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連幾日徐森萊都沒再出門,每天都在四方小院裡刷刷劇,玩遊戲,看看內陸新聞,或是看巴德侍花弄草消磨時間。

陳晉州自從到了嶽城便開始忙碌,白天在小院裡基本上見不到,甚至有時候晚上回來徐森萊都睡覺了。

徐森萊自然是不會過問他在忙些什麼,每天想着如何消磨時間。這日四方小院裡來了個不速之客。

沈燦檸踏進小院時徐森萊正在爬滿木香花的廊架下昏昏欲睡的看着平板裡播放的國產恐怖片。

身下一套青色竹製桌椅是陳晉州昨天帶回來的,當地獨有的編制手法加上竹子特有的涼意,坐上去涼絲絲的,說是給她在院裡玩累了休息。

沈燦檸看着坐躺在竹椅上懶懶散散的女人,眼裡閃過驚豔,只爲徐森萊的顏,妖媚的五官透過周身清冷的氣質散發着十足的韻味,如今懶散的模樣當真是魅而不自知。

徐森萊看着眼見這個紅脣大波浪性感十足的女人從進門目光就沒離開過自己的女人淡聲開口道:你好,找誰?

陳晉州!沈燦檸看着眼前樣貌不輸自己的女人,沒有要主動攀交的念頭。

沒在,你晚點再來,或者等一等。

徐森萊傾身將平板上正在播的電影暫停,嘴角扯出和藹的弧度,招呼着沈燦檸坐。

如果不是木香花架下僅有的一把竹椅被對方霸佔着沒有起身的打算,沈燦檸光看對方溫和的笑臉還真的會以爲對方誠心招呼自己。

在後廚的巴德聽見動靜出來見是沈燦檸笑着上前爲二人介紹對方,順便給沈燦檸搬了把椅子。也打破了在沈燦檸看來二人之間微妙的尷尬氣氛。

嶽城分北區和南區,南區建築多是當地獨具特色的木製吊角小樓,而北區則隨經濟發展萬丈高樓平地起。

沈燦檸,海城沈家人,如今在北區商業街開了箇中小型貨代公司。

徐森萊看着身側身材火辣的女人,忍住給她貼上胸大無腦的標籤,任自己不是海城人士也聽過海城沈家,珠寶大亨,幾乎壟斷內陸珠寶產業鏈,市場主要在內陸和海外。

沈家小姐跑來毒販遍地,官匪勾結,默認持槍合法的嶽城開貨代公司?

隨着巴德的介紹不知不覺間,徐森萊看沈燦檸的目光漸漸染上爲其智商而同情的意味。

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沈燦檸感受道來自徐森萊的目光中莫名其妙的同情有點惱火。

巴德又回到後廚,花架下留下兩個女人相看無言。

徐森萊點開平板,繼續播放電影,對着沈燦檸開口道:你去太伽應該能找到陳晉州。

沈燦檸知道陳晉州最近在忙什麼,去太伽未必能找到人,看着徐森萊點開了平板如何不知道對方是想打發了自己。

不用,我就在這兒等也一樣。

沈燦檸裂開紅脣挑眉笑着。

那我要看劇了,沈小姐自便。說完徐森萊將視線移到平板上,彷彿身邊真的沒有人。

沈燦檸觀察着徐森萊,見她表情平淡,看自己的目光也如街頭陌生人,就連周身氣場從自己進門到現在的沒變化過。

沈燦檸知道自己長得漂亮,也聽說了陳晉州帶了女人回來,見徐森萊懶散的看着平板嗤笑着開口:你跟陳晉州好了?

徐森萊擡眸看着沈燦檸嘴脣輕啓:你認爲是就是咯。

我是他未婚妻,年底結婚。沈燦檸看着徐森萊的目光中充滿了挑釁。

恭喜!徐森萊抱臂靠着椅背,眸光如浩瀚的深海一望無際,看着屏幕裡出現的鬼臉表情波瀾不驚。

謝謝!

接下來兩人都沒在說話,沈燦檸許是坐的無聊,起身去找巴德,徐森萊聽見她問書房,沒一會便看見她走進花架東面的房間,

徐森萊看完一個影片又在推薦裡找了個畫面看起來比較驚悚的恐怖片點開繼續消磨着時間。

落日時分,斜陽沿着角樓屋頂的青磚射在花架上,天邊已被殘陽照得通紅。

隨着汽車引擎聲的熄滅,陳晉州闊步走進小院,看着花架下的徐森萊徑直邁步走進花架,將手裡抱着的一盆綠草放在竹桌上。

一手倚着椅背,一手撐在桌面附身湊近徐森萊,形成個包圍圈,將徐森萊困在其中。

在看什麼?耳畔傳來陳晉州低沉的嗓音,以及溫熱的呼吸。

徐森萊看着屏幕表情未變:驚悚片、

不害怕?

徐森萊不想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糾纏,衝桌上那盆綠油油的草仰了仰下巴:這是什麼?

陳晉州看眼桌面輕聲道:銅錢草,送你的。

徐森萊哂笑:別人追女人送花,你送草?

我在追你嗎?陳晉州用舌頭頂了頂腮邊,擡起撐着桌面的手掐着徐森萊的臉頰,傾身覆上。

徐森萊感受着脣上的涼意,這幾天的相處這男人時不時就會湊上來。

當到對方不在止步於外圍的描摹,猶如溪水想要匯入川海時徐森萊輕側開來,卻未掙脫臉頰上大手的桎梏。

書房有人找你。

陳晉州手指摩擦着徐森萊的臉龐,意猶未盡道:什麼人?

徐森萊:女人。

陳晉州輕笑,鬆開徐森萊直起身子,往花架東面的房間去。

看着桌面上那盆綠油油的草,徐森萊覺得醜陋級了。

陳晉州走進書房一眼便看見癱坐在老闆椅上的沈燦檸。

等外面的巴德來叫吃飯,陳晉州才起身準備離開,背後的沈燦檸突然開口:她眼裡沒有你。

陳晉州嗤笑:難道我有?

…………

今晚的飯桌上多了副碗筷,徐森萊坐在陳晉州身邊只顧低頭吃飯,沈燦檸跟泉叔他們說着話,陳晉州偶爾插一兩句話。

徐森萊嚼着嘴裡的青菜,看着碗裡突然多出的幾塊瘦肉,側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只見陳晉州還在用筷子挑斷肥瘦相連的紅燒肉上的肥肉。

太瘦了,抱着擱手。陳晉州聲音不大,足夠在座的人聽見。

徐森萊低頭面無表情將肉夾進嘴裡,忽視對面沈燦檸的目光,繼續吃自己碗裡的飯,連帶着不斷遞過來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