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你快來 四
南鬱北原本還沉浸在寒霜對他的大膽言辭上,即使空氣中微的涼風襲來也不以爲意,此刻卻突覺胃裡翻江倒海,不過反應過來一瞬間,面色便唰的一白。
寒霜扶着南鬱北,看着他的模樣,順手就去把他的脈,半響,面色微沉,也不管南鬱北反應,“張嘴。”
南鬱北看着寒霜,極力忍住內心翻江倒海的灼痛,還一臉笑道,“霜兒,你要獻吻嗎?”
“南鬱北不調情你會死啊。”寒霜毫不溫柔的一推南鬱北。
明明是輕輕一推,南鬱北的身子卻直直向後跌了去,倒在草地上。
寒霜大驚,大驚之下,扶起南鬱北,這才半響功夫,南鬱北的面色就整個由蒼白轉沉暗一片,眉宇間團團黑氣圍繞,連眼眸四周都起團團青霧之色。
寒霜自己就是用毒高手,手指忙點住南鬱北周身大穴,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玉瓶,倒出幾粒東西掰開南鬱北的嘴給灌進去。
可是半響,那黑霧也只是不再惡化,卻也無消退跡象,直看得寒霜蹙眉深思。
一定是方纔那個翠香下的毒,難道當真是齊王府南鬱衝的手下,爲其主子報仇,若果真如此,那些人定然死也不不會交出解藥,況且自己帶着南鬱北離開了這般久,那叫翠香的必定是離開了。
寒霜看着不過半大會兒原本吵鬧,嬉笑,字字句句不忘吃豆腐的南鬱北如今又眸緊閉,一臉靜寂,心中突然一陣空涼,莫來由的就心都似抽得緊疼。
突然又有些怪自己,她本來對這翠香也沒多大放心,只是想着這一路有她的加入,也好排開南鬱北那殷勤的嘴臉,沒曾想……
自己,真是太過掉以輕心。
寒霜看着南鬱北,看着四下荒野,前方有住屋,可是又怕對方螳螂捕暗黃雀在後,不能入住民屋,看了看山頂,乾脆反其道而行,扶起南鬱北向前方溪泉而去。
好不容易在溪泉邊尋到一處極隱秘的山洞,寒霜鬆下一口氣,這纔將南鬱北給扶了進去。
又檢查了下其周身狀況,探索其深處,毒是暫時控制住了,最後,看了看南鬱北微弱而微乾的嘴脣,寒霜這纔去打水。
看着溪水邊倒影的焦急面容,寒霜微微僵而滯冷,不敢相信,這輩子他還會爲除自己與小姐以外的人而擔心到這般。
五年前,天慕雪日,小姐被衆兵圍繞,他急馳而到,一路上心中焦急如火苗隨時就會被點着,而今…。看着自己面上露出來的虛白,寒霜吃驚。
吃驚之餘突然想到,那些時光裡,一直有一個身影在陪伴,而那個人現在正躺在山洞裡不能言一語。
那時,他依如現在,步步跟隨,處處巧語,卻生動活沷,不像現在…。
回憶一起,心突然似砸開了一個口,一入深思,思緒不斷。
原來,一路以來,他已經陪伴她那麼久了麼。
寒霜閉了閉眼睛,想着,那些個感染瘟疫的日子,他那麼重潔成癖的男子在身邊處處伺候周到…。
小姐說,她喜歡他,她不信,她不信,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到底是自己在自欺欺人,還是……
猶記得,自小母親曾經告訴過她,這一生,愛情最爲神聖,卻也最可望而不可得,神聖至上,抑惑致毒骨髓,而她嚮往前者,卻更怕了後者。
寒霜擡了擡手,有些東西,她夠得着嗎。
小姐與皇上,他們二人是天作之合,經歷重重,如今苦盡甘來,而她……溪中似有魚兒遊過,驚起小小水花,猛的打斷寒霜的思緒。
寒霜猛然回神,用找來的荷葉,捲起,舀起水朝着山洞內走去。
再過一個時辰,如果南鬱北不醒來,她就只能用別的法子趨毒了。
寒霜將荷葉對準南鬱北的脣瓣,只是,南鬱北當真是恍不知事般,連水都喝不進去,那水自南鬱北脣角流下,泛着盈光的白。
寒霜又搗鼓了半天,見南鬱北連一點水都喝不下去,有些氣惱,最後有些無力的攤坐在地上,看着南鬱北虛白的脣瓣,沾了水是已經不再顯幹,可是她之前所喂的藥也需要以水來融合,寒霜坐在地上拼命的想着法子,想到什麼,面色微微紅了紅,半響,還是將那水喂進自己嘴裡,這才身子向前一俯,以脣對上南鬱北的脣,用力將水給他灌進去,可是那水剛只到南鬱北嘴裡,突然又流了出來。
寒霜無法,只得再喂。
感受到脣下的柔軟與彈性,寒霜突然面色一紅,心都不受抑制的一跳,情緒一亂,頓時覺得脣下那脣瓣似乎都生了電似的拔離不開,寒霜深吸一口氣,這纔將水用力給推送進去。
好不容易餵了一口水,這次寒霜掌握到技巧,小心翼翼的,終於將水又順利的餵了進去,只是,剛喂進去寒霜就覺得不對勁,想到什麼,瞬間睜大一雙眸子,身子想退,卻被一雙手給抱得鐵緊。
身下,南鬱北張開眼睛看着她,一雙脣將她抵得死緊。
二人如此之近,近到,她可以數清南鬱北的睫毛,近到,彼此呼吸灑到對方的臉上,近到,可以看到彼此眸中的自己。
很快的,氣氛就覺得不太對。
“你……”
“我就是對你太溫柔了。”南鬱北不過說了一句話,便一手扣住寒霜的頭,壓下,吻濃而深重,不讓她逃離。
寒霜一下子就徹底的懵了,只覺得腦海裡意識沉浮間,有人拉着她一起上天堂,天堂遍地花開,柔雲淺織,看似霸道的動作,卻透着無上的溫寵。
南鬱北一點一線的描繪着她的脣線,雖說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可是他也更怕嚇到她。
在寒霜終於回了點神知道此時在幹什麼之時,南鬱背卻正好輕巧的撬開寒霜的齒關,瞬息而入,這次不再溫柔,動作急進,吻得寒霜一下子云裡霧裡傻傻分不清楚,理智想推開他,又阻止她,一雙的僵在空氣中不作動彈。
而南鬱北吻着吻着,在寒霜剛要反應過來動彈之時,竟然點了她的穴,手還很不老實的上下其手,直弄得寒霜也似軟成了一灘水,只能一雙眸子死瞪着南鬱北。
直到……
“啊…”寒霜一聲尖叫,終於回過神來,一回過神來,面色頓紅得滴血,身子想退開,可是南鬱北卻抓得緊,指下似乎還動了動,在仗量着什麼。
“你放開。”寒霜壓低聲音怒道。
南鬱北得意的挑挑眉,好不容易摸到,“我不放。”語氣裡竟似在耍賴。
寒霜掙扎不掉,只覺鼻翼間滿是屬於南鬱北乾淨的男子氣息,面色似染紅霞,覺得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不少,想偏開了腦袋不去看南鬱北卻終是擔心,又彆扭的偏過頭看着南鬱北,“你到底什麼時候醒的?”不過開口間,語氣似鬆又透着疑惑。
因爲就這麼一會兒,南鬱北的眉心處的暗沉青霧之色退去不少不說,脣瓣也恢復不少血色。
當然,這個血色…。想到什麼,寒霜咬了咬脣瓣,卻是沒再開口。
南鬱北就這般看着寒霜,眼睛一動不動,看着寒霜面紅,看着寒霜彆扭,看着寒霜彆扭到臉紅,眸子裡沒有輕笑,反倒帶上一抹認真,“霜兒,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想我。”
“不會。”寒霜冷聲道,話落,上前一把揪住南鬱北的衣襟,“說吧,是不是你和別人串通起來捉弄我。”
“你討厭我?”南鬱北有些小受傷。
寒霜睫毛輕顫一下,堅定答,“是。”
“那你剛纔還很享受。”南鬱北道。
“是你點了我的穴。”寒霜反駁,要是話一落卻發現,原來自己早就可以動了,那穴早就被解開了。
看着寒霜尷尬的表情,南鬱北突然輕嘆一聲,“霜兒。”一手撫上寒霜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語氣裡帶起親呢,“這麼久了,五年,我追了你五年,該做的不該做的,我都做了,你爲何於我就是放不下心,五年不算短也不算長,我知道你此次並不想隨我一起,只是因爲冷言諾那女人的吩咐而已,罷了,如果你真如此討厭我,我也不攔你,你這就回天慕吧,從此後,我也不會再打擾你。”南鬱北話落,合上了眸子。
寒霜身子卻微微一怔,看着南鬱北染上輕愁的面色,看其一幅挫敗的神態,心中突然就一空,似乎自從與南鬱北相識以來,他從未有如此語氣,就算那時初遇被小姐惡整他也只是有怒氣,而今,她以爲有一天當他不會再纏着她,她會高興的,可是當這一天真的這般來臨,她竟,她竟不得不承認,她,捨不得。
世千男子千萬,而他早入了自己的心,只是自己一直…
“現在天色晚了,你明早走吧。”南鬱北突然睜開眸子又道,一波流逸光束看得寒霜生疼。
“不用了,我現在就走。”寒霜話落便已起身,再看了一眼南鬱北,起身出了山洞,如今他們氣息順暢,身體便行,不再需要她。
南鬱北睜大一雙眸子看着寒霜毫不停留的出了山洞,山清水影漸行漸遠,手猛的一砸石壁,“你這個女人,叫你走,你還真走,真走,這麼狠心,這麼狠心,你…。”
“喂,如果你得了我的心,以後就不能再喜歡別的女子,府裡府外,身邊都只能有我,你可願意。”寒霜的聲音突然響在石洞門口。
南顧北砸石壁的動作猛然一停,這纔看向洞口,忙道,“正妃,側妃,小妾,都是你。”聲音裡隱含着激動。
寒霜眸光轉了轉,“那……唔…。”
不待寒霜說完,南鬱北已經飛快的躥了過來,一把抱住寒霜,吻上那張他早就日思夜想的脣。
山洞溫涼,氣息灼熱,解了心中禁固的人由接受到主動,心中愛意氾濫之人步步攻城。
良久。
“放開。”
“不放。”
“你要下毒就毒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南鬱北聲音裡很無賴。
寒霜咬牙,“南鬱北捏女子的胸你真有品。”
“是隻捏你的。”南鬱北說得理直氣壯。
寒霜一氣失語。
即使此刻怒氣難掩,可是也掩飾不住,她此刻因爲南鬱北的觸碰而身體所起的微小顫慄,這感覺在二人爭吵時不覺,一旦停下來,那些感覺的體會就空前的敏感。
敏感到南鬱北也不敢動了。
而寒霜卻感覺到了某物正……
“下流。”寒霜猛然推開南鬱北,南鬱北卻將寒霜抱得死緊,一幅死也不放開之態,寒霜受力不住,二人雙雙跌倒在地,只不過南鬱北很巧妙的做了人肉墊。
寒霜看着身下的南鬱北,看着那雙眸子裡讓她微生慌亂的讓心都不知浮動到哪裡的綿綿情意,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什麼。
南鬱北卻認真的看着寒霜,努力控制住自己某些衝動,語聲低啞,“你也願意的對不對。”
“對你個頭。”
“那我們提前洞房,我要把這五年全部給補回來。”南鬱北話落翻身將寒霜一壓。
寒霜掙扎幾下沒掙脫掉,反倒弄得兩人氣息更加灼熱。
“我們生個女兒,生個美美的女兒,羨慕嫉妒死那兩口子,日後要讓他兒子費盡心思來追…。”山洞裡傳來南鬱北低低的濃濃的愛語。
“要生自己生。”
“我能生我早就生了,生出來就公告天下是你的種,然後……”
------題外話------
這個番外沒有什麼驚心動魄,有的中是溫柔與對話中的小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