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國宴的時間就要到了,北辰陌派來請清潯的小太監也在宮門外候着了。清潯分析着現下的處境,宮裝毀了,國宴隆重自己原先的衣服不能穿,要不然稱病好了。不行,臨近國宴開始突然告病難免讓人懷疑,被好事者抓着不放指不定就要說她不顧國家顏面,讓外國使臣看笑話,這個罪名她也擔當不起。
“小寶,你可知道新國人崇尚什麼顏色?”既然衣服寒磣就用顏色來彌補。
“我是聽說新國人崇尚白色。”小寶不知道都這個時候了小姐爲什麼還要問這樣的問題,難不成小姐想穿白衣服。“小姐,雖然新國人喜歡白色,可是在北國這樣隆重的宴會上,白色是大忌,千萬不能穿白色。”
清潯沒有理會她的話,事已至此,她只能搏一搏,置之死地而後生。“去把我那件白色的宮裝拿來。”
“小姐……”小寶不能讓她怎麼做,這可不是失禮那麼簡單,要是嚴重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是命令。”清潯的語氣嚴肅,那一瞬間她整個人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已是風華初綻的光芒,耀眼不可逼視。
就是在這樣的氣勢之下,小寶不能拒絕地去拿了清潯一件雪白色的宮裝,簡單到近乎寒磣的裝飾,但穿在清潯的身上別有一番風情。雖然身子臃腫,但不妨礙卿本紅妝,我自妖嬈。
而此時的國宴上,氣氛卻很嚴肅,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偏偏那個所有人都沒放在眼裡的棄後蕭清潯還沒有來。北辰陌面無表情地坐在主位上,眼底深處卻是一片驚濤駭浪,那個笨女人又出什麼事了,他走之前不是還交代過她的嗎。
洛簡鈺作爲這場宴會的主角和客人倒是饒要興趣地喝着酒,完全不受宴會上詭異氣氛的影響,姿態優雅瀟灑,桃花眼中微微流露出幾分笑意,這個蕭清潯,他真是越來越期待了。而在他不遠處坐着的北辰瑤,看着這樣的洛簡鈺,微微紅了臉。
妍妃坐在皇后座位的下首不由地得意,她倒是
要看看那個肥女怎麼來這國宴,真是不自量力,還敢跟她搶着皇后的寶座的。想到這裡,她不甘地看了一眼皇后的座位,總有一天,她會光明正大地坐在那裡,坐在皇上的身邊,成爲這北國獨一無二的皇后。
就在氣氛凝滯的時候,終於傳來小太監的高喝聲“皇后駕到。”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入口處,只這一眼,便是全然的震驚,全然的恐懼。
從宮門外緩步而來的蕭清潯,一身簡單不過的白色宮裝,倒襯得她姿容出塵,氣質無雙,那肥胖的身材被這容顏氣勢給生生地壓了下去。他們竟不知道,那個又傻又肥的蕭家女兒,北國笑柄般的皇后,原來這樣美,這樣自信端莊,風華絕代。
然而驚豔過後,便是恐懼,這蕭清潯終究還是腦子有問題,在今天這樣的場合,竟然穿了這樣一件白色宮裝,白色,這可是大忌啊。
北辰陌在看到清潯從容而來的時候內心的第一反應是安定,但是在看到她穿了這樣一件勝雪的白衣時,剛剛有所好轉的心情頓時陰沉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敢。
洛簡鈺自從清潯進場,眼睛就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原來這就是北國的皇后,蕭傲唯一的女兒,蕭氏清潯。眉眼精緻如畫,氣質從容端莊,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更是添了幾分狡黠,讓整個人都靈動了起來。
終於,清潯走到了主位前,行禮請罪“臣妾來晚了,請皇上責罰。”剛剛看她走路儀態端方,現在行禮典雅,話語清晰,難不成真的不傻了,可是爲什麼會穿着白衣來國宴呢。衆人心裡都疑惑重重。蕭傲坐在那裡如老僧入定一般,只是案几上的茶杯附近灑了幾滴水顯示了他的不安,這個女兒,真的不傻了?
北辰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入座吧。”
“謝皇上。”
妍妃一看皇上竟然對這個賤女人穿了白衣出席國宴都熟視無睹,頓時氣不過,她偏偏不讓賤人得意“皇后姐姐,這怎麼能怪你呢,你看你爲了趕來國宴,
衣服都沒穿對。”就是要扯到白衣上去,看着賤人怎麼辦。
這話一出,全場死寂。雖然這蕭清潯不得皇上歡心,但是他爹蕭傲還在百官之首坐着呢,他們私下裡嘲笑蕭清潯,但是明面上可不敢得罪蕭傲。
清潯淡淡地瞟了一眼妍妃,又是這個女人,打了自己兩巴掌還不夠,現在又來找她麻煩。
妍妃又衝着北辰陌說“皇上,這白色可是我國的大忌,這皇后姐姐在國宴上公然穿着白衣,恐怕不妥吧。”
北辰陌原先想忽視清潯的這件白衣,等到國宴結束再和她算賬,畢竟現在她還是北國的皇后,可是林妍這個蠢女人真是沒眼色。
“皇后,你有什麼解釋嗎?”北辰陌轉身問清潯,語氣嚴肅,看來對這件事也是非常的不滿意,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清潯的心肝顫了一顫,北辰陌這廝回去後指不定怎麼折磨她呢,算了,還是先把眼前的局面應付過去再說。
“皇上,臣妾今晚穿了白衣是有原因的。”清潯語意清淺,不見半分慌亂。
北辰陌微微皺了皺眉“你說說有什麼天大的原因,讓你在國宴上穿了這大忌的白色。”
“今晚這國宴是爲了招待新國三皇子出使我國,我這白衣,爲了三皇子而穿,向新國三皇子致以最崇敬的歡迎。”清潯說的緩慢而堅定,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自信爲她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鳳舞天下,至此而生。
話語一落,在座的官員議論紛紛,這皇后腦子是清楚的吧。而洛簡鈺注視着清潯的眼神更爲深沉,當他聽到她說她的白衣是爲他而穿時,他的心中驀然劃過一陣心悸。這蕭清潯雖然五官長得好,但也並非絕美,更何況身材臃腫,但他就是無法將眼睛從她的身上移開,彷彿有一種魔力牽扯着他想要了解更多。
“皇后姐姐倒是把話說說清楚,這白衣怎麼就爲三皇子而穿了呢。”妍妃是唯恐天下不亂,勢要將清潯逼到倔絕境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