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非卿不嫁》更多支持!一身大紅嫁衣的徐嶽樓,隨着喜娘的指引,慢慢走出房內,停在了門畔。
徐家這一代只有一個男丁,還掛了;而孟文則小於徐嶽樓,司馬惟雖爲繼兄,人卻在京城。是以,在楊夫人的授意下,楊元棟身爲“師兄”,將作爲新娘孃家長兄送嫁。
院內,孟文心中或多或少有些遺憾,但是一想到未來姐夫是蔡京,他自小的偶像,這份遺憾就小的可憐了。然而,對於楊元棟來說,這真是個無比煎熬的事。
“我娘太殘忍了!”
如是想着,他擡頭望了眼母親,只見楊夫人落落大方地回望,滿目坦然,楊元棟立刻惱怒不已。可惜,憤怒的目光被另一道有些哀傷的注視打斷。
作爲楊夫人剛上任的兒媳婦,樓蘇陪侍在她的左右,自是看見楊元棟目光。她懂他的怒,正因爲懂,她心疼,亦心傷。當她見到楊元棟朝自己看來,忙低頭掩了神色。
不過掩耳盜鈴罷了,她那一身哀傷,楊元棟如何感受不到?楊元棟心中一痛,望着刺眼的陽光半晌,終於擡步,朝徐嶽樓行去。
“楊三少,等一等。”
楊元棟駐足,回首。
“楊三少,不。不麻煩您了。我,我家大少爺回來了。”
聞言,司馬伕人一喜。忙問道:“惟兒回來了?這真是太好了。姐姐,那就不麻煩三少爺了。”
楊夫人心中一嘆,好可惜啊,沒了逼元棟認清現實的機會。
“由惟少爺送妹妹出嫁最好不過。元棟,既然不作兄長,還不趕快去前院。”
“是,娘。蘇蘇。照顧好我娘。”
楊夫人嗔道:“胡說什麼呢!楊家這麼多人,還用得着你媳婦照看我。”
樓蘇早已應了楊元棟。笑道:“丫鬟婆子和媳婦照顧的不一樣。”
曹四娘忙拉着司馬伕人道:“妹妹,你看吧,姑娘就是給人家生的。咱們那,還是得指望兒子。”
等待中。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衆人笑做一番。不一會兒,司馬惟換了新衣走進後院,走到徐嶽樓面前。咧嘴一笑,憨厚、忠懇,出聲道:“妹妹,我是你長兄司馬惟。去歲我們見過,我當時便說你有些眼熟,果然眼熟。今日,讓哥哥送你出嫁。”
隔着蓋頭。徐嶽樓笑應道:“哥哥一路趕來,辛苦了。悅兒記得哥哥的聲音,哥哥的聲音。是我聽過最好的聽的聲音。”
得了她的誇讚,司馬惟開心一笑,笑出聲來。
滿院的賓客、下人,九成九都是第一次見到司馬惟,此刻,聽到他的笑聲。紛紛點頭,確實好聽。
再看司馬惟長相。雖不及楊元棟完美,卻也是個青年才俊。他迷人的,不是笑聲,而是他身上那股溫和的氣質。柴預也是溫和的,但更多的是溫而不存在;司馬惟的則是溫柔的存在、且不具有任何攻擊性。蔡京微笑之時,纔會暖人心扉;司馬惟這個人往那一站,就是冬日地笑太陽,曬得人懶洋洋地,好舒服。
楊夫人暗道,自己保的這媒,似乎不錯。
原來,司馬惟的婚事,司馬伕人思及長子人在京城,不若給他從京中找個岳家的好。以前沒機會,現在認識了楊夫人。當年她在京中相兒媳婦那是出名的,上到公主,下到四五品大員之家,幾乎讓楊夫人相了個遍。對京中各家姑娘,說不上了如指掌,但滿京城難找第二個活“非誠勿擾”。
楊夫人也不推辭,問了司馬伕人的要求,推薦了三家姑娘。司馬伕人回去和司馬明商議一番,最爲相中禮部尚書韓鎮宇次女,那姑娘雖是庶出,卻當嫡女養的。只一點,司馬明唯擔心對方嫌棄自家門第。
楊夫人聽了這話,微微一笑,讓楊允之修書一封,送至沈洛川手中。再有沈洛川保媒,代司馬惟求親。此事雖然尚未有迴音,但以沈洛川和韓家的關係,八九不離十。
司馬伕人含笑望着長子,道:“惟兒只要大妹妹,不要娘和小妹妹了?更何況,還有好多人呢。別人不提,楊夫人你總該見一見。”
聽聞楊夫人,司馬惟忙轉頭,順着司馬伕人的目光,他見到了楊夫人。拜謝過後,不及多言語,喜娘催促道:“今日沒有儀式,但出門的吉時不能錯過,還是快着些吧。”
司馬惟這才轉身,揹着徐嶽樓出門。
溫暖地陽光撒在紅蓋頭上,映地徐嶽樓面頰紅潤,曬得她心中暖洋洋。直到二門上,司馬伕人帶着濃濃地哭腔囑咐時,她才幡然醒悟今日乃是自己出嫁的日子。
“娘,我們離得不遠,我們還在一起,不哭噢。”
司馬伕人頓時哭笑不得,惱道:“傻丫頭,你懂什麼!我一直盼着今天,盼了多久你不知道麼!過去多少個日子,我都以爲看不到你嫁人……”
司馬伕人之語,道盡了兩世爲母的委屈。
雖然隔着蓋頭,徐嶽樓能感受到親孃,噢不,是媽媽的感受。當初,媽媽過世時,她是那麼傷心難過,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難受,因爲媽媽更難受。她還能回憶,已經死去的媽媽還能怎麼辦?
異世相遇,她怕媽媽擔心,更覺曾經的苦難已經過去,不若活在當下,於是甚少談及自己所受的苦。現在,聽了媽媽的哭訴,她知道那些過往是無法磨滅的,是她們母女內心深處寶貴的幸福。因此,再也無法忍耐,淚,不停地流。
她摸索着上前。司馬伕人若有所感,緊緊抓着她的手。母女倆就這麼緊緊握着對方的手,哭成一團。無論別人怎麼勸都不管用。還是楊夫人心有所感,勸道:“好了,哭嫁哭個意思就成,不用這般生離死別的模樣。不計過往,我們現在都好好的,大家也團聚了,嶽樓也要嫁人了。都別哭了。妹妹,冬日天短。還是讓嶽樓快些上路吧。”
喜娘在旁又跟着勸,再次提到聖上賜婚,時辰耽擱不得等語,母女戀戀不捨地分開。徐嶽樓登車而去。剛從京城趕至杭州的司馬惟,隨駕車旁。綿延地車隊,晃晃悠悠行了兩日,第二日晚間才抵達江寧府。
她們原本打算租賃個小院暫住,楊夫人卻道有地方。因此,楊家老管事帶路,領着他們去了江寧知府不遠處的一座三進五間的宅子。明日,徐嶽樓將從這裡發嫁。
跟這裡的丫鬟婆子聊了幾句,徐嶽樓再次失眠……
一來。明日要正式嫁人了;二來,這個小院雖然不是很大,比宋家分給她的院落稍微大上那麼一點。更不及宋家豪華,但是,這是王安石住了許多年的故居!
“師父真坑人,這麼重要的事竟然不提前跟我講一聲!”
碧痕無語,她一直不明白自家姑娘爲嘛一直這麼奇怪,不喜美男。不怕帝王,唯對事事不突出的相爺念念不忘。相爺那人她也見過數次。很普通嘛……想到先帝對相爺的厚愛,她暗道,大概只有眼神好的人,才能看到相爺的好。不巧的是,自己眼神不太好。
折騰了一宿,徐嶽樓這次是一眼未合。說來也怪,她親夫是個不亞於王安石的相爺,但是她就覺得很普通,自家漢紙嘛。唉,徐嶽樓望着銅鏡中烏黑的眼睛,連連央求喜娘給她畫個美美的妝。
上轎後,困極的徐嶽樓終於晃晃悠悠地睡着了。轎子停下來後,她險些摔了出去。剛穩住了身子,喜娘已打開轎簾,指示她跨火盆,行禮。當她低首瞧見另一身紅衣,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時,右腿突然發軟,正好歪在蔡京的懷中。
蔡京連忙不着痕跡地扶住,含笑道:“娘子辛苦了,再堅持一會兒。”
這一聲娘子,喊得正大光明。
耳畔蔡京的低喃,使得她臉頰更紅,人也精神了三分。
同一時間,杭州城內,司馬明接到了京城韓家的來信。他反覆看了三四次,這才把信放下,欣喜地攔過司馬伕人,衷心道:“娘子辛苦了。我司馬明不知道修了幾輩子的福分,老天爺才把你送到我身邊。”
韓家,可不是普通人家!韓家出了兩過兩位相爺、無數門生。這一代的人雖然沒有出挑的,但勝在韓家人多,根治錯節。有了這樣的岳家,司馬惟的前程算是明瞭。
司馬伕人笑道:“看老爺說的。我只能說,遇到老爺,孟真不枉此生。”
司馬明搖首道:“不,我說的不是這個,這個月你實在太辛苦了。這也罷了,不管你多辛苦,你都會把我和憶兒照顧的妥妥當當,這纔是真的辛苦。真希望兒媳婦趕緊進門,好讓你享享清福。”
司馬伕人笑而不語。娶了個高門兒媳婦,她能享受到的清福實在有限,除非韓家的那姑娘爲人厚道。
不過,眼下司馬明正高興着,她不好掃興,於是道:“能爲你們父女辛苦,再辛苦我也不累。我只能說,遇到老爺,孟真不枉此生。至於惟兒親事,不止老爺高興,我也高興。雖有楊家保媒,韓家能答應這麼親事,想必也是看中惟兒爲人了。”
這話聽在司馬明耳中十分舒坦,想起當朝樞密使林修遠便是韓家女婿,他彷彿看到了許多年後的司馬惟了。
父母望子成龍之心,不可說也,不能阻焉。
ps:好了,終於可以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