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很是無辜,解釋說:
“是你說‘連只老鼠都進不來’,你進來了……”她忽然意識到,若按照蘇武的解釋,她的說法還不正確,當下便糾正道:“哦,你比老鼠強。”
無論是不如老鼠,還是比老鼠強,蘇武都不願意承認。他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和老鼠比較什麼?
他也看出來了,傾城根本沒有幫他的意思,繞來繞去,反倒讓他都變得不是人了。
“王城,你還有沒有意思了?”他不悅瞪着傾城。
傾城也沒心思和他兜圈子,直言道:
“大清早的找上門來,你是來討罵啊?”
張甜原本就和蘇武不對付,昨夜張甜正是心情不好時,蘇武竟還敢大清早地出現。不是討罵,是做什麼?
蘇武頓時沒了脾氣,和着他招誰惹誰,怎麼誰都想欺負他啊。
這種待遇,以前蘇武可沒經歷。這回可倒好,什麼事都被他遇上了。
不過現在蘇武可不敢惹怒傾城,他還不知道傾城的底細,自然還得留有一份餘地。
知道傾城底細,他也倒不是就要做些什麼。只是,朋友間應該坦誠相待,他可不想等別人來告訴他朋友的身份。
蘇武這纔想起他來到酒樓的真正目的,正好他與傾城也沒得可聊,轉身便道:
“得,我惹不起你們,我找淨心大師去。”
也就只有淨心大師,才真正願意聽他說幾句話。
不過短短一日,蘇武對淨心的崇拜已經與日俱增。
“站住。”傾城猛然開口,聲音也多了一絲強硬。
“又怎麼了?”蘇武無奈止住了腳步,他倒是想不理傾城,可若是傾城直接到淨心面前告他一狀,他何苦來得?
傾城一臉狐疑地盯着蘇武,似乎在探究什麼。她的目光時而打量,時而思索,看得蘇武渾身打顫。
他不安地摸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從傾城的姿態來看,定然是有什麼要事吧。
蘇武不敢行動,只能由着傾城打量,順便忍受尷尬的折磨。
傾城打量了一會兒,不禁喃喃自語道:
“如果是你,事情還真有些難做。”
“什麼難做?”蘇武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傾城身上,所以她一說話,就被聽了個正着。
傾城本沒想將此事告知蘇武,但既然蘇武聽到了,她便也直言不諱道:
“我問你,你知道張甜爲什麼對你發怒嗎?”
“爲什麼?”蘇武的確不解,他也正疑惑呢。
傾城見他一副迷茫模樣,便知道張甜是一個字都沒給他透露。她嘆息一聲,繼續問道:
“你知道張甜多大了嗎?”
傾城的問題,讓蘇武越發不解。他就如同昨夜的傾城一樣,迷茫到:
“十五,還是十六,比我小點。”
他唯一比傾城好點的是,對張甜的年齡倒不是那樣陌生。
“十五。”傾城給出了正確回答。
蘇武點點頭,迴應道:
“哦,十五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只有不解,不懂傾城心意。
傾城也沒想他能理解,給出回答說:
“十五的女子,應該嫁人了。”
昨夜,自張甜和她講完這件事後,她一直在想,張甜喜歡的人究竟是誰。
縱觀張甜身邊,這種家世差距甚大的人着實不多。
而只有一個人,與這個條件十分匹配,又經常與張甜見面。這個人就是蘇武。
傾城想到這個名字,也是疑惑。
在她卡看來,張甜與蘇武整日正常,根本沒有一點曖昧的影子。可女兒家的心思難以猜測,大概就是因爲如此,才產生了日久生情。
而張掌櫃不喜張甜嫁給蘇武,也很好理解。
以蘇家的家世,尤其是如今蘇尚不斷攀升的職位,不知道有多少望族貴女看中了蘇武,哪裡還輪得到張甜肖想?
但,如是張甜喜歡,也並無不可。
“嗯。”蘇武順着傾城的話點點頭,他依舊不明白傾城的意思。但若說女子嫁人,與他的關係,不就是……
蘇武大吃一驚,忙道: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娶她吧?”
張甜的婚事,他也有所耳聞。聽說張掌櫃找了許多朝陽城的青年才俊,就等着張甜從中挑選呢。
他還曾替張甜未來的夫婿默哀了許久
,和張甜在一起,那絕對是一個心理強大的人才可以匹配。
但這件事,怎麼和他扯上關係了?
傾城見蘇武已經明白,便繼續開解道:
“張甜人很好,你和她相處久了就會了解,她是一個內心溫柔的女子。”
別看張甜表面強悍,那是因爲她自小便在酒樓,她需要有一個強悍的姿態,纔可以令人信服。拋開掌櫃的身份,張甜也有着女兒家的姿態。
她不過偶爾到來,都深有體會,更別說蘇武這個常常相處的人了。
可是,蘇武對傾城口中那個“溫柔的女子”完全沒有印象,他急忙擺手道:
“就那個男人婆,你說她溫柔?別開玩笑了。”
他可以承認張甜不強悍,但誰要說張甜溫柔,那絕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那女人哪點溫柔了?
就衝剛纔那差點殺了他的姿態,他也看不出絲毫溫柔。
傾城沒有理會蘇武的話,而是詢問道:
“蘇大人有給你安排定親嗎?”
蘇家如今正值上升期,作爲唯一的嫡子,蘇武的婚事應該不會那麼草率。
蘇武完全沒有作爲主人翁的意識,還在想着他以前的作爲,淡然道:
“以我的名聲,誰敢嫁給我?”
說出這句話時,他沒有任何爲難,反而還有些得意。
女人,在他看來不過麻煩的物品。
慣着、哄着不說,還得把一切賦予。
就好像他爹和他娘一樣,他娘在傢什麼都不做,就頂着“蘇夫人”的殊榮到處“招搖撞騙”。那樣瀟灑自在。可他爹呢?
以前他是不知道,可自從他來朝陽城便看到蘇尚整日不能回家,就連休憩也得身在衙門。
如此勞累,又換得什麼?
蘇武完全無法理解父母的作爲,也就對女人毫無感觸。
傾城不以爲意,少年時,都不覺女子重要。更因爲這個社會風氣,令男子將女子視爲無物。
可在鳳昭國也有許多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張甜雖榜上無名,但她的能力絕不僅僅侷限於一家小小的酒樓。張甜是有潛力的,她需要一個舞臺去創造奇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