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俗話說得好,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短,賢妃不可能平白無故送玉鐲,肯定是有事相求,關月容爲啥收下這鐲子?因爲關月容知道賢妃所求爲何。
幾個花容月貌的大姑娘嫁給了一個花容月貌的小夥子,偏偏這小夥子又是皇上,自然是盼着得到皇上的寵愛,只是……這凌謹淵偏偏一個都不寵幸,夜夜睡在御書房裡。
爲了一個玉鐲把皇上賣掉值了!別說玉鐲,依照關月容的性格,很可能因爲兩個燒餅就把皇上賣給賢妃。
賢妃見關月容收下玉鐲,臉上露出笑意,“如意,去把東西給哀家拿來。”
如意應了一聲轉身出去,沒過多久端着一碗藥膳放在桌上。
這是鬧哪樣?賢妃娘娘要請她吃飯?
“這是我孃家託人送過來的,皇上政務繁忙每天都睡在御書房,時間久了可能會影響到龍體,你幫我把藥膳給皇上送去,在皇上面前多說我幾句好話,別讓皇上忘了有我這麼個人存在就行。”
“娘娘爲何不自己送過去?”送藥膳倒是不要緊,只是在關月容看來,凡是喜歡的事情就一定要自己去爭取,怎麼能假手於他人呢?
賢妃眼神黯了黯,“皇上不讓我們擅自送東西……”
關月容乾笑兩聲,她要是凌謹淵,她也會這樣做,尼瑪,真想指着賢妃的鼻子問問,她們都是怎麼想的,送了好幾鍋粥,竟然還有紅棗和枸杞子,咋不直接送點衛生巾和紙尿褲?
懷裡揣着玉鐲,關月容端着藥膳回到丞月宮,正好看見小春子,連忙快走幾步追上去。
“春公公,這是賢妃娘娘送來的藥膳,您給皇上送過去吧!”關月容笑的甚是無恥,將藥膳放到小春子的手中,御書房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關月容也不想自己把藥膳送去,畢竟這賢妃是太后的侄女,將來的立場如何還不一定呢!她不可能爲個玉鐲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小春子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狠狠的瞪了關月容一眼,轉身離開。
小春子一走關月容立刻像狗追着似的火急火燎的回到了房間,關好房門,掏出賢妃送給她的鐲子,舉過頭頂觀察着,晶瑩剔透,綠哇哇的……真是好東西啊!賢妃就是大方!
關月容笑着將玉鐲戴到自己的手上,笑容凝結在臉上,鬧哪樣?玉鐲直接卡在手上了?忘記賢妃那小細手腕和她的不一樣粗細了。
不過這難不倒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關月容,從牀底下翻出上一次剩下的金瘡藥,抹在手腕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好幾萬的卡路里,終於把玉鐲戴上了。
可是……這玉鐲帶着怎麼這麼緊?不行!還得摘下來!
關月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正準備將玉鐲摘下來,門外腳步聲傳來,關月容急忙收好金瘡藥,便聽見敲門聲。
打開房門,門口的人的竟是小春子,小春子一路從御書房跑過來,出了不少的汗,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小春子沒好氣的說道:“皇上宣你到御書房。”
去御書房?這個時候?她的手腕可還疼着呢!
與小春子一路快走,到了御書房,凌謹淵在批閱奏摺,桌上是冒着香氣的熱茶,還有那碗已經涼掉的藥膳。
“奴婢參見皇上。”關月容強忍着手腕的疼痛,擠着笑。
凌謹淵看了關月容一眼,淡淡道:“起來吧。”
關月容起身站到小春子的旁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關月容覺得自己手腕已經紅腫了,這個凌謹淵到底怎麼想的?宣她過來卻又不說話?恐怕再等上一陣子,她就要末梢神經壞死了。
他不開口她自己問,趁着凌謹淵剛剛批好一份奏摺,關月容立刻問道:“皇上,您叫奴婢來有何吩咐?”
“你去賢妃那裡了?”凌謹淵放下奏摺,左手支撐着桌子,這個姿勢更襯托出他那出塵的外貌。
“是的,賢妃託奴婢給您送藥膳。”關月容如實回答。
凌謹淵一臉嫌惡的看了看桌上的藥膳,“端下去你吃了吧!”
有沒有搞錯?“那賢妃那邊……”
“就說朕吃的。”凌謹淵打斷關月容的話,想想又補上一句,“以後你若是再因爲小恩小惠給朕送這亂七八糟的東西,朕絕對饒不了你!”
小恩小惠?這麼瓷實的玉鐲怎麼能算是小恩小惠?凌謹淵簡直太小看她了!也罷,凌謹淵不吃她拿去倒掉,反正也算是交差了。
端着藥膳,關月容一路小跑,遠處走來兩名宮女,這兩個宮女正是賢妃的人,其中一個正是如意,尼瑪,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凌謹淵叫她自己吃了這藥膳,賢妃又不放心的派人過來盯梢,想找機會倒掉都不行!
這個時候咋辦?跟如意她們坦白?絕對不行,到手的東西她說什麼也不會送回去的!那鐲子在手上又摘不下來,萬一賢妃一怒之下把自己手剁下來咋辦?她現在沒有醫療保險也沒有意外傷害險,也沒聽說哪個皇宮有斷手的宮女。
看來只能犧牲她自己了!關月容火速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整碗藥膳咕嚕嚕的都喝進肚子裡,擦了擦嘴角一臉笑意的轉過身來。
如意眼尖,立刻拉着旁邊的宮女快步走到關月容面前,瞥見是空碗,如意臉上滿是笑意,“月容姐姐,皇上用了這藥膳了?”
關月容打了個嗝,“用了。”
“真的?那皇上可說什麼了?有沒有誇讚我家娘娘?”如意接過空碗問關月容。
“呃,皇上說湯有點淡了,下次少放些草藥。”關月容回憶着藥膳的滋味說道。
如意眼角抽了抽,“就說了這些?”
“別在意,皇上是一個很溫柔內斂的男人,用了這藥膳就是對娘娘的重視。”關月容心中淚流滿面,爲了快點擺脫如意只好昧着良心說話。
“謝謝月容姐姐了,我這就回家告訴娘娘。”這回如意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