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宸,我突然想到了個問題。”冷言諾突然看着南木宸,神情裡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南木宸點點頭,微擡眉,示意冷言諾提問。
“這秘道既然百年前就已經發現,你南國也未查到真相,那開啓機關的地方,必定是有有暗守,可是,爲何我們掉落下來…。”冷言諾話沒說完,但是南木宸已經明白了冷言諾的意思,靠在一方石壁上,面目籠上一層迷愁,“無人暗守,早在百年前,尋察之人瘋了死了之後,這條秘道便被不得其果的先祖給遺棄了,因爲…。”南木宸突然搖了搖頭,“先祖親自下過秘道,但是出來後,沒過多久,便死了。”
看着南木宸深眸裡的同樣閃過的疑惑,冷言諾若有所思,她是知道,南國先祖的確是沒有活過四十便逝去了,竟不成想還有這一層,想到什麼,冷言諾又開口,“那南國先祖就沒有留下些什麼對於這暗道的暗示。”
“沒有,只唯留四個字,此道永不能入。”南木宸語聲響在地道里,永不能入四個字在地道里迴盪着,漸漸的就像是在說,永不能出,一層層迴音繚繞在人的耳環邊,讓人心生懼意。
“呵呵…。”冷言諾卻突然輕笑,“什麼永不能入,我看這裡面必定有什麼價值連城的之物,又或是南國先祖忌憚之物,否則,南國先祖親自入秘道卻無功而返,怎麼可能沒有讓人毀了此處。”
南木宸聞言,眸光一閃,不得不說冷言諾心思的確敏銳細膩,南國代代傳遞下來,幾輩人不是沒人去揣測過這件事,可是都覺得如果真有什麼寶藏,先皇卻爲何不留下隻字片語給後人。
卻沒想到,許是——忌憚。
對什麼忌憚,又不可得知?
冷言諾卻沒去理會南木宸的表情,照她估計,現在快天黑了吧,再尋不到出路,無糧無水,不被那詭異森森躲在暗處的東西折騰死,也會餓死。
冷言諾就這麼一瞬腦子安定下來就想到了慕容晟睿,一想到他,腦子裡面便滿滿都是他如畫般的身影,曉風秋月,他獨座西廂,穿墨袍的他,着紅裳的他,那迷人深致而溫潤的笑,似在心尖開起一輪明生月,姣姣光華永燦不滅。
努力敲了敲頭,冷言諾覺得想慕容晟桌也不能出去,努力抑住心底才分開不過幾個時辰就氾濫絕堤的思念,繼續與南木宸朝前走去。
……。
“啊。”宗子舒終於忍受不住一直快速奔跑行走,腳已經起了泡,一個不穩,終於跌在了地上。
“順帝,我實在走不動了,要不我們歇…。”宗子舒話未落,便愕然停住了,因爲她看到轉過身看着她的楚浴染那張精緻如幽媚花開的面上浮起一絲驚異。
不,不是看着她,而是看着她的身後。
空氣中突然很靜,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宗子舒體內那股躁熱原本已有着蠢蠢欲動之勢,可是在觸到楚浴染那面色時,不自覺的似被冰山鎮住了,似乎連呼吸都慢上了那麼一慢,她突然反應過來,地道里此時特別的亮,特別的亮,光源似自身後而來,同時,身後很涼,特別的涼,似像狂風在她身後呼嘯,伴隨着血腥濃厚的味道在風中漸漸飄散開來。
宗子舒已經不會動了,後背已經在一瞬間已經溼透,雙眸裡似乎都蓄出了淚,不是因爲傷心,而是在極度的恐懼中,心已經嚇得無語而出,只能以眼淚來代表。
“唰”
楚浴染取劍於空中一斬,宗子舒只覺銀光一閃,衣袂飛舞,那劍直直朝着自己…。的身後而去。
“吼…。”一聲響破整個地道的努吼驚叫般的響起。
一劍起,鮮血四溢,宗子舒只覺眼前紅雨紛紛,然後便暈了過去。
正在往前行的冷言諾與南木宸也聽到了那聲像風颳又像是在吼的聲音,赫然竟是自他們身後傳來。
心莫名一緊,什麼東西?下一步,冷言諾便要向回走去,腳步剛擡一步,胳膊卻被拉住,冷言諾擡頭看向南木宸,那一刻,她竟在在南木宸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堅決,冷言諾動了動手,南木宸用力。
“南木宸,剛纔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冷言諾緊盯着南木宸的目光,她不信,他當真一無所知。
南木宸突然手一拉,將冷言諾擁在懷裡,“如果可以,我真不想你看到。”只不過一句話的功夫,在冷言諾正要擡起手攻向南木宸時,南木宸已經放開了冷言諾,“我們向前走,應該會有出路。”
“應該會有出路?”冷言諾眼光一閃,這麼不確定的話會是南木宸說的。
“吼…。”又是一聲怒吼,像是天河傾倒,地道都顫了一顫。
冷言諾突然用內力震開南木宸的手,與其繼續前所不知的走,倒不如與強敵正面應對。
於是下一瞬,冷方諾運足輕功,朝聲音發出方向而去。
南木宸看着手中空空,看着那紅色身影向前飄去,一拳擊打在石壁上,雙眼裡波起雲涌,最終足尖一點,緊隨其後。
冷言諾越逼進那身聲音,心中越慌,她看見前方越來越亮,聽見劍矢相交的聲音,陣陣血腥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混着那潮溼而古老的味道讓人連再向前走一步的勇氣都能消磨得沒有。
生平第一次,除了在前世,第一次殺人之時,冷言諾心中第一次再度有了恐慌的感覺。
在冷言諾與南木宸終於逼進那光亮,看到眼前場景時,縱然如冷言諾還是忍不住心中反胃。
面前的這個到底是什麼怪物,兩雙如拳頭般大的眼睛,照得地道通明,身形龐大,一軀就可以擋住整個地道,足兩尺之高,有四肢,似人,衣不着縷,身體上一層黑黑凹凸的東西不知到底是衣裳,還是長年累月的塵垢,整張臉上除了眼睛,便是那血盆大口,口中黑色的舌頭還若有若無的在空中伸伸展展。
身後一對黑色翅膀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空中開開合合。
這是丘比特的變異嗎?
冷言諾也在此時終於明白之前地道里那越來越亮,又若有若無的光亮從何而來,還有那黑色的影子是怎麼回事。
那光是面前這個怪物的眼睛,而那黑影,是這怪物可升出兩米之長的舌頭。
那怪物此刻呼呼喘着氣,那氣流濁熱腥臭,身上四處都受了劍傷,可是即時流着血,卻依然生龍活虎的,原本與楚浴染交戰的怪物此時看到冷言諾與南木宸這兩個生物,拳頭大的眼睛似乎更加明亮,照得這一截地道比白晝更加明亮,而冷言諾似乎還感覺到這怪物心裡特別興奮,她甚至能從那雙如拳頭般大的眼睛裡到一絲如同老鷹看到獵物時的狂熱。
冷言諾有些艱難的看向已經渾身血跡斑斑,一襲重紫色錦袍上面鮮豔花卉在血的澆下當真是豔豔花開浴染的楚浴染
楚浴染此時正以手只劍,顯然剛剛交戰一番,楚浴染除了面色好些,一襲手臂上面衣袖已經不知去了何處,赫然有着一圈勒痕,平日裡的深重奪目在此時也不見落魄,相反更顯血色幽魅。在他身旁,宗子舒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若不是看着她起伏的胸脯,冷言諾想,宗子舒應該是已經死了。
“璃王妃安好。”楚浴染瀲灩開一抹笑容,雖然周身是血跡斑,可是面上笑容依然無所染垢。
冷言諾此刻卻有些哭笑不得,“楚浴染我已經到了此處,你覺得我安好得了嗎?”
“難道當年先祖…。”
“南木宸你覺得這怪物能從百年前活到現在?”冷言諾出聲打斷南木宸本來要說出口的話。
說來也奇怪,原本打得熱鬧怒聲吼吼的地道里,自從冷言諾與南木宸出現之後,那渾身流血的怪物卻突然停止了動作,目光一直左右移動。
但是,冷言諾,南木宸,還有以劍支身靠在石劈旁的楚浴染都沒有動,越是平靜,就越是詭異,難保不是暴風雨前來的寧靜。
“你們從那邊來。”冷言諾對楚浴染傳音入秘,楚浴染看向冷言諾所看向的方向點點頭。
“你們沒有看到流沙?”
“沒有。”
那就是說明楚浴染與宗子舒是被她打了那彌佛眼睛掉下來的,他們走在他們身後,卻沒有遇見流沙,那就說明這裡入口不止不處,可是她與南木宸一路行來卻未看到任何出口與入口。
“吼…。”一聲怒吼終於狂沸而起,身高兩尺的怪物直直向冷言諾撲過去。
冷言諾身子急行掠開,袖子一揮,一層粉沫狀的的東西對着怪物罩頭灑下,可是那怪物竟然沒絲亮異樣。
顯然也料到如此,冷言諾也沒有氣餒,身子空中一飄,袖中劍拔出,那怪物似也感覺到危險舌頭伸出直直纏向冷言諾。
與此同時,南木宸身姿同起,一劍砍向怪物的舌頭。
那怪特舌頭原本要觸到冷言諾,見那劍光襲來,舌頭猛然一縮,見此,南木宸,在空中擡手一掌就要襲向那怪物。
“別用內力,他會吸收反彈,只能用劍,用暗器攻擊。”南木宸一掌剛要揮出,便聞楚浴染之語,慌忙收回掌,又是一劍朝那怪物的眼睛而去。
那怪物看似身體龐大,可是身子卻十分靈活,一躲一避間,竟然躲過南木宸十多招。
冷言諾站在一旁,看着那怪物與南木宸過招,尋找着機會,這怪物的確非常一般,南木宸雖然受了傷,可是武功不弱,可是對陣數十招下來,那招物不過輕輕一閃一避便全部逃開。
終於,冷言諾飛身而起,空中南木宸接受到冷言諾的傳音入秘,同樣轉身,一劍襲向怪物某處…
“哧。”一聲響,怪物突然停止了動作,他看向插向自己腹部的兩柄劍,看着刺激自己的兩個人,眼光又好像在移動。
冷言諾與南木宸卻沒有意料之中的驚喜,只是瞬息之間,額上都出了冷汗,想退,可是那劍就這般插下去,可是卻拔不出來,頭頂之上,那怪物突然一聲嘶吼,聽上去像是痛苦的叫喚,隨即那怪物身後兩個黑色的翅膀撲撲一扇,冷言諾與南木宸同時被這巨力襲擊,身子急急往後退。
南木宸拉着冷言諾的手,腳若磐石站立不動,任那怪物狂扇嘶吼,地道里陰光陣陣,亂七八槽,二人衣袂飄飄始終不動於巋然。
一旁楚浴染此刻同樣以劍支地,衣袍在這巨風中呼呼作響。
“嗤”在這狂風與怒吼叫中一聲極輕微的撕響,冷言諾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宗子舒,她此時離得怪物較近,那翅膀又是順風的風向,每一筆風在刮向他與南木宸與楚浴染的同時,更先刮過她,此時,她身上的衣衫已經隱有碎裂現象。
冷言諾心中暗叫不好,再這樣被這怪物吹下去,不光是宗子舒一會要裸奔,連她都要避護不及。
在強大而未知的敵人在,首先要想到如何自保。
突然冷言諾身姿一起,身子橫空一躍,落在那怪物的兩個黑色翅膀上,不得不得不說,這怪物渾身異臭,差點沒把冷言諾給薰下去,不過,奇蹟般是的,怪特的翅膀在冷言諾落下來那一刻,突然停止了動作。
地道里風聲一停,安靜如初,只留地上血跡斑駁。
然後,怪物似乎在轉身,他一步一動,都似有地動山搖之象,讓冷言諾差點掉落下來,可是待他明白怪物的意圖,心中明朗之時,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這怪物竟然想要轉過身來看她,可是翅膀就生在他的背部,他除非頭部旋轉一百八十度,否則……。
否則……
下一刻,冷言諾愕然張大一雙明眸,一張小臉上紛繁複雜的色彩一溜閃過。
三百六十度,這怪物的頭竟然可以旋轉一百八十度不止,二百六十五度,三百六十度…。
冷言諾就看着那樣一個巨大的只有一雙眼睛和嘴巴的頭顱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轉來轉去,那目光雖然光亮通明,可是冷言諾卻知道對方現在趣味極濃——對她。
冷言諾吞了吞口水,爲何她覺得這怪物像是在看一個屬於他的小寵物。
“嗯…。”正在此時,地上原本暈迷的宗子舒突然醒了。
她睜開眼,偏頭,正好看到血色混染的楚浴染執劍而立,然後暈暈糊糊的起身,一切都好像是慢動作,四周靜得可怕,就連怪物那粗重的呼吸聲似乎都沒了。
冷言諾一直奇怪這怪物從哪呼氣吸氣的。
南木宸站在地上,還保持着要抓住冷言諾的動作,冷言諾扒拉在那對黑色的足有兩個冷言諾那般大的黑色翅膀之上。
空氣中除了那腥臭而讓人作嘔味道,一切都很靜。
宗子已經起了身,看到楚浴染對着她露出一個極爲古怪的笑容,她好奇怪,看了眼地上,這纔想起暈倒之前…。方纔那怪物,下意識的轉頭……
怪物的感覺似乎特別靈敏,同時也轉過頭看向宗子舒。
宗子舒木然的張大一雙美眸,嘴下意識的張大,明明是驚嚇到了極致,可是卻愣是沒有發出一個聲音。
冷言諾看着宗子舒,沒有奇怪宗子舒爲什麼沒有嚇得尖叫而奔跑,因爲人在真正害怕恐懼時時是腦中第一反應是不會想要逃跑的。
再看她面上血跡斑斑凝固,頭髮散亂,雖然沒了平日裡遠山淡月清秀佳人的姿態,可是依然有一種混亂中的美。
“嗤。”突然又是一聲細響,細響過後,宗子舒的衣衫前赫然碎開,滑向兩肩,只留下一方淺綠色的肚兜上面繡着一對遊湖鴛鴦,和一截只遮住了重要部位的白色裡褲,肌膚雪白,明晃得有些晃眼。
“啊……”宗子舒低頭,終於尖叫的捂胸。
與此同時,冷言諾清楚的看到那怪特那雙特別亮的一雙眼睛在看到宗子舒露出雪白玉肩和一雙精緻圓潤的大腿時一亮再亮,那是一種,色狼的眼神。
果然,下一刻,不理會翅膀上的冷言諾,怪物朝宗子舒走去,常人要行數步,而怪物只需要兩步便到。
從宗子舒衣衫脫落到怪物眼睛一亮,而擡步一動,皆不過是瞬息之事,瞬息之後,楚浴染與南木宸同時看向那怪物,雖然面目可憎,不知是何物,可是他們是男人,某些目光,他們自然懂。
與此同時,他們二人同時上前,一手拉着宗子舒的手臂往後退。
宗子舒此時又羞又怕,也分不清哪種情緒多一點,待看清另一邊是南木閃電交匯而過。
當然,在南木宸與楚浴染拉着宗子舒後退之時,那怪物同樣追了過來,動作之快,讓冷言諾差點被晃下來。
“嗯…。”急行中的宗子舒突然一聲嚶嗯,猛然掙脫開楚浴染的手,將南木宸抱住,脣裡溢出低柔嗓音。
宗子舒已經憋不住了,醒過來之後沒覺得,加上奔跑,如今南木宸又在身邊,心中那股子躁熱越來越盛,盛灼得她竟在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甩開了楚浴染,而撲向南木宸。
南木宸一怔,義無反顧的甩開了宗子舒,這一甩,宗子舒赫然的落在怪物腳邊。
“南木宸,抱一下會死啊。”冷言諾在怪物的翅膀上氣得直罵南木宸,美人在懷,還這般掀開作矜持,不是與他從小一直長大的嗎,一點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
當然南木宸力氣倒不見得多大,本來後背又受傷,早在剛纔與怪物博鬥時又扯了傷口,宗子舒也沒有受什麼大傷。
宗子舒地上爬起來,身體的躁熱與心裡的羞窘,讓她不得不抱緊了身體,此時擡起頭看着怪物翅膀上的冷言諾,心裡無以倫比而綿綿不絕的的嫉妒像雪山般蔓延而來。
冷言諾清晰的接受到宗子舒的眼神,卻沒有理會,而是看向楚浴染與南木宸。
“把外衫脫下來。”
“如果是你穿,我可以馬上脫,脫光都行。”楚浴染嘴角勾起一抹笑。
也虧他此刻能笑得出來。
“我受傷了,衣衫已經連着傷口,沒法……”
好吧,兩個大君子,冷言諾無語,一個偏心得可以,一個……看來是真沒把宗子舒當回事兒。
可是她必須得當回事兒,宗子舒可不能死了。
宗子舒今日已經被羞辱得可以,看着黑色翅膀上的冷言諾,突然擡起手對着那怪物指了指他身後。
她不確信這怪物看得懂,可是她就是想要試一試,在極度丟人與恐懼中,她反倒也是鎮定一些,只是身體裡的灼熱還是讓她受不了。
南木宸與楚浴染看着宗子舒的舉動再看向那怪物的目光,同時一驚,怪物已經在回頭,方纔南木宸沒有抓住冷言諾,後來也沒有讓她下來,就是因爲手裡有宗子舒一直向前跑而分散那怪物的注意力,沒曾想……
冷言諾看着怪物突然又回頭看着自己,那目光灼然而亮,冷言諾都能感覺到其周身散發的那種如探照燈的打量。
“忽…。”一口熱氣自怪物嘴裡呼出,直撲向冷言諾面上,冷言諾差點被噁心的跌落下去。
“嘎嘎…。”怪物突然好像是笑了,竟然像是鴨子在叫喚。
“殺了她,殺了她。”宗子舒此時的面目有些扭曲,似乎完全不知道那怪物是多麼的可怕似的。
那怪物原本看着冷言諾,此時聞聲,突然又將那顆碩大的腦袋轉了過來,不理會前方的南木宸與此時正悄悄順着石壁過來的楚浴染,只是看向宗子舒。
“吼…。”像是野獸的呼喚,怪物突然身子急劇扭動,冷言諾也吃力不準,從那翅膀上掉落下來,在空中身子一翻,就要安然落地,誰知身子竟被震得麻痛,若不是楚浴染飛身接得快,冷言諾在想,她一定會摔得鼻青臉腫。
一切也不過是瞬息間之事,冷言諾從楚浴染懷中掙脫出來,二人此時在怪物的背後,竟然紛紛看到正面對着怪物的南木宸與宗子舒驚然鉅變的表情。
只是前者是一種危險欲來的可怖,後者則是面紅的同時,已經嚇得出了淚。
發生何事了?
楚浴染看了眼南木宸,眸光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麼,二話不說拉起冷言諾,就要飛身而起。
“走。”南木宸將輕功運行到極致,一手拉住宗子舒的手,越過怪物的肩膀衝冷言諾與楚浴染一吼,四人同時又向前方秘道急速行去。
後面怪物快速追來,嘴巴張開,那黑色的舌頭如幽魅般在石壁上掃來掃去。
只聞風聲呼呼自耳邊過,背後森森徹骨之感,迫然而近,百慌萬忙中,冷言諾回頭看了眼那怪物,這一看,縱然心智鎮定如冷言諾也是驚嚇得可以。
那怪物的身體某處,原本齊整的地方,竟然冒出一個長長的粗粗的…。正處於男性身體的敏感地帶。
靠,這怪特竟然還有性別。
性別男,鑑定完畢。
然後,冷言諾不用楚浴染提醒,將輕功運行到極致,躍到更快了。
冷言諾擡頭間,正看到前方南木宸後背上血紅一片,而被他抓着手的宗子舒在風中只是那般複雜的看着南木宸。
這樣不行,再這樣下去,南木宸不被怪物殺死,也會血流而盡死。
冷言諾急速思際着前後所發生之事,然後,她突然開口,“這麼大一個怪物是從何處而來,我們一路都未發現的別的秘道,他又是躲在那兒。”
“此時先逃爲緊。”風中傳來楚浴染的話。
等等,冷言諾眼光突然瞟到前方凹凸的石壁,看着楚浴染,“你們最初過來時,石壁是光滑平整還是凹凸如現在這樣。”冷言諾用手指了指一旁石劈問楚浴染。
“光滑的。”話一落,楚浴染似乎也想到什麼,“機關或許在光滑石壁與凹凸石劈頭的交接處。”
“嗯。”冷言諾點頭,因爲一路伴隨着那詭森的氣氛,所以他們一直在奔跑或快走,牆壁單調,一目瞭然,反而忽視了這一點,現在想來,似乎也只有這一個堤口。
可是想明白之後,四人同樣頭痛。
現在已經是凹凸的石壁,而方纔他們與怪物打鬥之處是光滑石壁,或想尋機機關,就必須折返。
可是折返,身後那怪物正在後方緊追不捨。
明明方纔他與南木宸使盡全力刺其兩劍,可是對方顯然如撓癢癢。
正思際間,突然空中腥臭逼進,一條黑影已經快速躍來,在衆人瞳孔急縮中,纏向了冷言諾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