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什麼奇怪的?說來聽聽。”
“皇上您想啊,若是真的借了別人的手的話,那爲什麼自己會死在井裡呢?”蘇茗歌其他的也不多說,只是將最主要的疑問問出來。
顧梓彥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茗歌,一句話就問到點子上了。”
“皇上,那丫頭的屍體……”
“這樣愛惹是生非的丫頭,還是埋到亂葬崗去吧。”
顧梓彥一句話就決定了那丫頭的墓地,不過蘇茗歌聽了心裡還是很難受的,畢竟是一條鮮活的人命啊,只是這事兒與自己無關,自己也實在沒那份精力和實力去管這等閒事,所以還是不聽了,於是便又重新拿起魚食繼續往池子裡丟。
奎子打了個千之後便離開了。
顧梓彥就這麼在原地看着蘇茗歌逗魚,陽光打在她的側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好,蘇茗歌此時也發現了有人在看她,於是便轉頭望去,正好對上了顧梓彥的視線,接過就是自己尷尬的撇開。
顧梓彥輕笑道:“你這兩日怎麼沒去御書房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蘇茗歌就想起了那日在書閣的事情,頓時就羞得滿臉通紅:“嗯,那個,書我不是拿回來看了麼,所以就沒去了。”
蘇茗歌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自己第二日又去過書閣了,只是沒有讓奎子告訴顧梓彥而已,不過因爲已經大概熟悉了書閣的佈局,所以蘇茗歌很快便找齊了剩下的字,自己暗自記着默寫了一份之後,便交給了姚瑜,姚瑜將圖案都設計好了之後就開始繡了。
“是麼?那,看完沒有?”顧梓彥隨口問道。
“還沒有。”蘇茗歌老實說道。
蘇茗歌並沒有說謊,因爲自己這兩日確實是跟姚瑜在一起的,自己偶爾會給一些參考意見,最重要的就是她覺得一幅字上邊若是隻有字的話,那就顯得太單調了,所以自己又拿了一份小樣回來設計一些吉祥的圖案放上去。所以這兩日並沒有什麼時間看書,今日在看到顧梓彥來的時候也是慌忙讓裴香把東西收起來的。
“這麼慢?看來你在這裡是沒什麼心思看書了,還是去朕那裡吧。”
“不,不用了吧。我能偶爾去一次已經很好了,不用天天去的。”
“可是朕想日日都看見你。”
顧梓彥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不過在看到蘇茗歌臉上那兩朵紅暈的時候,心情莫名的大好。
蘇茗歌咬着脣瓣不說話,顧梓彥也知道她這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但那副嬌羞的樣子,就是讓人忍不住去逗她。
“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不想看到朕麼?”
“沒,沒有。”蘇茗歌小聲的回答道。
“那就是想了?好,那明日起,下午你準時去御書房,若是朕看不到你的人,那朕就親自過來請你。”
“啊?”
“啊什麼?就這定了,若是真的因爲你而耽誤了朕批閱摺子的話,你說,大臣們是會罵你,還是罵朕?”顧梓彥也夠壞的,他這麼做也只是爲了能夠天天看到蘇茗歌而已,可看到蘇茗歌有不太願意與自己有過多的接觸,所以也只能想這麼一個招了。
蘇茗歌咬着脣瓣思量了好長時間才點頭,顧梓彥見了心情更加好了,不過爲了不讓自己在蘇茗歌面前失態,還是選擇了先回去冷靜一下。
蘇茗歌就這麼看着顧梓彥帶着奇怪的表情離開了,在一邊的裴香也笑得無比燦爛:“主子,皇上對您可真好。”
可蘇茗歌卻一點兒也感覺不出來,這兩日本來就在忙着準備壽禮,可顧梓彥這麼一來又要佔用自己半天的時間,那自己豈不是要很忙?
“哪裡好了?算了,跟你也說不出什麼。咱們還是先去一趟玉陽殿吧。”
蘇茗歌話音剛落,就看到姚瑜帶着玢兒和茵雪過來了,蘇茗歌有些訝異:“瑜兒,你怎麼來了?”
“妹妹在宮中等了姐姐好長時間也沒見到你,有些擔心,所以便過來看看了。”
“我這也正打算去呢,咱們走吧。”
“姐姐,今日咱們就不做了,歇息一日吧,你畫的那些圖樣我都已經描上去了,繡起來也不費勁,所以不着急。”姚瑜以爲是這兩日蘇茗歌太累了,所以才這麼說的。
“也好,正好咱們可以去找純兒玩。”
“是啊,這些天也不見她的人影,不知道在做什麼呢。”
二人說着就出門了,跟在身後的玢兒總是時不時的打量着蘇茗歌,蘇茗歌走在前面自然是不知道的,可這些卻全都被裴香看在眼裡。
鍾粹宮中,葛盼曦正在一旁服侍着嫺貴妃用藥,就看到妙韻進來了:“娘娘,蕭貴人來了。”
“哦?她怎麼來了?讓她進來吧。”
嫺貴妃雖然很不喜歡蕭貴人,但面子上終究還是要過得去的,果然,沒多一會兒,就看到蕭貴人帶着丫鬟桃蘭過來了,桃蘭手中還提着一個精緻的盒子。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吉祥。”
“起來吧。”
“多謝貴妃娘娘。”
“靈兒,賜座。”
蕭貴人坐下之後,屋子裡沉默了許久,只有葛盼曦擺弄碗盤的聲音,葛盼曦讓丫鬟春喜把藥碗送出去之後,蕭貴人才開口說道:“貴妃娘娘,前些日子對不住了。”
“不打緊,那日那丫頭找着之後,皇上就親自派人來跟本宮說過了,此事本來也就不怪你。”
“可臣妾心裡總覺得過意不去,這不,帶了些東西來孝敬娘娘麼。”
蕭貴人話音剛落,桃蘭便機靈的將手裡的東西拿出來了,一一打開,交到了靈兒的手中,靈兒端着給嫺貴妃看。
那盒子裡裝的是螺子黛,足足有兩盒呢。
嫺貴妃怎麼會不認識這個東西呢:“蕭貴人這是做什麼。”
“一點兒小心意罷了,還望娘娘笑納。”
“既然你執意,那,本宮便收下吧。”
蕭貴人見嫺貴妃把東西收下了,這才放心下來,又接着閒聊了幾句之後才離開,只是蕭貴人才離開,葛盼曦便好奇的看着桌上的螺子黛說道:“表姐,螺子黛是什麼?”
“娘子,這螺子黛的製作工藝繁雜,這兩盒雖說不是上等的貨色,但在南臨也算是上得了檯面的了。”靈兒解釋道。
“是啊,蕭貴人忽然這樣大方,本宮一時間到適應不了呢。”
“貴妃娘娘,奴婢聽說,之前徵娘子臉受傷的時候,蕭貴人可是送了整整一盒凝痕露過去呢。”葛盼曦身邊的春喜說道。
“是麼?凝痕露這樣珍貴的東西,她到真是捨得。算了,不說她了,靈兒,把東西收起來吧。”
“怎麼娘娘不用麼?”靈兒好奇的問道。
“這些東西雖說在南臨是上等,可還是入不了本宮的眼,你若是喜歡的話,就拿去用吧。”
“是,奴婢多謝娘娘。”靈兒聽了喜出望外,畢竟這樣貴重的東西,也只有出手大方的嫺貴妃能夠一下子賞給下人了,而且還是兩盒,靈兒能不高興麼。
“行了,下去吧。本宮有些體己話要跟曦兒說說。”
靈兒拿着螺子黛,開心的出去了,看的跟在身後的春喜直羨慕。
兩個丫鬟出去之後,葛盼曦不解道:“表姐,那螺子黛爲何要送給靈兒姑娘呢?不是說很珍貴麼?”
“呵,若是春喜不說那凝痕露的事情,本宮說不定還會用,但現在……”嫺貴妃冷笑着轉動了一下手裡的茶杯說道。
葛盼曦更是不解了:“表姐爲何這樣說?”
“蕭貴人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要不然這回也不會輕易地讓皇上出面了。急着,以後看到她,儘量別招惹。”
“是。”
“一會兒你出去的時候,幫本宮把妙韻叫進來。”
葛盼曦出去之後,妙韻就進來了:“娘娘,您找奴婢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你,本宮臥牀的這幾日,外頭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奴婢聽御書房的人說,這兩日蘇良人常去御書房呢。”
“蘇茗歌?她怎麼會去的御書房?”
“這個奴婢也不知道,不過聽人說,蘇良人進去了也只是在書閣中看看書,並沒有見過皇上。”
“是麼?可皇上白天幾乎都在御書房,她若是常去的話,那見到皇上的機會也多,這事兒,皇后娘娘知道麼?”
“不清楚,娘娘,您看……”
“這小小的蘇茗歌還真是不可小覷,那御書房是什麼地兒,就連皇后娘娘都不能隨意進入的御書房,她一個良人居然能夠進去,呵,看來皇上還真是把她放在心上了。”嫺貴妃的語氣酸得很,就像是吃了幾斤醋。
“娘娘何必擔心,您也說了,她只是小小的良人而已,您看咱們要不要……”
“呵,現在的蘇茗歌,可是在皇上的心尖子上坐着呢,誰能動得了她?再說了,現在動手的,都是傻子。”
“娘娘說的有道理。”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先出去吧,本宮也累了,想歇一會兒。”嫺貴妃想到顧梓彥對蘇茗歌的寵愛,就覺得打心眼兒裡煩着,可還不能說出來。
“是,奴婢告退。”
妙韻恭恭敬的退下之後,嫺貴妃嘆了一口氣,然後便自己扯了被子,蓋在腰間,靜靜的依着軟枕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