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容作爲一個沒有武功之人都能夠感受到身上氣息的變化,更何況是凌謹淵了,凌謹淵很明顯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內力又提升。
翻了個身,凌謹淵一臉嚴肅的又擺弄起了那本破書,隨後翻了一頁,宣佈,“我們再嘗試下這個吧!”
嘗試你大爺!
關月容一把將書搶過來,冷冷說道:“皇上,練武者不可貪圖冒進,要循序漸進纔是。”
凌謹淵微微一愣,關月容的情緒變化實在太明顯了,她在生氣?那個平時貪生怕死,又貪財諂媚的關月容竟然敢對自己惡言相向?
“你在生朕的氣?”凌謹淵挑眉問道,關月容這副彆扭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時過境遷轉眼兩人已經相識幾個月,當初那個滿口胡言亂語又胖的讓人很有壓力的宮奴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四品鳳儀,而他這個昔日裡韜光養晦的太子也穩穩的做住了這龍椅,當初的胖丫漸漸消瘦,現在身子雖然依舊豐盈,卻不似當初那樣肥胖,這副小女兒的姿態也看的凌謹淵心像貓撓了一般。
凌謹淵的話問的關月容動作一凜,陡然想起那來先宣佈所有權的杜紫藤,忍不住說道:“我有什麼資格生氣,皇上後宮嬪妃無數,應該雨露均沾纔是,就算再喜歡杜昭儀,也別冷落了其他幾位貴人,畢竟你的這些女人孃家都是爲國出力的棟樑。”
微微嘆了口氣,凌謹淵撫摸着她烏黑的頭髮,黑髮如墨,膚白如雪,好想再練習一次房中術啊!可是不行,明天還要上早朝呢,“這三日我的確都去了紫藤那裡。”
紫藤,多麼親暱的稱呼啊,關月容心裡有些泛酸,像是吃了很多藍莓一樣酸,的確,她是在吃醋,從那一次狼口逃生,她便知道自己放不下這個妖孽了,如今卻憑空冒出來一個杜紫藤,雖然明白是皇帝就要有三宮六院,關月容卻依舊做不到,好歹兩個人一起翻滾了那麼久,如今他的臂彎要躺上別的女人,心裡怎麼可能不心酸?
說不要封號,做個四品女官是爲了保全自己,實際上不也是爲了與凌謹淵保持距離,儘量將自己保持在最低傷害的範圍內嗎?
黑暗中,關月容的眼睛亮晶晶的,卻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凌謹淵微微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紫藤她跟其他的嬪妃不同,她爲了朕的江山社稷,以昭儀之名義入了這後宮,卻走上了朕爲她安排的道路,這一路走來,她一直都在生死線邊緣徘徊,若是沒有這次安王叛變,興許某日她就爲了朕的江山社稷而犧牲了……所以,我虧欠她。”這一句我虧欠她,包涵了太多太多。
很多姦情都是發生在虧欠與不虧欠當中,當一個男人覺得虧欠這個女人了,也許便是各種補償,物質上的補償,心靈上的補償,最後變成了肉體上的補償……不過這邪惡的想法,關月容並沒有說出口,杜紫藤與凌謹淵相識十多年,自己與人家相比才是個局外人。
撇撇嘴,關月容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她,也知道你很色,可是你也別這麼明顯好不好?這麼多女人都看着呢,你三天都去她那裡,其他人怎麼想?朝廷的大換血剛剛結束,你的勢力還沒有穩固,等你勢力穩固了,你就不用着急了,到時候封個皇后她不就掌管三宮六院了?她一人專寵誰敢說不?再不濟,你就這樣,隨便安排個詐死,然後給她捏造了她國公主的身份,讓她高枕無憂的做個皇后,再沒人盯着她的出身……”
話說到一半,關月容再也說不下去了,凌謹淵捏住關月容的脖子,冷聲問道:“你說朕很色?”
“……”聰明的閉上嘴巴,關月容卻沒有解釋,不是色是什麼,巴巴的跑人家杜紫藤那裡三天,今天估計是杜紫藤大姨媽來了,他來跑到這裡,可憐她關月容做了一會清道夫……”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凌謹淵便離開了,下了早朝以後,小春子……也就是現在的春公公送來了一顆夜明珠,這夜明珠在古代是十分珍貴的東西,一般只有皇室貴族纔會擁有,這一顆夜明珠足以將整個屋子照亮,以後關月容就不用忍受那油燈的‘薰陶’了。
在牀上躺到了中午,關月容這才起牀,喜兒自然是聽說了昨天凌謹淵到來的消息,一見關月容起牀便興高采烈的爲關月容梳頭,一邊梳頭一邊說道:“趕明兒我得做幾身小衣裳了,沒準小姐這一次就有了身孕呢!”
關月容聽了此話,嚇得頭一偏,被喜兒抓掉了兩根頭髮,關月容心想:“這簡直就是把凌謹淵當成了播種機了,還做小衣裳?就算自己再傻,還不知道藏紅花和麝香的作用是什麼嗎?”想到這裡,關月容輕輕的捏了捏自己身上佩戴的香囊,一般人只知道這香味奇特,卻不知道她在裡面摻雜了藏紅花。
喜兒並沒有注意到關月容的小動作,爲關月容梳好了頭髮,喜兒便箭一般的衝了出去,嘴裡一直嘟囔着肚兜衣服要幾尺布,還嚷嚷着要做布老虎。
滿頭黑線的關月容佯裝沒聽見喜兒所說的話,開門走到院子裡,這個季節,院子裡花開的正好,宮中一年四季都有花開,這個季節的花卻開的最豔,八月份啊,在自己的家鄉這個月份已經到了秋天了,可是這赤月國依舊豔陽高照。
赤月國的秋天,比自己的家鄉會晚將近兩個月。
現在鳳儀宮儼然成了其他主子心中的禁地,自然不會有人想不開的來拜訪或者是找麻煩,一箇中午關月容便覺得無聊的很,
起身在鳳儀宮走了一圈,關月容終於決定實行自己之前的計劃!開荒種菜!
宮中規矩繁多,很多事情都做不得,所以說是極其無聊的,正因爲無聊纔會有那麼多宮斗的事情發生,這些嬪妃一天天沒事幹了,互相又有許多利益瓜葛,到最後她們在一起能玩什麼?玩人唄?
玩好了,你也就成了人上人,玩輸了,也就陷入泥裡,輕易別想起來了。
不過關月容不是杜紫藤,她沒那個閒心,她不玩人,要玩寧可玩泥巴!
在鳳儀宮轉悠了兩圈,關月容終於看好了一塊空地,叫來這四個小太監,四方,六順,小喜子和小金子。
小喜子和小金子本來就是丞月宮裡分出來的,來鳳儀宮前便被劉總管好生教育,自然明白什麼叫少說話多做事,他們又沒有四方那張像白板一樣的臉,關月容自然認不清。
幾人一到,關月容便開始分配工作,四個人種這一小片地自然沒什麼問題,各類種子都是在勤務院拿的。
拿着種子來到空地前,關月容將種子分給四人,這一次要種三樣東西,黃瓜,白菜和馬鈴薯。
這三樣東西都是比較經濟實惠的農作物,又好養活,沒過多久,三樣菜便種下了,澆好水後,關月容看着四方四人,隨後笑道:“以後你們誰若是像其他人出賣了本官了,我就叫他在這裡是一輩子肥。”
四方四人聽了一臉的驚恐,宮裡不圈養牲口,要用什麼來施肥?自然是人所製造出來的化肥了!
天黑之前,東西終於種好了,看着這片空地將來要是長出黃瓜來,該是多麼和諧的一幅景象?
對於關月容的這番作爲,任何人都無法理解,不過生性謹慎的他們自然不會去多加追問。
此後的幾天裡,凌謹淵沒有再來,荷妃她們也沒有再來找麻煩,關月容的唯一樂趣變成了練習五行步法和看着蔬菜發芽。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朝中的大換血所帶來的後遺症漸漸暴露出來,凌謹淵都在爲政事操心,不知道是關月容的話起了還是怎樣,凌謹淵開始頻繁的在其他嬪妃宮裡走動,除了賢妃,其他人都會見到皇上,凡是接待皇上的妃子,第二天保準起不來牀。
每當聽見這樣的消息,關月容便想起自己被累的起不來牀的日子,心裡對這些嬪妃多了幾分憐惜。
皇上開始雨露均沾,宮裡的太后也失去了所有的權利,朝廷上下一片祥和,自然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找關月容的麻煩,而關月容每天依舊泡在菜地裡。
一個月後,安王奇蹟般的下牀了,雖然臉色依舊蒼白,整個人卻比之前精神多了,若不扒開他的衣服看到那猙獰可怕的傷口估計沒有人會知道安王曾經受過重傷。
一個半月後,這三樣蔬菜發展大好,看着這長勢關月容心裡高興極了,估計這些東西再有一個月就會成熟了。
某一天下午,凌謹淵與安王兩人來到鳳儀宮,在菜地裡找到了滿手是土的關月容,對關月容這幅模樣凌謹淵十分心疼,沉着臉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種菜呀!”關月容起身揉揉鼻子理所當然的答道,隨後指着這片菜地笑道:“這裡是我的扣扣農場,我種了三種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