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纏雋

非你不愛

邵西蓓從來沒有在傅政面前這樣歇斯底里過。

八年,無論是他做了多麼傷她心的事,無論她心裡多麼恨他,她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在他懷裡對着他拳打腳踢,又哭又叫地讓他滾開。

傅政也好不到哪裡去,平時冷漠又陰森的一個人,赤紅着眼睛,鐵臂死死鉗着懷裡的女人。

她打了一會,累得氣喘吁吁,從他懷裡擡起頭,哽咽着說,“你只不過覺得我是你的所有物,因爲肖安出現了,你的自尊讓你不能忍受我的離開而已。”

他抿着脣看着她,沒有說話。

“我沒說錯吧?”她苦笑一聲,抹了抹眼淚,輕輕推開他,“傅政,我忘不了你,那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屋子裡一片寂靜,傅政沉默地看着對面的女人,眼神像在她身上燒出個洞一樣,忽然感覺到腳踝處有東西在咬他的褲腿,低頭一看,芋艿滾成一團,正懶洋洋地巴着他。

邵西蓓也看到了,蹲下來想把芋艿抱開,誰知他順勢一蹲,提起芋艿把它丟到一邊,伸手就將她一把橫抱了起來。

不知不覺就到了牀上,他的手像帶電一般,到哪裡就惹起滾燙的透覺,她迷濛着眼睛,顫着手脫他的衣服,他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利落地一手推高了她的胸衣,鞠了她的雪白握在手裡揉弄。

都是久未臨場,她下面溼意洶涌,他有幾下捏得重了,她潮紅着臉輕喘了一聲,伸腿踢開他解了一半的長褲。

傅政看着身下的女人不堪一握的腰身,兩團雪白被他揉弄地泛着粉色,他低下頭在她身上吻下一個又一個印記,那處貼着她的大腿根部又硬又燙,她被他吻得有些受不住了,想自己動手去脫他內褲,奈何他不許,把她翻了個身壓在身下。

月色下她柔美的背輕輕顫着,他眼神越來越熱,揚手撕爛了她的內褲,從後把自己解開潤了幾下就重重地頂了進去。

一室安靜,只聽得到粘膩的水聲在交|合處散漫開來,他一手控着她的肩膀,野獸一樣在她背後一口一口又吮又咬,一手握着她的腰,不求任何技巧地橫衝直撞。

爲了不被他撞地往前飛出去、她雙手緊緊抓着枕頭,紅着臉聽着耳邊越來越響的肉體拍擊聲,他每一次都進得很深,可壞心地就是不讓她到那個點。

邵西蓓忍了一會,終於埋在枕頭裡哭出了聲,傅政咬着牙頂了幾下退了出來,把她翻了個身,居高臨下看着她。

她小臉汗溼,頭髮緊緊粘在臉頰上,俊秀的鼻子哭得一抽一抽,身上滿滿布着他剛剛留下的痕跡,一路看到下面,之前含着他的地方一開一合,微微有些紅腫,透明的花|液正慢慢流淌出來。

傅政越看越熱,一把脫了眼鏡甩到地上,把她抱了起來,兩腿分開夾在他腰上,喘着粗氣一頂到底,大起大落地幾下撞着她的敏感處,放開了手狠狠折騰。

他自己也是仗着衝動才堅持到現在,直到她趴在他肩上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才急急抽了出來,射在了她的兩腿間。

她奄奄一息地靠在他肩膀上,眼淚啪踏啪踏地往下掉,全部都流進了他的頸窩,他嘆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鬢角,低聲問,“痛不痛?”

“你走啊……”她被他弄得又痛又麻,心裡又恨死自己,“現在上完了,你快走啊……”

傅政自己心緒也亂,冷着聲音道,“你抱着我我怎麼走?”

她一把要將他推開,可力氣又使不上,他看着她柔美的臉,終是敗下陣來,自己躺下來把她翻到身上,理了理她汗溼的發,“你確實是我的所有物,誰都不能動。”

“但這不是因爲我的自尊。”他平靜地看着她,“這三個月,我沒碰過一個女人。”

“接連着賠了好幾個大項目,警局風光得不得了,你表哥應該要感謝你,都是拜你所賜。”

她聽他慢慢說話,想到這麼驕傲的人,也因爲分心在男人的較量中落了下風,他不甘的聲音在耳邊聽得反倒有些可愛起來,她含着眼淚脣角向上揚了揚。

“陪在我身邊。”他半響,張口咬了咬她的鼻子,鄭重地說,“我也需要你。”

邵西蓓永遠會記得這個夜晚,這個讓她在自己生命裡從十六歲到二十四歲一直仰望着的男人,很認真地請求她——

一路相隨。若是遇見再大的風浪,脣亡齒寒、不離不棄。

多麼自私強硬的請求,卻那樣符合他這個人,何況她自己也自私,執迷不悟地貪戀這說不定明天就會到頭的夢境,不是麼?

“好。”她半響閉了閉眼,靠在他脖頸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傅政的眸色漸漸柔和下來,拿過被子小心蓋好在她身上,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

一地冷月光,傅政那輛黑色吉普車後,停着另一輛銀色的車,肖安坐在駕駛位上,看着邵西蓓房裡熄滅的燈光,眼睛裡再無光亮,一夜如一秋。

沒過幾天警局要做年度報告會,單景川一衆這一陣在會議室裡每天從早忙到晚,整理資料、做宣講規劃案……連吃飯都是在會議室裡解決的。

言棋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跪在單景川和肖安中間,苦逼着一張臉,以頭搶地,“鍋子哥,安哥……你們倆是鐵人,讓俺休息會吧!俺真的要精盡人亡了!”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剛有小女朋友、動力一大把地不嫌累,另外一個是女人跟了冤家、不要命地折騰自己的身體,他都比不過,不比成麼?!

旁邊幾個高級警官都嗤笑了一聲,表示不屑,言棋“滕”地站起來,暴跳如雷地叫,“我靠你們這幾個大光棍!不也是靠你們的左右手麼!”

“吵死了。”單景川伸腿絆了他一下,沉聲道,“叫你負責的第三第四季度的報告呢?”

言棋一激靈,狗腿地打開門去自己的辦公桌上拿,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跟吃了□差不多,“鍋子哥哥~~~”

一室的人都被他整得汗毛倒豎,單景川忍了忍纔沒把手上的筆朝他丟過去,言棋像春花樓裡的老鴇一樣扭過來,指了指門口,“您的小媳婦來了~”

這下,一衆想看黑麪副局長人生第一個女朋友的大男人們都站起了身朝門口張望,單景川放下筆,沉着臉掃了他們一眼,把言棋丟到一邊,大步走出去關上了門。

顧翎顏小小一個人正在會議室前東張西望,看到他來了眼睛一亮,單景川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這個時候看到她明豔豔的小臉也是心頭一悸,帶着她進自己的辦公室,“你怎麼來了?”

“你從學校過來太遠了,而且萬一出點事情怎麼辦。”他可是沒忘上次找他算賬的地痞埋伏她的事情,去幫她倒了杯熱茶塞到她手裡,摸摸她的頭髮,“冷不冷?”

“你就喜歡念我。”她搖了搖頭,呼着熱氣吸了口熱茶,愜意地放下杯子,“都那麼多天沒見了,你難道就不想我嗎?打你電話也老是不接!”

單景川一怔,微側過臉,半響才慢慢開口,“沒幾天要做總結會議了,手機都放在辦公室裡沒去看。”

顧翎顏深呼吸一口,真心覺得她纔是男人,瞧瞧每次話稍微肉麻點、人稍微湊近點,單景川不是躲就是偏,活脫脫一個小媳婦樣!

他和她相處這段日子,看到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也就知道她不是在想開口罵他就是生氣了,忙扯開話題,“你這兩天在學校怎麼樣?有沒有和人吵架不開心?”

這小丫頭片子脾氣那麼暴躁,他一直擔心說不定哪天被扭到局裡的就是她了。

“好得很,不牢大局長惦記。”她翻了個白眼,背對着他,“有空和人吵架我就不會乘兩個小時車跑來看你這根大木頭了。”

單景川點點頭,想不出接什麼話來,靠在沙發背上定定地沉默,顧翎顏其實本來心裡一肚子話想和他講,見他三句不到又閉上嘴,簡直想拿熱水杯潑他。

“那沒什麼的話,我走了。”她剋制着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哪料單景川從善如流,點頭說好,我送你去車站,氣得她一甩袖,轉身“蹭”地撲到他身上,兩腿架在他大腿兩側,“單景川,你他媽要不找個男人去談戀愛吧!”

他聽了之後皺了皺眉,剛想說她胡鬧,低頭就看到小丫頭的兩條細細的手臂撐在他胸|前,一張粉嫩的小臉蛋就在眼前,櫻桃一樣的嘴脣潤潤一張一合,他頭皮一緊,還來不及移開視線,她的臉就放大在眼前。

只覺得她的嘴脣軟軟貼過來,很認真地慢慢含着吻着他,小小的舌頭誘哄着他打開嘴,他眼前嗡嗡地一片,像十幾輛坦克車碾過腦袋一般動彈不得,顧翎顏一腔的色心,一點都不氣餒,鼓足了勁撬開他的嘴。

單景川畢竟是個男人,就算再是菜鳥,總有上手的那一刻,女孩子身上獨特的味道像是嬰兒有的奶香味,那氣息實在太過香甜,他只覺得自己的手都不受控制,慢慢撫上她的腰。

顧翎顏一顆色心圓滿了一半,剛沒高興兩秒就聽見“砰”地一聲,單景川一抖鬆開身上的人,就看見言棋面朝下趴在地上,門外有腳步聲倉皇而逃。

“鍋哥我不是想偷看你和小嫂子的!是他們逼我一起的!”言棋急急忙忙起來,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剛剛你媽打電話來,說你爸在家裡忽然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