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妖嬈,朕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有什麼酒直說吧。”鳳無極放下手裡的奏摺,嚴肅道。
看到鳳無極這樣的臉色,謝妖嬈一愣,她以爲鳳無極還是之前的那個閒散王爺,卻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變成了一個合格的皇上嗎。
“我去了流雲城。”謝妖嬈直接說道。
這話成功挑起了鳳無極的興趣,給了她一個繼續的眼神。
“去了那裡之後,我發現了一個秘密。”謝妖嬈看了鳳無極一眼,停了下來。
見此,鳳無極眼光一轉,望着謝妖嬈,“說吧,你想要什麼?”
看謝妖嬈如今這樣子,肯定是有所求的,但他可不是好人,什麼要求都能答應的。
“皇上英明,我要皇上封我一個公主。”謝妖嬈擡起頭,目光灼灼的望着鳳無極。
聽到這話,鳳無極笑了,站起來走到謝妖嬈身邊道:“謝妖嬈,你還真敢提。”但公主之位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位份而已,只要謝妖嬈的消息足夠這個價值,封她一個公主也沒什麼不可以。
“皇上,我謝妖嬈敢篤定,這個消息一定值。”謝妖嬈很堅定。
“那你說說。”鳳無極站在離謝妖嬈還有幾步之遙的位置,卻沒有看她。
謝妖嬈是很美,這不可否認,但謝妖嬈的美帶着一種風塵氣,讓他受不了。
“皇上大概不知道楚孟巖養了一個蠱人吧。”
聞言,鳳無極眉頭一挑,看來這個謝妖嬈還真的知道一些東西呢。
“他試圖在打仗的時候,用蠱術來攻擊,敢問皇上,面對這詭異的蠱術,您的士兵能招架的住嗎?”
鳳無極的臉徹底凝了起來,望着謝妖嬈的眼睛道:“你還知道什麼,都告訴朕。”
見此,謝妖嬈瀲灩一笑,“我知道如何解毒。”
聽到這話,鳳無極一愣,怎麼可能,這世上,能解了蠱毒的就只有靈女的血了,可謝妖嬈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是有所倚仗的。
“你且說說看。”鳳無極冷靜下來,定定的看着謝妖嬈,似乎只要她說出不對勁的話來,他就立刻殺了她。
“用我的血就能接了這蠱術。”謝妖嬈有點懼怕鳳無極的眼神,微微退後一步道。
“你的血?”鳳無極看了一眼謝妖嬈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脖子,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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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鳳無極的打量,謝妖嬈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卻依舊不動聲色,“對,就是我的血,皇上,您看,這個理由足夠嗎?”
鳳無極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低頭凝眉一會兒,才道:“小謝子,帶謝妖嬈去見浮光和秦垣。”
他相信,不管謝妖嬈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經過他們的查看,一定能有一個最好的結果。
“多謝皇上。”謝妖嬈從地上站起來,微笑道。
鳳無極看了她一眼,走回到椅子上,小謝子進來將謝妖嬈帶了下去。
等他們離開,鳳無極纔想到這件事得先跟千黛說一聲,要不然千黛還以爲自己瞞着她呢。
念及此,鳳無極起身直奔雲和殿。
跟在小謝子身後,謝妖嬈看着這熟悉的皇宮,微微嘆息一聲,沒想到她再次回來,居然是以這樣的身份。
“小謝子,這宮裡沒什麼變化吧。”謝妖嬈還是用一副高傲的表情看着小謝子。
“謝妖嬈,這不是你該打聽的。”小謝子一副正經的樣子,讓謝妖嬈頓時就來氣了,眼看她就要生氣,夏雲忙拉着謝妖嬈的袖子道:“小姐,您現在不能生氣,千萬不能生氣啊。”
她們這可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俗話說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有了下夏雲的阻攔,謝妖嬈才忍住了火氣,繼續往前走去。
一路上,小謝子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做好自己的事,帶路。
走到一個不起眼的院子裡,謝妖嬈就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似乎有血,還有別的味道。
“浮光公子,秦公子,雜家奉皇上的命,給你們送人來了。”小謝子走到門口,敲了敲門,一副恭敬狗腿的樣子。
看的謝妖嬈氣憤不已,這宮裡的人還是這樣,永遠那麼勢利,那麼捧高踩低。
眼看謝妖嬈又要生氣,夏雲忙拉着謝妖嬈的手道:“小姐,先忍着,等你成爲了公主,小謝子一個太監您還弄不死嗎?”
聽到這話,謝妖嬈心裡的火氣才壓下去一點,夏雲說的沒錯,她現在必須忍,等到她成了公主,一個太監算什麼。
說話間,房間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來兩個人。
秦垣謝妖嬈還是有點印象,而另一個男人,她就沒有見過了。
“謝妖嬈,這是皇上特意請來的大夫,秦垣和浮光,你叫他們大夫就好。”
聞言,謝妖嬈不情不願的行了一禮,“謝妖嬈見過兩位大夫。”
“行了,小謝子,這是什麼人?”他們正忙着將煮好的東西弄成藥丸呢。
“這是謝妖嬈,她說她的血也能解蠱毒,所以皇上讓咱家送她來。”小謝子解釋道。
“你也可以?”浮光輕蔑的目光在謝妖嬈身上掃了一遍,這個女人身上的淫邪之象太濃,用來剋制蠱毒確實可以。
又是這樣的目光,謝妖嬈心中就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道:“我當然可以。”
“不,你不必多說,可不可以,試一下就知道了。”話落,秦垣就拿着一個罐子出來,一靠近謝妖嬈,她就能聽到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裡面可能是一些蟲子,謝妖嬈猜測。
“把它們倒在一個碗裡吧。”浮光神色淡然,這些蠱蟲不過是最平常的蠱術他們都能解。
小謝子忙令人拿了一隻較大的碗放在地上,秦垣會意,走到碗邊,將罐子裡的東西倒了出來。
他們這纔看到這裡面都是一些毒蟲,什麼蜈蚣,蜘蛛一大堆。
看到這羣黑乎乎的蟲子,謝妖嬈的臉頓時就白了。
蠱毒她也是聽說過,紅瑤身上的蟲子比起這些,看起來溫和的多,所以她才這麼害怕。
“若是你的血能讓它們死亡,我就相信你。”浮光的目光落在謝妖嬈身上,奇怪的是浮光的目光會讓人覺得她被毒蛇看中的的感覺。
這個時候,謝妖嬈知道自己不能退縮,而且成敗在此一舉,轉而對夏雲道:“夏雲,拿刀來。”
“小姐,奴婢沒有刀。”她們身上怎麼會有刀,就算有,那也在進宮時,被門口的士兵攔截了。
見此,小謝子忙對一邊的小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小太監會意,忙去找了一把刀來。
謝妖嬈接過刀,在自己的手腕上一隔,紅色的液體就流了出來,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看到謝妖嬈這樣,小謝子眼中閃過一絲欽佩。
謝妖嬈握着手,走到裝着蜈蚣和蠍子的碗旁邊,將鮮血滴進碗裡。
一瞬間,碗裡頓時冒出一股帶着青煙的惡臭,薰得在場的人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
看到這一幕,浮光和秦垣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希望。
靈女的血雖然不少,但對於整個大軍來說,還遠遠不夠。
如今有了謝妖嬈的血,他們也輕鬆一些。
見此,浮光拿出一塊手帕替謝妖嬈包上,才道:“你的血可以,留下吧。”
聞言,謝妖嬈自滿一笑,只要她的血有效,她就會是這聖青王朝的公主,雖然不如皇后那麼尊貴,但也差不多了。
“浮光公子,那咱家就先走了。”小謝子看到這情況,微笑着道。
“有勞謝公公了。”秦垣微笑着點頭。
小謝子朝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等他們走遠,浮光等人帶着謝妖嬈回到房間裡。
謝妖嬈看着這個奇怪的房間,心中一片惶然。
“你只要把你的血放出來,滴在裡面就行了。”秦垣指着那一口大鍋,說完,他走到一邊拿着一些草藥鼓搗起來。
“小姐,這真的可以嗎?”夏雲看着那奇怪的鍋,很是擔憂。
“沒事,不就是放點血嗎。”謝妖嬈扯開自己手腕上的布,鮮血一點一點留在鍋裡。
……
雲和殿,鳳無極看着還在睡覺的千黛,心中隱隱有點擔憂。
這些日子,千黛總是嗜睡,白天的時候也沒什麼精神。
“靈晴,這幾天娘娘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鳳無極望着正在收拾房間的靈晴問道。
聞言,靈晴放下手裡的東西,搖搖頭。
這幾天娘娘的生活都很規律,根本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
見此,鳳無極微微放了心,繼續望着千黛。
就在這時,千黛悠悠轉醒,看着近在咫尺的鳳無極,“無極,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在軍營嗎?”
“我來看看你。”鳳無極輕擁着千黛,柔聲道。
而靈晴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默默退了出去。
“我沒事,就是感覺有點累。”千黛揉了揉因爲睡太久,有點發酸的胳膊。
“我讓秦垣給你看看吧。”
“不用了,你別忘了我也是大夫,怎麼會讓自己有事。”千黛白了鳳無極一眼,眼中盡是不滿。
見此,鳳無極不再說話,默默看着她。
看到鳳無極愁眉不展的樣子,千黛覺得有點好笑,推了推他的胸口,“好了,你還有事就快去忙吧,我一個人可以的,再說了宮裡這麼多人,他們都會好好照顧我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吧。”若是可以,他真想一直留在千黛身邊,一直陪着她,可是現在不能,戰事迫在眉睫,他別無選擇。
千黛點點頭,目送鳳無極離開。
走在院子裡,因爲是初春,風還很涼,但院子裡已經長出了新芽,還有一些也花也開了,看着滿院子的春色,千黛的心情也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