”
艾倫盯着牛主人，“剛纔你可是說，你老婆的頭髮，是金色的。”
“但，這些頭髮，卻不是金色，而是紅色。”
“而有意思的是，在最近出事的人裡，有一個人的頭髮，也是紅色。”
老探長在後頭小聲問道。
“你是說薩莉？”
艾倫點點頭，就着他的話說下去。
“沒錯！”
“薩莉因爲血統的關係，她有着一頭昂克薩斯人特有的紅髮。”
“在這土裡藏着的，正是薩莉的頭髮！”
牛主人有些生氣。
“你瞎說什麼呢，我和薩莉沒有任何關係。”
艾倫聽完，輕笑起來。
“哈姆斯先生，請別這麼着急撇清自己。”
艾倫接着說。
“我又沒有說具體的事情，你怎麼就先說與薩莉沒有關係呢？”
“恐怕，你嘴裡的沒有關係，是很有關係吧！”
老探長站起來，一雙眼睛，緊盯着哈姆斯。
“菲爾，你接着說。”
艾倫沒有推遲，繼續說道。
“很不巧，昨天我們仔細查過薩莉的關係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跟薩莉，曾經是同事吧？”
“不過，可不是什麼好同事。”
艾倫笑着說道。
“曾經的薩莉很單純，也很漂亮。”
“作爲同事的你，見到單純的薩莉，突然就動心了。”
“一個年輕有活力的小姑娘，怎麼也比家裡那位，新鮮很多。”
“你大膽地向她發起追求攻勢！”
“你很幸運。”
艾倫聳了聳肩膀。
“當時的薩莉，正好陷入一段痛苦的回憶裡，簡單說，她失戀了。”
“於是，老辣的你，很快就將薩莉耍的團團轉。”
“她成爲了你的情人。”
哈姆斯聽到這裡，眼皮稍稍跳了一下。
艾倫一直盯着他，見到這個表現，心裡也就有譜了。
“你跟她的故事，可長了，我簡單一點說吧。”
“反正你利用年長的優勢，用金錢與財富，打動了失戀的薩莉，讓她成爲了你的情人。”
“而你又經常趁着老婆不在家，在家裡，與薩莉鬼混。”
“你先不要着急否認。”
見到哈姆斯想要開口辯解，艾倫制止了他。
“我可是有證據的。”
哈姆斯陰沉着臉，問道。
“什麼證據？”
“薩莉的日記本。”
“薩莉還寫日記？”
哈姆斯有些驚訝。
艾倫攤開手，“不然呢，你覺得一個單純且嫉妒心很重的女孩，有什麼理由不寫日記？”
“你跟她的一切，都寫在了日記本里。”
“哈姆斯先生，我希望你能自己坦白事情，要不然，我們只能帶你回警局了。”
哈姆斯就跟斗敗的公雞一樣，一臉頹廢。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和薩莉有些不清不楚。”
“但我們的關係早就結束了。”
哈姆斯開始傾吐起來。
“前些日子，薩莉突然又找到我。”
“她想讓我幫她辦點事。”
“而我如果不答應的話，她就會將我們原來的關係，給我老婆說清楚。”
“我也沒有辦法，我雖然和太太沒有孩子，但我們的感情是真的。”
【雖然你找小三，養情人，但你還是個好老公對吧？】
突兀的吐槽，讓艾倫稍稍清醒了一些。
“她找你辦什麼事？”
艾倫插嘴問道。
哈姆斯停頓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語言，纔開口回答。
“很簡單，她要我給她找幾頭牛。”
“找幾頭牛？”
“是的，她讓我將牛給她帶到這間倉庫，而我也照做了，之後的一切，我就不知道了。”
“後來的事情，你們也就知道了。”
“那天我的太太提前回來了，正好到這間倉庫來找工具，結果發現滿倉庫死牛，她就報警了。”
艾倫與老探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問題。
“你不知道她在倉庫裡幹嘛？”
老探長忍不住問道。
哈姆斯搖搖頭，攤開手，“不知道。”
“哈姆斯，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知道我的脾氣，再跟我好好說一下，你確認嗎？”
哈姆斯點頭，相當認真地說。
“我當然確定！”
“雖然我之前是犯了錯誤，可畢竟我也知道錯了。”
“那天幫她辦了這事，她說過從此以後，再也不來糾纏我。”
“我們都說好了的，我沒有必要再來湊一眼，就當那幾頭牛，送給她當封口費了。”
哈姆斯表情有些委屈。
“我哪裡想到，她會幹這種事？”
“她簡直是個魔鬼！”
艾倫從哈姆斯的語氣裡，聽出了一些問題。
“嗯？魔鬼？”
哈姆斯看向他。
“是啊，你不知道我見到了什麼樣的一幕。”
“八頭牛原本都是高高壯壯的，也不知道她弄了什麼，八頭牛全都成了乾屍，後來給它們一剖開，裡面都是乾乾淨淨的，血液肌肉，彷彿被什麼給吸走了。”
艾倫嘆了一口氣。
“好吧，所以你承認自己與薩莉有關係，但並不承認，薩莉乾的事情，有你的一份？”
哈姆斯點點頭，相當認真地說。
“我幹過的事情，不會否認，沒幹的事情，你也別往我頭上扣。”
艾倫拍拍手。
“好的，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他轉過身，來到老探長身旁。
伸出手，指着發光物，開口說道。
“知道這是什麼嗎？”
“是什麼？”
“怪物的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