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媽一看見王陵,立即沒看言笑起來,彷彿看見了一座金山銀山那樣。王灝可以篤定,王陵不止一次來。而且是常客,熟客。王灝皺着眉頭正要抽身離開,卻聽一個軟的聲音開口。“公子你來了,你可還記得我?”
王灝起初不知是跟自己說話,王陵拽住他說:“蓮姬在跟你說話呢。”
王灝臉色一怔,清澈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不安的看向王陵。捻起一隻酒杯遞到他嘴前,她嬌聲道,“那日公子不是非要摘我面紗嗎?還揚言要娶我爲妻呢?”
“胡說。”王灝立馬打斷蓮姬,頭一扭,避開了她遞上來酒,蒼白的臉上許是因爲怒氣而泛起一抹紅暈,另有一番儒雅的別緻。讓那個女子看呆了。
這件事的起因還真是這面紗而起。夢綺依曾經就帶着面紗,等他漸漸明白自己對夢綺依的心意後,就見大街上走着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他卻將人錯認。來人就是這個女子
“三弟,真有此事?”王陵身子往後一靠,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親密而坐的兩個人。
“二哥,莫聽她胡言。”王灝的臉一紅一白,語氣突然急躁起來。
蓮姬輕笑一聲,身子又一分靠近王灝,蔥白的手指乾脆移到他的膛,直接調戲起他來,“小女子的終身大事豈能開玩笑。那日王灝公子留下話,讓小女子思考三日,若是想通了,他便娶我爲妻。還說,要將小女子帶離這煙花之地,找一個桃花盛開的地方,過神仙眷侶一樣的生活。怎麼,王灝公子現在是想賴賬了?”
那王灝一聽,突然推開蓮姬,漲紅着臉,瞟了一眼臉色調戲的王陵,慌忙解釋道,“二哥,那**並沒有說此葷話!”轉頭冷冷的對蓮姬說:“你這個女子,真是胡言亂語。”
蓮姬坐穩身子,單手撐着下顎,玩弄着剛纔被他推搡而灑落在桌子上酒,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容。“蓮姑娘,蓮姑娘……”頭頂傳來王陵輕柔的呼喚,好幾聲,才讓蓮姬從思緒着緩過神來。
“公子喚我?”
“姑娘是想什麼。想的這般入神?”王陵對女人總是那樣的多情的很。
“哦。”她太眸看向王灝,眼含失望之色,“我只是在想,爲何王灝公子要失信於我,莫不是嫌棄小女子出生卑微?配不上公子了?既然是這樣,爲何那晚要說這等柔似蜜的話?”不過,王灝爲何這般激動,倒是蓮姬想不通的。
“你……”王灝抽了一口涼氣,俊美的臉幾乎就快要糾結起來,卻只能盯着蓮姬半響說不出話來。他從來沒有上煙花之地,總感覺渾身不舒服的很。
“既然落花有流水無意,那小女子就告辭了。”蓮姬哀傷的落淚。比起王陵的俊美,她更喜歡王灝的那種沉靜的美。當日那天他認錯了人了,她對王灝就芳心暗許。
“蓮姑娘,你可知道,今晚真正點你的人,可是我?”王陵下顎一揚,命人攔住蓮姬。
因爲身體前傾,那袒露的酥-溝壑竟
顯,卻有巧妙的被那多妖冶的血色蓮花遮住,隨着她的呼吸,那朵嬌豔的蓮花仿似活了一般,在迷離的光線中華麗的綻放。
那雪白的線條優美的脖子,掩藏在薄紗下姣好的輪廓,那顆惹人憐惜的淚痣,那雙勾魂碧波漾的眸子……
王陵喉頭上下翻動了一下,看着蓮姬的眼神也熱切了起來。
他已經覺得下腹一陣燥熱,還有些口渴,抿了一小口酒,那算不上極品的雕花,瞬間芳香瀰漫,甘甜怡人。
“原來是公子點的啊?我還以爲是王灝公子呢。”她目光幽幽的落在王灝的臉上,語氣毫不掩飾失望,甚至還有那麼一絲悲傷,“難道這幾日的打賞都是公子呢?而非王灝?原來,小女子竟然會錯意了。”說道這裡,她漂亮的眸子似有晶瑩東西在閃動。
王陵眸光一沉,隨即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王灝,又望着蓮姬道,道“莫不成本公子點的,蓮姑娘就不會接了?”
“小女子心有所屬,既然點我之人非我良人,那我自然是不能接了。即然這樣,那小女子還是不要打攪了。”
“真要走?”
“多謝公子厚愛,只是小女子沒有這福氣。”
“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王陵語氣裡透出一絲憤怒,握着酒杯的手指不由的加重了幾分力度。
這個女人是不是太不識好歹了,接連在臺面上拒絕他好幾次不說,現在不僅無視他,更可氣的是,她竟然直言不諱的表示喜歡王灝。
“小女子不知道公子爲何人。不過,來畫滿樓的人,無非都是些尋歡作樂的過客罷了。”講到這裡,她聲音有些梗咽,瞧了一眼臉色已經轉青的王灝,便傷心的低下了頭。
“好!”王陵放下酒杯,起身近到蓮姬面前,笑容詭異的瞧着她。
沒等蓮姬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伸手擡起她的下顎,俊眉中透出那麼一絲不可抗拒的男子氣息。
“那你就記住我的名字--王陵。”現在,他心裡已經涌起了將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征服的欲--望。
“王公子,小女子已經記下你的名字了。如果您不介意,請放開您的手。”
王陵表微微一愣,這個女人,竟然在聽到他名字的時候,沒有一絲驚訝,王家二少爺可是在煙花之地出名的,素來都是一陣千金的架勢。
“我若是不放呢?”他身子壓低了一些,脣幾乎就要貼到面紗下那張隱隱若現的紅脣。
“公子應該不會強人所難吧。”她笑了笑,漂亮的眸子卻一瞬不瞬的迎上他,看似拒絕,對他來說卻是-惑。
王灝實在看不下去也忍受不下去了,霍然起身對王陵說:“二哥,不要太放肆了,我走了。”然後轉身離開。王陵見王灝真的生氣了,也就放開蓮姬,末了還拍拍她的俏臉說:“以後本公子再來看你。”
王灝咚咚的下樓,王陵也趕忙走過去討好的說:“三弟,你怎麼這麼沒
有情趣呢?真是太讓二哥失望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王灝冷哼。
“我是不是男人,二哥不用知道。你若是在晚到一會回家,二嫂子怕又要在你耳邊嘮叨了。”王灝淡淡的說:“你自己看着辦。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的好。”於是朝相反的地方離開。
王陵癟癟嘴:“真是個木頭人,一點情趣都不懂。真是的。”不過這倒是提醒他了,除了周翠翠回孃家意外,他纔會有瀟灑的日子,真的是讓他很無語啊。
屁顛屁顛的跑回去,果然周翠翠已經開始在門口張望了,她一眯眼問:“都哪裡去了?”王陵說話素來面不改色的,尤其是撒謊,已經練就了一銅牆鐵壁了。他笑着說:“也沒有到哪裡,就是帶着三弟出去逛逛,結果他一個人跑了。”
周翠翠湊過去聞了聞,有一股女人的胭脂味,她冷笑:“去逛青樓了吧。”
王陵笑着說:“還是夫人精明。我不是想着王柯淇現在在院子裡呆着麼,三弟也是男人不是,也有需要不是,所以我帶着三弟去了青樓,不曾想到,他還沒和那女人說幾句就跑了,真是--”
周翠翠是個聰明的女人,既然王陵都如此坦白了,她也不好繼續再追問什麼,便說:“你呀,就是幹操行。三弟心定的很,纔不會像你這樣的放蕩公子,你若是去了煙花之地瞟了女人,我立即帶着你的孩子回孃家不說,還把你弄成太監。哼。”
王陵忙說:“不糊的,不會的,我已經有你,怎麼還會去逛青樓呢?不會的哈。”這句話雖然不可靠,但是周翠翠還是很高興的。她笑着說:“你呀,要是被我逮住怒,有你好看的。我一定把你弄成太監。”
這天,申屠銘瑄召見了鐵佳卿,鐵佳卿來時,申屠銘瑄就讓她跪在大殿上。
他自己則是在珠簾後批閱奏章,鐵佳卿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慢慢的,她開始一件件想,始終不明白。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兩個時辰過後,已經是嬌生慣養的鐵佳卿已經跪不下去了。
啪,申屠銘瑄放下手中的小豪,擡頭看向鐵佳卿,問:“你可知罪麼?”
“臣妾不知--”鐵佳卿叩首。
“既然不知,就繼續跪着吧,什麼時候知道了,朕在詢問。”申屠銘瑄嘴角掛起了冷酷的笑容:“你知道朕喜歡聰明的人,有什麼話就直說的性子。你仔細想把,想好了就如實跟朕說明。”然後拂袖而去。
桂公公跟在後面,深深的看一眼鐵佳卿,鐵佳卿的心漸漸冷去。她的心也開始狂跳起來,她今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唯一賢德太后的事情,她一時糊塗,可是--她已經處理的安靜了,怎麼還會出現呢?
她不確定申屠銘瑄是不是知道了這件事,她只能賭,她只能賭博。
許久過後,在鐵佳卿驚異之中,申屠銘瑄緩緩踱步走到她眼前,帶着一股威嚴的壓力,不露自威的天子壓迫感來到她的跟前。啪一聲,一個錦盒掉在自己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