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洛看着魔宴的臉色千變萬化,心情非常好得揚起笑容。“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賭?”正頭痛不已的魔宴順口問道。
“半年,幫我找到夜之逆十字架。在這半年裡,我不會再探究你的身份。你成功了,我幫你保守秘密,並答應你一件事。”
“如果我輸了呢?”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個道理魔宴還是清楚的,何況眼前這個笑眯眯的傢伙是一隻不着不扣的大灰狼。
“那麼,你就老老實實得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吧,再幫幫忙,把我身上的詛咒解夜了。”尤洛早就想好了,算盤打得當當響。
好像怎麼看都是魔宴吃虧,別說那個從來沒見過的夜之逆十字架,連尤洛自己都找不到的東西,難度可見一斑,更何況那什麼詛咒,她可是一竅不通啊。可是眼前魔宴並沒有拒絕的權利,就是算準了這一點,這個死妖孽纔會信心滿滿地開口。
魔宴不清不願地點點頭,尤洛心情滿滿地和她立下契約,滴血形成的契約圖案閃爍了幾下,化成兩半飛到兩人面前分別沒入他們的眉心,契約也就形成了,一旦違約,將落入被神遺棄的空間,終日接受孤獨的折磨,永世無法返回。
見魔宴恢復得差不多了,尤洛這才滿意地走人,而可憐的魔宴還要在遺忘山領裡晃悠半個月,賭約也將在半個月之後生效。入夜,魔宴終於狠狠地舒了口氣,那個該死的妖孽走了,如釋重負啊!可惜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又被缺個心眼的人破壞了。
“真的是她。”不遠處傳來一陣碎碎語。“不就是那個靠着自己的契約獸強大就來冒險的貴族小少爺嘛,真巧,看來這回要死在一起了。”
魔宴回頭一看,渾身狼狽不堪的這幾人好像有點面熟,特別是這個女的的聲音……恩,貌似是在她剛來遺忘山嶺的時候對她“英雄救美”的那個傭兵隊。與此同時,魔宴的精神力感覺到了有一股強大的氣息正朝着他們的方向追過來。轉過身去準備走人,魔宴可不打算留下來幫他們,這股氣息少說也是聖獸一隻,不是幼生期的小幽可以匹敵的,就算是現在的她恐怕不是那股氣息的對手。
“想走?貪生怕死的傢伙!”女子尖銳的桑音再次響起。
魔宴頓住腳步,眉頭不悅地皺起。她可以不顧一切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中,卻不能容忍他人挑釁她的驕傲,作爲血族,作爲魔宴&8226;勒森巴的驕傲。
冷冷地瞥了那女子一眼,正打算在臨死前好好過一把辱罵他人的癮的女子渾身一顫,聲音馬上小了下去,等反映過來的時候,除了心生詫異之外,一股不甘涌上心頭。正要再次開口,少年團長給了她一記眼神,又不得不馬上閉了嘴。“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知道是他們連累了眼前這個“少年”,少年團長連忙開口提醒,總不能在臨死之前還要欠下人命吧。
魔宴彷彿沒有聽見少年團長的勸告,眯了眯那雙漂亮的緋色眼眸,一把細而長的刀已經握在手上,一股凌厲的氣勢噴涌而出,本來還想繼續勸導魔宴的少年團長被這股氣勢所震住,嘴裡的話哽在了喉嚨中。
不出片刻,一隻中階聖獸烈火魔獅已經來到魔宴眼前。一身火紅色的毛亮得發黑,兩個粗大的鼻孔不斷得呼出熱乎乎的氣體,一雙巨大的獠牙若隱若現,狂暴的氣息使周圍的空氣也燥動了起來。魔宴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全身心進入備戰狀態。
見到以挑釁的姿態面對自己,烈火魔獅更加地暴躁了,剛剛讓他的獵物跑了,現在又來了個挑戰他的人。無論如何它也是名副其實的萬獸之王,怎能容忍魔宴以更加驕傲的姿態凌駕於它之上?一雙前腳穩穩地抓在地上,烈火魔獅仰起頭,對着天空高聲吼叫,驚得各種比它低階的魔獸紛紛遠離戰場。
魔宴擡起手,刀身上覆了一層雷電,她不是傳統的法師,更不需要法杖,只有將魔法和自身的力量相結合她才能更加得強大。用力一揮,刀身上的雷電被甩了出去打在烈火魔獅的身上,烙出一條長長的黑色痕跡。烈火魔獅怒吼,長長的火舌頓時向魔宴襲來。等的就是現在!魔宴可不認爲一個小小的初級雷系魔法可以傷到烈火魔獅,只不過是爲了徹底激怒這隻高傲的聖獸,找到可趁之機。趁着火舌襲擊她的時候,魔宴身影一閃來到烈火魔獅身旁,揮刀一砍,覆在刀鋒上的腐蝕術立刻起了作用。不似剛剛的雷電只是撓撓癢,烈火魔獅身上立刻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烈火魔獅吃痛地叫了起來,立馬轉身擡起爪子一抓,卻僅僅是觸及一道虛影。
魔宴早就回到了原地,烈火魔獅一擊不成,身上反倒添了兩道傷口,早就氣得兩眼冒火。不過生氣歸生氣,烈火魔獅已經收起了輕敵的心態,它能修煉成爲聖獸靠的絕對不僅僅是運氣。魔宴從四周緊繃的氣流中知道它全身都開始戒備,不敢再輕易出手,否則迎接她的會是一記熾熱的火焰。
正在雙方對峙的時候,魔宴已經開始凝聚全身的魔力,猛然間,烈火魔獅的四面由黑暗之火組成的牆壁拔地而起,將它緊緊地困住,幽幽的黑暗之火像一道透明的幕布,把魔宴和烈火魔獅隔絕開來。同時,烈火魔獅吐出的火刃也向魔宴飛掠而來。剛剛發出一次高階魔法的魔宴身形有些遲緩,有幾把火刃打在她身上,手臂上劃出幾道血痕,只可惜不出片刻,傷痕就癒合得完好如初。
當在她舒了口氣的時候,身後猛然傳來一片熾熱,魔宴心中暗叫不好,下一秒,高級的暴火術撞上魔宴的後背,全身彷彿落入火爐中,焦灼而炙熱。喉嚨中一陣腥甜,一片血色從魔宴脣角漫延開來。
不愧是魔法尊師都不能抗衡的聖獸,不僅僅在力量上強勢,連智慧也足以和人類匹敵。沒有時間想那麼多,黑暗之焰已經被烈火魔獅破掉,魔宴擡起右手,召喚出暗之枷鎖,黑色的鎖鏈在烈火魔獅周圍破土而出,一圈圈地將它纏繞。在加強魔力輸入和精神力的鎖定壓制烈火魔獅的反抗的同時,魔宴喚醒小幽,一剎那,幽藍色的小蛇瞬間變回巨大的本體,蛇嘴一張吐出一陣冰冷刺骨的白氣,正在掙扎的烈火魔獅一下子變成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小幽蛇頭一揚,那座冰雕隨即碎成無數的冰粒消融成冰水流入土壤裡。
看着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冰碎,魔宴終於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小幽的突襲,恐怕她就要交待在這裡了。血族不死不滅只不過是相對性的,一旦傷及心臟,再強大的血族也只能化爲一堆沙粒,永遠地消散在風中。
“黑……黑暗法師!”從一場跨越等級的戰鬥中回過神來的傭兵們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居然是大陸上幾乎消亡的黑暗法師!強者一般都有怪異的性情,黑暗法師更甚。特別是那個女子,她現在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完了完了,得罪了人家兩次,待會兒怎麼死都不知道。
女子驚恐地後退了兩步,耳邊隨即傳來魔宴空靈動聽的聲音,此時卻比魔音還可怕。“怎麼,想走?”她後背的傷還在隱隱作痛,魔力已經完全透支,體內氣血翻涌,不收取點回報也太對不起自己了吧?
“你……你別過來!”女子惶恐地後退,魔宴蒼白的面容恍如惡魔。
魔宴邪魅地挽起脣角,一雙步紅寶石般的眸子暗暗地閃爍着詭異的紅光,在她的催眠下,幾個傭兵的眼神開始渙散,宛如一個個失去靈魂的木偶娃娃呆立在原地。緩步走到那女子身邊,魔宴看了她兩眼,最終還是決定從手腕下口,對着這種人,在脖子上下口有點噁心。收起獠牙吃飽喝足後,那女子也命喪黃泉了,至於其他人,魔宴只是改了他們的記憶就放走了。她可以毫不手軟地奪取他人性命,但不會隨意殺人。
感覺了一下自身的情況,愕然發現黑暗系隱隱約約有了突破的苗頭,魔宴連忙回到之前的洞穴準備晉級。小幽叼起地上那顆火紅色的聖獸魔核,也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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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現在纔有時間~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