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閣內,兩兩相望,關月容有一瞬間的失神,這是剛纔在房間裡聲音冷若冰霜的秦穆白嗎?
左銅死忠於秦穆白,一見到關月容盯着自己主子不放,呵斥道:“大膽,我們二皇子是你這樣的宮女可以直視的嗎?”
糟了,她竟然忘記了規矩,秦穆白就算是個質子,明面上也是赤月國的客人,這樣盯着他看若是被治個不敬罪名,她可就苦逼了,關月容連忙低下了頭。
秦穆白卻沒有介意,綠色的眼眸滿是善意,“你坐吧!左銅,看茶。”
“是。”左銅就算再看不順眼關月容也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立刻退了出去。
左銅一走,屋子裡就只剩下關月容與秦穆白兩個人,尚未熟悉的兩個人這樣同處一室,關月容還覺得有些彆扭,不安的挪了挪屁股,不敢再看秦穆白,只盼着秦穆白快點將他放回去。
看出關月容的不安,秦穆白輕笑問道:“你爲何不怕我的眼睛?”
關月容擡起頭對上秦穆白的眼睛,發現秦穆白一臉探究的望着自己,沒想到秦穆白留下她是爲了這個。
“奴婢不認爲綠眼睛有什麼好可怕的,人的眼睛有黑色有綠色也有藍色,這是很正常的。”
“你說人的眼睛還有藍色的?你見過?”秦穆白感到很意外,追問關月容。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再說了,不過是皮囊而已,在奴婢眼裡一切都是浮雲。”關月容一臉淡定的說道,從穿越以後關月容面對自己這個皮囊已經很淡定了,只可惜她現在這朵浮雲大了點。
說話間茶已經端了上來,還有兩盤小點心,左銅站在秦穆白的左邊等待着秦穆白命令,秦穆白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關月容看了看桌上的點心嚥了咽口水,在牀底下時她就餓了,只是主人不發話她也不好意思吃啊!
這時候秦穆白輕笑出聲來,“好一個一切都是浮雲啊!想不到我竟然不如一個宮女想的透徹,這麼多年來竟然沒聽過這句話。”
關月容回以微笑,心想“你當然不知道了,你也不認識小月月。”
秦穆白輕笑過後便是放縱大笑,笑過之後指了指桌上的點心,“嚐嚐我們秦國的點心吧!”
關月容趕緊拿起一塊塞進嘴裡,這尼瑪不是涼糕嗎!
點心吃了半盤,茶喝了兩杯,期間秦穆白沒有說話,看關月容吃了差不多了揮揮手放過了關月容,關月容撒歡似的跑了。
望着關月容的背景左銅低聲問道:“主人,就這樣放過她嗎?”
“留着自然有留着的用處,左銅你話越來越多了。”秦穆白一臉的陰鬱,漫不經心的端起茶杯,看也不看左銅一眼。
“請主人責罰。”左銅跪到地上,一臉的敬畏。
走出流金閣關月容便不再緊張,整個人放鬆起來,今日平王見秦穆白的事情她一定要告訴凌謹淵,要知道老闆的利益就是她的利益,老闆要是下臺了她也就要跟着下崗了,至於秦穆白牀下的東西,她早晚要打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遠遠走來三人,看見關月容立刻圍了上去,“喲,這是丞月宮裡的關御侍吧?”爲首的嬤嬤一臉的精明,一雙眼睛帶着狠厲。
關月容看向說話那人,一臉精明嘴脣肥厚,頭上帶着碧玉釵,不是丞安宮的張嬤嬤還能有誰?平日裡雖然沒接觸過,卻早聽李美女她們提起過張嬤嬤的相貌。
“奴婢見過張嬤嬤,您叫我月容即可。”關月容乖巧的給張嬤嬤行禮,心知來者不善,她要儘快脫身才是。
張嬤嬤冷冷一笑,“你這禮我可不敢當,太后請你去問話,這就跟我們走一遭吧!”
關月容後退一步,太后爲何這個時候發難?回想起在流金閣的一幕,關月容心裡有了答案,那太后肯定是知道她去了流金閣,知道凌謹淵已經重用她了,開始拿她下手了。
關月容一臉的歉意,“真是不巧,皇上正等着我呢!我若是去晚了可就要發脾氣了,嬤嬤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去給太后她老人家請安。”關月容說着轉身欲走,卻被張嬤嬤抓住了手腕。
手腕突然一痛,關月容差點喊出聲來,這一下子差點抓斷了她的手腕,再看張嬤嬤,竟然氣定神閒的微笑着,想不到太后身邊藏龍臥虎,走了個崔濤,還有這個張嬤嬤。
“皇上急着見你,太后也急着見你不是?放心吧,太后娘娘不過是想跟你說說話!”張嬤嬤笑眯眯的說着,拽着關月容的胳膊就走。
關月容知道自己現在是受制於人,只得默默跟在後面,到了丞安宮的門口,關月容悄悄的自己的宮牌丟進了草叢中。
太后娘娘與賢妃正在聊天,看見關月容賢妃笑着起身,“姑母,芊芊身子有些乏了,就先告退了。”
“琳兒,送賢妃娘娘。”
賢妃一走,張嬤嬤便帶着人下去了,只剩下太后一人,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關月容,不等關月容開口率先問道:“你這侍寢御侍做的如何啊?”
“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一直謹守宮規,不敢有半點失職。”關月容笑了,太后若是搞點別的陰謀她或許還會害怕,說到侍寢關月容可就沒什麼害怕的了,有誰能夠像她一樣成功,讓凌謹淵跟個牛郎似的,夜夜輪流着睡宮裡的嬪妃,說的好聽點是侍寢生輪流表,說的不好聽,輪的就是他這個皇上!
聽了此話太后臉卻沉下來,“你這御侍若是沒有失職,爲何這些貴人沒一個人懷上皇嗣?”
“太后娘娘明察,前前後後才十幾天,自然是這樣。”關月容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這太后是鐵了心要除了她啊!凌謹淵寵幸嬪妃到現在前前後後不過十幾天的時間,哪有那麼快的。
太后冷冷一笑,“既然你說自己沒有失職,哀家這就派勤務院的人徹查此事,你若是失職了,就等着受罰吧!”
關月容靜靜的跪在太后的面前,不敢多說一個字,爲什麼太后是如此的胸有成竹,難道之前的平靜只是爲了今日的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