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瓦坎達高層瀰漫着一種詭異的氛圍。
每個人都知道,尼喬布的兒子回來了,但全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誰都不願意做第一個站出來,面對此事的人。因爲那意味着大大得罪當代黑豹,現任國王特查卡。
可埃裡克回來的時候,並不是悄無聲息。紙包不住火,消息終究還是在中低層散佈出去。
特查卡下定決心,召開了臨時國家議事會。所有部落首領,全部應邀出席。
霍斯利站在那間戒備森嚴的屋子裡,朝城內中心地區望去,那個方向正是王宮。如果站在他面前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他的眼球蒙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霍斯利面帶冷笑,想看看這些瓦坎達高層,如何處理埃裡克的問題。
來了好幾天,沒有任何瓦坎達王室來探望過埃裡克。這些人的想法不言而喻,想把這個消息冷處理掉。
可霍斯利哪會讓他們如意,隨便控制了幾個瓦坎達人,四處散播消息,很快就逼得國王特查卡召開了這次議事會。
今天,所有部落首領聚集一處,是霍斯利出殺手鐗的最佳時機。
王宮會議大廳,特查卡端坐在王位上,周圍是各大部落首領。他的妻子拉曼達坐在身側,子女站在另一邊。
“諸位長老,近幾天有些謠言在王國內蔓延,說什麼的都有。讓平靜和諧的王國,變得人心惶惶。我仔細調查了一下,發現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鼓動這件事的發酵。所以今天召開議事會,做出正式的說明。我的弟弟意外去世,我很難過。他的兒子尼賈達卡如今找到回家的路,我很高興。將授予他王子稱號,享受與之相配的待遇。”特查卡簡單明瞭承認埃裡克的存在。
那麼一個大活人,他總不能明目張膽的派人去滅口。太多人知道埃裡克回來了。他考慮幾天,給埃裡克一個王子稱號,然後養起來是最好的選擇。這樣能堵住很多人的嘴。
“這些不重要,尼喬布的兒子回來了,最重要的事,難道不是查明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嘴裡卡一個圓盤的河流部落首領說道。
怕什麼來什麼,特查卡說道:“當然會繼續查下去,只是時間過的太過久遠,很多線索都模糊了。今後,王國也不會放棄繼續追查的。發生意外時,尼喬布的孩子還很年幼,恐怕無法提供有效線索。”
“他現在不就在嗎,讓他出來說說。”邊境部落的首領瓦卡比淡淡的說道。這些天衆人的表現,都看在他眼中,明顯有很大問題。
“好,那就宣召尼賈達卡,跟諸位長老見面。”特查卡知道這是無法阻止的。反正他已經打算好了,這小子肯定拿不出證據,如果敢指證自己,就說他年幼無知胡亂攀咬,誰也挑不出毛病。
埃裡克早被帶到王宮,在外面休息室等待召見。特查卡的命令一下,兩名瓦坎達武士,帶着埃裡克來到王宮會議大廳。
他手上戴着那枚王室專有的戒指,站在會議大廳中央,目露兇光的環視衆人。在他心目中,這些人全部都是他的仇人。這些年把他丟在外界不聞不問,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責任。要不是他命大,才活到今天,哪有機會站在這裡。
“尼賈達卡,尼喬布之子,我準備授予你瓦坎達王子的稱號,你是否願意接受?”特查卡沉聲說道。
“不,我拒絕。”埃裡克冷笑着說道。按照霍斯利給他的交代,會有人出來破局,讓他報仇雪恨。
“爲什麼不接受?作爲尼喬布的兒子,你有資格成爲瓦坎達的王子,和特查拉一樣。”特查卡心裡感到不妙,這跟他預想的可不太一樣。
“因爲你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也沒有資格授予我王子稱號。”埃裡克的話石破天驚,引起會議大廳裡一陣譁然。
幾名特查卡的堅定擁護者,站起來大聲呵斥埃裡克膽大妄爲,應該馬上被關起來。
“呵呵,你們不想知道殺害我父親真正的兇手是誰嗎?那個人就道貌岸然的坐在那裡,發號施令。沒準哪一天,你們也會落到跟我父親一樣的下場。”埃裡克的大聲喊出來的話,傳到會議大廳每個人的耳朵裡。
吵雜的會議大廳,頓時變得安靜異常。
“這是非常嚴重的指證,尼喬布之子,尼賈達卡,你有什麼證據嗎?”河流部落的長老站起來,嚴肅的說道。
“我看到了,我父親的屍體上,有利爪的傷痕。”埃裡克雙眼通紅,朝特查卡憤怒的吼道。
“僅憑這一點,僅憑你一句話,就想指證瓦坎達的國王有罪?”特查卡冷笑道。他就知道,這小子沒有什麼真憑實據。這樣的證據,根本不足爲憑。
其他幾個部落的長老也紛紛點頭,憑屍體身上有利爪的痕跡,就想給國王定罪,實在太荒謬和兒戲了。
一直站在中立角度的河流部落長老和邊境部落長老,也搖了搖頭。這樣的說辭,可遠遠不夠。根據他們這幾天的調查,尼喬布的死因的確有些可疑,特查卡也有嫌疑。
但埃裡克的話,當證據太薄弱了。而且他當年才幾歲,可信度也不高。退一步說,就算尼喬布屍體上,真的有利爪痕跡,也無法證明那是特查卡乾的。
會議大廳再次安靜下來,特查卡站在局勢有利的一方,做出悲痛的表情,說道:“尼賈達卡,當年你還小,一時受到矇蔽不足爲奇。將來王國一定會爲你的父親,找到真兇。”
“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就是你殺了我父親!”埃裡克紅着眼咆哮道。
要不是霍斯利一再囑咐,會有出人意料的變故。他現在就想衝上去,幹掉這個殺父仇人。
“諸位長老,就讓我這個當事人,來說出真相吧。”正在埃裡克有些絕望,以爲霍斯利是在騙他時,一個消沉的聲音響起,讓特查卡臉色大變。
說話的是王國祭司,心形草守護者,祖厲。
祖厲坐的位置離特查卡很近,他面帶沉痛之色站了起來,愧疚的對特查卡說道:“陛下,我實在無法抵禦心中煎熬,就讓我說出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