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要開酒樓?”寒霜看着遠處碧翠軒對面荒廢已久的酒樓不敢相信的開口。
“有錢好辦事。不然你以爲小姐拿這些銀票當嫁妝?璃王府那麼財大氣粗,還傍着一國首富,不需要我自攜黃金萬兩,我已經擬好了計劃書,待到謹娘提供了人,我們就開始着手辦。”
於是幾日後,京城翠綠軒對面那荒廢已久的酒樓重新取名佳香樓,大張旗鼓的重整開張。
而規模比之目前京城最大的聽風樓更是大了不只一倍。
一時間,京城裡都紛紛猜測這又是哪家達家顯貴在後面操縱,真是財大氣粗身家渾厚。
然而,問地契所有人。
那人搖搖頭說,早上醒來時就見自己面前擺着一疊銀票,和一張酒樓地契轉讓書。
問,你爲什麼不報官啊?
答,銀子給得豐厚啊,這麼個天大的便宜我不撿,是傻子呢。
再問負責開張的眉清目秀卻又透着幾分聰明沉穩名叫張董的男子。
男子道,不知道,我只是被人請來的,沒看過後面的老闆。
冷言諾於酒樓的擴建,特色,列了一大堆計劃,將現代裡自己名下酒樓的經營理念全部貫輸施行。
而冷言諾與寒霜都是通過一枚玉佩與謹娘介紹的叫張董男子聯繫,男子亦未見過其真面目。
而男子收到冷言諾的計劃書,正當冷言諾與寒霜還在頭疼對方是否看得懂時,那邊酒樓卻按照自己的計劃施行得不一不二。
這讓冷言諾對謹娘更是高看了一分。
而遵守諾言,男子並不知是謹娘推薦,只知道突然有一天路過佳香樓時,被裡面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看中,讓他來當掌櫃。
而謹娘卻知道酒樓的背後是冷言諾。
“小姐,你就不怕謹娘…”期間寒霜曾擔憂的問過冷言諾。
冷言諾只是笑道,“相信一個人就要給她信任,如果她違了我的信任,我不介意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對於謹娘這種人只能信任。”
而此時,丞相府牡丹閣。
裝扮精緻的主室內,鮫紗輕垂,流蘇美奕,一段香風輕輕在風中散開若有若無映下窗外牡丹正豔,美人正垂憐。
春日美景正甚,花紅百豔,主屋內冷言雪坐在桌旁,傾國姿貌。
明明是仙姿若雪般的美人,偏偏一旁丫頭的動作打亂這一室美恍癡景。
一旁身穿綠色淡裳的丫鬟微低着頭看了眼冷言雪,無聲的蹲在地上,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茶杯碎片。
碎片,茶漬亂了一地。
恐憂不祥,爲什麼?皇上縱然是想要試探丞相府,可是這四個字於未出閨女子而言豈不是……
柳氏一進屋便見看見這一幕,眸光猛然微縮,面色微微一變,隨即走進屋內。
“你們先下去吧。”聲音不似平日裡的端莊溫和,反而有些急言厲色。
正在收拾地上碎片的丫鬟忙收起物什,踱了出去,害怕一個不小心,呆會自家小姐一個茶壺再砸在自己身上。
冷言雪擡起頭看了眼自己的娘,從柳氏的眼中看到了微微失望,隨即覺得是自己慌神了,可是最近卻不知爲何,一想到冷言諾心情就莫名的煩躁,明明一個庶女,論身份,地位,才情,樣貌,交際手段樣樣輸於自己,可是卻莫名的心慌意亂,弄得一向沉穩斂心的自己也險些亂了腳步。
“不過四個字,你堂堂天慕國丞相府嫡女,難道要自失身份,與那些個賤蹄子計較。”柳氏聲音涼薄,完會不像是對着自己的女兒的聲音。
冷言雪心一涼,她知道母親是生氣了,怪自己太將此事放在心上,剛想說什麼,卻聽得柳氏又開口道,“無妨,皇上畢竟年幼,許是下不了面子,這廂取消了你的婚事,要找個庶女替代,心裡總歸想順氣的,此乃小事。”最後四個字,柳氏說得意味頗長。
冷言發聞言,收整心情,面色露出往常的高貴雅雪的笑容,想到什麼,又開口,“娘,冷言諾…。”
“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終歸會與她娘一樣短命,你只管做好你的丞相府大小姐,京中名門淑女就可以了,此等小事,勿須操心。”柳氏提到冷言諾一臉嫌棄鄙夷。
冷言雪自然明白,娘是想到了某個人,遂也不開說什麼,而是親熱的笑着上去挽柳氏的手。
……
“小姐,你這什麼計劃書,你確定張董會全然按此施行?”寒霜看着冷言諾手上密密麻麻的字就頭痛,對於張董真的按此施行極度懷疑。
冷言諾輕輕一笑,“且行且看吧。”
……。
這天,傳言,冷丞相府的大小姐病好得差不多了。
這天,冷言諾和冷言靜一起來到清荷閣邀請冷言諾去參加遊船會。
遊船會,其實就是一些京中小姐舉辦的在船上吟詩作對彈琴奏曲屆時船在京城的清河湖上蜿蜒而下,湖水清粼,美人其華,清曲妙詩……想想就很美好的事兒。
可是這小姐間的吟詩作對,不比前日裡宮中的聚會,可是要真刀真槍的上,她冷言諾現在可是才從外面接回來的三小姐,哪裡會這些。
這冷言雪怕是知道近日城關於她的良善傳言,而自己又隱藏這許日,加上那日聖旨,心有不甘了吧,也好,這幾日忙着開酒樓,正好出去走走,當散心了。
於是冷言諾欣然前往,那高興的得瑟勁,讓冷言雪暗地裡一個勁的皺眉,喜形於色,果真與自己差太多。
冷言雪突然又想到那日那篇讓她跪得腳麻的聖旨,那麼冗長而繁複,遂暗地裡看着冷言諾的眸光又暗沉了幾分。
於是冷言雪,冷言靜,冷言諾各自帶着貼身丫鬟,一行向丞相府門口而去。
路過花園時,冷言諾突然看到冷俊軒正急匆匆的往冷丞相府書房而去。
那日見到少年皇帝后,她與他說過,直接下旨,讓冷俊青依舊回去帶兵,京中有子有女,不用他操心,他是國家棟梁,不可…。總之就是不能讓人說當今皇帝薄情寡義,就算冷俊青真的回了京,皇上現下也收不回兵權,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讓冷丞相知曉皇恩浩蕩。
且冷丞相畢竟表面上是衆所周知的爲民爲國忠心不二的肱骨之臣,不能讓人覺得君心涼薄。
而此刻,冷俊軒本應去接冷俊青,在接到皇上聖旨後,定然也知道他們所希望的成功了,可是爲何如此慌張?
一向淡定從容清雅的冷二公子慌張?
冷言諾突然想到,洪縣境內那場黑衣人與青衣人之間的廝殺,莫名的覺得有些關聯,而且那晚寒霜也說,見到一些人進了洪縣府,把那些青衣人的屍體帶走了。
青衣死者,廝殺。謹娘穿黑衣被京兆尹追捕,卻被自己而救…冷俊軒慌張回府。這些事情似乎冥冥中有着某種關聯,能串成線,但是又少了某個點,分明是不能聯想在一起的事。
身後寒霜見冷言諾眼神突然變冷,遂也向花園看去,見沒什麼異常,前面冷言雪又在催促,冷言諾遂平靜的收回眼神,擡腳跟着出了府門。
馬車一到了清河湖岸口,便聞香風陣陣,一大羣身着各色名貴衣裳,珠釵並搖,碧綠玉色的大臣千金們已在等候了。
普一見到冷言雪與冷言靜,都紛紛熱情的過來打招呼。
冷言雪一一含笑迴應,端的是端莊溫婉又知書識禮,而無形中又微微透出些微距離,卻不叫人反感,反而覺得冷言雪當真如冰雪仙子般不可褻瀆。
緊緊跟在身後的冷言諾看着這一切,只是微微含着笑,擡頭間正好見到崔心怡遞過來打招呼的笑容,隨即也朝她笑笑。
此時,岸邊也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其中不乏年輕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