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汐弱弱地擡起了左手,扶額:“不好意思,你說的這些症狀我都沒有。”
“沒有?等你再單身一段時間,就會有了。”他說得一臉理所應當,“相信我。”
楚雲汐頭痛起來。
墨念琛主動遞來橄欖枝,打算把她變成見不得光的私寵,看樣子,他對她的執念還沒斷啊?
或者墨念琛說得很對,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確實挺和諧的,所以墨念琛還忘不了她,身體的反應太過誠實,這曖昧的感覺說明其實他們都放不下彼此。
她心裡有一百萬個不愉快,可是,這確實是他們在一起的唯一可能。
她不想做什麼見不得光的女人,可她愛着他。
就算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她仍舊貪戀着每一個能夠和他相處的可能。
思念,簡直就是一種病。
她得了這種病,怎麼也好不起來。
唯有當他在身邊時,這種病才能舒緩幾分,讓她不至於那麼的煎熬。
楚雲汐的內心搖擺不定。
“這裡可以變成我們的愛巢,我們可以瞞着全世界偷偷在一起。我不會有別的女人也不會結婚,至少你不會變成被人唾棄的小三。我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爲你的未來保駕護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我墨念琛拿得出來。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不想跟我繼續下去了,我會放手放你離開,祝福你有更加幸福的未來。”
墨念琛的一番表白,每一句都戳中了楚雲汐的淚點。
她垂着頭,視線模糊。
其實她要的真的不多。
她要的只是能和愛的人在一起罷了,只要不是觸及了道德的底線做了無恥的第三者,怎樣她都願意的,哪怕耗盡青春也換不來一個名份。
思考良久,兩個簡短乾脆的字從楚雲汐脣齒間蹦了出來:“嗯,好。”
瞬間氣氛像是凝固了,整整好幾秒鐘。
隨即楚雲汐又有些自欺欺人地說:“我需要錢,給你當情人還是可以的,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合適的對象要結婚了,就提前說一聲,我不會糾纏你的。”
這話更像是她對自己說的,而不像是對墨念琛說的。
或許她可以抓住這個短暫的機會和他在一起,但在那之後,她隨時要做好再次失去的準備。
提錢,不過是她鐵了心要把蛇蠍女的人設進行到底罷了。
立場要明確,對,定位就是這樣,情人,見不得光的情人。
錢與色的交易,不涉及感情,就和娛樂圈中其他的女星與富商一樣。
墨念琛沒再說話。
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
晚飯楚雲汐吃得很飽,儘管滿腹心事,墨念琛陪她補過生日這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她很給面子,吃了很多。
墨念琛倒是很有做家務的自覺,飯後扶着她去沙發上躺好,就去收拾碗筷,清理廚房,儼然就是一個好主夫的架勢。
楚雲汐躺着,看着電視中的綜藝節目,明明是很搞笑的節目,她卻一點也看不進去。
不一會兒,墨念琛就收拾好了。
他一刻沒有閒着,又去浴室找了一條毛巾然後用熱水浸透拿出來給楚雲汐擦拭身子。
楚雲汐很彆扭,絕美的臉頰上染上了不自然的紅暈,然而墨念琛卻表現得很坦然。
生理衛生還是要保持的,這是人之常情。
他一趟一趟地來回着,幫她將沒受傷的位置全都擦洗了一遍,這才低頭吻她,說:“晚上我陪你睡。”
“啊?”
楚雲汐剛要說不好,墨念琛就一笑,打斷了她的想法:“不是要在一起嗎?一起睡怎麼了?”
她趕緊解釋:“我受傷了,不能跟人一起睡,萬一你一個翻身壓着我,我會疼死的。”
“我有說要睡在一張牀上嗎?”
“……不在一張牀上怎麼睡?”
“我打算睡地板的。”
“……那怎麼行?”
“更簡陋的環境又不是沒住過,睡地板怎麼了?”墨念琛給她換上對襟的棉質睡衣,目光不懷好意地瞄了一眼胸口的大片春光,然後嚥了口口水,繼續說:“以前我們在一起同居的時候,睡的可是吱呀作響的小木牀,一米二的寬度,翻身的動作大點都能掉下去,就那樣的日子我都過過呢,睡個地板真的不算什麼。”
楚雲汐換個衣服簡直感覺會出人命,她渾身多處都被摔得青腫,淤血都沒有散去,就別說還斷了骨頭了,她咬着牙強忍着疼痛更換衣物,完全沒有辦法繼續和墨念琛說下去。
她太疼了,連說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動作很利落,很快就給她換好了上衣。
然後,墨念琛的目光盯着她的下半身。
“雖然很疼,但還要忍忍,我給你換褲子。”他說。
楚雲汐認命。
*
睡覺前,墨念琛就把她換下的衣物都拿去洗衣機洗了,然後曬在了陽臺上。
眼看着時間快十點了,墨念琛就乾脆把楚雲汐抱進了房間裡。
楚雲汐在他的照顧下躺在了寬大的牀上,就在墨念琛準備去隔壁次臥牀上的牀褥被子都給搬來時,楚雲汐喊住了他。
“你睡覺很老實的,就睡在牀上吧,地上肯定不舒服。”她說。
墨念琛聽着她這麼說,便似笑非笑地答應了下來,順勢在她身邊躺着。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睡地板。”他得意的聲音揚起。
他單手撐着臉側,就這麼側臥着看着她。
在楚雲汐答應和他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之後,墨念琛那積鬱了好幾年的不爽瞬間都消失無蹤。
現在,他的世界很簡單很幸福,就只有他和她。
他想一直這麼看着她,直到她睡去。
“你不回家嗎?伯母一定會不開心的。”
“沒關係,我告訴她我去出差了,剛好這兩天查出來四川那邊有幾個校舍出了問題,已經先派人過去處理了,到時候收尾的時候我過去一下就是了。”
“你還跟小時候一樣,這麼會騙人。”
“本性難移這句話你聽過嗎?小時候我找理由溜出來是爲了見你,長大了我找理由不回家還是爲了見你。說到底,也是成了習慣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