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容豎起耳朵聽着,雖然聲音有些細小,卻依舊能分辨出是有女子在呼救,推了推身旁的溫雪茹:“你聽見有人喊救命了嗎?”
靜坐的溫雪茹緩緩睜開眼睛,淡淡道:“是仇家尋仇吧,我們不用理會。”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關月容懂得這個道理,不過卻阻止不了自己豎起耳朵繼續聽着。
“救命!唔……”又是一聲呼救,這一聲比剛纔的高出許多,而且似乎不是在四海客棧內!怎麼辦?是假裝聽不到還是出手相救?
對方是個女子,若是仇家尋仇還好若是……想到這裡,關月容再也坐不住,“不是在客棧,我們開窗子看看。”徑自起身打開了窗子。
只見在偏僻的街道上,一綠衣少女被兩個壯漢抓着,一個身穿藍色錦衣的男人正一臉猥瑣的看着對方的胸部,綠衣少女一臉恨意的瞪着面前的男子,不斷的掙扎。
單憑這一點來看,肯定不是江湖人物,倒像是惡少當街調戲良家少女。
“唔唔……”少女還在掙扎,眼中卻是徹骨的恨意,關月容轉過頭小聲對溫雪茹說道:“你快來看看,這好像不是仇家尋仇。”說着,關月容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外面的幾人身上。
那藍衣男子還真不是普通的猥瑣,同樣的藍衣服穿在葉家雙胞胎身上好看的不得了,穿在他身上卻顯得整個人更加醜陋不堪,淫邪猥瑣。
綠衣少女不斷在掙扎,藍衣男子狠狠的刪了她一耳光,囂張的罵道:“你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做老子的小妾有什麼不好,你還想反抗?當心我把你玩過了賣到妓院去!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爹是誰!”
聽到這裡,關月容的心中冒起的團團火焰,每個人都有逆鱗,關月容也有,見不得同胞被欺負,更見不到別人藉着家中勢力強搶民女。
溫雪茹來到窗邊看了看,臉色也變了,卻什麼也沒說,轉身去翻自己的包袱。
難道溫雪茹打算袖手旁觀?
關月容將房間中間的椅子拎到窗口,將身子探出去笑問道:“穿藍衣服的那個,你爹是不是叫李X?”
外面藍衣男子擡起頭看了看二樓的關月容,語氣不善的答道:“老子的爹姓什麼關你屁事。”
“你爹不姓李你囂張個屁!”關月容淡笑着將手中的椅子從窗戶扔了下去,還好這身體不似普通那樣羸弱,扔個椅子也毫不費力,樓下藍衣男子幾人愣在原地,來不及躲閃,只聽砰地一聲,椅子砸到了藍衣男子的身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拍了拍手上的灰,關月容一臉的輕蔑,“你爹不是李X,你他媽還敢這麼囂張!”
“少爺!”兩個壯漢見狀立刻放開綠衣女子,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藍衣男子,藍衣男子被砸的頭破血流,靠着兩人的支撐才能站穩,捂住頭上的傷口,藍衣男子指着關月容吼道:“給我上去抓住他!”
壯漢一聽,立刻放開自家主子,虎視眈眈朝着四海客棧走去,兩根銀針無聲無息的扎進兩人腿上,發出兩聲哀嚎,壯漢躺在地上打滾。
原來溫雪茹是去取銀針去了。
翻滾幾下,終於壯漢拔出腿上的銀針,知道有高人在場,不敢輕舉妄動立刻扶着自家頭破血流的少爺倉皇逃脫,呆呆站在原地的綠衣少女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撲通一聲坐到地上。
“她暈倒了!”關月容立刻驚呼,與溫雪茹一起出去將綠衣少女扶到房中。
探了探少女的脈相,溫雪茹平靜說道:“她只是受到了驚訝,估計一會兒就醒了。”替少女蓋好被子,溫雪茹開始責備關月容,“你有沒有想過貿然出手惹上江湖上的人怎麼辦?”
溫雪茹的顧慮關月容不是不知道,畢竟葉家兄弟與嶽五章都不在,憑着她的撩陰腳和溫雪茹的三腳貓功夫簡直太危險了,乾笑兩聲,關月容有些不好意思,“是我魯莽了,我怕這姑娘被人欺負,偏偏着急的那時候那小子還敢擡出自己的老爹。”
“嗯……”牀上的人發出一聲呻吟,緩緩睜開眼睛,被眼前的情景嚇一大跳,隨後立刻認出了關月容,很激動的下牀跪到關月容面前,哭着道謝:“感謝公子出手相救,是憐兒給公子添麻煩了。”綠衣少女心裡滿是愧疚,爲自己獲救而慶幸,也爲自己連累別人而愧疚。
“憐兒姑娘,你起來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應該的,何來麻煩之說呢!”趕緊扶起憐兒,關月容看向這位姑娘的表情多了幾分同情,過去自己看的言情小說里名叫憐兒的就沒有不可憐的!她爹媽真腦殘了纔會起這麼可憐的名字,牡丹,茉莉,月季……就連菊花也比這個強啊!
憐兒聽了沒有起身,反而哭的更兇了,一臉哭一邊說道:“公子,你不懂,我真是害了您了!”
二人被憐兒這麼沒頭沒腦一哭弄得有些發懵,最後還是將憐兒扶起來,問道:“你怎麼害了我了?”
用袖子胡亂擦了擦眼淚,憐兒被關月容扶起來,這才慢慢說道:“兩位公子,小女子姓秦名憐兒,剛剛那個被椅子砸傷的人名叫孫浮,是城裡福星賭坊的少爺,我爹和我娘經營着八寶茶樓樓與四喜樓……”
八寶茶樓不是今日去過的茶樓嗎?關月容萬萬沒想到纔回來就遇見八寶茶樓未來的女主人。
“既然經營八寶茶樓,就證明你家在恆陽也是有頭有臉的,你爲何還會遭到對方的輕薄呢?”關月容有些不解的詢問。
憐兒搖搖頭,淚水又落下,“正因爲我家有八寶茶樓纔會被孫浮盯上,我爹平日裡喜歡交朋好友,前些日子結識了幾個生意上的朋友,那人提出想要去賭坊玩玩,我爹也沒在意就跟着去了,卻沒想到我爹回到家中立刻休了我娘,將家中財產都給了我娘便遠走他鄉,我娘大哭一場第二天打起精神去照看四喜樓的生意,想到剛剛開張福星賭坊的打手便過來砸東西,揚言要接管八寶茶樓和四喜樓,說是我爹欠了五萬兩銀子的賭債。”
“你爹肯定是被人陷害了。”關月容篤定的說道,五萬兩銀子足夠買下兩個四喜樓,憐兒的父親怎麼可能蠢到欠這麼多賭債,又急急休了自己的髮妻呢,休了不說卻還把財產都留下了?肯定是被人故意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