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轉過身去,她的身影被喧囂的人緒燈光所代替,

一瞬間是如此的脆弱與虛幻。

叮咚作響的鬧鐘聲宣告着早晨的到來。

我睜開眼,從沙發上爬起來,打理洗漱完後,開始準備一如既往的早餐,兩片烤好的麪包塗上葡萄味的果子醬、一份火候剛剛好的溏心蛋外加一杯牛奶。

一切都不會因爲多了一個人而改變什麼,得出這樣結論的我安心的呼了一口氣。

對,什麼都不會改變。

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守舊了呢?什麼時候開始享受一成不變的生活了呢?

把早餐放到餐盤上端到餐桌上,我便開始享用起來。

一模一樣的菜系,一模一樣的味道。

稍微,有點厭惡自己了。

吃完早餐後,打開臥室的門,發現涼子還在睡,涼子睡得很甜,嘴邊的唾液沾溼了一小部分枕頭,被子的一半因爲涼子差勁的睡相耷拉在牀邊。

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錶,打工的時間要到了,在牀邊的櫃子上留下寫有“我出門了,早餐在桌上,吃完快走”的紙條便離開了。

在玄關前換上出行用的靴子,走出門外轉身關上大門,快步走下了家門前的樓梯。回想起了昨天晚上涼子“異於常人”的舉動,我不禁有些惡寒。

“做了那種事情真的沒關係嗎……反正不是我做的……”我自言自語道,往打工的地方走去。

涼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大半夜躺在那種地方……

與我無關吧……

轉眼就到了地方,我打工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廳,店裡放着爵士小調的輕音樂,店主是一位近四十的大姐,笑起來親和力十足。

下午附近高中放學的時間段,會有成羣結隊的女高中生來這裡喝下午茶,太陽微微低垂,和煦的陽光從窗子照射進來,再加上淡淡的瀰漫整個房間的咖啡味,會讓我十分放鬆與愜意。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打開門,換上制服,站在櫃檯前開始做開店的準備。

店門被打開發出了“叮鈴叮鈴”聲音:“喲,望,今天來的也是這麼早啊。”

擡起頭看到的是我的同學兼死黨兼同事,浩真一,特點是被全部拉起的前發還有後發末梢淡淡的金黃色,據他所說這是天生的。

“早。”我擡起頭,熟練地在臉上掛起微笑,“你也挺早的。”

“呀……”他撓了撓後腦勺,“那是……”

“好好,我知道啦。”我揮了揮手,“去換工作服吧。”

“是!哈哈!”他尷尬的笑了兩聲,拍了拍我的背“不愧是我兄弟!”

店主有一個剛上大學的女兒,名叫早原千瞳,留着一頭及腰的黑色長髮,在印象中總是穿着深藍色的校服,做起事來也十分有條不紊,是那種屬於冷色系的女孩。

暑假剛開始的時候真一突然開始纏着我要幫他介紹兼職,店主十分歡迎,他於是便和我一起在這家店打工了。剛開始排好的班有時來有時不來,我也早習慣了他的三分鐘熱度,但是當他偶然遇見了早原小姐後,突然變的十分積極。

嗯……我不禁莞爾一笑。

“我說啊……望……”真一的臉色突然變的很凝重。

“怎麼了?”

“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他大聲的喊了出來。

“幻覺。”我雖然不怎麼相信他憑着嗅覺就能聞出來,但還是暗暗吃驚。又想起了昨晚發生的那事,在腦中揮之不去。

“不不不。”他很認真似的揮了揮手,“想不到那麼高冷的望君居然……”

他突然用手肘捅了捅我:“是個怎麼樣的人~?”

“只是路上遇見的而已。”

“居然說什麼路上遇見的,你踩的什麼狗屎運啊。相比之下,我和千瞳小姐連話都沒說上幾次……”

“三分鐘熱度。”

“這次可不一樣,我對千瞳的愛堅貞不渝。”

我默默無語,任得好友在身邊絮絮叨叨,想着今天這傢伙也是夠無聊的,他見我不搭理他,沒一會便沒了興趣。

店裡的氣氛一如往常,悠閒自在,傍晚快要下班時,店主的女兒早園小姐走進門,真一便快步迎了上去,早原小姐和真一聊了幾句,真一突然神情扭捏了起來,隨之被拉出門外。

難道是有什麼進展了……我還沒來得及想,店門旁的窗戶上出現了一張不應該出現的臉。

“阿姨,我先走了!”我急匆匆喊了句,換上外套衝出門外。

等在外面的是涼子一張笑嘻嘻的臉。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不對,你怎麼還沒走。”

“嘿嘿,好不容易找到天使大人怎麼能這麼容易放手。”涼子笑得更加的放縱了。

“我可不是什麼天使大人……現在不是談論這個時候,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昨天躺在你背上的時候聞到了淡淡的咖啡味,心想着你應該在咖啡廳或者咖啡屋工作,從公園到你家的反方向最近的咖啡屋就是這家,於是就找到了咯”似乎在炫耀一樣,涼子揮了揮拳頭。

“哈……”我嘆了一聲,“爲什麼沒回去?啊啊,是離家出走了吧,所以不敢回去,啊——小孩真麻煩——”情況突然變得無法控制,讓我的話變得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我使勁抓了抓頭髮。

爲什麼會帶她回去呢?還是動心了吧?對一個JK,還是想要有什麼青春的遭遇對吧?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有不認識的JK在家裡不知道會惹多大麻煩,啊啊,我真是糟糕透了——

“人家想做一個壞孩子嘛。”涼子歪着腦袋對我說。

“想做個……壞孩子?”我被涼子的話語拉回了現實。

“嗯嗯!”想要讓我認同般,涼子用力的點了兩次頭。

“這樣啊……”我突然拉住了涼子纖細的手,“那走吧。”

“誒?”涼子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

“帶你去可以把你變成壞孩子的地方。”

“誒——————?!”

接近夜晚的鬧市區,標着“住宿500+”“XX酒吧”等等的霓虹燈引發了巨大的光污染,街上的嚷嚷人羣依舊不止,平常的我看到這副景象不會搭理,但是今天甚至還覺得這副景象似乎還有些美麗。

“滋啦滋啦滋啦——”烤肉被放在鐵板上發出了悅耳的聲響。

“……”涼子無言的盯着我。

“這裡可是一般人不知道的好地方哦,服務員,不好意思再來一份牛背肉和椒鹽。”我轉頭對服務員說。

“所以說,有些不對吧?!”

“不喜歡吃牛背肉?”

“不是啦!”涼子做出了氣鼓鼓的表情,“不要說讓人會誤會的話啊!雖然挺期待的……”

“你以爲壞人都像你想的那樣?”我得意的笑了,心中第一次有了贏過了她的感覺。

烤肉的香味四溢開來,我用筷子夾起來在涼子眼前晃了晃:“怎麼了?不吃嗎?”

“會……會胖的……”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肉,嚥了一口口水。

“你的樣子根本沒有說服力,怎麼,不想做壞孩子了?”

“我吃,我吃還不行嘛。”涼子馬上拿起了筷子,把肉大塊大塊的放進嘴中,“好幸福……可是會胖的啊……”

涼子在意體重的樣子激起了我的惡作劇之心:“你不知道的嗎?烤肉是沒有卡路里的,美國的什麼學院發表了論文的。”

“真……真的?”涼子用她那大大的眼睛盯着我,我甚至感覺到了良心不安。

“……這難道就是你回不了家的真正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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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什麼嘛!”

看着涼子大快朵頤着,久違的,心中感覺到了一絲慰籍。

享用完畢後,涼子變得活力充沛了起來,我卻因爲消化不良感到有些吃力,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吃的開心嗎?”

“嗯嗯!等我一下,我去下洗手間~”

“嗯,待會我送你回去,這次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嗯!”涼子用大大的笑臉迴應了我,向店裡跑去,卻突然轉身:“喜歡哦,望先生。”

“呃……”因爲太過突然,我一時不知道怎麼迴應她。兩人不近也不遠,維持在一個微妙的距離。

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的是涼子的再次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