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變嗎?”濛卿沒有回答寧渢發話,只是沒由來地問,這句話卻讓寧渢也陷入了思考。會變嗎?他不能確定,曾幾何時以爲只要努力,沒什麼可以難的倒他,只是嘉顏的忽然轉變讓他頓時心灰意冷,居然發了瘋想要去爭那個位置,從來都不在意權勢的寧渢如今也想拼一把,他自個兒都不清楚到底是爲何?這些惱人的事,他不想再過多地憂慮,勒住繮繩,下馬,伸出手,示意濛卿下來。濛卿看着寧渢的手,一絲輕蔑的笑意,用力一蹬馬鐙,一個側翻,穩穩落地。寧渢看着濛卿倔強的臉,搖搖頭:“你太剛烈了。”
“剛烈?”
“男人喜歡的女人應該是柔情似水的,不是像匹脫繮的野馬。”說到此處,他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嘉顏的模樣,柔情似水正是她那種楚國女子,濛卿自小就長在草原荒漠中,馬背上長大的姑娘,怎麼可能柔情似水?
“你在教訓我?”濛卿頓時想火藥一般,雙目瞪得如銅鈴一般大。
寧渢搖搖頭:“我有什麼資格教訓你?”
濛卿一怔,火又被寧渢給熄滅,他的惆悵、他的無奈都跟她脫不了干係。低下頭,他和張嘉顏的事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心裡早已經是萬分愧疚了,如今怎麼還能衝着他發脾氣?
“可以說說你今天怎麼不開心了嗎?”
濛卿看着寧渢真摯的臉,問:“假如你有機會和嘉顏姑娘私奔,你會嗎?”
“假如真有這個機會,我會!”寧渢回答很坦然,他也的確想過,可這畢竟是假設,他身爲皇子,註定了一輩子都將被困在皇宮之中,一輩子都在弟兄間的明爭暗鬥之中,是絕對沒有機會凝神靜心,最多能納嘉顏爲側妃,濛卿曾說能幫他求得嘉顏爲正妃,但如今她也今非昔比,對父皇的仇恨他也無能爲力。如今他們是爲了各自的自由而忙碌、算計,但這條路還有多久?他不清楚,只是知道,這條路一旦走下去,他絕回不了頭,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或者一人之手,或者身首異處,此次此刻他必然得步步爲營。濛卿卻沉默了,心中泛起不甘,自問:“爲什麼他不是這樣回答的?難道光宗耀祖真要比情真意切更有吸引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