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可以倒流,那麼她一定,一定,一定不會那麼決絕的對着他說再見。
如果時間還在從前,那麼她一定,一定,一定會更加的愛護他粘着他不放手。
只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你心痛的就是,永遠都沒有後悔藥賣,你所有的後悔,都在某一天,以一種最直接,最直白,最無情的方式讓你的淚水悄然落下,無法抑制。
對於黎家,現在沒有人不知道他的所在地,所以,即使是以前不知道的墨杭景,也可以在看過了報道之後,很快的上了的車,報了地址就焦急的等待。她從來不覺得時間過的很是漫長,就像是一種煎熬,讓她坐立不安。
“師傅,麻煩你在快一點可以嗎?”墨杭景忍不住,於是朝着前面的司機說道。
開車的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到了墨杭景一臉焦急的坐在那裡,神情上的焦急讓他有些受到了感染,但是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了,若是在快的,就要違規違章了,所以,他雖然也想早點將她送到目的地,但是他還是要遵循交通規則啊。
“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了,要是再快,估計交警就要追上來了。”那個司機也是有些無奈,他聽墨杭景一說出地址時候,眉頭就皺了一下,只怕現在全市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住着什麼人,發生着一些什麼事情。當他看到了是一個有些激動,面容緊張的大學生模樣的女孩子,於是心中微微的有了一些疑惑,只是,這個女孩子似乎並沒有想要開口和他說話的意思,一路上只是在催促着他快點,快點,快點。
儘管路程不近,但是終究是會被走完的,當墨杭景隨着路程的越來越近,心似乎越來越緊張了。遠遠的,她就看見了好多的人,圍在黎家的門前,而她看到了那些攝像頭的時候,心是緊緊地懸着,那個人呢?他是不是還好?是不是平安無事呢?
現在的她恨不得快點跑到黎夜的身
邊,即使是隻能夠看他一眼,確認他平安無事也可以。
“姑娘,這邊太堵了,車子進不去,所以只能讓你在這邊下車了。”
司機看着墨杭景這般瘦小的模樣,倒是有些於心不忍了,畢竟那麼多的記者圍在那裡,她一個小姑娘怎麼能夠安安穩穩的進去呢。
“沒事的,謝謝你師傅,麻煩了。”看着那麼多的人堵在門口,墨杭景也知道車子一定是開不到那裡去的,所以只能夠在最近的地方下車了。
只是,走下了車子,墨杭景這個時候纔有些腳軟,那麼多的人,她不知道該怎麼越過那麼多的人走進去,只是,她能夠思考的時間太少了,當她還在徘徊的時候,驟然間一個聲音從那羣記者羣裡冒出來,讓一羣本來有些無所事事的記者立即將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他說的那個方向。
“那不是之前報道上的那個女孩嗎?是不是她,黎少以前大學時期的女朋友!”一句話,讓那個本來在這裡蹲了一個早上的記者羣頓時從霜打的茄子變成了打了雞血的戰鬥機!
“在哪裡?哪裡?”
“那,那個剛剛下車的女孩是不是?”
有人眼尖的一下子就看見了墨杭景站着的位子,看着她,大家立即拿起話筒,拿起攝像機,像是蒼蠅圍上了喜歡的雞蛋一樣。等到墨杭景完全意識到怎麼回事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被圍在了記者羣中,一個一個話筒對着自己,一臺一臺的攝像相機全都圍着自己,霎時間,她就像是一個觀展物,任由那些瞳孔細緻的打量。
這種感覺很奇怪,所有的焦點全都在自己的身上,比赤裸在別人面前的壓力有過之而不及。
“你好,請問你是不是黎少以前大學時期的女朋友?”
“請問你現在來到這裡是巧合還是想要探望一下前男友的境況呢?”
“黎少被強暴的事情,你知不知情呢?是不是因
爲這件事情所以你們才分手的?”
……
一個一個問題,就像是一個個的連珠炮彈對着他轟爆了墨杭景的腦袋,她很想安靜下來,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問,“這些你們說的都不是事實,那個陽光溫暖的男人,怎麼會經歷過這些,你們都是在胡編亂造,你們都是在造謠,你們在詆譭他!”
墨杭景幾乎是從心底將話喊了出來,她就那麼定定的面對這滿周圍的記者,狠狠地盯着那攝像機,她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沒有經歷過那些的,他仍舊是一個乾乾淨淨,純潔陽光的大男生。
他的世界只會有溫暖,沒有你們說的那些骯髒不堪,你們全都是在胡說,都在胡說!
墨杭景突然的爆發讓在場的每一個記者都瞬間傻了眼,但是僅僅只是一瞬,儘管她所爆發出來的爆發力讓旁邊的人都有那麼一霎那的愣怔,但是畢竟他們都是受過專業或強力的培訓的,自然不會在這種場面因爲被採訪者的突然失控而手下留情,而恰恰是他們更加毫不留情的發揮的時候。
“是不是因爲你前男友發生了這種事情,纔會導致你們的分手,導致他出國一年,只是爲了心理疾病呢?”
“請問,對於現在你出現在這裡,到底是出於安慰,還是隻是想要狠狠地嘲笑當初他的背棄?”
這些問題已經越來越偏離的正常的軌道了,而經過了記者這天馬行空的想象之後,已經完全的扭曲了事實,而墨杭景感覺,無論自己怎麼理論,怎麼否定,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將事實扭曲才能夠吸引到更多的社會輿論,而這纔是他們的目的。
但是他們不知道,只是因爲他們的一篇報道,有些人就要爲此付出代價,而這代價往往都是他們根本就毫不在乎,即使是生命,他們也都不會看在眼裡,因爲只有造成社會輿論,那麼不論是不是真實,他們只是在乎反響和娛樂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