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莫屬,王爺太腹黑 101 師父,容楚不是好人!(8000+)
“你問這個幹什麼?”簡牧塵聞言凝了眼神,大手也在身側悄悄握緊。
一直躲在拐角處裝不存在的土豪大人在此時扭着肥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身來,綠眼睛滴溜溜直轉,兩隻長而闊的大耳朵也猛地豎了起來。
身爲一個負責任的細作,它必須記住所有阿凝評價它主子的話!
“啊,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話一出口,沐凝突然反應過來,連忙搖着頭說道睃。
她總不能告訴簡牧塵,昨晚容楚那奸賊溜進她閨房,還玩了她一夜吧!
“隨便問問?”簡牧塵卻顯然不信沐凝的話,眸光一閃,他右手撫上左手食指的指環,逼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容楚對你做了什麼?!”
“啊?沒有啊!他能對我做什麼?!”沐凝故作天真地睜着大眼睛,裝傻道鸞。
然而沐凝心中卻在暗道不好,簡牧塵這廝怎麼這麼敏銳!連這個都能猜得出來!
其實此時沐凝真想打自己的嘴,丫的,她真是個豬腦子,怎麼就想起來挑起這個話題的!
這種事,她本來就只能當做悶虧給吞了,哪能真說出來告訴別人?!
不說一旦簡牧塵知道容楚對她做了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會有什麼反應。
就是她自己,如果被簡牧塵知道她不但已非完璧之身,而且還被容楚當做玩物褻玩,那她可就真的沒臉見他了!
“是嗎?”簡牧塵眯了眯黑眸,一時抿脣不語,他也沒再追問,只是十分冷淡地扭過頭去,“我和恭王不熟!”
沐凝眨巴眨巴大眼睛,抿緊了嘴,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她纔不信簡大教主的話,她都聽說了,簡牧塵會被朝廷招安,就是容大奸賊的功勞!
簡牧塵這時候來跟她說他和容楚不熟?
鬼才信他!
以爲她不知道呢,他分明就是爲了套她的話!
簡牧塵見沐凝不說話,面具後的軒眉一挑,他突然拿出方纔那瓶九花玉香膏,以利誘之,“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給你這個玉香膏的配方!”
“真的!”沐凝驚喜大叫,眼中綠光唰唰直放。
但只是那麼一瞬間,她馬上就反應過來,簡牧塵這廝還是想套她的話嘛!
沐凝絕美的小臉苦了下來,漂亮的粉脣嘟了嘟,她撒嬌似的說道,“師父,真沒什麼事,我真的只是隨便問問的!我就是覺得,覺得那個恭王不像個好人,所以想提醒師父要提放他一點!”
“哦?”簡牧塵黑眸裡閃過幽光,薄冷脣角倏地勾起一抹笑痕,“你從哪看出來容楚不是好人的?你和他很熟嗎?”
“不熟!”沐凝心頭暗叫不好,她感覺自己好像又被繞進去了,連忙搖頭否認,“一點都不熟!”
此時,只聞“噼啪”一聲輕響,燭火的光倏忽黯淡下去。
簡牧塵朝沐凝走來,長指一勾,沐凝精巧的下巴被他擡起,他脣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黑眸裡,有曖昧不明的光。
“不管你和他熟不熟——”他的脣,緩緩湊到沐凝耳邊,深深嗅着少女身上天然的體香,他的聲音,亦是像那開在忘川河邊的曼珠沙華,幽冷中卻有帶着極度的誘惑。
“記住,你是我的!”
沐凝的心驀地在胸腔內狠狠一跳,她迎着簡牧塵那桀驁遂深的眼神,一時間,竟無法反應他話中的深意。
什麼叫——她是他的?
“叩叩叩!”
就在此刻,門外忽然響起三聲叩門聲音。
“主人!”是郭善的聲音,透着急切。
“何事?”簡牧塵目光仍然凝在沐凝臉上,他冷聲問道。
沐凝卻已在這時反應了過來,她有些慌亂地扭頭,躲開了簡牧塵的控制,轉身走到了一旁。
她的心忽然有些亂,就因爲簡牧塵這一句話!
“隋七身上的蠱蟲出來了!”郭善急聲道。
簡牧塵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沐凝,他自然也將方纔沐凝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慌亂看在了眼裡。
簡牧塵的脣角有若有如無的笑意綻開,他身上那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絕冷氣息也因爲這一笑而淡去了些許。
“走!”簡牧塵走過去,深深看着眼前這張絕美傾城的容顏,他再次給她戴上了水月鏡天。
如果有可能,這樣的絕美容顏,他不願讓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看到!
“隋七,到底怎麼了?”沐凝咬了咬脣,她努力無視自己心頭那顆不安的心,清麗雙眸看向簡牧塵。
“中蠱!”簡牧塵牽着沐凝素手,打開門走了出去。
“蠱?”沐凝驚訝,“南疆來的?那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是衝我來的嗎?”
“鴻風,承天門主右護法!”簡牧塵眯眸沉聲道,“一開始是衝你去,不過,他認出了隋七!”
這話是什麼意思?一開始是衝她去的,認出隋七後就不衝她去了?
沐凝腦袋突然有些轉不過彎。
簡牧塵似乎也無意再解釋,他領着沐凝出了書房,便徑直朝後院步去。
飛鳳樓的後院,是一大片綿延的藥圃,種植着各種奇珍異草,還有很多罕見的藥材,空氣中奇香撲鼻。
在藥圃一側,則是一排很隱秘的屋舍。
簡牧塵牽着沐凝進了其中一間,剛進去,沐凝便見青雪洛三秦五等人都在,還有另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沐凝並未見過。
“主人!”洛三幾人一看到簡牧塵進來,立即拜倒行禮,神色中是完全的尊敬。
當幾人看到簡牧塵與沐凝握在一起的手,衆人眼皮不由都是一跳,然而再擡眸,當他們清楚地看到沐凝那紅豔如花的粉脣,幾人頓時都是倒抽一口冷氣。
這,顯然是剛剛親吻過的痕跡!
難道主子對這名貌不驚人的少女真的動了心?!
洛三與秦五更是大驚失色,之前他們也是爲了試這位新主子的膽量,才趕着馬兒一路狂奔。
結果這位鳳三小姐的反應倒是沒令他們失望,但主子當時看他們的眼神卻有些怪異!
兩人不禁想起青雪的話,一時都有些後怕。
如果主子真的對這位鳳三小姐動了心,那麼一旦今天這位鳳三小姐出了什麼事,主子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倆的!
而且真要發生那樣的事,他們不用等主子怪罪,就已經自責得以死謝罪了!
衆人心中一時都在尋思着他們雪龍教是不是很快就要有一位教主夫人了!
“嗯!”簡牧塵淡淡應了一聲,他看了眼睡在榻上,臉色已然黑如墨,筋絡裡卻泛着淡金色,正痛苦掙扎着的隋七,冷眸裡精芒一閃,
“金針!”簡牧塵一伸手,郭善立即將金針遞給他。
這還是沐凝第一次看簡牧塵給人治傷,她只見他手下金針精準刺進隋七臉上各處穴道,深深淺淺,手法獨到。
動作亦是瀟灑無比。
就像是她與他在豔行樓初相遇時,他手中無形力道控制她對戰太子的那兩名殺手一般,行雲流水。
彷彿不是在殺人,而是在彈奏着絕世古琴。
就在簡牧塵金針刺入的瞬間,沐凝清楚地看到在那黑如墨的皮膚下,有金色小蟲子拱來拱去。
那隻蟲子像是有自己的靈智,在金針追剿下,“唧”的一聲尖嘯,竟然迅速散開,化作成千上萬的細小生物四散逃跑。
“想跑!?”簡牧塵冷眸猛地一凝,寒芒激射,他手中金針如雨落下,將那些四散逃逸的細小蟲子全都逼在了一處,堵得它們無處可退。
同時他手裡忽然多了一把匕首,直接就挑向隋七右耳處。
“噗嗤”一聲,黑色的血噴出,一隻渾身閃着金色,多足長鬚的蟲子發出“唧唧”難聽的刺耳聲音,拼命掙扎着想往肉裡鑽。
簡牧塵的匕首卻已經將其挑出,直接扔進郭善手裡的瓦罐裡。
沐凝平時最怕的就是這種有好多腳的蟲子了,此時她臉色雖然並沒異樣,但垂在身側的素手卻捏得死緊,眼睛也飄忽地四處亂瞟,就是不敢去看那噁心的蟲子。
土豪大人從沐凝胸前衣襟處探出毛茸茸的小腦袋,看着那約莫有手指那麼長的肉呼呼的金色蠱蟲,眼裡都冒出綠光了,兩隻小肉爪放在胸口搓啊搓的,口水吧嗒吧嗒直往下滴。
簡牧塵冷冷掃過來一眼,土豪大人哧溜一下趕緊縮回了腦袋。
“主子,隋七什麼時候會醒?”洛三見蠱蟲被挑出後,隋七氣息平穩了些,但仍然沒有醒來的跡象,不禁擔心地問道。
“他身上的毒尚無解藥!”簡牧塵收起匕首。
“主人,這隻蠱蟲……”郭善猶疑問道,“好像是子母蠱!”
“不上道的小角色罷了,燒死它!”簡牧塵淡淡瞥過去一眼,冷聲說道,語氣殘酷。
“是,主人!”郭善顯然對簡牧塵十分信服,簡牧塵一聲令下,他立即倒了熱油進去,打了火折就要扔進去。
那隻金色的蟲子顯然已有靈智,它知道危機來臨,頓時發出刺耳的恐懼叫聲。
“出去燒!”簡牧塵看了一眼臉色蒼白,死死抿着脣的沐凝,軒眉不動聲色地一挑。
“啊?是!”郭善愣了一下,也沒多問,隨即便提着瓦罐走了出去。
然而即使相隔甚遠,那蟲子被火燒灼後發出的那種“唧唧”慘叫聲仍然傳入沐凝耳中,讓她渾身都有種毛毛的感覺。
“走!”簡牧塵很自然地拉住沐凝冰涼素手,溫熱寬厚的大掌將那小手包裹在手心裡。
洛三與青雪等人都低下了頭。
“等等!”沐凝扭頭看向隋七,眸光閃了閃,她一咬牙,“我知道一些解毒的法子,讓我看看隋七。”
不管怎麼樣,隋七因她而傷,她不能坐視不理!
洛三等人都看向簡牧塵,他們雖然已經在心裡認定這位頗爲傳奇的鳳三小姐是他們的準教主夫人了,但攸關隋七性命的大事,他們還是不敢輕易冒險。
簡牧塵點頭,幾人方纔閃到一旁。
沐凝上前,看着隋七那依然泛着黑紫色的臉,他耳畔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但依然還有黑色的血流出來。
“拿筆來!”沐凝也不知道自己看的對不對,她看了眼簡牧塵,隨即提筆寫下解毒的方子。
沐凝前世就是出生在一個千年藥毒世家,作爲這一代唯一的傳人,她自然是從小便被灌輸藥性毒理。
於醫理一脈,她雖不及簡牧塵,但毒藥這一塊,她倒是非常自信!
當然,除非是那種她見都沒見過的毒素!比如說,她之前中的那種南疆奇毒!
而且,沐凝眯眸,隱去眼底精芒,她還有法寶!
秦五拿起沐凝寫好的解毒藥方,遞給簡牧塵,只是一眼,簡牧塵便挑了挑軒眉,擡眸,深深看了沐凝一眼。
“煎藥!”
這兩個字一出,不但是青雪,就連洛三與秦五等人也都震驚地看着沐凝。
主子的個性他們雖摸不透,但他絕對不會是個罔顧手下性命的人。
很明顯,簡牧塵認可了這張解毒藥方!
那豈不是代表着,這位世人口中粗俗愚笨的鳳三小姐,一直都是鋒芒盡斂,其實她纔是最爲驚才絕豔的那一個!?
煎藥的時間有點長,洛三等人都依照簡牧塵命令,在秦五身上劃小口,放出黑血。
沐凝則一直垂眸沉思,從早上聽到青雪說她的血奇香無比,再加以簡牧塵與容楚都不約而同地說要她的血。
她就已然猜到,這具身體應該與她前世一樣,血爲至寶!
所以,她想冒險一試!
待到藥煎好時,沐凝趁人不注意,咬破了指尖,悄悄在藥盅裡滴了三滴血。
她抿了抿脣,心中暗道,這隋七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而且,就算她猜錯了,她的血並無解毒功效,這麼幾滴血,也不至於會要了隋七的命!
沐凝原以爲自己往藥盅裡滴血的行爲無人知曉,可是,當她轉身的時候,卻發現簡牧塵正站在她身後,抱着雙臂,眼眸深邃看着她。
“哎呀!”沐凝被嚇了一跳,但她隨即挺直了脊背,懊惱地瞪簡牧塵。
她又沒做賊,怕什麼!
簡牧塵也不說話,黑眸垂下,他看着沐凝,伸手,直接拿起那滑如凝脂的小手。
他的手修長寬大,掌心裡的小手十指纖纖,指尖青蔥如玉,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然而,就在那右手中指的頂端,卻有一團小小的血珠凝結。
簡牧塵眸色一深,忽然張口就將那根手指含進了口中。
他的脣溫柔,舌溼熱。
他吮。吸她的手指,黑暗中,深如海的眼眸一直凝在沐凝臉上。
沐凝先是一愣,接着便感覺仿若有一股熱浪,從被簡牧塵含在口中的那一根手指的指尖處迅速蔓延開來,陡然襲遍全身。
霎時間,像是有什麼在身體裡爆炸了,熱氣瞬間衝上她臉頰。
這充滿了情,欲的一幕臊得沐凝脖子都紅了。
“喂!”但沐凝這回也是真的被嚇到了,乍一反應過來,她驚慌失措之下,連忙抽回了自己小手。
簡大教主今夜的行爲着實有點古怪,沐凝也不敢再和他多待下去,她怕他又會做出什麼讓她臉紅心跳的事來。
“我,我先走了!”沐凝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
靜默,如黑夜般延伸。
沐凝聽不到簡牧塵的回答,只能感覺到他在看他,她也不敢擡頭,似乎是從今晚她主動回吻他時開始,她感覺自己的心就有點不受控制了。
這讓沐凝非常不安!
“嗯!”良久,簡牧塵方纔淡淡應了一聲。
沐凝幾乎是落荒而逃。
簡牧塵看着那一道俏麗的身影,黑眸中似有瀲灩的光。
“主人,那隻蠱蟲被燒死了!”郭善過來稟報。
“碾成灰,帶出去撒掉,離飛鳳樓越遠越好!”簡牧塵沉聲下令。
與此同時,大乾帝都城東郊十里,一處隱蔽的山間別院內。
暗夜裡,一聲慘厲的嚎叫聲陡然響起。
“門主,沙巴臺被母蠱反噬!”清幽竹林裡,一名矮壯的男人冷靜地向正背對着他站在青竹旁的一名青衫男子稟報。
“這麼快就能激出子蠱……”青衫男子的聲音破碎而沙啞,像是在笑,卻突然咳嗽起來,“這個簡牧塵,咳咳,還真是不簡單……”
只是他的聲音卻帶着一股強勢的冷冽剛硬的氣息。
說話間,青衫已然男子轉身,朝竹林裡走去。
先前那名矮壯的男人恭敬跟在他身後。
竹影婆娑,月光如練,只見那男子極爲消瘦,如此一來,便顯得非常高,尤其他還穿一身青衫,走入那竹林時,不注意間,還以爲他就是那其中一杆修竹。
不過,雖然氣質如竹幽靜,但那男子臉上卻戴着一張十分可怖的鬼臉面具,青面獠牙,堪堪將整張臉都遮住。
他從黑暗裡走來,給人一種十分詭譎的恐怖感。
此時的竹林內,當中一塊空地上,正躺着一個幾乎已經看不出樣貌的男人。
淒厲的哀嚎聲不斷響起,男人全身衣衫破碎,一隻巨大的金色長鬚多足蟲子兇悍地在他身體的筋絡內遊走。
他全身血流如注,渾身的肉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噗”的一聲,男人的眼球忽然爆炸了,那金色的蟲子一口就將那隻灰白的眼球咬住,尖利的牙齒像是吃爆蛋一般,嘎嘣兩口就給吞了下去。
男人頓時爆發出一聲慘叫,渾身抽搐了下,便沒了聲息。
幽暗的竹林裡,漂浮着腥臭的血味。
地上一具已經看不出人形的屍體,更是爲這裡添了一絲鬼魅。
這隻母蠱反噬了載體,已經變得非常強大,它一下子就鎖定了那戴鬼臉面具的青衫男人。
因爲它能感覺到,這裡所有的人中,只有這個人是最強大的!
只要進了他的身體,它纔不會死!
血紅色的複眼兇猛地盯住那人,母蠱驟然發出一聲幾乎要撕破衆人耳膜的刺耳聲音,閃電一般迅速朝青衫男人飛掠過去。
“找死!”那鬼臉男人見狀,面具後的鷹眼猛然一凝,周身迸發出一種極致冷冽的殺氣,彷彿寒冰。
袍袖揚起,勁風射出,那母蠱還未近身,就已經被那勁力擊倒在地,尖叫着渾身抽搐起來。
“門主,留母蠱在,才能找到簡牧塵在哪!”那矮壯男人急聲道。
“哼,你以爲簡牧塵會蠢到留着子蠱等着你們找過去?”青衫男子冷笑,彷彿只是揮手間,一道凌厲的勁氣已然將那隻母蠱震成了粉末。
天地之間再次恢復了安靜,竹林清幽,有溪水潺潺的聲音。
“疾風,告訴鴻風,不準動鳳驚鸞!”青衫男子掩口輕咳了幾聲,就像是根本沒看到那具仍然還在流着膿血的可怖屍體。
他轉身,清瘦的身軀挺直如竹,帶着讓人膽顫的強大威壓,瞬間遠去。
“是,門主!”名爲疾風的矮壯男人恭敬應道。
沐凝回到凌陽侯府時已經快到子時,一路上她都有些神思恍惚。
進屋後,青雪還很納悶地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很熱啊?”
“啊?”沐凝愣愣擡頭。
“你的臉好紅!”青雪拿來一面妝鏡,舉到沐凝面前,“小姐你看!”
沐凝長睫一扇,便見銅鏡裡容貌平凡的少女粉面含羞,清澈明眸裡水光盈盈,分明就是一副初嘗甜蜜滋味的小女兒家的嬌態。
然而,當沐凝看到這樣的自己時,她卻有些怔怔然,難道,她真的喜歡上簡牧塵了?
驟然間,沐凝感覺心尖上像是被鋒利的冰針刺入,冷寒刺骨的痛令她陡地蒼白了臉色,眸中露出痛苦神色,她咬緊了牙關,卻仍然難以抑制地發出一聲痛哼。
好痛!
痛得她眼前一黑,好像整顆心都被利爪抓撓,瞬間撕成了碎片。
“小姐,你怎麼了?”青雪見狀,頓時大驚失色,她想去叫洛三進來。
“我,我沒事!”沐凝卻抓住青雪的手。
“可是,小姐,你這樣——”青雪見沐凝臉色那麼差,急的不行,“我,我去找主人過來!”
“不要!”沐凝終於緩過來一口氣,她撫着胸口,對青雪說道,“不要告訴簡牧塵!”
“可是——”
“我真的沒事!應當是這幾天累着了!”沐凝忽然很怕聽到簡牧塵的名字,因爲每想到他一次,她的心就會疼一次。
這種情況今夜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沒弄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之前,她不想再驚動簡牧塵。“青雪,今晚我和你一起睡!”沐凝黛眉蹙起,她凝了眼神,有些疲倦地說道。
她總覺得容楚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她,昨夜他玩她玩得那麼狠,今晚難保他不會再來!
所以她還是要早做準備!
“啊?哦,好,我這就去收拾一下!”青雪雖然不知道沐凝爲什麼有牀不睡,卻要和她擠一起,但她跟着簡牧塵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主子的事不是她該問的。
雖然沐凝強烈要求,但青雪哪敢和她心中未來的教主夫人共睡一榻啊,她將牀讓給沐凝,自己則抱了被子堅決要在地上打地鋪!
沐凝本來是想,如果她和青雪睡一起了,容楚就算來了,他總不至於在有人的情況下那麼放肆吧?!
但青雪不配合,沐凝也沒辦法,不過好歹屋裡多了個人,眼看已過了子時,屋裡並無任何異樣,沐凝也漸漸放了心。
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容楚那種身份的男人,想要什麼女人沒有?
他只不過是對她一時的好奇罷了,昨晚任他盡興玩弄,想必他對她的興趣也沒了,今夜自然不會再來!
沐凝終於放心睡去,但是,還沒睡一會兒,她就感覺好像有人在脫她衣服。
“討厭,別動!”沐凝睡得迷迷糊糊,藕臂軟綿綿地想要推拒那隻在她身上游走着的大手。
也就是在這麼一瞬間,沐凝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龍涎香味,她動作一頓,方纔還渾沌着的意識陡然清醒。
她,她好像只認識一個喜好薰這麼濃的龍涎香的人!!
當沐凝一睜開眼,果然便看見一張妖魅傾城的俊臉正眸光深沉地盯着她,頓時便是一聲尖叫,“啊,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青雪!青雪!”沐凝想叫醒青雪,但半晌都無人應,她大驚之下,扭頭看去。
可是這一看,她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回到了她自己的閨房!
“叫夠了沒有?”容楚今夜似乎心情不大好,他眯着鳳眸,眼尾的金色在月色襯托下,彷彿一抹流光。
“王爺,求您放過我吧!”沐凝簡直要痛哭流涕了,她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啊,竟然惹上了這麼個難纏的大魔頭!
“不行!你是本王的金主,作爲你的面首,本王怎麼能讓你白花那十萬兩黃金!”容楚半躺在沐凝身側,左手支着頭,姿態慵懶,脣角勾着一抹邪魅的笑痕。
他揹着光,看不清眼中神色,但他那一隻右手卻很不老實地在沐凝胸口劃來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