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生活,對於賀蘭玥來說,無疑充滿着巨大的誘惑力。而君漠祺,不論是君瀾國的太子之位,還是那副隱藏極深的妖孽容貌,都擺明了,他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也不會有簡單的生活,可她偏偏就許下承諾,要嘗試一下這份感情。
不得不說,君漠祺是她生命中的一個變數,連她自己都沒有預料到,嚮往舒適自由生活的自己,會攪進這樣一個註定不會平凡的人的生活中。
不過,凡事也有好的一面。
在她剛剛接觸到君漠祺的時候,她能夠感受到,他之前所做的事情,有很強的目的性。雖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是那件事情一定在他心裡佔據着很重要的位置。也正是因爲這樣,他不說,她就不問。這種事情,即便問的再明白,也是於事無補,等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這些時日下來,她發現,他做事的目的性似乎沒有那麼強了,或者說,他做事的目的已經有很多已經換做是爲了她,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藉口。只要是她說,他就會去做。這種默默無聲,卻又細緻入微的寵,是她從未感受過的。
這種感覺,很舒服,很甜蜜。
擡眸,看向君漠祺,那雙翠眸中滿是溫暖的柔情,星星點點,同樣帶了對自由生活的憧憬。
君漠祺低眸看進青翠的瞳眸之中,那片淺藍色的汪洋似乎都隨之升溫,能讓冰山都爲之融化。
不言不語之中,二人都看懂了對方眼中的含義。一個柔情,一個寵愛。
兩人的眼神在快速升溫,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有些熾熱了。
“咳!咳!”一旁的百里祺不由得乾咳出聲。短短不到一個時辰之內,這已經是他們二人第三次在他面前親密了!他們當他是空氣嗎?
賀蘭玥一下子跳脫出來,本就絕美的臉染上些微紅,更加的嬌豔迷人。和一個男子如此深情的對視,她還是第一次。心跳的很快,好像要跳出來一般。
君漠祺帶着面具,無人能看清那面具下面的表情。不過,那雙海一般淺藍的眸子中,卻是已經有勁風吹起,海浪翻卷。轉頭看着百里祺,聲音似乎低了一些,“百里王子的嗓子似乎不佳,自進宮之後便總是咳嗽,本宮這裡倒是有一種藥,剛好是治療這類咳嗽的,王子可要一試?”
“不用了。”百里祺直接開口拒絕,“也許是水土的原因,本王子的嗓子一直有點癢,一看到些什麼就有忍不住要咳嗽。若是打擾到太子殿下,還請見諒。”君漠祺話裡的意思,他清楚的很,那治療咳嗽的藥,怕是會直接毒啞的‘根治’吧。
聽了百里祺的話,賀蘭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這可是她兩世以來的第一次深情對視。不過,她也只是有那麼一瞬而已,隨即就臉色如常,對着百里祺禮貌大氣的一笑。
首位上的皇后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從進來之後,她就一直若有若無的留意着那三人的方向,剛剛的那一幕她自然看在眼中。只是,不過大婚才幾日,他們的感情就如此的好了嗎?
坐在皇上另一側的賢妃,也剛好看清楚了之前的狀況。不同的是,她沒有疑惑,反而嘴角牽起得意的笑,似乎感情好是理所應當之事。這樣一來,賀蘭玥纔會知道更多君漠祺的事情。
“賢妃可是有什麼高興之事,說出來給朕聽聽?”君在天側頭看向賢妃,問道。
賢妃嘴角的笑僵了一瞬,但並未收起,反而擴大了些,對君在天柔聲道:“臣妾是看今日的氣氛其樂融融,很是高興。皇宮內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是啊,是已經很久了。”君在天也看向下面的宴席,嘴角掛着淡淡的無奈,眼中的神情極爲模糊,根本讓人看不清,猜不透。
“皇上,既然機會難得,大家又如此高興,不如讓在場的女子獻上些歌舞可好?”賢妃掃了一眼賀蘭玥,對君在天建議道,眼中閃着不易發現的算計。
賢妃坐在君在天的旁邊,但是說話的聲音卻不算小。一席話,整個大殿內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歌舞?在場的女子,或摩拳擦掌,或垂頭喪氣,只有賀蘭玥處變不驚,本就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君在天看了一眼下面中間空出的位置,點了點頭,“也好,就依賢妃所言。”
下面衆人聞言,齊呼‘吾皇聖明’。
“皇上,不如設些彩頭,這樣表演起來,也更有力氣。”見君在天如此寵愛賢妃,對她言聽計從,皇后也不甘示弱,在一旁提議道。
“哦?皇后準備拿什麼作爲彩頭?”君在天沒有說話,反而賢妃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道。
君在天眼中的光芒似乎深了那麼一絲,臉上仍舊毫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本宮當年陪嫁的鳳釵。”皇后似乎早有準備,自然的從頭頂取下一隻金光耀眼的金釵。
衆人頓時輕吸一口涼氣,就連賢妃也微沉了下眸子。那鳳釵雖然只是一隻陪嫁的釵子,但是皇后卻幾乎每日都戴在頭上,可見皇后對那隻釵的喜愛程度。如今竟拿出來當彩頭?這……
“本宮的彩頭如何?”將金釵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皇后側眸看着賢妃。意思很明顯,本宮已經拿了彩頭了,賢妃你可也有彩頭?
當着皇上和衆臣的面,賢妃自然不會讓皇后比了下去。從手上摘下一隻玉鐲,也放在了桌上,道:“既然姐姐都拿出那麼貴重的金釵做彩頭,妹妹也不能顯得窮酸,這隻番邦進貢的翡翠鐲子,便拿出來做彩頭吧。”
下面衆人再次吸了一口涼氣。今日這後宮兩巨頭是怎麼了?一個拿出每日佩戴的鳳釵,一個拿出終年不摘的貢鐲。就連原本不打算表演的女子們,都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