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卿這回子才意識到自己已爲人婦,雖然只是白紙黑字的契約,誰也把不準什麼時候倆人就分道揚鑣,可是皇家的兒媳婦也該注意言行,這裡是她與寧渢的屋子,其他男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地進出?淡淡地苦笑着,慢慢走出屋子。
走廊上,晚風呼嘯而過,吹起了薄紗裙襬,她盈盈地笑着:“來找我做甚?”
“我看寧渢進宮了,怕你無趣,混出宮來陪你。”
“是嗎?”濛卿斜眼看着這個她甚是瞭解的太子哥,脣角上揚,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他前廳說話。
寧滔聳聳肩,走在最前頭。
玉簫張羅着爲兩位主子煮茶,片刻不敢怠慢,頃刻之際茶香徐徐,彌散開,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清香充滿了整個房間,彷彿置身青山綠水中。
“碧螺春?”寧滔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
玉簫微笑着拿起旁邊的溼毛巾,小心翼翼地端起茶壺,爲寧滔斟滿,再端給他。這碧螺春乃是今年的新茶,茶湯清澈,綠油油的惹人憐愛。
“你不就愛這口嗎?”濛卿淡然地笑着。
“你呢?”寧滔輕嘬一口,齒頰留香,隨口道,“我記得你不喜歡這種南蠻的東西。”
濛卿展開笑顏:“還是太子哥瞭解我。”說罷就端起自己的杯子,杯子也不似寧滔手中的清雅,多了幾分張狂。掀開蓋,一股濃濃的奶味兒直接竄進寧滔的鼻子,寧滔不由得咽咽口水,拍拍肚子,腰上繫着的玉佩吊環叮咚脆響:“好久沒吃到這種地地道道的東西了。”
“怎麼?皇宮沒有?”
“嗨!你還別說,就真沒有!”
“要不你拿兩罐回去?”
“你還有多的?”
濛卿笑的更燦爛了:“我不愛南蠻子的東西,每月父王都會從魏國讓人給我捎最新鮮的過來。”濛卿剛要讓玉簫多拿些出來,寧滔卻急道:“不用了,不用。”
“太子哥不也是喜歡這個味兒嗎?”
寧滔苦笑:“我是喜歡,可是若被父皇聞着,他不就知道我偷偷出來了嗎?”
濛卿看了一眼無辜的寧滔,突然間覺得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也實屬可憐,連自己想吃的東西都不能吃。嘆息:“那你肚子裡的饞蟲怎麼辦?”
“聞聞就好了。”語罷又端起杯子喝起碧螺春來,頓了頓,又問,“我聽說康昀歿了。”
早該料到他的來由豈是促膝長談這麼簡單。
濛卿擱下杯子,依舊是笑盈盈的:“消息傳得真快。今兒個早上三哥纔來問過,現下太子哥也來了,難不成都懷疑是我做的?我倒是想問問,哪個不知道咱們六爺和厲王素來不和,兩家也沒什麼交情,她無緣無故派人來給我送禮,我還沒多言,她卻先挑事端起來了。”
“你看,我就說了一句了,你怎麼就較真了?”
“是我做的我斷然得承認,不是我做的,我也萬萬不能沉默了。一個屎盆子就這樣扣在腦袋上,你受得了?”
寧滔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就如當初的寧渢一般:“你堂堂王妃,怎麼老是屎啊屁的成何體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