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城門口,守城士兵遠遠看見一個容貌出衆的男子抱着容貌清麗的新娘子朝着城門口跑去,這一男一女遠遠像是一幅畫一般,看的人竟然有些癡了。
“攔住他們!”城門緊緊關閉,攔住了凌謹淵和關月容的去路,可是這些阻攔不了他們。
葉小寶葉飄零一躍而上,將守城士兵打暈,躲了多方的弓弩,直接打開了城門。
在林加延,王天揚,葉小寶,葉飄零等人的護送下,關月容離秦陽城越來越遠。
回過頭,關月容再一次看一眼秦陽城,再見了!義正侯爹爹!
兩天一夜過後,衆人靠近秦國的邊城狼煙城,一路上大家都不敢所有停歇,喬裝打扮成江湖人,日夜趕往秦國的邊境。
中午在荒郊野外停歇一陣,拿出早已經凍硬的饅頭,關月容吃了一口,隨後冷冷瞥了一眼靠近自己的禪杖大師。
“你當真不認識老衲了?”禪杖大師指着自己圓圓的光頭問關月容。
放下饅頭,關月容無奈的嘆了口氣,“大師,這已經是您第十一次問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旁的易道道長見此情景不由大笑,“禿驢,我說什麼了?這丫頭肯定吃了能讓人忘記一切的藥,怎麼還可能記得你?”
這個易道道長和禪杖大師便是當日搶親的主力,秦穆白雖然武功高強卻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對手,再加上誰也沒有想到和尚和道士能跑去搶親,秦穆白也就吃了虧。
將厚厚的斗篷蓋在關月容得身上,凌謹淵臉上有些一絲愧疚,安慰道:“再有半天,我們就要離開秦國了,到時候易道道長和禪杖大師定會將你的失憶症治好。”
關月容微微一笑,靠在凌謹淵的胸膛上,不知爲何他的每一句話她都會不由自主的去相信,雖然她不記得這一切了,他們之間的相處卻還是那樣的自然,一個眼神,一句簡單的話語,都能夠讓對方馬上明白。
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王天揚第一次露出笑意,用劍鞘捅捅葉小寶,打趣道:“你們若是知道關月容能出落的這麼標緻會不會那麼快的放棄?”
葉家雙胞胎狠狠白了王天揚一眼,耷拉着腦袋沒有回答,偷偷看一眼已經變得纖細又標緻的關月容,心裡滿是無奈,他們哪裡因爲關月容是個胖妞而放棄,實在是對手實力太強了!
草草吃了些乾糧,幾人又起身繼續行動,這一路上衆人沒有用輕功卻也沒有因爲關月容沒有武功而刻意減慢速度,漸漸的,關月容在後面看着禪杖大師的步法竟然學會了七七八八,走的一點也不比他們慢。
禪杖大師說這是七連寺的功夫五行步法,關月容能夠運用自如完全是過去練的多了,身體的自然反應,這也更證實了她並不是什麼聘婷郡主。
狼煙城是秦國的邊境,由秦國左將軍郎義駐守,早在傍晚郎義便接到皇上的聖旨,攔住郡主,殺赤月國國君!
林加延帶領着衆人來到狼煙城門口,眼見狼煙城上的形式臉色大變,“看來他們是在等着我們。”
將關月容留在安全的地段,凌謹淵遠遠看見狼煙城城牆上的形式,立刻做出決定,“葉飄零,你一人離開狼煙城,告訴藺將軍攻打狼煙城!”
眼下他們困在秦國,受制於人,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一旦狼煙城開戰,凌謹淵自然有逃脫的機會。
葉飄零深深的看了凌謹淵一眼,領了命令直接朝着狼煙城走去,有王天揚的易容之術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一個人混出城遠比一羣人混出城強多了。
“那我們怎麼辦?”葉小寶轉身問凌謹淵。
葉飄零這一走也是九死一生,狼煙城若是緊閉城門便只能硬闖,硬闖出去活着希望太渺茫了。
“我們往回走,回到池州!”池州原本是狼煙城的鄰城,整個城還沒有狼煙城一半大小,城內兵力又少,足夠躲上一陣子了,比狼煙城安全許多。
於是,衆人連夜回到了池州,實際上池州也沒有多安全,每日每夜都會有士兵搜城,凌謹淵幾人還好易容,可禪杖大師,關月容就沒那麼好易容了,最後沒辦法,禪杖大師粘上了假鬍子,裝成江湖上的兇狠大汗,易道道長的道袍也換下來,林加延與王天揚一組暗中保護幾人,易道道長裝成關月容他們的父親。
客棧看的緊,他們就在妓院買了幾間房住下,因爲要等待葉飄零的消息。
這一次關月容不用再到處奔波,整個人清閒許多,閒下來的時候大家總是會談論去過去的事情,每一件事情幾乎都有關月容的參與,關月容卻一件都想不起來,這樣關月容心裡很不是滋味,像是自己背叛了自己一般,遺忘了許許多多重要的事情。
或許,她應該找個機會找回記憶纔對。
晚上,關月容吃着晚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易道道長與凌謹淵,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長,你們可以讓我恢復過去的記憶嗎?官兵沒這麼快找到我們,現在正是時候。”
聽了此話,凌謹淵放下碗筷,緊緊的握住了關月容的手,耐心勸說道:“還是回宮再說吧,現在時時刻刻都有危險,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
“真的是這樣嗎?”關月容問向易道道長,之前凌謹淵還提出要早點讓她恢復記憶,總是會跟她講起過去的事情,最近爲什麼卻變了呢?“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關月容放下筷子,問向用餐的幾人。
幾人沉默了,他們的確有事情瞞着關月容。
易道道長拍了拍凌謹淵的肩膀:“這些事情丫頭有權利知道。”
放下碗筷,易道道長一臉正色道:“這件事情我們早就跟皇上說過,也該告訴你,丫頭,你曾經吃過的藥名爲忘卻,忘卻能使人忘記過往的一切,看似對人沒有多大的傷害,實際上這忘卻若是想解除,是會對人有一定的影響的……”
“那會是什麼樣的影響?”關月容聽了易道道長的話詢問道。
“比如……”
“比如什麼?”
“比如你年紀大了以後腦袋會變得很笨,或許會開始遺忘別人……或許會像現在一樣,不知道自己是誰……”說道這裡易道道長已經停下來,等待着關月容的回答。
“她這樣就很好,不用解除忘卻。”不等關月容開口,凌謹淵便在一旁答道。
“不行!”關月容搖搖頭,“我寧可忍受將來的後遺症,也不想永遠這麼渾渾噩噩下去!”她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不想再做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一旁的凌謹淵聽了緊緊握住關月容的手,心知她的決定不能輕易改變,只好淡笑着說道:“以後你若是忘記我了,我便一遍遍的講給你,直到你能夠全部記得。”
這句話,使得關月容破涕爲笑,捏住凌謹淵的鼻子,低聲囑咐:“那你可要好好的保養你的花容月貌,到時候你老了,難看了,沒準我就不愛聽你說話了。”
悲涼的氣氛被關月容的玩笑話沖淡。
有了凌謹淵的支持,關月容再也沒有恐懼,晚上,喝下易道道長所研製的藥,關月容躺在牀上,隨後幾十根銀針開始在關月容得各處穴道遊走。
起初只是感覺腹內有什麼東西在遊走,沒過多久,關月容便大叫一聲。
“疼!頭疼!我不醫了!我不醫了!”關月容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禪杖大師按住,擡起頭,關月容一口狠狠地咬住了禪杖大師的胳膊上。
“啊!疼!”禪杖大師慘叫一聲,依舊沒有鬆開胳膊,只能任由關月容咬着自己。
而此刻,關月容已經疼的渾身開始抽搐,若不是咬着禪杖大師的胳膊,關月容極有可能咬斷自己的舌頭。
過了片刻,禪杖大師胳膊流出鮮血,額頭也開始留下汗珠,一直待在門外的凌謹淵終於按捺不住,點了葉小寶的穴道推門進屋。
“太好,你終於來了,老衲有點暈啊!”看見凌謹淵的禪杖大師立刻暈倒了。
誰能想到武林上德高望重的禪杖大師竟然會暈血,凌謹淵趕緊扶起關月容,隨後接替禪杖大師按住了關月容。
“疼!我疼!我的腦袋要裂開了!我疼啊……”關月容臉色慘白,渾身抽搐着大喊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凌謹淵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直接吻上了她的脣。
“嗯……”疼痛許久的關月容腦袋變得昏昏沉沉,只感覺有溫溫軟軟的東西伸進了自己的口中,輕柔而又帶着幾次甜蜜,關月容本能的追逐着這份溫柔,靈巧的舌頭不斷的與之嬉戲。
一時間,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他們二人,他們全神貫注的吻着,像是要將兩人的靈魂融爲一體。
一個時辰以後,易道道長滿頭大汗的收了針,關月容終於睜開了眼睛,對上那一雙帶着憐惜的鳳目,話還來不及說,便直接暈了過去。
溫柔的替關月容理了理頭髮,凌謹淵將關月容扶起,隨後易道道長叫醒了禪杖大師,七連寺武功博大精深,易筋經更是天下武林中人趨之若鶩的蓋世神功,只有配合上這易筋經,才能夠完全解了這忘卻。
漸漸的天黑了,關月容依舊沒有醒來,身體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着,而關月容依舊睡的很沉。
她夢見了穿越前的種種,緊接着赤月宮中的一切像是放電影一般在出現了,關月容靜靜的看着,想哭卻沒有眼淚,想笑卻又勾不起嘴角,只是瞪大眼睛一遍遍的看着,看着……再也不想將過去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