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見鳳凝已是不快,急忙道:
“臣女不敢。公主您看,您的荷包,臣女一直貼身攜帶呢。”
說着,她便拿出系在腰間腰間的荷包。這還多虧鳳焱的提醒,讓她帶着荷包。她怕自己忽然入宮,來不及準備,這個荷包也就一直戴在身上了。如今遇到鳳凝,也正好派上了用場。
鳳凝原本還不以爲意,當看到傾城腰間的荷包,不可思議道:
“這不是我繡的殘次品嗎,怎麼在你這兒?”
她還以爲已經仍掉了呢,怎麼會出現在傾城身上?
傾城也一陣懷疑,鳳焱不是說,這是鳳凝親自囑咐要交給她的嗎?
“啊?是,是八皇子交給臣女的。”傾城直言不諱道。
鳳凝瞥了傾城一眼,自知傾城沒有說謊,那就是鳳焱的問題了
她沒好氣衝着外面喊道:
“小艾,把我繡的荷包拿來。”
小艾急忙走進來,將荷包遞到安寧手中。
“公主。”
這回的荷包是深藍色,繡工良好,一對戲水鴛鴦繡得栩栩如生,讓人看了不覺喜歡。
鳳凝將荷包交給傾城,不悅道:
“這個纔是給你的。”
“那這個……”傾城指了指自己腰間的荷包,兩相比較,腰間的荷包更顯卑微。
鳳凝忙道:
“這個是仍掉不要的,快摘下來。”
“哦。”傾城乖巧地將荷包解開,交給鳳凝手中。
鳳凝拿着荷包,心有怒氣道:
“皇兄欺人太甚,他怎麼可以那樣可惡。”
她的面露悲傷,像被誰欺負了一般。
傾城不明就裡,但也還是安慰道:
“公主彆氣,八皇子許是一時拿錯。”
如果是鳳凝讓鳳焱給她送來荷包,於情於理鳳焱都不會拿一個殘次品。如今也就只有這樣一個解釋。
鳳凝擡起頭,面色不悅道:
“你知道我在氣什麼?”
傾城頓時被噎住了,她本是好心,怎麼到了鳳凝這邊,她什麼安慰都無濟於事呢?
鳳凝沒好氣地瞪了傾城一眼,又看向素錦,幽幽道:
“讓你的丫鬟出去。”
兩個人好不容易見到一面,她都讓丫鬟在外面等候,素錦怎
麼偏偏站在屋內?
她要說的事,可不是素錦一個小丫頭能聽的。
傾城朝素錦使了個眼色,吩咐她去外面等候。
“可是……”素錦心裡還想着府中那個莫名的詛咒,心有膽怯。
這幾日,她陪在傾城身邊,沒什麼事。若是離開,她不敢想象其後果。
傾城也想到了這點,囑咐說:
“待在大武身邊,或者和小艾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既然素錦跟在她身邊這幾天沒有出事,那就表明這並不是什麼天災,而是人禍。
只要讓對方沒有機會下手,那麼素錦也不會有事。
素錦還想說些什麼,可見到鳳凝不悅的目光,便什麼也不敢多言。
“是。”
她委屈地退了下去。
鳳凝看着素錦離開的模樣,不覺疑問:
“這丫鬟怎麼了,怎麼對你寸步不離?”
要說忠心,也沒這個忠心法吧。
傾城搖搖頭。
“一言難盡。”
沐府的事,說出去恐怕沒人相信。
鳳凝見傾城不說,也不再追問。可是看着傾城手中的荷包道:
“這個荷包你替我交到範先生手中。”
她的竭力保持鎮定,可顫抖的聲音還會出賣了她的內心。
“什麼?”傾城驚訝不已,鳳凝這荷包竟然是給範先生的?
許是傾城的目光太過灼熱,鳳凝沒好氣道:
“讓你交就交,什麼爲什麼?”
她身邊就傾城一個與範先生有關係的人,這種事也就只能讓傾城代勞。
傾城不是不知道鳳凝的心思,但她以爲那都是轉瞬即逝的。士族子弟,有許多出色的人才,作爲聖上最爲寵愛的公主,安寧公主應該是衆位蔡軍爭奪的對象。她怎麼就對範先生起了心思呢?
“你該不會是還喜歡範先生吧?”傾城追問道。如果真是這樣,不知道對範先生是好是壞?
鳳凝頃刻像一隻戰鬥中的鬥雞,她語氣囂張道:
“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怎樣,誰也沒有權利阻止我的喜好。”
鳳凝的姿態強硬,語氣更是堅定。
傾城能夠想象,如果荷包是交給範先生的,那麼她大概能猜到鳳焱會爲什麼會給她一個殘次品。
鳳凝與範先生在一起,別說聖上那裡,鳳焱這關就過不去。若鳳凝真有如此心思,那麼對範先生來說並非一件好事。
而且……
傾城想都範先生的拒絕。
對於鳳凝,他也是無感的吧。
傾城不問,鳳凝的防備也便解除了許多。她提醒道:
“別說是我繡的,就說你送給他的。”
傾城一陣無語,原來範先生的心思鳳凝也並非不知,那她這般作爲,範先生又該何去何從呢?
傾城自是希望範先生能夠得到今世摯愛,以範先生的爲人,他理應得到愛情。
可範先生的心思,不是鳳凝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可以達到的。如是鳳凝一意孤行,最終受傷的還是她。
鳳凝見傾城不言語,只盯着她瞧。面色有些慌亂,但還是故作強硬道:
“作爲交換,你可以問我一件事。”
“問你一件事?”傾城疑惑,她有什麼事可以問鳳凝的呢?
鳳凝解釋說:
“對啊,只要我身邊有什麼事,是你想問的,都可以問。”
她似乎在指引傾城的詢問,還稍稍提醒道:
“最好和人有關,我會知無不言。”
和人有關,又是鳳凝身邊的事,傾城很輕易就想到了鳳焱。
她就知道,見到鳳凝,她必定會提及鳳焱。只是如今她卻讓自己首先提出,不知是何道理?
傾城看得出,鳳凝迫切希望她能提及。只怕,若是今日傾城問不到鳳焱的問題,離不開這裡。
既然明知是什麼結果,傾城便直接問道:
“八皇子還好嗎?”
這的確是她心中所想,若不是鳳凝如此逼迫,她也定不會問詢。
聽到傾城終於說出自己想要她問的問題,鳳凝也鬆了口氣。
她的神情再無喜悅,而是略帶傷感道:
“皇兄他受了重傷,至今臥在牀榻。”
“什麼!”傾城大驚,她只以爲鳳焱背信棄義,卻從未想到鳳焱出了事。
那樣兇猛的男人,有誰能傷得了他呢?
鳳凝接着道:
“父皇遇刺,皇兄爲了救駕,自己用身體擋在父皇面前,堵住了對方的長劍。劍口入心,太醫說只差一寸,便再也救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