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握筆的手一頓,彼時他垂着眸,眼下兩排密密的睫影,脣角卻緩緩勾起妖魅的弧度,“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老巫婆這麼大晚上的跑來幹什麼?”沐凝也不轉圈了,她皺着眉頭問容楚靨。
“想知道就跟我來!”容楚鳳眸流轉,微微一笑。
他放下筆,姿態優雅地起身,一襲月白色衣袍彷彿流水般劃過。
沐凝想了想,也跟了上去仿。
她可是對曹太后沒一點好感的,而且她也看出來了,曹太后對上容大妖孽,那是肯定只有被虐的份!
既然有好戲看,她怎麼可以錯過!
不過沐凝也才發現,容楚此時穿的衣袍並不是白日裡那一件。
雖然依舊是月白色,但這件袍子上並沒有繡那些馬蚤包的凌霄花,只是用金線繡着騰飛的四爪蟠龍。
沐凝皺皺眉頭,她總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可是怪在哪兒,她又說不上來。
想不明白,沐凝也就沒有多想。
畢竟容楚這貨的奇怪癖好多的去了,只是一天換幾套衣服而已,比起他喜歡捏她腳的惡行,真的只是小意思了!
彼時,容楚眼角的餘光一掠,察覺到那抹緊跟在他身後的纖細身影,他眸中一霎漾過淡淡的笑意。
恭王府正廳。
曹太后正襟危坐,深紅的鳳袍,端莊的髮髻,無不昭示着她無比尊貴的身份。
“太后娘娘喝茶!”李蘭英接過一旁王府丫鬟奉上的茶水,恭敬遞給臉色沉鬱的太后。
“拿開!不喝!”曹太后不耐煩地推開李蘭英,她猛地一拍桌子,焦躁地站起身,“容楚怎麼還不來!”
“娘娘,恭王殿下新婚,定然是在陪新王妃,娘娘再等等!”李蘭英陪着笑說道。
不過曹太后聞聽這話,卻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是豈有此理!鳳驚鸞那個掃把星究竟有什麼好,一個兩個都被她迷成這樣!當初李氏誣她是假,還不如亂棍將她打死!”
“娘娘,小聲點小聲點!”李蘭英面色一變,他神色慌張地朝四周看去,吊梢眼裡閃着驚懼,他刻意壓低聲音,“這裡可是恭王府啊,您別這麼說!被恭王殿下聽到,可是……”
“可是什麼?!這大乾的天下都是我皇兒的!他容楚難道還敢謀逆不成!”曹太后頓時大怒。
她聲音陡然變得尖利,從來都是保養得宜的臉都脹成了紫色。
“娘娘恕罪,奴才該死!是奴才言辭不當了!”李蘭英趕緊躬身,一副大汗淋漓,唯唯諾諾的樣子。
“你起來!該死的人不是你!”曹太后怒氣衝衝地坐下,只見她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曹太后這幾天爲雪心公主的事傷透了腦筋,幾次三番找容楚,卻都被容楚以大婚在即,心情緊張爲由拒之門外。
這讓向來高高在上的曹太后氣恨不已,偏偏她又不敢再得罪容楚。
因爲現在除了他,已經沒有人能夠救雪心了!
“太后娘娘好大的火氣!”曹太后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李公公自然不該死,他死了,誰又來服侍太后娘娘呢?”
聞言,曹太后嚯地起身,一扭頭,便見正廳入口處緩緩走來一對璧人。
由於太后親臨,此時王府正廳裡燈火通明。
明亮的光影裡,衆人只見俊美男子偕同纖柔少女一同走來。
男子一身月白錦袍,姿態俊雅風流,仿若謫仙,女子淡紫衣裙如籠煙霧,清麗無雙。
一個熾烈如陽,一個清冷似月。
這一瞬,彷彿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這兩人身上。
所有的人都感覺眼前一亮,一時竟然移不開眼眸。
傳言中不是說這位新晉恭王妃是個面容醜陋,氣質蠢笨的傻丫頭嗎?爲何他們看到的卻是這樣一位仿若天上皎月一般清靈明惠的少女?
然而,卻沒有人發現李蘭英垂下的眼皮裡,此刻那閃爍着的陰暗冷光。
“恭王,你來了!”曹太后乍見容楚時,竟慌地站在那裡,手腳
tang無措。
但她很快就昂起了頭,擺出太后高貴的姿態,緩緩坐下,等着容楚和沐凝上前參拜她。
“太后娘娘駕臨恭王府,本王若不迎駕,豈不是對太后娘娘的大不敬?”容楚卻根本就沒理會曹太后,他徑直走到上首位坐下。
沐凝也被容楚牽着手帶在身邊,於是也免了參拜之禮。
還在等着容楚與沐凝參拜的曹太后被徹底無視,她高傲的脖子就這麼僵硬地梗在那裡,臉上一時露出尷尬與惱怒。
“恭王殿下,太后娘娘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李蘭英見曹太后難堪,他連忙出聲,意在提醒容楚不要忘了禮節。
“唔,本王新婚燕爾,與王妃多親熱了一會,讓太后久等,還望太后娘娘可不要因此就賜小王死罪哦!”容楚卻好似根本就聽不懂李蘭英話中之意,他“含情脈脈”的鳳眸一直就沒從沐凝臉上移開。
沐凝從一入座就目不斜視,對於容大王爺的深情表白,她連嘴角都沒扯一下。
那叫一個超級冷酷!
其實她心裡早就直翻白眼了,這貨真是到哪都不忘噁心她!
不過,這一幕看在曹太后一行,以及恭王府此時在正廳伺候的僕役們眼中,卻是令衆人心頭全都悚然一驚。
瞧恭王殿下這眼神溫柔,情意綿綿的模樣,分明就是對王妃情根深種!
再瞧王妃這狂霸拽的樣子,好像她根本就看不上王爺一般!
天啦嚕,難道外間傳言有誤?
其實並不是王妃用計騙得王爺娶她,而真的是王爺死纏爛打,纔將王妃娶進門的?
衆人心中一時“怦怦”直跳,無不爲自己驚人的發現感到興奮與震驚。
“哀家哪有本事賜恭王死罪!”此時曹太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僵硬地扯着嘴角,聲音陰陽怪氣,也異常的刻薄,“既然恭王與恭王妃已然大婚,今日一早恭王妃卻是爲何未將元帕交予女官呈入宮中!”
才短短的幾天時間,曹太后鬢邊已經有了白髮,深鎖的眉頭也在眉間留下了深深烙印,讓她看上去生生老了好幾歲。
現在她一發怒,更是神色猙獰,往日裡隱藏在慈愛表象之下的戾氣也都浮了上來。
“元帕?那是什麼玩意?”沐凝聞言,莫名其妙地睜大眼睛,一臉求知慾地盯着曹太后。
“放——放……”李蘭英原本想呵斥沐凝放肆,竟然裝模作樣不知道元帕是何物!
簡直就是貽笑大方!
但李蘭英突然想起沐凝身份如今已經不同以往,她已是容楚的正妃。
他一個奴才不過仗着主子的威勢纔敢訓斥那些貴人,但如果貴人身後是比他的太后主子還要強勢的恭王——
他此舉,無異於自尋死路!
“放什麼?”沐凝清麗大眼盯着李蘭英。
李蘭英膽戰心驚地瞥容楚,當他看到容楚也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李蘭英背後的冷汗立即滾滾而下。
在這大乾的朝堂內外,誰不知道每當恭王殿下笑得暖若春風,人畜無害時,往往就是已經動了殺機!
容楚他竟然就因爲他對恭王妃那尚未出口的一句呵斥,對他動了殺機——這讓李蘭英心上如有冰懸。
“咳……”曹太后適時地輕咳一聲,爲李蘭英解了圍,“李香,你來告訴恭王妃元帕是什麼!”
“是,太后!”一名女官模樣的中年女子從一側走出,先是恭敬向容楚與沐凝行禮,接着便道,“回稟恭王妃,元帕就是夫妻大婚之夜圓房時集採落紅的帕子!”
李女官的聲音平靜無波,但這話聽在沐凝耳中卻讓她的臉瞬間如被火燎,滾燙得都快要燒灼。
沐凝憤憤地咬牙,忍不住在心裡咒罵起曹太后來。
這個老巫婆分明就是故意來找茬的,她沒有守宮砂的事早在她上次替嫁邵青崖時,就已然傳遍了帝都城。
在古代,沒有守宮砂就代表沒有童貞!
找一個已經失去童貞的女子索要集採落紅的元帕——曹太后這個老太婆心思還真是惡毒!
而且,這件事如果傳揚出去,不
但她的名聲又要染上污點,就連娶了她的容楚都會被人嘲笑戴了綠帽!
呃,就在此時,沐凝忽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其實容楚從娶了她時起,好像頭上就已經綠了!
沐凝嘴角一扯,連忙將這不符合情境的思緒揮開。
隨即,沐凝目光冷銳地看向曹太后,這老太婆顯然是要讓她再次成爲衆矢之的!
曹太后見沐凝看她,她毫不掩飾眼底的諷刺與陰狠,她就是要讓鳳驚鸞這個賤丫頭出糗!
她也已經查到,那一天北金太子擄走的分明就是鳳驚鸞!所以北金太子肯定是被鳳驚鸞殺的,雪心不過就是個替死鬼!
鳳驚鸞,你的心思何其狠毒!竟然讓雪心替代你承受那般的羞辱!
如果雪心有事,哀家就是死,也要拉着你這個賤丫頭陪葬!
曹太后自從知道原來晁雄燦擄走的是鳳驚鸞,她就將一腔怨恨全都落在了鳳驚鸞身上。
可是她卻不想想,分明就是她算計鳳驚鸞在先,她明知道此去北金和親有去無回兇險無比,卻還是讓鳳驚鸞代替雪心公主去和親。
雪心公主殺死北金太子事發後,也是她試圖要用鳳驚鸞去抵命!
若不是沐凝命大,又有容楚從後相助,恐怕如今沐凝早已踏上了和親之路。
從來都是無恥的人去說別人無恥!
曹太后就是這樣的人!
彼時,沐凝眸子一凝,下意識掃了一眼容楚,卻見他面上笑容依舊,鳳眸內甚至有溢彩的流光,她猛地一咬脣,心中沒來由躥上一層煩躁。
大妖孽這是什麼意思?這件事也關係到他的名聲,難道他竟然不打算幫她解圍?
沐凝的眼神收得太快,所以她並沒有看到容楚眼中流光正在寸寸冷卻。
“恭王妃,你的元帕又在何處?”曹太后見沐凝臉色有變,她以爲沐凝是因爲新婚夜沒有落紅的事被揭露了,所以不堪羞辱,這才臉紅。
北金太子死亡已經三天了,北金使節自然不敢隱瞞這樣的大事,消息肯定已經傳回北金。
從大乾帝都到北金國都,快馬加鞭晝夜不息也至少需要五天時間。
如果再不想辦法,待到北金國那邊收到太子身亡的消息,到時候北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屆時兵臨城下,那麼雪心就會成爲百姓眼中的紅顏禍水。
而且本來就是大乾理虧,那些老臣們定然不會因爲區區一個公主就去犧牲上百萬的兵力與北金作戰。
這樣一來,雪心必然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曹太后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決定以元帕之事要挾容楚。
“莫不是你根本就沒有落紅!”曹太后心中冷笑,繼續追問。
然而,曹太后卻顯然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名貌不驚人的少女並不屬於這個時代。
沐凝對於那種夫妻隱秘之事雖然不至於放在嘴上高談闊論,但也不像大乾的少女那般難以啓齒。
她剛剛臉紅,不過是因爲氣惱曹太后如此咄咄逼人!
何況沐凝最討厭被威脅!
既然曹太后這麼不要臉,幾次三番爲難她這個還是對高貴的太后有救命之恩的人,那她又何必對曹老太婆客氣!
“我從小沒有娘教,出嫁也很匆忙,我還從不知道有元帕一物,所以,太后娘娘,對不住了,我沒有元帕給你!”沐凝下巴一揚,她的臉色亦是平靜無瀾,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曹太后聞言一愣,顯然也沒料到沐凝竟然敢一口就回絕了,她額頭青筋跳動,不願自己計劃就此失敗。
她可是算準了容楚拿不出元帕,他也沒那個能力拿出元帕,這才趕了過來,打算殺他個措手不及!
可是,事情爲什麼沒有朝她所估計的方向發展?!
容楚一挑劍眉,似是也沒想到沐凝竟然如此直接的說沒有元帕。
然而,當容楚看到沐凝那無比嚴肅的小臉時,他冷如冰月的眸子裡漸漸有笑意流淌。
他的小王妃吵起架來,還真是可愛!
曹太后咬牙,心念急轉,她忍不住一拍桌子,這回卻是衝着容楚冷道,“恭王妃不知道元帕,難道恭王也不知嗎?還是你們根本就拿不出元帕,或者,你們早已婚前有過苟且!”
這個帽子扣得大了,大乾雖然對女子要求不像前朝那般嚴苛,但婚前不貞卻會被世人所不齒。
沐凝被發現沒有守宮砂,就已經被世人嘲笑,如果她只是這個時代尋常女子,定然只能一死!
即使容楚貴爲一國攝政王,沒人提這件事還好,一旦有人想要拿這件事做文章,對他也是非常不利的。
“太后娘娘,請您自重!”容楚還未說話,沐凝倏地起身,大聲喝道。
“你,你竟敢這麼和哀家說話?!”曹太后臉色猛地變白,氣得指着沐凝,嘴脣都開始抖了。
這個賤丫頭,竟然叫她自重?!
沐凝掃了一眼四周無不爲她的話而震驚的衆人,然後擺出非常端莊高貴的姿勢睥睨着曹太后,
“您貴爲太后,怎能憑空臆測捏造?什麼叫婚前有過苟且?這是您一介太后說出的話嗎?您敢對您說的話負責嗎?你想知道是吧,那我可以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和王爺婚前都是無比貞潔,貞得不能再貞!如果不相信,您就派人來驗驗啊?”
這話沐凝說出來其實有些心虛,先不說她早已不是完璧,就是先前她每夜被容楚磋磨,她就當不得這貞潔二字了。
但是現在她可是在扞衛她的尊嚴,所以這謊話說出來也是臉不紅氣不喘。
那驗身一說,也不過就是杵曹太后的。
其一,沐凝篤定曹太后不敢驗,容楚在這呢,她真要驗,豈不是等於打了容楚的臉?
其二,這都已經過了大婚之夜了,她就算被驗出個啥,抵死不認是婚前失貞就是!
況且這也關係到容楚的榮譽,所以,想必他也很樂意配合。
“你,巧舌如簧,伶牙俐齒,哀家早先怎麼就沒發現!”曹太后氣得手直抖,她拍着桌子,尾指上的黃金甲套劃出一串金芒。
“我早先也沒發現我竟然貌似救了只白眼狼!”沐凝一個白眼射過去,無比鄙夷地冷哼。
她本來就不是個肯吃虧的性子,現在又有容楚給她做後盾,沐凝早就一掃之前在宮中時,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尊貴的太后皇后砍了腦袋的小心翼翼。
此刻的她那叫一個酷帥狂霸拽!
看來嫁給容楚也有好處,那就是她終於不用懼怕被人砍頭了!
萬事有容楚罩着,她現在就要將先前受的窩囊氣都給撒出去!
彼時,沐凝眼神冷漠,雙手叉腰站在那裡,十分囂張地一揮手,“對了,我突然想起來,雖然我沒有元帕,但昨夜的牀單還沒洗,如果太后娘娘想要,我可以將那牀單免費送給你收藏!青雪,去,取牀單!”
哼,就憑你這個老太婆,還想來噁心我,我先送你一牀土豪大人拉過粑粑的牀單!
“恭王,這這就是你娶的好王妃!她連哀家都敢頂撞,你也不管管,反了!反了!”曹太后簡直氣得快要七竅生煙,偏偏她又說不過沐凝,一張老臉瞬間脹成了紫紅色。
而且如今沐凝又已是恭王妃,容楚手中權勢滔天,不止是她,就是皇帝都得看他臉色。
曹太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沐凝,憤怒的眼睛卻看着容楚,一副要找他討個說法的樣子。
“多謝太后誇獎,本王也覺得確實娶了個好王妃!王妃與本王夫妻一心,本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容楚直接無視曹太后的後半句話,他依然含情脈脈地看着沐凝,脣角眸中都帶着笑,一副幸福的快要冒泡的樣子。
但這表情實在不符合容大王爺平素的妖豔魅惑形象。
沐凝忍不住一個眼刀子射過去:誰和你夫妻一心,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咚!”有人一頭栽倒在地,顯然是受不了容楚的無恥以及沐凝的大膽——
她還是女人嗎?竟然要將新婚之夜的牀單送給太后珍藏?
“王妃,屋裡還有外人呢,你不要用這麼熱情如火的眼神看本王,有什麼話,我們回屋說!”
容楚站起來,很自然地攬住沐凝纖腰,帶了她就往外走,一邊走
還一邊說,“天色不早,既然太后娘娘沒別的事,太后娘娘又年事已高,還是趕緊回宮吧!本王還有重要的事要辦,就不奉陪了!”
“容楚,你給我站住!”曹太后已然怒到了極點,她想要去追容楚,但剛走上兩步,腿腳就是一軟,整個人都往後倒去。
“太后娘娘,快扶太后娘娘坐下!”李蘭英趕緊給曹太后順氣。
容楚也不理身後曹太后一行鬧得人仰馬翻,他腳步匆匆,連頭都沒回一下,因爲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磋磨他囂張可愛的小王妃了。
如果沐凝知道容楚帶她離開是這個心思,打死她她都要賴在這裡不走的。
看曹太后氣得翻白眼,可遠比被容大妖孽磋磨要有趣的多!
兩人剛出門,拿着牀單的青雪也到了。
“喏,牀單拿去!”沐凝示意青雪將牀單交給太后的人,還很大方地說道,“不用還了!”
容楚非常配合,“王妃真大方!”
曹太后的隨從,包括李蘭英在內,在看到那繡着鴛鴦戲水的牀單時,全都臉色大變地看向曹太后——他們是來要元帕的,原本是要等恭王拿不出元帕,再利用這個機會脅迫恭王想辦法救雪心公主。
沒想到這個恭王妃實在不要臉的厲害,竟然來了這麼一招釜底抽薪!
元帕沒有,牀單給你!
可是他們要牀單幹什麼?
土豪大人跳上容楚肩頭站着,一臉的壞笑。
剛剛大人它就得了阿凝的暗示,一路跟着青雪回去,找了個牀單畫上地圖,還留下了大人它最珍貴的粑粑,只要曹太后這個老太婆一拿牀單,絕對會給她留下畢生珍貴難忘的回憶思密達!
不過,讓土豪大人失望的是,曹太后這個老太婆心理素質實在太差,她還沒碰到那牀單時,就已經一翻白眼暈過去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快,回宮!”李蘭英一邊掐草臺的人中,一邊吩咐下去。
他可不敢傳恭王府的大夫,對曹太后與恭王之間的事,李蘭英不說了如指掌,但也算了解幾分。
李蘭英很清楚曹太后一直防備容楚,她來恭王府,連口茶都不敢喝,哪還敢用容楚的大夫?!
“太后娘娘果然年事已高,不經勞累,這些日子太后還是在宮中好好調養休息,就不要到處走動了!”容楚瞧着李蘭英一行擡着曹太后匆匆離開,他笑容一收,十分關心地說道。
然而剛剛甦醒過來的曹太后一聽到容楚這話,頓時一口氣堵在胸口沒上來,白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