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東西要你去勸藍鬱東?”龍浩炎冷冷問。
顧生媚點了點頭,“但是我說了,我無能爲力。”
“這樣回他是對的。”龍浩炎滿意的點頭。
“……”
兩人不會兒回到屋子裡,但是顧生媚的手機收到一條藍超林發來的信息,“明天,我在德海茶樓等你。“
……
龍家餐桌上,顧天驕給小聰夾菜,邊夾邊說:“小聰多吃點,吃壯些,我呀,還打算讓你以後繼承龍家的家業呢,太瘦了可不好。”
“太奶奶,你吃雞腿。”小聰夾了一塊雞腿,放在顧天驕碗裡,
顧天驕喜的合不攏嘴,眼睛眯成一條縫,伸手摸了摸她滑嫩如雞蛋的臉蛋,“小聰真懂事。”
小王子被讚的仰着頭,又黑又亮的眼睛笑地很歡脫。
“小媚,這是烏雞和當歸燉地藥膳,你多吃點。”這是,龍丹瑜忽然指着一白色瓷盆說。
本是低頭的顧生媚擡頭,“謝謝姑媽。”
其實,這時的她正走神,顧天驕怎麼說要藍小聰繼承龍家家業?是開玩笑吧?她很疑惑,只是還未細想,就被龍丹瑜突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思路。
“你瘦地跟紙人似的,不養胖點可怎麼行?”
“對,養胖了,再生個小公主。”
這話,大概代表了全家人的心願,顧天驕沒搭話,但也是這個意思。
龍浩炎則是一派平色,似乎並不在意這話題。
唯獨小王子不樂意了,大眼烏溜溜的轉,然後說了一句:“我媽媽說了,不會再生第二個,只有我一個。”
顧天驕和龍丹瑜面面相覷,但也沒提反對,而是雙雙點頭道,“這事當然是你媽媽的自由,不過小聰,不管有沒有弟弟妹妹,太奶奶,姑奶奶,和你還在國外的爺爺奶奶,伯伯伯母,都會很疼愛你的,不用擔心失寵。”
高情商的女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可電視上不是這樣,媽媽嫁了後爸,原先的孩子會很慘的。”
“什麼破電視,教壞小孩。”顧天驕故意沉下臉來,埋汰着。
因爲小孩子確實介意,大人們遂停止了這個話題,一語不發的顧生媚,倒沒什麼表態。
只是,吃過晚飯後,顧天驕就把龍浩炎喊回臥室。
“奶奶,什麼事?”跟進去的龍浩炎就問。
“你和小媚鬧彆扭了?”顧天驕蹙着眉頭問。
“沒有。”
“小聰都說了,說打你電話是個女人接的,小五,現在你也變成這種到處尋花問柳的男人了?”
“……”
“小五,既然要成家,就不要在外頭沾花惹草,而且呀,小媚這孩子,我看的出來,她是個好女孩,你別太大男子主義,要多讓讓她……畢竟她小你十歲,有些事暫時不明白,你成熟一些,就多讓讓,有什麼難呢?你別以爲女人都好欺負,女人決絕起來,也會讓你們男人想不到的。看看你姑姑的結局,就知道了。”
“奶奶。”龍浩炎聽到最後兩句,有些不高興。
“別不耐煩,奶奶我說的都很現實,而且小媚又漂亮又年輕,也是有大把男人追的,就拿孫小松來說,我雖不知道那新聞報道的有幾分真,幾分假,但小媚身邊有大把喜歡或暗戀她的優秀男士,這一點是肯定的。”
“奶奶,您別信那些八卦報道。”龍浩炎神色一凜。
“這事兒,我還真不是光從媒體那聽來的,前幾天,鄰居楚奶奶,你知道的,她說,從趙燕楚的老奶媽那聽來的,楚楚的奶媽,你應該叫高姨,她對近期的事頗有微詞,想必也是氣不過,才說這些的。“
龍浩炎眼神頓時沉了下來。
……
吃完飯後,一家三口回“青山裡”,車子依舊是龍浩炎開,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顧生媚腦子裡想着的是藍超林明天究竟會跟她說什麼?
龍浩炎察覺出她頻繁失神,自從那晚的事後,他已經察覺到捉磨不到她的心思,腦海中不由想起方纔母親的話,眸光不由的瞟向後座鏡,只見小王子已經閉着眼睛,四肢癱成一塊餅樣,散發着均勻的氣息。
他收回眸光,凝視着她的側臉,伸手抓過她的手捏在掌心,“方纔我被奶奶和姑姑輪番訓斥,你不該安慰我一下?”
顧生媚晃過神,看過來的眼神透着不知道他祖母大人爲啥訓他?
“奶奶說我外頭是不是沾花惹草了,讓你生氣?”他捏着她的手說,然後又說,“奶奶知道有女人替我接電話這事。”
顧生媚第一反應便是撇清:“這事兒我沒說。”
“那她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小聰跟她說的?”顧生媚板起臉,憑什麼他來指責她,要想別人不知道,就別做這種事啊!
盯着她變化的臉色,他不緩不慢的說:“其實接電話這事,即是小女孩兒貪玩,接電話的人我爺爺老手下的孫女,也算是我妹妹了,年紀還小,貪玩兒,當時我上洗手間,正好小聰打電話,她就惡作劇地接了,但後來被我訓了。”龍浩炎顯的一副不刻意的解釋着。
顧生媚轉過頭來,眼裡平靜的沒有漣漪。
他把這一切看在眼底,“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
“懷疑什麼?”她反問。
某人運一口氣,“懷疑我在外頭沾花惹草?”
女人一副恍然的點了點頭,“你這種身份,就算你不去沾惹人家,人家也會沾惹你,這種懷疑顯然是多餘的。”
顧生媚這份淡定,是從藍鬱東那裡練出來的,所以對這種男人沾花惹草的事,她已經麻木了……
而且,特別是龍浩炎那晚說過,他對她太好了,好的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句話延延伸出來,不就是以後不會對她再那麼好了麼?
恰時是紅燈,車子停下來。雖然車窗外頭街燈昏沉地照射着這準備入眠的街道,打進來的光線斑駁陸離的閃過車廂,兩人的臉也在這個幽沉的車廂裡顯得幾分模糊。
“想不到你這點意識還很強,不過顧生媚,你現在啊,是一點身爲未婚妻該有的表現都沒有。”龍浩炎的聲音帶着幾分壓制的無奈。
她看向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迴應。
好一會兒,龍浩炎才說:“你可以懷疑,可以盡情耍小性子,只要你覺地不順心,都可以說,都可以發泄。”
其實這種話是很動聽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氣氛沒達到,還是她心中有心事,她給的反應不過是:“哦。”
過了良久,直到某人快憋不住了,她纔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要說我沒有懷疑那是假的……懷疑是你哪個紅顏知己,畢竟男人和女人吵完架後,都會找紅顏知己訴求一下,這種事,在有錢人身上尤爲突出。”
龍浩炎深深運一口氣,隨後捏着她手的手十分用力的捏了一下,“所以呢,你就打算把這些壓在心底?”
“不然怎樣,大吵大鬧?”女人側着頭,若有所思。
以前的她,倒是常遇到這種事,藍鬱東身邊的女人常換常新,她也常見到。
但她從來都是剋制自己,現在的她,只不過是遵循本能罷了。
龍浩炎那道深眸定定的看向她,從她的表情已得出結論,她以前是這樣過來的。想到這,他擡手就往她腦門上彈了過去。
“唔……你以後再彈我,我就對你不客氣!”
顧生媚痛的皺着臉,纖長的手捂住被彈的地方。
龍浩炎卻不以爲意:“我不是藍鬱東,也不會變成他那樣,所以,只要你覺的不舒服,隨時可以發脾氣,可以找我發泄。”
本是生氣的她,忽然間倒是有些吃驚的盯着他,眼裡是有些動容的,龍浩炎以爲她會說出感動的話之類,但不想,她嘀咕一句:“就像你發脾氣那樣,隨便折騰人?”
“……”
紅燈變綠燈,車子啓動,龍浩炎帶着一肚子氣開車。
以前啊,他也像其他大多數男人一樣,認爲女人要識大體,給男人面子。
可是啊,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推翻這樣的想法。
女人不鬧,那才代表她不夠在乎。就像顧生媚這樣,她心底對他的感情,其實還遠沒有他想象的那樣深,如果深了,不會這般無慾無爭的樣子。
其實龍浩炎也清楚,她這樣也是因爲她不確定他對她的感情,她沒問,但不代表不在乎,就像方纔那問題,她明明有所疑慮,卻寧願壓在心底。
忽然間,女人回過頭,幽幽問了句:“你是怎麼喜歡上我的?爲什麼會喜歡上我?”
她問這個問題是出於什麼心思,他想他現在是可以猜到的,想到這,他盯着前方的路,幽幽說:“你是想問,爲什麼我們只見過幾次面,我就開始對你動手動腳了?”
男人和女人的表達方式就不一樣,相較於顧生媚,龍浩炎簡直簡單粗暴到家了。
還沉浸在方纔激動中的顧生媚再次偏過頭來,烏黑的大眼泛着某種誠實,“對,你願意說?”
龍浩炎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輕聲笑着,“我以前幾乎不近女色的傳聞,並不是單純媒體編造出來的……而我一見到你,就有一種想做愛的衝動,所以,之所以見到你動手動腳,就是這個簡單的原因。這個回答,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