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剛纔叫你了啊,你沒吭聲……”楚雲汐着急地說着。
“我沒吭聲是出血了嘛,我去止血了。”他捏着自己受傷的手指,語氣輕鬆,但隱隱可以聽出他確實也被這件突發的事件給嚇了一跳。
楚雲汐心塞極了:“那也出個聲啊,嚇壞我了,你看我這個樣子,萬一你暈倒了什麼的我都根本沒辦法呢。”
“對不起。”
“啊?”
“嚇着你了,對不起。”
墨念琛話音剛落,楚雲汐就急吼吼地說:“幹嘛這麼見外啊,說什麼對不起。”
“你不也常跟我說謝謝,表現得很見外嗎?那你這樣說的時候,怎麼不問問自己幹嘛這麼見外?”
楚雲汐完全沒法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好無奈地漾起一絲微笑,語氣微妙地轉換了話題:“好了,別說這麼多了,既然都受傷了,你還非要做飯,我想着好像櫥櫃裡有一雙洗碗用的橡膠手套,你套着,別下水好了。”
“行,我先找個創口貼什麼的包一下吧。”
*
墨念琛的傷口不大,也就是在指腹上割了一條一釐米的口子罷了,只是他出的血比較多,導致地面上有不少血跡,看起來場面恐怖。
楚雲汐還以爲是傷得很嚴重,心驚肉跳地看着墨念琛把傷口清理了,露出那小小一條傷口她才鬆口氣。
因爲楚雲汐摔傷的時候蹭破了皮肉,所以出院的時候醫生多開了一些碘伏紗布等物,這個時候這些東西就能用上了,墨念琛簡單地擦拭乾淨了手上的血跡之後就用碘伏消毒,然後簡單地包了兩層紗布,用醫用膠帶簡易地固定了一下。
“這麼簡單地包紮行不行啊?”
楚雲汐有點擔心,她看着墨念琛自己動作利落地做完這些事情,不禁還是有些不放心。
若是受傷的是她,她肯定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這種傷口經常下廚房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的,小心別沾水很快就會好。
但受傷的是墨念琛,他可是高富帥,從來沒做過什麼粗活,就別說因爲這個受傷了。
在楚雲汐心目中,她從來是把墨念琛歸納到嬌生慣養那一類的。
“其實傷口包得太緊了反而不利於癒合,也很容易因爲悶到感染,這樣鬆散透氣,就是最適宜的。”他解釋,“這個不用擔心,小傷而已,你不用太擔心。”
墨念琛嘴上說着不用擔心,還真是口不對心。
一雙美眸心急如焚地看着他,這種感覺太好了。
墨念琛心裡特別開心,看着她擔心自己,真是再疼都不會疼了,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如果不是楚雲汐已經光榮負傷了,他也想負個傷,然後躺下來等着她來照顧。
這小小的壞心思墨念琛可不敢說出來,那簡直就是找滅,他怕挨削。
“好了,你扶你躺着,你坐着肋骨承受的力量大,我先去做飯,你不餓我都餓了呢。”
楚雲汐搖搖頭:“我不想躺着。”
“乖啦,你現在只能躺着,這樣好得快一點,我還想早點抱着你睡呢,好得太慢我心急。你看我昨天晚上多老實?一下都沒碰到你,但代價也高啊,我一個晚上都睡得不踏實,就怕壓到你了。”
楚雲汐聞言,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同時,她羞澀的眸子中也盪漾着一絲幸福。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墨念琛把東西都收拾好,起身來扶她躺下。
*
和楚雲汐一起吃飯,墨念琛感覺很幸福。
自從楚雲汐離開之後,他心裡就像是缺了一塊,整個人再也溫暖不起來,不論看什麼都沒有任何興致,自從昨夜楚雲汐答應了以後跟他偷偷在一起之後,他覺得心裡缺掉的那一塊就像是補上了。
現在他整個人洋溢着活力,就連吃着自己做的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食物都好吃,連窗外的陽光都明媚了許多。
“等下吃完飯,我抱你到陽臺上曬曬太陽吧,今天太陽真好,在那睡午覺一定很不錯。”墨念琛一邊說着,一邊喂楚雲汐吃飯。
楚雲汐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外,確實呢,藍天白雲,溫度適宜,還有一絲絲的風。
這樣的天氣,最適合懶洋洋地躺在陽臺上睡午覺了。
可她才睡醒,再讓她睡她可睡不着了啊!
“曬太陽很好,可是我才醒,睡不着了。”她將嘴裡咀嚼着的飯菜一起吞下,說。
“可以不睡覺啊,我等下泡壺花茶,我們可以聊聊天。”
“聊什麼?”
“聊聊我們這些年都做了什麼。”他說,“我特別想知道,你在離開我之後都過着什麼樣的日子,不是很會揮霍麼,我也想知道你是怎麼揮霍掉我媽給你的分手費的,她這個人雖然簡樸慣了,但關鍵時刻應該還是挺大方的。”
一提到分手費這個梗,楚雲汐就叫一個無奈。
她真沒拿。
當時墨家是提出來要給她一筆錢的,只要她肯離開墨念琛保證不再糾纏,價格她隨便開。
但是她不是那樣的人,那分手費她一毛錢都沒要。
雖然她故意收了支票下來,讓墨念琛“碰巧”撞了個正着,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但墨念琛走後,她馬上就還給了林雅詩,並且說明了她暫且收下只是爲了讓墨念琛徹底死心罷了。
那時候她跟林雅詩說得很清楚,她不收分手費,是因爲墨家對她有再造之恩,也不想因爲她致使墨家陷入痛苦。
她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從六歲起,是墨家養活了她,供她念了書。
如果不是墨家,恐怕她現在還不知道過着什麼樣悽慘的生活。
想起這件事來,現在楚雲汐覺得自己的臉好疼,被自己打的。
“我其實沒拿。”她終於願意說出那件事的真相了:“伯母是真的給了,我當時也收下了,但我只是爲了做給你看的,我希望你覺得我是一個爲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這樣你就會厭惡我憎恨我,一輩子都不會再愛我了。”
事實就是如此。
楚雲汐不想等下還要費力巴拉地編一段子虛烏有的揮霍史,乾脆坦白從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