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隱於人海,洛言的身份如今也不行,所以,冷言諾與寒霜都是戴着面具,又精過雕飾,二人此時看上去也就是氣質比常人出衆些,面貌算得上清秀中的絕色而已。
冷言諾眸光微凝在那小王爺的衣襟上,經過修飾的眸中,眸光剎那風起雲涌,狂風浪襲,然而,不過一瞬,又如大浪淘沙,傾刻平靜無波。
然後,冷言諾將眸光又再移向那一旁戴着面具,全身都裹在一襲寬大黑袍下的人——黑袍罩身難辯男女,聲音粗礪難聽。
冷言諾喝茶,眸光卻在茶霧繚繞,熱氣氤氳中將黑衣人全身掃了個透徹。
不是那晚刺殺她那個聲音用內力變聲不識男女之人,眼前這個,雖說也分不清是男是女,但是絕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這個黑袍人,冷言諾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小姐,那是烈國安王。”坐在一旁的寒霜擡起頭看了眼冷言諾道,她能感覺到,冷言諾在剛纔一瞬間渾身氣息如冰風般瞬間釋放,待她也看向門口時,冷言諾身上那危險如洪水不可防阻的氣息卻又突然戛然而止。
安王?冷言諾面上無任何情緒。
酒樓門口,一男子着紅色輕裳,腰間綴以雕花紋帶,姿態倨傲,老遠就看着彰顯身份的刻一“安”字的玉佩正隨着男子一走一動間,輕晃擺動。
安王,招搖過市的安王,聽說外裡風流,陰陽顛倒,最愛女色,可是卻並非一無所成的廢物,徙有王爺之名的空囊,其武功不弱,劍術精絕,也正因此,在烈國身爲異姓王,卻備受烈皇重用。
安王普一進來,周圍人羣自動避之,可見面色都隱隱微苦,顯而易見這位安王到得這南國之後並無好人緣。
“安王,樓上有雅間,請。”掌櫃親自陪着笑臉彎腰諂媚,一幅討好,極盡之熱情,能不討好嗎,隔壁的水香樓,因爲一個上菜的小二苦着臉就硬是被這安王派人一頓好打,若不是南家公子出來說話,那…。
掌櫃面上笑着,心裡苦澀着,但願今兒這爺,可先萬別找茬。
安王眸光微眩,精氣看上去不是很足,一看就知是昨晚又縱橫哪個女兒香,把自己給掏的,此時他頭微昂,輕輕掃了一眼點頭哈腰的掌櫃,嘴角輕聲一嗤,然後開口,“把你們這酒樓最招牌的菜拿上來。”
“是是是,安王這邊請。”掌櫃一個殷勤。
整個客棧內因爲安王的出現瞬間噤若寒蟬,吃飯的的人早已停住,就連安王從其身邊走過,那些人都是一個顫慄,生怕自己招惹了這位爺。
冷言諾與寒霜卻不管,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顧手中飯,連繼奔波幾日,她們確實是累了。
然後,安王帶着那黑袍人從他們身邊走過。
冷言諾與寒霜仍舊吃飯,夾菜。
然後,安王突然停住腳步,看着冷言諾,又看向寒霜。
冷言諾與寒霜繼續低頭解決溫飽,面上露出一絲滿足,這酒樓不愧爲南國帝京城第一,色香味俱佳,不錯。
然後,四周更安靜了。
原來只是噤若寒暗,此時整個大廳裡連氣息都凍結了,能入這南國帝京城最大的酒樓,自然是非富即貴,其中不乏朝中臣子,他們之所以不出聲,是因爲不想多事,畢竟這安王,進入南國帝京城數日來,的確……而這兩個低頭吃飯不聞世事的男子…。
安王看着顧自吃飯吃菜的主僕兩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輕視的弧度,然後在客棧內四下掃了一圈。
走在最前方原本親自引路的掌櫃銅陵安王停下來看着正在大塊朵頤的冷言諾與寒霜,再偷偷一看安王的面色,心頭暗叫一聲不好,於是,偷偷上前,退後一步,微微側身,使勁對着冷言諾打眼色。
冷言諾又扒了一口飯,擡頭間方纔看到掌櫃的眼以,然後,似才發現安王站在身邊般開口道,“公子,也是要用食嗎,這的味道不錯。”話落,看着寒霜。
寒霜也已吃完喝足,天知道,她可沒自家小姐那般鎮定,在人如些緊張危險注視下還能安然無豫,心無阻礙的吃得下飯,佩服自家小姐的同時,自己也逐漸放鬆下心,吃得一個暢快,都快忘了身旁還有人在專心致致,而此時一擱筷,似才反應過來,邊上還有人看着。
寒霜很是鎮定的入懷,拿出銀子遞給一旁小二,“小二,結帳。”她的易容術還是很拿得出手的。
小二看了眼掌櫃,又看了眼安王,抖抖縮縮的伸出手,接過銀子,正準備回身去找。
“不用找了。”冷言諾開口,然後,起身,對着安王笑笑,“麻煩公子讓讓。”
在衆人目瞪口呆中,不動如山的安王竟然讓了,而且,嘴角還掛起了一抹笑。
冷言諾此時與寒霜都是男子裝扮,穿着也一般,與穿得招搖,神態倨傲的安王全然是兩上世界上的一泥一佛,
在衆人的注目禮中冷言諾與寒霜朝着門口走去。
二樓雅間,一扇半開的窗戶旁,一男子俊顏如畫,側身而立,微微一笑,“有些意思。”
男子身後,一名正在喝茶的男子生得俊拔挺立,眸光更是幽深如海般遼闊,讓人一觸融景,此時,他擱下茶杯,開口,“就怕沒意思。”
立在窗子邊上的男子突然彎了彎眉眼,看着樓下那正朝門口走去的兩名男子,似在思考着這兩名男子的身份,近來南皇登基在即,各國來賀,自然人員多而雜,這兩名男子,不看那氣態,光是在安王面前能夠面不改色的用食吞嚥就已經是膽量過人。
不過,也不知,到底膽識過人,還是譁衆取寵以攀富貴…。若是後者,那可真是找錯了對象。
冷言諾與寒霜此時離門還有一步之距,只要踏出這個門,冷言諾與寒霜只要一轉身,就可以離開背後帶着笑意卻又如針氈迫然而來的安王…。或者說,安王身旁那黑袍男子。
只有一步之距……冷言諾與寒霜旁若無人的,鎮定的,放鬆,甚至可以說還帶着微笑的準備一步踏出…。
“攔住他們。”突然的,又不意外的,安王口中帶着笑意吐出四個字,與此同時,門外奔進十數位護衛,井然有序,瞬間將冷言諾與寒霜二人包圍得嚴嚴實實。
冷言諾眸光一晃,擡頭撫額,姐是來低調的好嗎,怎麼吃個飯,也能招惹上人,這天殺的安王,本姑娘都決定讓你多活幾日,你還如此不知消停。
然後,冷言諾轉身,目光如定的看着安王,“公子何意?”
安王卻笑得一臉意味深窮與悅意不明,手還自動摸着下巴…
周圍一衆食客方纔反應過來,聽說這安王,好女色不說,還頗愛男風…。再一看冷言諾與寒霜,的確是兩名俊俏的小公子,尤其是穿黑裳的,更是清秀又靈雅,剛纔沒注意,這乍一看,還真是,很是亮眼…。衆人欣賞冷言諾的外貌時,亦紛紛掬上一把同情淚。
尤其角落裡兩名朝中新貴,搖頭嘆息中,也只能想爲這兩位男子嘆息,連太子都放任於這安王不管不聞,這…。
而一旁的掌櫃看了眼二樓方向,同樣的對冷言諾與寒霜露出一個同情的眼色,對一旁小二擺了擺手,退了下去。
他已仁至義盡,自己不識人眼色,他也無法。
安王走上前,在離冷言諾三步之遙站定,突然一改之前的笑顏,面色一怒,“大膽,偷了本王的東西,還妄想跑。”
“這,可是我烈國安王。”一旁那黑袍人上前一步對冷言諾作着介紹,雖然聲音難聽,但是冷言諾都能聽出裡面的譏諷與輕視之意。
冷言諾眼眸一眯,比任何人都鎮定,“安王?安王丟了東西,怪責於我二人。”說話間沒有絲毫因爲男子安王的身份誠惶誠恐,或是動容害怕。
安王顯然對冷言諾的態度很是不滿,道,“你二人自本王身邊走過,順手牽羊,本王難道會不知,來人,給本王搜。”話落,對着冷言諾一笑,眸光一閃一束,直看得一旁寒霜泛噁心。
那黑袍人上前一步,作勢就要去搜冷言諾的身。
而冷言諾的眸光卻從安王面上移到其衣襟,不過停留半瞬,又飄移開,眸色如常,面容無懼,“搜,安王丟了東西何以就是我偷的。”
“我?”安王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着冷言諾,浮起一絲譏笑,“在本王面前竟然敢自稱爲‘我’?搜。”最的一個字已經沒有任何容人置喙的餘地。
那黑袍人又再上前一步…。
“放肆。”寒霜一聲冷喝,上前一步護在冷言諾身前,面色同樣怒不可止,之前讓那陌生男子撩了小姐的袖子,她都不知如何與王爺交待,如今,這安王算個什麼東西,一看這眼色就知不懷好意。
況且,這安王在烈國…。別人不知,她難道還不知…。
“放肆。”那黑袍人作勢擡起手一耳光就朝寒霜煽去。
“啪。”空氣中一聲在此時此刻,可謂振聾發聵的耳光聲頓時讓整個客棧的人都聞聲一頓,呆愣愣的看着這一處。
就連二樓,窗戶處那觀望一場好戲的男子此時都露出一絲震驚。
黑袍人的掌是落下了,可是明明是對着寒霜,不知爲何,落下那一瞬,動作卻被某種大力一推,打向一旁護衛身上。
此時,護衛捂着臉自覺的撿起地上被打落的牙齒,默默站向一旁,任嘴角血漬蔓延。
黑袍人那一掌可不輕。
黑袍人似爲自己的失手而怒,看了眼冷言諾,再度一掌就要擡起。
“偷東西可恥。”冷言諾突然開口,五個字,安王一擡頭,阻住了黑袍人的動作。
黑袍人手緩緩落下,露在面具外面的兩隻眼睛似有什麼東西幾經鎮定方纔沉凝下去,冷言諾都能猜到此時此刻,那黑袍人鬱結於心而不能發泄的心情。
爲人走狗,活該如此。
“你剛纔說,偷東西可恥。”安王上前一步,滿是趣意的看着冷言諾,眸光那不明神色更加灼亮。
他似想到紅羅暖帳…。
“是。”冷言諾答得不卑不吭,沒有半絲被剛纔之景嚇着的模樣。
“我不過從安王身邊走過,安王就說我拿了你的東西,那安王站於我二人身後那許久,那我是不是可以說,安王偷了我隨身所帶萬兩銀票。”冷言諾語聲一落,周圍譁聲一片,就連酒樓外過路之人此時此刻聞聲,都遠遠觀望,心道這男子膽子倒也挺大的,竟然敢頂撞安王。
安王聞言,眸中升起一絲訝然,也不動怒,反而幽笑開口,“本王會偷你銀票?真是會說笑,本王能缺了那點銀子。”
冷言諾也笑,此時此刻,他一襲黑袍簡裝,本就是明豔芳華,幽然南山,雖一張傾世明妍之容隱於那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後,可是那氣質風華卻是無論如何也難以遮擋,此時勾脣一笑,幾分玩味,幾分嘲諷,竟讓人覺得這在烈國尊享地位的安王在其面前都似不過三歲玩童鬧笑般。
“安王既不缺銀子,又爲何要偷我二人的銀票呢。”冷言諾語氣一幅篤定,就是你偷了我的銀票,還要狡辯的模樣。
安王此時方纔微微變色,眉宇一豎,看着冷言諾,“本王如何偷了你的銀票,含血奔人,可是要下地獄的。”最後幾個字,字王說得不可謂不意味幽窮。
“是啊,含血噴人,是要下地獄的,這麼淺顯的道理,原來安王還是知道的。”冷言勾脣瀲灩一笑,這一笑,原本因爲對方嘲諷而動怒的安王,卻一下子迷了眼。
這男子,真是不錯,雖然嘴巴厲害了點,捉回去…。
“呵呵,來人把他二人給我帶回行宮。”安王直接一揮手,周圍護衛再度上前一步,剛纔黑袍一掌打偏的確是有些詭異,黑袍的武功不弱,怎麼可能打偏,面前這兩人自然是會武功的,不過,區區兩個人,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安王好像忘了,這裡是南國,可非烈國,由你縱行逆施。”冷言諾同樣一聲冷喝,她發誓,她真的很低調,可是越是低調,偏偏卻有人要來犯。
“大膽,你是何身份,竟然在安王面前這般說話。”那黑袍人此時上前,對着冷言諾一聲厲喝。
冷言諾不動山水,一旁寒霜依舊是那般護着冷言諾的姿勢,黑袍人對一旁護衛一個眼色,那護衛作勢就要上前去拉開寒霜。
二樓窗戶處,男子笑意盈盈,如斯境地,看這男子還有何法,打,定然打不過,人家可是安王,鬥智,能鬥過。
然後,在衆人凜息凜神間,冷言諾依舊面不改色,“我聽說此次烈國公主與烈國皇子亦會前往南國能加南皇登基大典。”
聞言,安王面色終於有一絲動容,終於對冷言諾的身份有了一絲質疑,他既爲烈國安王,劍術精絕,又怎麼會是一個草物。
“哎呀,我說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安王在此啊。”酒樓外,突然響起一道妖冶輕搖的聲音,聞聲識人,一聽就知這出聲之人,定然風流妖媚,天然自成。
而恰巧,這個人,冷言諾還認識。
安王眸光一瞟,看着門外正輕袍緩帶走進來的人眸光一眯,這個幾乎可以說與自己相似又不相似的南國齊王,南鬱北。
“原來是齊王,沒事,只是這有人偷了本王的銀子,想跑,正巧被本王給發現。”安王眸光一掃冷言諾對着南鬱北笑道。
“哦。”南鬱北一挑眉,步入酒樓,那些圍着冷言諾與寒霜的護衛接受到自家王爺的眼神後,紛紛退開,南鬱背隨着護衛讓開走了進來,然後,眸光落在冷言諾身上。
他認識冷言諾亦認識洛言,但是卻不認識此時此刻經過特意掩飾的冷言諾。
冷言諾心底暗道,你能認識才怪,本公子今天可沒化妝,可是實實在在的戴的面具。
“他。”南鬱北手一指冷言諾又一指寒霜,“就他倆,能偷你安王的銀子。”
“自然,本王一時大意,來人,把這兩人給帶回去好好審問。”安王已經沒了耐心,直接讓屬下上來拖人了。
冷言諾上前一步,“我看安王是有些糊塗了吧,爲什麼總是本末倒置呢,明明你偷了我二人的銀子,卻非要顛倒黑白,事非不分,難道堂堂烈國安王府還缺這一些銀子。”
“這。”一旁南鬱北看着冷言諾,又看一眼安王,看其面色含怒,似乎很是愉悅,這定王在這南國囂張之麼多日,終於遇見刺頭兒。
安王此時似也有些下不來臺,又想讓冷言諾老實聽話,又不想這南鬱北在此,橫生枝節。
“難道安王不知道,我二人是齊王請來的貴客嗎?”如果說上一句話只是讓安王微微動怒,讓周圍人士對於冷言諾敢於王貴面前直言坦然而微生佩服,那這一句話,頓時又譁聲一片,衆人遂紛紛看向南鬱北。
難怪這兩位男子如此膽識過人,背後的靠山竟然是齊王。
南鬱背此時面色卻染上一抹青鬱。
南鬱北原本在前街聽曲兒,聽屬下來報,就興致盎然打着看好戲的算盤來的,怎料到這男子這般大膽,竟把自己拖下水,可是,南鬱北擡頭,剛想推脫,卻瞬間接收到安王那看過來微帶挑釁的眼神,心神一震,男子已經擺明是自己的貴客,自己若是推脫,在安王面前,豈不是…。思緒轉動不過一瞬,南鬱北瞬間看向冷言諾,這男子,心計當真可謂深,不過這短短功夫竟看出他與這安王不怎相合。
一句話就將自己給推到了風口浪尖。
否認?傳出去,堂堂齊王連自己的貴客都護不住,任安王處置。
承認?那擺明,此刻就要與這安王撕破臉皮,就算不撕破臉皮,那關係也會弄僵。
想到太子的吩咐,又再擡眼看向冷言諾,這男子長相併不算特別佳絕,只是很是清秀,氣質比起常人要超上許多,眸光下一瞬,竟有些恍惚,面前這個長相清秀的男子很像自己曾經遇到的天災禍星,他自天慕回來,就發誓,此生絕不與之過多交集,但凡遇上,能避則避,能退則退,風水不好,八字相沖,他還想安穩到老呢。
當然,這男子也不可能是那女子,那女子男裝扮相他也見過,而且,昨日才傳來消息,璃王與璃王妃還在路上,太子今日派了南宮家的大公子去迎接,所以…。不可能,不可能…。南鬱背心思翻轉間,更加鬱悶,這,真是,看場戲,也能惹上一身黴。
眼見南鬱北心底的猶豫,冷言諾直接上前一步,“齊王,我二人剛至南國,一路風塵僕僕,只待用完食就去你府,沒曾想,身上的銀票的確就這般莫名其妙的沒了。”冷言諾面色一苦,一幅落難情懷。開玩笑,不添把火,把你拉下水,我二人如何離開,現在,我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齊王心裡更苦,面色都快垮下來了,他正在猶豫要不要認下這不明身份的兩人,結果,這男子竟然就順竿往上爬了。
“齊王,這當真是你府的貴客?”安王明顯不信。
要說,冷言諾也真是人個人精兒,對着齊王說話之時,句句意淺言明,眸光輕輕閃爍,給安王的感覺就是,冷言諾與這齊王本就不是真的相識。
所以,眼下,他自然是不信。
齊王心頭暗暗叫苦,苦得都鹹了,想到什麼,擡頭看向二樓,可是,那裡並無異常,算了,自認倒黴。
“鬱北就是太過心善,遇上這攀權護貴的男子也不捨拒絕,這可是安王要捉拿的小賊,怎麼能如此罔顧法紀。”在衆人都爲冷言諾捏一把汗又見冷言諾竟然是齊王的貴客,方纔輕鬆一口氣之時,二樓一房間悠悠傳來話聲。
隨即衆人擡起頭,看向二樓。
冷言諾也看向二樓處,此時那雅間門戶大開,一男子現於衆人眼前,只覺華光一片。
然後,冷言諾輕嘆一口氣,這世上,不是你想低調就可以的,事不找你,人總會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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