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有些害怕,這樣古怪,這歌聲像似在天邊,又是在耳邊。
她想離開這裡,心中充滿了恐懼。
“這是靜妃。曾經被先帝稱爲嫺靜雅雅的女子,如今你看看竟然淪爲這般模樣。你可知道他們爲什麼把她送到這裡嗎?因爲她七年無出。還是先帝親自下令將她幽靜在冷宮之中。你想想吧,若是你爹在朝中勢力大去,你還能像這樣風光嗎?”
聽了淡煙的話,夕顏似懂非懂。
淡煙看着她的眼神,搖搖頭,拉她往冷宮的裡面走。
只見靜妃窩着稻草堆中抱住一根枯木,叫着:“寶寶乖,娘在呢。”癡癡傻傻這般模樣,衣裳破舊與街上的乞丐又有什麼不同?誰會想到這個瘋女人會是當初恩寵盡享的靜妃呢。
靜妃見到夕顏等人,眼神閃躲,抱緊自己手中的木頭,生怕淡煙跟夕顏傷害了她的“孩子”。
“你們是誰?不要過來。我讓皇上殺了你們。你們這羣賤人,爲什麼把我困在這裡。”靜妃說着,突然狂躁起來,向夕顏衝了起來。
淡煙忙帶着夕顏往冷宮外頭跑,這靜妃估計是發了瘋,竟然追着夕顏跟淡煙不放。巡遊的皇家侍從們大多並不認識這位靜妃,見她衣裳破壞,瘋瘋癲癲,還有行刺太子妃的嫌疑,竟然當場將靜妃殺死。
當鮮紅的紅盡染了腳下的青磚,淡煙覺得一股噁心油然而生,這就是皇家,真實的可怕。
夕顏捂着嘴,差點就叫出聲來,腿忍不住顫顫發抖。
後來夕顏大病了一場,病醒的夕顏卻似換了一個人一樣。淡煙明白夕顏這不是病,而是變化。她要找個臺階好讓自己放下之前的冷淡。
夕顏也明白了這後宮之中永遠圖得是一個新鮮感,就好比這個妃子之位你不要坐,還有成百個女人爭先恐慌。趁着姿色未衰,還不如好好得抓住手中應該得到的。
聽說太子妃病了,葉澈本不想去看得,何必把自己的熱臉貼她的冷屁股。“小影子,告訴外頭的宮女說是本太子在處理政務。”
小影子臉上有點爲難,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咬咬牙道:“這次是娘娘身邊最得寵的小宮女淡煙來請你的。她說娘娘發燒的時候可是喊着太子您的名字。”
這說得跟真的似得,要是葉澈不去看,倒好像是他自己的不對。這話都這份上了,不去是不行了。
“小影子,擺駕微翠宮。”
葉澈還是選擇了去看看她,縱然是面子上,還是心裡都應該是要去得。
當踏入微翠宮的時候,葉澈竟然看到一排枯死的花擺在宮門口。這怎麼不讓他動氣呢,這明白着給東宮丟臉。
“淡煙,這是怎麼回事?”
就猜到太子會生氣,淡煙趕忙說道:“這是東宮的總管送來的。太子妃不得寵事情已經衆人皆知,所以各處幹事也不盡心。這個月的月例子都沒有發。”
聽淡煙這樣說,葉澈也覺得這雖然他不喜歡夕顏,但是他們這些狗奴才竟然這樣爬到主子頭上。
“小影子,這東宮總管是誰?”
小影子想起來了,這東宮總管是譚世龍。這譚世龍是側妃譚嬌嬌挑選的人。小影子這番話,讓葉澈大爲生氣。這譚世龍竟然不尊主子,還用此來凌辱主子,真不知道他這樣幹過幾次了。
“回去你告訴他一聲,明天不會來宮中了。他的職位,我自然會找個更得力的人。”葉澈拂袖,眉頭緊皺,眼看就到微翠宮門口了,卻看到譚嬌嬌出現在這裡。
譚嬌嬌早聽說了,沒想到在這裡真能看到他。這段時間,自己想見他,他總說自己有好多事情要忙。那她等,等到他來見自己。可是每晚紅燭燃盡,也不見他出現。心中的愛,早就崩裂了。爲何我如此在乎你,你卻如此傷我?
還記得當初你對我說得嗎?什麼都隨流東去。昨夜黃花爲誰凋謝,何人知道。冷笑着轉過頭去,就算我傷感,我也不會讓你看到。
譚嬌嬌說道:“回萬鴦宮。”
葉澈看着嬌嬌離去,這些日子貌似她又瘦了,只看到她離去決然的背影。紫色的衣裳隨風飄動,多年後再想起,葉澈的心還會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