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在“傾樓”的廂房,張甜早已備下,就算平日裡傾城不在這住,也是收拾妥當。
鳳焱進屋,撲面而來的清香氣息,令他渾身也放鬆了許多。
傾城去那藥和棉布,鳳焱則在四下打量。
他並非第一次來這裡,卻是第一次光明正大來到這裡。
屋裡的擺設雖然簡單,但處處透着精緻。就連一個小小的茶碗,也都鑲着金邊。這裡自然不會是傾城裝飾,唯一的可能便是傾樓的人代爲佈置。而有如此精細,定然是女人佈置的結果。一時間,鳳焱有了思量。
“你把衣服脫了吧,我給你換藥。”傾城傾城手拿着棉布,面無改色道。
鳳焱頓了頓,便也遵循了傾城的吩咐。
當他將外衣脫下,刺眼的紅令傾城目光一頓,隨着他袒露出肌膚,胸口上的棉布上早已浸滿了血水。
傾城的心頓時生疼,她不知道這是何想法,只是不忍鳳焱的遭遇。
她強忍住淚水,爲鳳焱換好了藥,整個過程,鳳焱一聲不吭。
傾城擡起頭看去,卻看到他眸子裡一片溫柔,毫無痛苦的痕跡。
在鳳焱的注視之下,她的心變得猛烈起來。當她的手指觸碰到鳳焱的肌膚,她可以清楚感應到他的顫抖。
“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傾城慌忙道歉,手下的動作也不覺柔和起來。
這份輕柔,在鳳焱心中猶如千萬只小螞蟻亂躥。他抓住那隻犯上作亂的小手,聲音沙啞道:
“無事。”
傾城扯了扯,卻發現鳳焱的禁錮雖然溫柔,卻十分牢固,她加大力氣,也掙脫不開。
未免牽扯到他的傷口,傾城也不該用力過大。她擡起頭,可憐兮兮道:
“你先放手,我還沒有包紮好。”
輕柔的聲音加上無辜的模樣,轟……鳳焱的大腦頃刻爆炸,他毫無顧忌地又將傾城的手往手心攏了攏。
接觸到鳳焱的肌膚,傾城吃驚的發現鳳焱的肌膚燙得驚人。她手下貼近胸口的位置,那猛烈的跳動,時刻牽引着她的內心。
她的心也跟着跳動,原先她因擔心
鳳焱傷口而不覺,如今回過神來,鳳焱的袒露的胸襟就在她的眼前。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身上陳年的傷痕,以及黝黑的肌膚。當看到胸前那兩點凸起時,她不自覺滾動了喉嚨。
再這樣下去,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燙起來了,如鳳焱的肌膚一般。
猛烈的心跳,令傾城近乎窒息。大腦不知何時已經變得空白,讓她毫無思考餘地。
忽然,鳳焱輕輕放開了禁錮着她的大手,傾城猛然回過神來,卻見鳳焱正一臉溫柔地注視着她。
傾城急忙低下頭,在鳳焱的眼中,她近乎淪陷。她無法注視那雙眼睛!
傾城急忙爲他處理好傷口,快速後退兩步,這才道:
“好了。”
說着,她便以放回藥品爲由,轉身離去。
雖然是離去,但畢竟都在一個屋子裡。傾城隔着櫃門,依舊可以感受到來自鳳焱的炙熱氣息。
她心亂如麻,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便是鳳焱的胸襟……她真怕鳳焱會不罷休,再次面對,她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傾城胡亂地搖搖頭,想要把這煩躁的思緒甩開。可是,無論她怎樣甩,那惱人的一幕還是會在腦海閃現。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心裡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感覺到臉上的熱氣少了許多,傾城這纔敢來到鳳焱身邊。
她發現,鳳焱已經穿戴好衣物,從表面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他的面色淡淡的,已看不出溫柔的痕跡。
傾城鬆了口氣,心中的悸動也少了許多。
兩個人默契的沒有再提受傷的事,他們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回到了包房。
“你們去哪了?”
剛進門,傾城卻發現淨心、寧白和蘇武都在。寧白狐疑地盯着他倆,面色不善。
傾城一頓,原先的伶牙俐齒,當腦海中浮現鳳焱袒露模樣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的面色頃刻間變得紅潤,像極了一顆蘋果,讓人忍不住吃上一口。
寧白的疑心越來越大,卻聽一道聲音道:
“我們去找你們了。”
只短短几個字,瞬間讓傾城的內心平復
。
她點頭重複道:
“對,我們去找你們了。”
寧白又將目光轉向鳳焱,他可是知道鳳焱從來不說謊的。鳳焱的目光平靜,淡然的模樣沒有絲毫說謊痕跡。寧白看了一會兒,頓覺無趣,卻也不得不放過他倆。
淨心倒是沒什麼怪罪,蘇武將他伺候的很好,有酒有肉就是他最大的滿足。
中間還發生了一段小插曲,當淨心見到齊睿時,目光猛然睜大,他沒等傾城介紹,便喃喃道:
“奇怪,怎麼都湊到一起了?”
他的聲音雖小,但還是被蘇武聽了個正着。
眼見淨心不打算解釋,蘇武也沒有多問,但對於齊睿卻多了一份心思。
一行人吃飽喝足,寧白因有事,需要離開。而鳳焱自然是一起隨行。淨心卻覺得“傾樓”很好,想要留下,傾城只有應許。
淨心回房前,盯着傾城不由多看了幾眼。
“師傅,怎麼了?”
傾城不覺疑問。淨心的瞪眼似對她很是不滿,可她自問沒做什麼令淨心不快的事啊。
淨心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最後喃喃自語道:
“你小子,也是個招桃花的命。”
說完,便留一臉莫名的傾城進了屋。
傾城站在屋外,好不委屈。她怎麼就招惹桃花了?她到現在,連個曖昧的人選都沒有。今生,她都不知道何去何從,淨心竟還說她是“招桃花的命”。
不過,鳳焱……
想到那個令她心動的男人,兩朵紅暈悄悄爬上了傾城的臉頰。
傾城還未進屋,便讓一陣哭聲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夜半三更,院子裡怎麼會有哭聲?
傾城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靈異鬼怪,可隨即一想,院子裡這麼多人,他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就算有鬼怪,也不應該找上他們。
她順着哭聲,小心地向前尋找,朦朧中看到一個身影站在樹邊。
哭聲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她慢慢上前,越發覺得身影有些眼熟。
身影似乎發現了她的蹤跡,竟頓時停止了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