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母女倆?
顧生媚一陣冷笑,呵呵,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尖厲的聲音縈繞在人來人往的花園中,刺耳,同時引來過往的行人側目而視。
顧生媚不由的皺起眉頭:“顧小柔,你的下場究竟是誰造成的,你心裡清楚。”
“是你,我的好姐姐,你搶走了我的一切,母親替你打掩護!連我就要跟鬱東結婚了,但是因爲你,孩子沒了,藍鬱東不理我了,這一切都泡湯了,都是你害的!你跟母親一樣,都是蛇蠍心腸!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騷氣太重!”顧小柔聲嘶力竭指控着,“現在我過着這種生活,你很開心,對不對?不過你別太得意,你以爲你會永遠幸福麼?龍浩炎真的會一直深愛你?”
顧小柔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調轉了,尾音往上升了個調。
這話調子倒有幾分意味深長,可是這對這樣的意味深長,顧生媚忽略不聞,一字一頓的說:“我幸福不幸福不需要你評定,看來你並沒有因爲當年的事而反省,反而是變本加厲了。”隨後,她嘆了口氣,“算了,你現在是病人,我不跟你計較。“
顧小柔忽然尖利的笑了起來,那樣的笑帶了劃破空氣的利刃,在這空敞的蒼穹四處殺破。
倏地,笑聲收住,代替的是鋒利如刀的聲音:“病人?你才病地不輕吧!當年的事本來就是你活該,你憑什麼搶走藍鬱東,他本應該是我的!”
“顧小柔你已經無藥可救了,你簡直喪心病狂。”顧生媚覺的顧小柔現在有點魔化了,顛狂的那種人。
就在這個時候,小區門口的出現一陣俊朗的身影,看到那道身影的時候,顧小柔的眉心輕微的蹙了一下。看向越走越近的人影,嘴角泛起了陰冷的笑。
她看向顧生媚,陰狠的說:“喪心病狂也是你們逼的。”
顧小柔尖利的聲音如同瓷器狠狠的往地上摔去發出的裂響。
伴着這些尖銳刺耳的聲音,她一步一頓的逼向顧生媚,那雙沒有任何妝扮眼睛瞪的像午夜兇鈴的鬼眼,死死的攥住着她。
顧生媚並沒有移步,怔怔的看向走過來的顧小柔。
顧小柔的樣子也落在後邊走過來的人影眼裡,在他眼裡,此刻的顧小柔是異常危險的,所以他的步伐也加快了。
當他跨到顧生媚身後時,顧小柔雙手已然向顧生媚伸去,一直凝視她的顧生媚,心頭已有防備,所以在她伸手之際,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走過來的正是藍鬱東,他在顧小柔的手伸出之際,急速的將顧生媚攬住,往懷裡移。
顧生媚並沒有察覺身後是何許人,以爲是過往的好心人幫忙,所以也沒有馬上掙開,直到沒見顧小柔再有動作,才轉頭。
“謝謝!”
伴着話音她的眸光也已經落向了對方,看到對方的那瞬間,身子倏地僵硬,這個人不是他人,正是一些時日不曾見面的藍鬱東。
因爲近距離,所以顧生媚的眸光堪堪的落向那雙深陷在眼眶的眸潭裡,裡頭折射出光芒,那樣的光芒顧生媚看的出來,是一種關懷,她有片刻的錯愕,但意識下還是別開眸光。
準備移出他懷裡時,一陣力搶在了她行動前覆蓋在她的手臂上。
僅只不過一秒,她隨着那道力落進了另一個懷抱,那個懷抱散發着淡淡的熱量,還有一股她熟悉的清冽草木香味。
不用擡頭看她都知道是誰,只不過她擔心龍浩炎心頭不舒服,還是擡起頭來,只見龍浩炎皺着的眉頭下幽深眸潭隱隱的射出凌厲光芒,射向顧小柔。
“我什麼也沒做,也沒有碰到她,不信你問問她,是她要投入別人的懷抱。”
顧小柔很風騷的攤手,濃妝的臉孔故做一副無辜,但實際心頭卻是得逞後的愉悅。
顧小柔說的沒錯,她確實沒有推顧生媚,所以顧生媚說:“我沒事。”
龍浩炎收回眸光,落在她的臉上的眸光變的十分溫柔,手中空空的藍鬱東冷眼旁觀着,看到龍浩炎的眸光,他冷笑一聲。
這三人之間暗凝的氣氛,在顧小柔眼裡變的可笑,這份可笑化成長長的矛,刺着她的心,頓時鮮血淋漓。
那雙如銅的眼睛瞬間變的腥紅,直接化成怨恨從嘴裡噴出。
“顧生媚究竟有用什麼手段能把男人勾的團團轉,你看看現在兩個男人,一個黯然神傷,一個小心翼翼,真是好奇你如何讓一個男人心甘情願戴綠帽子幾年,又如何讓一個男人可以死心踏地的將你一個殘花敗柳當成寶一樣對待!!”
顧小柔的每一句,不是譏哨,而是晃着白光的利刀,一刀一刀的劈向顧生媚。
這種場面,已經引來衆人的側目,有些過往的行人看向顧小柔,指指點點,嘴裡小聲嘀咕。
有些行人倒是滯下步伐,饒有興趣的觀看這精彩的一幕,一時間越聚越多,扶着顧生媚的龍浩炎抿起脣,分明的輪廓繃緊。
可是這並不能讓顧小柔停下,她不動手,改用語言攻擊,這是最有利的攻擊。
但是面對顧小柔的話,顧生媚不是弱的任她抵毀,更不會讓龍浩炎替她出頭,這種事必須她理直氣壯的還擊。
“顧小柔說起這一切,無非是你那扭曲了的心態。如果當年你沒有設計那場陰謀,我不會知道你跟藍鬱東之間的事,或許我這一生永遠是報復的替身,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說到這兒,顧生媚住,轉看擁着她的龍浩炎,眸光溫柔似水說:“如果沒有碰到藍鬱東你這個渣男,我也永遠遇不上我的我命中的另一半。”
她的話音落下,本是臉上鋪着一層冰霜的龍浩炎看她的眸光充滿了別樣的柔情及愉悅。
但是響起的聲音卻帶着訓斥:“不在醫院裡好好照看小聰,跑來這兒做什麼?”
顧生媚聽着他不太好的語氣恍過神來,想解釋她來這兒的目的,但是覺的他能在這兒出現應該是知道她的行蹤,所以解釋的話就滯在嘴邊了,她直了直身體,不顧龍浩炎的凝視離開他的懷抱。
龍浩炎對她的舉動蹙了蹙眉頭,就在這時,顧小柔冷諷的聲音飄過來:“姓龍的,我一直不明白,顧生媚有什麼好?能讓你甘願爲了她而當替死鬼!”
盯着兩人恩愛的場面,顧小柔心底的那股妒忌像毒蛇一樣竄出來,憑什麼顧生媚在生了一個父不詳的孩子後還能得到龍浩炎的青睞,甚至現在龍浩炎爲了她而自甘頂着他強佔別人妻子的罪名,也要保全顧生媚。
憑什麼?她偏偏不讓顧生媚這麼好過,你們要偏坦,她偏要捅破,反正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自從網上暴出龍浩炎是那晚的男人,她壓根就不相信,如果是龍浩炎,爲啥他現在纔出現?孩子生出來後,他們龍家早就把孩子抱走了,還能讓顧生媚這些年苦待孩子?
在訂婚禮上龍浩炎的那套說詞,指兩人是相戀多年的戀人,五年後再重逢之類的,全是騙人的鬼話,是龍浩炎鬼迷心竅了。
這套說詞無非是爲了掩飾顧生媚那個莫名其妙出來的孩子罷了,要不是當時龍浩炎壓着,她早就把這一切捅出來了。
一直三緘其口到如今,無非是想和藍鬱東結婚罷了,現在孩子流產了,藍鬱東也不要她,既然她不幸了,爲啥還要替他們守着這個秘密。
哎,這個世界上,永遠是這對顧氏姐妹花最可憐,似乎,所有人都還知道真相,只有她們姐妹二人,還被矇在鼓裡。
龍浩炎眉目冷淡的朝着顧小柔看過去,幽深的眼裡崩射出某種算計的光世,不鹹不淡的聲音隨即出口。
“替死鬼?我就是那晚的男人啊,何來替死鬼?”
顧生媚臉上一愣,心中的某個念頭再次萌動——但也只是一小下。本能上,她不敢往深處想,因爲一旦想的過深,就會有更多可怕的念頭被牽引出來。
所以,在這一點上,她還是比較贊同顧小柔的邏輯。
顧小柔臉上泛起冷笑,“呵呵,我真是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鬼迷心竅到這種地步,她究竟哪裡好,是因爲她的牀上功夫好,所以你纔要這樣坦護她,不惜把她出軌原由往自己身上攬?你跟藍鬱東一個,都是被狐狸精迷惑了的十足的傻X!”
此時快五點了,小區裡有孩子的住戶陸陸續續都接孩子回來,所以在經過的時候,聽見這麼種勁爆的新聞都紛紛停駐步伐,觀看這場好戲。
一旁的藍鬱東眯着眼,在聽見龍浩炎說那句話的時候,走到顧小柔跟前,伸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你在這兒丟人現眼夠了沒有?”
顧小柔顛狂的從藍鬱東手中掙扎着,“怎麼,不敢聽麼?不敢聽她如何在牀上伺候別的男人麼?藍鬱東,你不是說愛她,那你看看她心裡有沒有你,方纔,她爲了別的男人勸說我媽出來指證你當年的罪行。”
顧小柔一股惱的吼出來。
“啪!”
一聲響徹天際,在這蒼穹下十分的清亮,隨着聲音飄向天際,顧小柔的臉上也閃現出清晰的五個手指印,嘴角染上一抹鮮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