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這阿爾傑是怎麼哄的孩子,怎麼這孩子就是要他呢?
慕宛青猶豫再三,最後,她還是打了電話給阿爾傑。
“媽,不好吧。”白寶葵一把捂住她的手機,不讓她說話。
接通的電話那邊傳來阿爾傑的嗓音:“喂,青姨,是您嗎?我在聽,您說話.......”
聽到他的聲音,白寶葵猛地一把按下那個按鈕,一把關掉了他的電話。
“那你說怎麼辦吶?你看一朗哭成這樣?”慕宛青走過去,想要抱他,但還是被拒絕了。
小東西一開始還是撕心裂肺的哭,到後面,哭累了,就有一下,沒一下地大聲嚎叫。
到現在是吃也不吃,喝也不喝,一副絕食的姿態。
白寶葵抱着他,他也在抽噎,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傷心地道:“一朗,你不是最喜歡媽媽了嗎?讓媽媽餵你吃點東西,好嗎?”
她拿着一勺稠粥,在他脣邊試探。
可惜每次勺子還沒放進他的嘴,舌尖一抵,愣是將粥給抵了出來。
看着他那樣子,白寶葵也心疼得不行,真是拿他完全沒辦法。
在她一籌莫展時,門邊站着一個氣喘吁吁的人影。
“寶葵------”阿爾傑磁性嗓音,如天降神靈,讓快要崩潰的白寶葵心跳如雷。
她急吼吼地道:“快來,他快要虛脫了。”
阿爾傑不由分說,快步奔了過來,抱住兒子,在他耳邊聲音安撫:“寶貝,爸爸來了,爸爸來晚了,抱歉,抱歉------”
他這一抱過去,慕一朗分分鐘沒有哭了,漸漸安定下來。
但因爲體力消耗過度,哭得太厲害,人真的處於脫水狀態。
“來,喂他喝一點米湯。”慕宛青拿來一碗剛煮好的米湯,拿在冷水下衝了半天,處於半溫狀態。
阿爾傑抱住慕一朗,坐在沙發上,拿起勺子,餵了兒子喝起米湯來。
這一回,慕一朗不再哭號得厲害,很配合地一口接一口地將米湯喝了下去。
等喝完之後,阿爾傑將他放在了牀上,可是慕一朗的小手兒,就算是閉着眼休息,也極爲沒安全感地緊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看着這一幕,慕宛青心酸不已。
這孩子真是太缺少父愛了。
她們再怎麼強大,再怎麼對他好,也替換不了父親的地位。
而阿爾傑就被他代入了父親這個角色吧。
坐在沙發上的白寶葵,抱着枕頭,一言不發。
她心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你不要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慕宛青說道。
剛纔,她出來時,接到了摩爾的電話,說拉美的孩子沒了,把事情的經過也講了一下。
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拉美反而更成了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最大問題了。
她也看出來了,女兒分明是動了心,不然也不會神色糾結不安。
“好,我去看看一朗。”白寶葵站起身來。
慕宛青點頭。
終歸是她的孩子,就算是失去記憶,血脈相連的感覺還是沒有徹底地斬斷。
等她進門那一刻,阿爾傑坐在牀邊上,守護着慕一朗,像一位高大的父親一樣,這一幕,令她眼底的淚不由自己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