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人臉色一僵,忙道:“皇上,臣……”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無極打斷。
“來人,將他帶出去,閹了之後,送回家去,讓他一輩子伺候他的小妾。”鳳無極淺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這一次,他才知道,這看似溫和的人處罰起人來,居然這麼可怕。
一輩子伺候小妾,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多大的侮辱。
然而這個時候,卻沒有人爲他求情。
跪在地上的人頓時就懵了,直到有人將他帶出去,他才後知後覺道:“皇上,臣錯了,您饒了臣吧!”
鳳無極不悅的蹙眉,便有人堵住他的嘴,不過片刻的時候,他就被人帶了下去。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鳳無極掃了他們一眼,“各位愛卿,對於瘟疫,你們有什麼辦法?”
他的話令在場的人面面相窺,“這……”
見此,鳳無極不再說話,他早就知道,這些所謂的大臣不過都是一些擺設而已,真到了有事的時候,一個都派不上用場。
鳳無極擺擺手,走到龍椅上重新坐下,這才道:“各位愛卿,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在場的人。
感覺到鳳無極的目光,所有的人暗中退後一步,很有退縮的意味。
見此,鳳無極平靜道:“朕倒是有一個主意。”
他這話一出口,便有一個大臣站出來道:“皇上請說。”
“不過,這需要有官員帶領朕的旨意,不知哪位愛卿願意替朕分擔?”
此言一出,剛纔那個站出來的人又退了回去。那可是瘟疫,搞不好是會死人的,好好的京城不呆,誰願意去哪個鬼地方找死。
在場的人想法都一樣,那就是不去。
對於他們的想法,鳳無極基本能猜透,卻容不得他們退縮。
鳳無極望着人羣裡的陳祥道:“陳大人,你可願去?”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陳祥的身上,其中有同情的,又可惜的,還有幸災樂禍的。
陳祥一個激靈,忙跪下道:“皇上,臣是兵部侍郎,並不管這瘟疫的事。”
“哦?”鳳無極微微挑眉,又道:“若是所有的臣子都和你一樣推三阻四,那朕便任由這瘟疫擴散?”
“這……”陳祥俯身在地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雖然他不想去,但不得不承認,鳳無極說的沒錯。
看到陳祥畏畏縮縮的樣子,鳳無極一錘定音,“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朕會派林御醫,楊御醫一同前往,還有物資,朕也會安排好,散朝!”
“恭送皇上。”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來,恭敬道。
直到鳳無極走遠,他們才走到陳祥身邊,“陳大人,聽說這次的瘟疫來勢洶洶,已經死了好多人了,您還是自行保重吧。”說這話的是陳祥的死對頭,李大人,他早就恨不得將陳祥拉下馬,奈何這陳祥一直都頗得皇上的重用,他根本沒有機會。
聽到這明顯帶着嘲諷的話,陳祥怒極,指着李大人,“李大人,你……”
卻只說了這一句,便什麼也說不出來。
李大人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對於他們來說,現在陳祥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
雲和殿,今日的事千黛已經知道了。
不知爲何,她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忽然有種安心的感覺。
或許這瘟疫對於別的人來說,是無法救治的災難,但他們或許有辦法解除。
這個時候,她忽然就明白了淨空大師的話。
也許淨空大師說的就是讓她去救那些人,而且照這麼想,她覺得她當初在千黛的身上重生,或許並不是意外。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除這場瘟疫。
就在這時,鳳無極走了進來,看到半倚在椅子裡的千黛時,他微微一笑。
彷彿只要見到千黛,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無極,瘟疫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這樣的事要是處理不好,可是會引起混亂的。
瘟疫,鳳無極走到千黛身邊,輕摟着她道:“千黛,這件事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但這一次,千黛卻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道:“無極,那天在清寧寺,淨空大師的話你也聽見了,這場瘟疫的突破口或許就在我身上,你讓我怎麼置身事外?”
她不是聖母,但這件事有關她腹中的孩子,那日在清寧寺的時候,淨空雖然沒有明說,但她卻隱隱明白淨空的意思,若是她不能解除這場瘟疫,只怕她的孩子會留不住。
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這個孩子,不管要她付出什麼,都絕對不能失去。
“千黛……”鳳無極看着懷裡的女人,心中微微一嘆,他的千黛還是這麼倔強,她就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躲在他身後嗎。
千黛站起來,面對面望着鳳無極堅定道:“無極,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阻攔我。”
說罷,她轉身離開,鳳無極看着她的背影,暗自搖搖頭。
與此同時,遠在流雲城的楚孟巖也得到了這個消息。
“鳳無極,我倒想看看,這一次你要怎麼解決這件事。”他遙望着京城的方向,冷哼道。
或許他沒有發現,這個時候,他居然有點慶幸,坐在皇位上的而不是他。
“主子,屬下聽說鳳無極已經派陳大人前去了。”影一適時上前道。
“陳祥?”楚孟巖冷笑,這個人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去了就去了,他還真沒什麼好擔心的。
“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我,我們現在只要繼續積蓄力量,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們爭取一網打盡。”
“是。”影一的臉上閃過一絲興奮,只要楚孟巖能重新登上皇位,他便再也不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暗衛。
“好了,你說說,那容景蘇帶回來的人近日都有什麼動向?”說起來也奇怪,他們本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從來沒有見過面。
“主子,那人自從住進來之後,很少出門,而且每日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裡睡覺。”
“睡覺?”楚孟巖眉頭輕蹙,他可不認爲事情會這麼簡單,但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而且他現在在容家的地位還有點尷尬,所以還是儘量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思及此,楚孟巖淡淡道:“好了,你繼續去查他的事。”
“是。”影一領了命,退了下去。
這個時候,他們誰也不知道,他們在無意間,已經惹上一個人。
容浩宇的房間裡站着一個丫鬟,“主子,奴婢親眼看到楚公子將您的……讓影一扔出去。”
“當真是楚孟巖?”容浩宇的眼神很平靜,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越是平靜,就越說明他很生氣。
之前他的裘褲被他的情敵拿走的事,他可是銘記於心,而且根據他這段時間的調查,也發現楚孟巖確實和那個人有接觸,這也就排除了楚孟巖被人栽贓的可能。
“是。”站在他面前的丫鬟下意識的退後一步,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綠瑩,你下去吧,記住,不要讓楚孟巖發現你和我之間的聯繫。”沒錯,這個丫鬟就是楚孟巖房裡的綠瑩,她原本就是容浩宇的人,只是這容家根本無人知道而已。
“是,公子。”綠瑩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待她離開,容浩宇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楚孟巖是吧,居然敢先招惹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思及此,容浩宇理了理衣服,轉身出了門。
而影風這個時候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原本他以爲,裘褲事件之後,容浩宇便會對付楚孟巖,這樣他也可以坐收漁利之利,誰知道那容浩宇居然這麼狡猾,根本就不上當。
走着走着,影風就來到渡口,不知爲何,今天這裡的人還是和往常一樣多,他看着來來往往沒有停歇的船隻,暗自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女子,她悄悄跟在一個男人的身後,上了一艘船。
這流雲城附近還有許許多多的小島,每年到了一個固定的時候,這裡便會有一場盛會,便是到那些小島去遊玩。
這也是影風剛剛纔知道的消息,只是他不明白,這容家大小姐跟去幹嘛,而且還沒有帶人,不僅如此,連衣服都沒有換。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船隻已經開動起來,他暗自搖搖頭,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裡。
然而等他回去之後,容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原來就在剛纔,有人說榮家大小姐不守婦道,跟在一個陌生男子後面,試圖勾引他。
幸好他們楊家的人早就發覺,否則他們整個楊家都會變成流雲城的笑柄。
對於這些,影風並沒有興趣,只聽了兩句,他便轉身回房,聽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還不如回去睡覺。
但他纔剛進房間,還沒來得及關門,就見容景蘇滿頭大汗的趕來,“大人,這件事只怕有蹊蹺,雨昕雖然性子不大好,但卻是個好姑娘,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個時候,不能說他着急,要知道他們和楊家已經扯皮過一次了,再也禁不起第二次了。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影風打了一個哈欠,顯然對這件事沒有興趣。他來這裡就是爲了對付楚孟巖的,別人他可管不着。
“大人,算老夫求求你,你就幫幫我吧。”說着,容景蘇就跪了下來。
這件事他也不好找別人,只有這位神秘人,纔是最好的選擇,一來,他不是這裡的人,二來,他是捕快。
光憑這兩點,他就是最合適的人。
影風側目看了他一眼,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你可別跪,我說了,這件事我不想管。”
“大人,算老夫求你了。”容景蘇急的連眼淚都出來了。
這件事若是不能給楊家一個合理的說法,楊家不會善罷甘休,容老爺子也不會放過他。
見此,影風只好坐起來道:“你且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今天在渡口的時候,他就發現那個人似乎在跟蹤什麼,難道那個女子就是容雨昕?
可惜的事,那個時候,他只看到了背影。
聽影風這麼一說,容景蘇鬆了一口氣,道:“據小女說,她收到一封信,信上說她的未婚夫帶着青樓女子出去遊玩,小女心高氣傲,怎麼能受這樣的侮辱,當即她也沒有多想,就一個人去了。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誰知道在船上確實遇見了她的未婚夫,只是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