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 獨自回門

龍澤自嘲道“後悔?我龍澤什麼時候後悔過?我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一蹶不振的,那是懦夫所爲,可是爲什麼做出遠離她的決定,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流失。”

“小姐你能不能淑女些?這樣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體統?哼,那個什麼王爺纔是沒體…”

一聽小姐在埋怨王爺連忙捂住她的嘴,“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要不然會掉腦袋的。”

沈雲纖連連點頭,表明自己受教了,見小姐已經妥協了,綠竹這才放手,生怕小姐在惹禍上身,不放心的叮囑“小姐今後在公共場合裡注意點,別在胡言亂語了,不然即使咱們有理,一字並肩王也保不了你。”

“我不是三歲小孩子,這些我知道了,以後我一定不會亂說。”

二人的悄悄話聲音雖小,但對於多年習武的常順,聽力比常人厲害多了,自然把她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屬下見過王妃。”

“天吶,你是鬼嗎?怎麼走路無聲無息的啊!”被嚇了一跳的綠竹心有餘悸的說“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啊?”

顯然被綠竹埋怨一通的常順不知所措,看着不停的撫着胸口的綠竹,心中很內疚,因爲這的確怪他。

“行了綠竹,你看看你把人家的冷汗都嚇出來了!”

綠竹聽小姐這麼一說,露出女兒家的嬌憨撒嬌的說“我哪有啊!”

常順對於剛纔還兇巴巴跟個母老虎似的綠竹,轉瞬就變成了溫順的小貓咪,驚的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好了,別撒嬌賣萌了,我不是男人不吃那一套。”

見自己的伎倆被戳穿,綠竹若無其事的聳聳肩,說“你是常順?”

“是。”

簡潔明瞭的話讓綠竹心裡不舒服,覺得他他在敷衍應付自己,不然怎麼話這麼少啊?看着一臉黑的跟碳似的常順氣就不打一處來“來這幹什麼?”

“這,這……”

“什麼這這,那那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吞吞吐吐的浪費時間。”

常順看了看沈雲纖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無二,想尋求她的庇護。

沈雲纖收到他的目光,沉聲道“好了綠竹,別鬧了。先聽聽他怎麼說。”

被小姐當着外人的面訓斥,綠竹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扭過頭不去看黑碳。

常順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說。

他的猶豫不決讓綠竹心裡'咯噔'一下,因爲她知道肯定有什麼不好的消息,要不然的話,王爺身邊的侍衛怎麼會無事不登三寶殿來自己這呢?

“行了,綠竹不是外人,你說吧。”

“王爺說明天……”

雖然常順並未言明,但沈雲纖早就料想到了,毫無表情“我知道了,明天我會一個人回孃家的。”

“什麼,小姐他們欺人太甚,咱們不能就這麼妥協,要不然今後他們會變本加厲,得寸進尺的!”

沈雲纖瞪了瞪綠竹,生氣的說“沒大沒小的在主子面前大喊大叫,究竟誰纔是主子?誰纔是僕人?”

“小姐你怎麼這麼說我?我是真心爲你好,爲什麼要當着外人的面數落我?”想到小姐的話,綠竹眼眶微微泛紅,委屈的哭着跑走了,“嗚嗚……”

“王妃她沒事吧?”

“你很擔心她?”沈雲纖雙手環着胸,挑了挑眉反問到“還不快去追?愣着幹什麼啊!”

“哦,哦。”

“等等,姑娘。”

綠竹坐在綠油油的草叢下面,雙手環住併攏的雙腿,抱頭痛哭。

常順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此時他聽到草叢裡傳來啜泣聲,走近去一看,綠竹早已泣不成聲,很內疚的說“姑娘,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綠竹聞聲緩緩擡起頭,恨的牙根癢癢的“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

“不不不”常順連忙擺手說“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了?”

“哎,怎麼又繞回來了?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啊!”常順嘀嘀咕咕的說。

“好啊,你敢說我粗魯?”綠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我不好好修理你,不然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完很粗俗的挽起袖子。

常順剛纔只顧着自己在心裡直泛嘀咕,忘記身邊還有個失去理智的女人了,所以綠竹靠近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現在又看見她挽袖子的舉動,驚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綠竹見常順待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以爲他嚇傻了,揮了揮粉拳威脅道“以後見我要繞道走,離我遠點,更不要主動搭訕,明白嗎?”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清氣爽的走了。

而此時的常順一直髮愣,因爲他看了一個女子光潔如滑的皓腕,這事要被別人得知,那她不就名節受損了?

“常順,愣在那裡幹什麼?”

對於突如其來的爺,常順反問“爺,你怎麼在這裡?”

“本王來是想問問你,話你帶到了麼?”

常順很怕剛纔的事情被爺看見,小心翼翼的問“爺,你剛纔看到什麼沒有?”

“該看的不該看的全看到了。”

“什麼?”爺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常順身上,從頭到腳涼到了心底,他只能祈禱爺是一個不愛多管閒事的人,別把不該說的說出去。

小心察看爺得神情並未露出好奇心,提在嗓子眼的心得以緩緩放下,但他還是爲確保萬無一失對爺說“爺,能不能不告訴別人?”

龍澤雙手環胸,心情大好“看本王的心情。”

“爺你怎麼能這樣?”

“本王怎麼了?”龍澤忍不住逗常順“嗯?”

“爺,管好你的嘴,要不然……”

“要不然你想怎樣,難道是想弒主嗎?”

“屬下不敢。”常順抱拳低聲道,心裡也在懊惱自己的反常。

回門之日

“小姐,咱們真的要兩手空空的回去?”

“不然怎樣?”沈雲纖瞥了綠竹一眼“他從始至終都未曾露面,那就永遠別露面,我可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

“可是,這樣回去真的好嗎?”

“堂堂王爺的媳婦未曾見過夫婿,走在街上都不相識,我想父親得知的話,一定會氣的鼻歪眼邪。”

“小姐你這又何苦啊!”綠竹勸解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那人還是對你有生養之恩的父親,他扶育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沈雲纖閉上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這,我知道,但我就過不去心裡的這道坎。”

小姐的確越不過去心裡的坎,綠竹她理解,換位思考一下,這事擱誰身上,誰都不能因爲別人的三言兩語,而放棄對仇人的報復。可是小姐的仇人是……

哎,老爺當初怎麼能不顧小姐的意願,就把小姐打暈,強行綁上花轎呢?

“小姐,老爺他……”

“別再說了,你放心我不會對爹出言不遜的。”

得到小姐的承諾,綠竹喜出望外的說“小姐,咱們出發吧。”

“好”

坐在緩緩行進的馬車上,沈雲纖沒有興趣像綠竹那樣若無其事的欣賞風景,反而心情越加沉重,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吧?雖說離家不過短短兩三日,但依然勾起了沈雲纖往日的回憶。

莞爾又想到自己在王府所遭受的待遇,以及在皇后面前遭受的凌辱,沈雲纖感覺很累,但一想到回家之後可以見到母親,她歸心似箭。

不一會就來到了家,沈雲纖撩起裙襬扶着綠竹的手下了馬車。

“沈邊攜家眷見過王妃。”

沈雲纖連忙扶起彎腰下跪的父親道“父親萬萬使不得,哪有父母給子女下跪的理?”

“就是,就是,這普天之下,哪有父母給子女下跪的?”此時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附和道。

沈雲纖皺了皺眉問“父親,怎麼我來了不見母親在門口?”

“這,這……”

父親的吞吞吐吐讓沈雲纖很氣憤“爹,你找女人也得找一個像樣點的吧。怎麼找了一個不懂分寸,不知進退的啊?”

爹爹低頭不語,更加激怒了原本心情就不好的沈雲纖“爹,你……”看着人來人往的都聚集在紫府看熱鬧,沈雲纖把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的嚥到肚子裡。

“算了,我去看看母親吧。”還沒等沈邊同意與否,沈雲纖就率先進去了。

“老爺,這王爺怎麼沒來?”

看着靜給自己丟人現眼的小妾,沈邊用掌心按了按額頭道“回去反省,別在這裡丟人現眼。”說完就進入大門。

小妾看老爺進去了,氣的跺跺腳,道“神氣什麼,不就是王妃嗎,有什麼了不起?要是我的女兒能夠進宮,我還用的着巴結你們嗎?”

穿過走廊,沈雲纖快步走到日思夜想的母親院裡,沒想到卻看見母親弓着腰拎水,她一步一步的咬着牙拎,艱難的行走,看到這幅畫面,沈雲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她一把奪過母親的水桶扔到一邊,小心翼翼捧起母親的手,只見母親的手磨得都是血泡,心疼的吹了吹。

然後看着母親問“還疼嗎?”

孟淑茵夢搖了搖頭,莞爾一笑“不疼。”

母親一頭烏黑光亮的髮絲,隱匿着幾根銀絲,臉色蒼白如雪,神情倦怠,沈雲纖連忙說“綠竹把母親扶進屋內上藥,然後小憩一下。”

“是,奴婢一定好好照顧夫人。”

可能由於身體羸弱不適應長時間陽光直射,孟淑茵夢一下子暈了過去,幸好沈雲纖和綠竹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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