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楚孟巖緊握着千黛的手,眸子裡盛滿笑意。
看樣子,情不由己有開始發揮作用了,這幾天,他明顯感覺到千黛和以前不一樣,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千黛的臉上都會帶着嬌羞的表情,這是以前的她從來不會對他有的表情。
楚孟巖很開心,他想,等這件事之後,他就和千黛成親,不過,還有靈童,他不會錯過和呂雲奎拉關係的機會。
看到他們情意綿綿的畫面,臺下的女人們握緊手裡的手帕,恨恨的看着千黛。
待會兒,她們一定要讓千黛難看。
千黛再次朝楚孟巖嬌羞一笑,只要這個男人相信她,那她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剛纔千黛和楚孟巖的親暱靈童也看在眼裡,她壓下心裡的不甘和苦澀,微笑道:“各位,既然要比,那就開始吧。”
“好啊,既然靈童姑娘這麼積極,那第一場就由我來和你比,如何?”說話的姑娘一邊說,一邊朝臺上走去。
“楊姑娘,比什麼?”靈童眸光淡淡望着朝她走來的女子道。
這個女人的爹爹可是青樓的老客,以前每天都會去的,只是不知道他離開之後,楊老爺有沒有去過。
“就比縫製荷包吧。”楊姑娘的話一落,便有她的丫鬟拿着針線之類的東西走到她面前。
“好。”靈童也不膽怯,雖然她知道這楊姑娘是流雲城內有名的好手,但她的繡功也不差。
至於誰勝誰劣,那就要比試之後才知道了。
不多時,兩邊的人都將東西準備好了。
見此,楚孟巖上前道:“時辰也不早了,大家就繡一個簡單的東西,誰先繡好,便算誰勝。”
兩女同時點頭,隨即在楚孟巖說開始之後,兩女的手快速動了起來。
臺下的女子翹首以盼的看着她們,這可是她們之中第一個比試的人,若是敗了,那她們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就在她們比試的時候,靈女正在茅廁裡,拿着一個杯子用力將指尖的血擠在杯子裡,在被杯子的中間,放着那個翠綠的戒指。
隨着血越滴越多,很快就將那戒指淹沒,靈女一動不動的望着戒指,一開始,這戒指什麼反應都沒有,正在靈女按耐不住時,卻聽見那戒指裡似有什麼東西窸窸窣窣的動起來。
凝目一看,靈女發現這戒指已經變作透明,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裡面的東西。
此時,裡面有無數小小的東西在蠕動着,看樣子,它們很害怕,但戒指已經被鮮血淹沒,它們無處可逃,所有的小蟲卵在蠕動片刻之後,都不再動彈了。
靈女放下一直揪着的心,看來它們都死了。
既然這些蠱蟲都死了,那姐姐就會恢復自然吧,靈女如是想着。
而這邊,坐在楚孟巖身邊的千黛忽然好無徵兆的暈了過去,聽到這聲音,楚孟巖忙望着倒在桌子上的千黛,擔憂道:“千黛,你怎麼了?”
然而千黛這個時候,已經暈的不能再暈,不管他怎麼叫,都沒有反應。
見此,楚孟巖不得不站起來道:“各位,我的未婚妻暈倒了,我先送她回去,這裡暫時讓呂島主陪着你們。”說完這句話,他也不顧衆人的反應,將千黛抱起來,朝青雪園走去。
不多時,楚孟巖將千黛放在牀上,替她把了把脈,確認她無事之後,這才走了出去。
他剛出門,就遇到急急趕來的靈女,眸光一沉,冷聲道:“你方纔去哪兒了?”
這個小乞丐被千黛帶回來之後,她們就去找過她的家人,可都沒有線索,於是他就讓她留下照顧千黛,沒想到她這麼玩忽職守。
“公子,是我的錯,我早上吃壞的肚子,剛纔去茅廁了。”靈女忙跪下,低垂着頭道。
“下不爲例。”丟下這句話,楚孟巖大步離開。
靈女如獲大赦一般站起來,忙進了房間,將房門緊緊關上。
她剛纔從茅廁回到宴會現場之後,就聽有人道:“不行就別逞強,裝什麼暈啊。”
“就是,反正楚公子已經是她的未婚夫了,比不比都是她的人。”
“……”
她找了一會兒,沒有發現千黛,這才趕了回來。
若是她沒有記錯,姐姐是在她將戒指泡在血裡的時候暈倒的,這是不是說明姐姐已經恢復了?
此時,千黛依舊在做夢,夢裡,有個冷冽且霸道的聲音道:“千黛,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她看不清說話之人的臉,卻能清楚的知道,這個人不是楚孟巖,可他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千黛的耳邊又響起一道聲音,“謝雨,這一切都是我的陰謀,我就是要殺了,這樣楚孟巖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聽到這話,千黛心底閃過濃濃的恨意。
她很不解,這個人她並不認識,爲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此時,又有第三道聲音傳來道:“千黛,我相信你。”這一次,她聽清了,這是楚孟巖的聲音。
千黛正想說什麼,她的腦子裡忽然響起無數道聲音。
“千黛……”
“謝雨……”
“……”
“啊!”千黛很痛苦,她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真的,哪一個纔是假的,她更不知道,現在的是千黛還是謝雨。
靈女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千黛滿頭大汗,眉頭緊蹙,一看就是做了噩夢。
讓她好奇的是,姐姐到底夢到了什麼,纔會這麼痛苦。
她靜靜的望着千黛,心中盼望着,姐姐醒來之後就能清醒過來。
但她卻不知道,蠱王做出來的東西,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消滅的。
……
此時,海生的船已經到了流雲城渡口。
他站在船頭,望着這個繁華的城市,和來來往往的行人,心中很平靜。
比起這繁華的城鎮,他更喜歡流星島。
“少島主,我們就這麼去嗎?”一個穿着黑衣精瘦精瘦的男子過來道。
“走。”海生沒有多言,說了這個字,轉身便走。
說起來,他們會來這裡,都是因爲呂雲奎的疏忽。
他見了女兒太高興,於是忘了給流星島的人寫信,海生又不放心,這才尋了來。
在他們下船之後,鳳無極等人也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此刻,誰也沒有心思看這流雲城到底如何,只是跟在海生等人身後。
但他們才走到渡口裡面一點點,就黑衣人攔住。
“站住!”話落,便有無數人從暗處涌了出來,將他們一行人包圍。
海生瞥了那說話的黑衣人一眼,淡淡道:“我這次是來找呂島主的,我知道他在這裡,讓我們進去。”
聽了他的話,黑衣人饒到他們身後看了一眼他們的船,確實看到上面的流星標誌,這標誌和前幾天來這裡那個人身上的標誌一模一樣。
思及此,他走到海生面前道:“還請你們留步,這件事我們須得稟報主子,讓主子定奪。”
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他們可擔不起這個責。
“有勞。”海生淡然道。
“請稍等。”那黑衣人丟下一句話,快速跑開。
……
容府,楚孟巖正坐在上首,看着兩女之間的比賽,就見一個黑衣人急急跑進來,到他耳邊道:“主子,渡口來了一幫人,說是來找呂島主的,您看?”
聞言,楚孟巖望着已經有幾分醉意的呂雲奎道:“呂島主,外面來了一幫人,說是來尋你的,若你還清醒,便與我一同去瞧瞧,也好醒了這酒,如何?”
“走。”呂雲奎一聽這話,就要掙扎着站起來。
見此,楚孟巖對他身邊的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他忙過去扶着呂雲奎。
楚孟巖又對坐在臺下臉上蒼白的衆人道:“各位,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們便先回去吧,下次,我定會上門致歉。”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楚孟巖還保持着他翩翩公子的氣度。
大家一聽這話,頓時如釋重負,紛紛道:“無妨無妨,公子且去,我等自行歸去便可。”
楚孟巖朝他們點點頭,帶着呂雲奎離開。
靈童想了一會兒,也跟了上去。她倒想看看,爹爹手底下的人都是些什麼人。
渡口,鳳無極很淡然的站在一幫海盜中間。相比他們的淡然,這幫海盜就暴躁的多。
“少島主,要不是我們殺過去吧,這些人也太不把我們流星島的人放在眼裡了,居然讓我們在這裡等。”其中一個留着大鬍子的海盜憤憤道。
“稍安勿躁。”海生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淡然道。
那人被海生這麼一噎,憤憤的坐在地上。
他們作爲海盜,一直在海上橫行霸道,往昔,這一帶的人只要聽說他們是流星島的人,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大呼求饒,何時會像今日這般。
海生明白他們的心思,可這也是磨練他們的好機會,他們橫行久了,就會認爲這世上最有他們是最厲害的,今日之事,也讓他們看看,這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爲首,帶着幾個人走了過來。
所有的黑衣人一見那穿白衣的男人,紛紛跪下道:“屬下參見主子。”
一時間,氣勢逼人。
鳳無極和海生十分淡然,倒是方纔還嚷嚷的大鬍子被嚇了一跳。
作爲海盜,向來都是單打獨鬥,很少會有紀律性的東西,而作爲暗衛的護龍衛與他們恰好相反,他們最重的便是紀律性。
“大家都起來吧。”楚孟巖走到離海上還有幾步距離時,頓住腳步,轉而望着被扶着的呂雲奎道:“呂島主,你可瞧瞧,這些是不是你的人?”
聞言,醉醺醺的呂雲奎擡頭掃了海生一眼,頓時就來了精神,道:“你個小兔崽子,不好好守着流星島,來這裡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