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護
村長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了,不過還是吩咐去廚房端溫糖水和溫鹽水來。
舒心加了一句,“越多越好。”
糖水和鹽水取來之後,兩名暗衛不假手他人,親自喂少主喝下。
現在,該做的做了,只能等老天爺的意思了。
而且舒心知道,人受傷後,人的身體是非常脆弱的,傷口也容易因細菌感染而發熱,發熱不及時退下的話,那就表示病情加重,甚至有可能會一命嗚呼。
所以今晚的護理是重中之重。
因此,她主動提出今晚由她來看護。
兩名暗衛神色疲憊不堪,卻不放心將少主交給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可是村長家的人也明顯不懂醫理。
最主要的是,另兩個同伴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危險,那些殺手都消滅了沒有。
舒心也想到了這一層,她誠懇地道:
“兩位……壯士還是先去休息一下,恢復體力,再來護衛不遲。若是半夜還有殺手過來,你們還要保護牧公子的安危。看護的事情就交給我,我懂些護理常識。”
在現代,她是受過急救培訓的。
那兩名暗衛想了想,似乎這樣安排也挺合理,便點頭應下。
村長覺得自己要表示一下,忙問道:“還有什麼要我們做的麼?”
舒心道:“請村長派兩個人來幫我就成了。對了,糖水鹽水多備些,再準備幾壇燒酒,萬一發熱了,可以用來降溫。”
村長很配合地準備好,然後拖着想一同留下的舒鼎盛先行離開了。
人都走後,舒心就怔怔地看着牧無憂發呆。
刮碎肉的時候、縫合的時候,牧無憂的身子就會不受控制的一陣緊繃,額頭也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水,可是他的嘴裡卻始終沒發出過任何聲音。
看上去,似乎經常承受這樣的傷痛,才能學會如此隱忍……
舒心一面揣測着,一面擰了溼手帕,爲牧無憂擦拭着額頭上的汗水。
舒心低頭看着仍處於暈迷狀態、無比虛弱的牧無憂,眼睛都不敢眨。
只要能順利地過了今晚,基本就可以說揀回了一條命。
於是,一整夜,舒心都強迫自己保持清醒,時不時地查看一下牧無憂的情況,間或喂一些糖鹽水。
睏乏的時候,舒心就用冷水拍拍臉。
到了後半夜,牧無憂的額頭忽然開始燙了起來,舒心忙叫醒已經睡着的兩名中年男僕,“阿一叔,阿三叔,麻煩你們把燒酒倒出來。”
而舒心,則用棉布沾了燒酒,爲牧無憂擦拭額頭、手心、腳心。
那兩名暗衛就守衛在外間,聽到裡面的動靜,立即衝了進來。
待看到舒心細心麻利地爲少主降溫,兩人又對視了一眼,心裡對舒心的感觀又好了幾分。
阿一和阿三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也掌握了技巧,便自動請纓道:“後面我們來擦吧,心丫頭你去休息。”
牧無憂的傷口在背上,是趴着睡的,而胸腔是降溫的重點。
舒心這小身板的確沒辦法翻動牧無憂,就自動退到一邊,只嘴裡叮囑道:“要千萬小心,別碰到了後背的傷口。”
擦拭了幾遍之後,牧無憂的體溫才終於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