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哪會怕一個拿着笤帚的小廝,擡腳就往裡闖。小聖急忙攔住,無奈小聖無法使用武功,男人又太過壯碩,一番較量被男人直接略過,走了進來。
“王公子在嗎?”男人一邊走,一邊高喊道。
忙着收拾酒樓的人都停了下來,直直盯着男人。
小聖沒有想到男人如此無禮,如此頃刻也顧不得其他,馬上就要使用無禮。
“誒,你別亂往裡闖……”
卻不想,男人直接站在傾城面前。卻不再高呼,顯然是找到了正主。
“公子,這個人耍無賴。”小聖怒氣道。說着便要用武力直接解決。
傾城擺擺手。
“無礙。”既然都見到了,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人家都敢獨身闖入,她難道還見不得人嗎?
小聖聽了吩咐放開男人,卻還是站在一旁,生怕他會對傾城有什麼不利。
其實小聖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先不說這裡是傾城地盤,就光這麼多人看着,男人也不敢對傾城如何。
“這位器宇軒昂,氣質高雅的公子便是王公子吧?”男人對着傾城一頓誇耀,言語間全是讚賞。連目光都透着喜悅。
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便知道男人來者不善,傾城依舊笑意盈盈道:
“得大家謬讚,成我一聲‘王公子’。不知您是何人?”能夠被小聖如此對待,又如此不放在眼裡的人,傾城大概能夠猜到此人身份。
但她猜的顯然不如自己介紹來得可靠。
男人笑道:
“鄙人乃對街‘卿樓’掌櫃,姓周。對王公子久仰多時。”男人的話認證了傾城的猜測,她拱手道:
“原來是周掌櫃,失敬失敬。”
既然是對街的掌櫃,也難怪會招小聖如此不滿了。
周掌櫃沒有傾城想象中的麻煩嘴臉,他頗有深意道:
“不敢不敢,王公子少年英雄,鄙人一直想要得見,卻久久沒得機會。如今,想必王公子是不會離開了吧?”他似乎是在打聽傾城何日離開,也不知道想做什麼。傾
城自然不會告訴他這些,只道:
“周掌櫃有何指教?”
大庭廣衆之下走進酒樓,又與小聖發生身體碰撞,應該不會只想問她這些吧。
果然,在沒有得到確切回答後,周掌櫃便轉了思路,表情依舊不變,卻從個人上升道酒樓。
“你我同做酒樓生意,本是同行。與其你掙我奪,不如大家一起合作,有錢一起賺。”他的細小的眼睛眯在一起,留着一條細縫,帶着商人特有的精明,怎讓人不那麼放心。
“比如說?”傾城問道。
“比如說,你將菜譜賣與我家,我家也可以將最新、最鮮的食物與之分享。兩家通力合作,豈不雙贏?”周掌櫃自己的提議頗有信心,說完淡然一笑,似乎篤定傾城定會答應。
傾城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信心,先不說她手中的食譜有多麼重要,就說周掌櫃開出的交換條件,怎麼看也覺得不合算。傾城不會做生意,但最起碼也不會吃虧。她既已明白周掌櫃的意圖,語氣中也加了幾分強硬。
“食物可以購買,菜譜卻是幾代人流傳,周掌櫃打的算盤可響。”
“我們可以多出些銀子。”周掌櫃不以爲意,不過是錢的事,很好解決。
“看來周掌櫃不差錢。”傾城笑道。
周掌櫃很有信心,他坦言道:
“王公子可以打聽打聽,我家乃是寧白寧公子家的產業,錢財自然不差。不知公子可有遠見,與我們寧家合作,於公子有利無害。”
傾城終於知道周掌櫃爲何如此信心十足,因爲寧白,因爲寧家。
富可敵國?
傾城不禁笑了。
“這是寧白的主意,還是周掌櫃的主意?”她問道。
周掌櫃並沒有覺察傾城的不屑,他依舊神采飛揚道:
“寧公子日理萬機,又怎麼會參與酒樓這點小事。王公子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怎樣做纔是對自己有利。”他衝傾城挑眉,把原本就細小的眼見拉得狹長,看起來只是圓滾滾臉上的一個上揚的弧度,沒有任何美觀可言,還帶着幾分油膩。
傾城自認不是一個看臉的人,但面對如此油膩男人,她卻沒有合作的意向。原本這件事她就沒有任何好處,所謂新鮮食物,說的好像她家酒樓裡用的食物都不新鮮一樣。
寧白不差銀子,她更不差銀子。
大概是知道寧白與鳳焱的關係,傾城明白自己無論怎樣做,最後還有鳳焱那一個倚靠。所以完全沒有顧慮,送客道:
“我自然知道。周掌櫃,不送。”
她一直保持着禮貌的笑容,最後卻忽然冷下臉來,速度之快讓周掌櫃有些惱怒。他提醒道:
“王公子,你可知道,我背後站着的是寧家!寧家富可敵國,得罪寧家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周掌櫃的臉上也毫無笑意,沒了笑意的他看起來更加無法入眼,傾城便確認道:
“周掌櫃這是要與我撕破臉了?”她巴不得周掌櫃能夠承認,那麼以後她做什麼事,大可以以周掌櫃的言辭來說事。不管有理沒理,反正是周掌櫃先撕破臉。
但周掌櫃也是個老狐狸,他做事怎麼會給自己留下把柄?兩軍交戰,先出手的那個難免留下詬病,這個道理周掌櫃還是懂的。
“只是奉勸。”他咬着牙道。
他心裡怨恨,本以爲王城不過一個小孩子,開酒樓也不過爲了好玩罷了,原來是他小瞧這個孩子。周掌櫃再不把傾城當作小孩子看待,臉上沒了笑容的他,看起來像一隻吃人的老虎。
傾城也不懼怕,她生死都經歷過來,如今不過一個臉色的轉變如何能讓她害怕?
“周掌櫃剛纔還說寧白日理萬機,不會理會酒樓小事。如今,怎麼卻成了得罪寧家。我只是想開好酒樓罷了。”她的語氣只是淡然,說出來的話也都是忠義之言。
她只想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周掌櫃一意孤行,她也不會懼怕。到時候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周掌櫃明顯被傾城的話給氣着了,他瞪大雙眼,惡狠狠盯着傾城。他自做掌櫃以來,還沒有誰給他這麼大的臉色。哪怕是寧少爺,寧老爺也對他禮讓三分。如今被個毛頭小子下了臉色,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