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飛瞟他一眼,掙扎着站起來,卻站立不穩,冷雲天慌忙一隻手扶住她的腰肢,一隻手捂住她的小手,兩人的姿勢在外人看來,很是曖昧,似乎是玲瓏被冷雲天硬拉入懷中。
跟在後面的綠珠眼尖,看見御書房的方向走過來一羣人,領頭的正是身着明黃龍袍的皇上,忙快步上前,一把把玲瓏的身子拉向自己,附耳輕語,“皇上來了。”
說罷狠狠地在冷雲天的手上一擰,痛得他臉部樞紐,又不敢叫出聲,忙收回手。
玲瓏好不容易站穩,便向冷雲天道了個萬福,轉身就往回走。
沒走幾步,身後就響起冷冷的聲音,“愛妃不是去御書房找朕嗎?怎麼還沒有見到朕就要走了呢?”
玲瓏眼眸閃爍着狡黠的笑意,轉身,便成了一張嬌羞帶着嫵媚的淺笑,含着慌亂和無奈的眼眸輕輕飛瞟一眼,易楚炫冷虐地盯着她。
“皇上,臣妾是打算去御書房看看,還不知道平日中皇上是如何理政的。”她看見一個宮裝的身影繞過御書房,向自己這邊走來,心裡便笑了,芷月,還真有你的,我倒沒有看錯你,通風報信倒是快得很。
“哦?那爲什麼又掉頭回去了?”易楚炫上前一步,差點碰到玲瓏的鼻子,嚇得她猛然擡頭,像受驚的小兔。
“臣妾……是……”支吾一會,眼睛悄悄瞟了一眼站在一邊低着頭的冷雲天。
咬了咬牙,“臣妾遇到冷大人,冷大人說也是要去御書房,要與臣妾一路,臣妾想,大人一定有要事,臣妾就不打擾大人和皇上了……”
易楚炫忽然猿臂一攬,把她擁在懷裡,瞳仁一束冷光盯着冷雲天,“冷大人不知道後宮禁地不準外臣隨意進入嗎?難道冷家已經膽大到可以隨意見朕的后妃嗎?”
冷雲天聽得他的話,頓然驚秫,慌忙跪下,“皇上,臣罪該萬死,臣是去看望女兒,路過的。”額頭飆出冷汗。
易楚炫眼眸移向懷裡試圖和自己保持僅有的距離的人,小臉的羞紅,讓他覺得她是那麼青澀得可愛。
玲瓏的羞澀還真不是裝出來的,自己雖然懷過孩子,做過皇后,可是,真正的讓自己的心放進一個男人的心中,還真的第一次,他健碩的胸懷,散發着淡淡的麝香,讓她真的有意亂情迷的感覺,何況還在一羣人的眼皮下,真是讓她渾身難受,不禁掙扎着。
易楚炫手腕更加用力,把她摟得更緊,“冷愛卿,沒事就不用入朝了。”語氣很淡,確很陰冷。
說罷摟着玲瓏就往御書房走去。
一路上易楚炫沒有說話,玲瓏也只得跟着他走着,不是擡眸瞄他一眼,查看他的神色。
御書房中,倒真是名副其實,滿屋子的書籍,玲瓏環顧一週,她還真的沒有進過這裡,就算是易皓凌當政期間,也從來嗎,沒有踏足過。
很大的檀香木雕書檯上,放着一張很大的淡米黃畫絹,一支剛剛沾滿墨汁的筆架在龍型筆架上,看得出,他剛剛想畫點什麼,就被人吸引到連着御花園的廊橋上,便看到自己和冷雲天的拉扯。
玲瓏露出淺淺的微笑,“皇上,是不是想畫些什麼?”
易楚炫放開她,走到案臺前,看着畫絹,“是想畫些什麼,可是,又想不起自己能畫什麼。不如,畫張愛妃的畫像吧?”他看了一眼玲瓏。
玲瓏心裡腚開嫵媚的笑意,“真的嗎?好啊。”
易楚炫一把勾住她的無骨腰肢,攬在胸前,另一隻收握起畫筆,筆觸如飛,兩人幾乎屏住呼吸,一個細心勾勒描繪,一個驚訝地瞪着大眼盯着筆尖,畫絹上神奇地漫出一個絕美而栩栩動人的女子,玲瓏心裡猛然狂跳,他在玲瓏耳邊均勻呼吸的聲,好聞的麝香夾雜着濃濃的男人味道,她害怕,真的害怕自己會沉淪,心中隱約出現一絲絞痛,隨着心跳加劇,越來越巨,她努力調整着呼吸,控制着自己的心緒,讓心中的驛動穩定下來。
她知道,心動,會讓體內的無情障變化,而侵蝕自己,最後會點點消耗,直到耗盡。
易楚炫沒有察覺懷裡的人兒變化,只是被她體內散發的淡淡體香深深吸引,這種想是天然的,只有心靈體純的女子纔會有,這個發現,讓他更加疑惑。
畫完畫,放下手中的筆,兩人看着畫卷都呆了片刻,真是太像了,就像這個女子深深紮在易楚炫的心底,隨時隨地都能畫出來一樣。
易楚炫把她的肩輕輕板了過來,盯着她清澈如水的翦眸,心裡不斷起伏不平,看了良久,方說:“朕可以相信你嗎?”
玲瓏想也不想,立刻答道:“不能。”
易楚炫微微蹙眉,想着她說不能的意思。
“不是臣妾不能讓皇上相信,是皇上不會相信。”
“所以,你就拒朕於千里,不接受朕的寵幸嗎?”
“臣妾想做皇上的朋友,可以嗎?皇上,請讓我們之間沒有交易、沒有條件可以嗎?如果皇上因爲畫中之人寵愛臣妾,臣妾會妒忌,會要得更多的。”
易楚炫看着她溫柔的眼眸,不禁心疼,輕輕擁入懷中,嘆了口氣,“爲什麼,你會讓我心疼?讓我抱着你、保護你總可以了吧?”他說的是“我”和“你”
玲瓏鼻子一酸,她可以說不可以嗎?說不出來。
“我失憶了,雖然一點一點的片段在腦海中,可是,玉玲瓏到底和朕什麼關係,我一定啊都想不起來。”
玲瓏一怔,擡眸看着他,“皇上……是想試探臣妾嗎?”
“你說呢?”易楚炫輕輕在她發頂吻了一下,讓她頓然覺得渾身發熱,這是曖昧嗎?
“皇上不怕臣妾告訴冷宰相?”
易楚炫低頭看着她,自信的笑意在嘴角腚放,“你會嗎?”
玲瓏笑了,真的笑了。
“臣妾認爲,皇上是深愛畫中的玉玲瓏的,而非像賢妃說的,要以廢后捉拿,否則,冷宰相那麼聰明之人,怎麼會把臣妾送進宮?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有道理。”易楚炫點了點頭,“如果她真只是廢后那麼簡單,我應該恨她。”
“瓏兒……”
玲瓏渾身一顫,她叫自己瓏兒?好熟悉、好心痛、要遙遠的稱呼,看着他深幽的眼眸,輕輕“恩”了一聲。
“你能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