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洛馨月回到她的芙蕖宮時不得不感嘆明戈的力量已經大到了一定的境界,竟能讓平順的入宮,所有的一切都有人安排,護她周全。
“娘娘,皇上往這邊來了。”宮女道,此人便是明戈的暗人。
洛馨月心下一慌,他來的竟如此之快。
“娘娘,主人令你留住皇上,越久越好。”
“珠兒,你終是捨得回來了。”獨孤無心輕撫她的髮絲,鳳眼微眯。
洛馨月思忖半刻,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嗯!?”獨孤無心把弄着她的一縷頭髮,心不在焉,輕道。
“不。”洛馨月淺淺噙笑,抽回他指間的青絲,這才感覺自在一些,“當日懸崖之戰讓臣妾受了傷,如今大好便即刻回來了。但,習慣了宮外的自由,想向皇上討個情,允我自由出宮。”
“朕還是喜歡聽珠兒喚朕無心呢。”劉徹的聲音在她耳邊親暱響起,氣息吹拂着她的耳根。“不過這萬丈懸崖,珠兒是怎樣逃出昇天的呢?朕的人可是連崖底都進不去。”
洛馨月不禁有些慌亂,退了一步,道,“皇上便是應了臣妾,可是不能翻悔的。”
“那祁閒雲似是識得那崖底的,臣妾並不清楚。”
劉徹無所謂的望着她,低低一笑,道,“那讓人跟着便是。”
“多謝皇上。”
“嗯?皇上?”皇帝拉緊了她。
“多謝……無……無心。”
“朕倒是想知道,”獨孤無心回身道,“你在懸崖下是如何得以保全性命的。”
“如今你回來了,便是好好顧全自己吧,如今天下素有亂賊反之,並不安生。”顯然獨孤無心是變相的軟禁,後面句話說的便不像關心,更多的帶着些強制。
“是,謝皇上。哦……多謝無心。”她有些凜然,有些無奈,卻又能怎麼樣呢。
“原來這崖底一行,真的比之前乖巧許多。”獨孤無心意味深長的一唔,道,“過幾日,朕下旨,讓你出宮去走走,如何?”
“不必了。”陳阿嬌彎起嘴角,扯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如今是多事之秋,臣妾並不想遭受無妄之災。”
“難得你如此明白,”他忽然揚眉冷笑,負手道,“朕是天子,朕的意思,就是旨意。不過,你是例外,那就去看看皇后吧,如今想必她也是悶的慌。”
洛馨月一怔,到底心底對這個皇后有些陰影,無論是其本人,還是明戈的原因。不敢生碰硬撞,低下頭道,“臣妾遵旨。”
“不知皇后娘娘爲何會……”當時已是昭告天下皇后已逝的。
獨孤無心目光連連閃動,笑道,“皇后可以換,是不是同一人天下人並不知曉,也不會知曉。”
“夫妻本是同林鳥,”到了這一步,洛馨月反而平心靜氣了,意味深長道,“想必,皇上對皇后娘娘還是有情的。”
“至親至疏夫妻,”獨孤無心喃喃重複道,心下有些空茫,看着身邊近若咫尺的嬌顏,紅脣若滴,心中一動,伸手攬住她的腰,感到懷中女子身子明顯一僵,一聲冷笑,吻了下去。
洛馨月驚怔,本能的要抗拒,卻在下一秒想起,並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得罪他。微一遲疑,獨孤無心的脣舌已經侵佔了她的口。
畢竟,在世俗的意義上,她還是他的妻妾吧?她忽然覺得屈辱,明戈到底是要她如何呢?
明
明是很熟悉的女子,一舉一止,以爲閉了眼都能描繪。獨孤無心卻有些迷惑了,攬在懷中的女子身體軟馥,眼睛卻別了開去。明明沒有什麼反抗,面上卻有一種牴觸神情。她畢竟不是那個她。
他忽然覺得很好笑,是他太過執着了。
如果,當年,他能夠護她周全……
他搖搖頭,放棄這種想法,也放開她,他微笑道,“珠兒,不要想別的男人。”
洛馨月卻力持鎮定,仰起頭來,微笑道,“皇上,哪有?珠兒的心裡還能住進哪個男人呢?”
“來人吶,”獨孤無心轉身吩咐道,“將進貢的鮮荔枝拿給珠妃娘娘。”
洛馨月瞪着他,咬了咬脣,終於無力放棄。“後宮妃嬪,到底是不能私自出宮的。”
獨孤無心在她身後,緩緩道,“不過朕可以特別下令,讓珠兒你邀相見的人往芙蕖宮一聚。”
走在芙蕖宮的花園中,一抹淡淡的嫣紅逐漸浸染上洛馨月的臉頰,漸至耳根。剛剛殿裡的那一幕,映在腦海裡,無法驅離。獨孤無心她猜不透,祁閒雲明戈她依舊是猜不透,似乎這個世界中只有她一個透明如水。
獨孤無心的脣很薄,天生薄於情。兩脣相貼的時候,初始冰冷,漸漸火熱。
親吻這種事,脣齒相依,將彼此的氣息染在對方身上,太過親密,洛馨月一向認爲,是要兩個彼此熟悉到足以越過心理防線的人,纔可以做。而獨孤無心,顯然尚在這條心理防線之外,深深的隔閡着兩人,或許在皇帝的心中這不過是逢場作戲,演給明戈看的香豔好戲。
但是,她伸手撫摸脣瓣,獨孤無心的氣息還縈繞在其間,也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全部消退。
而她現在的身份,是獨孤無心的珠妃娘娘,說到底,還是屬於獨孤無心徹的嬪妃。也就是說,如果他願意,她沒有說不的餘地。此次回到宮中,她便深刻的意識到這個問題。就算她說不,那個掌握着皇權,站在人間最頂端的帝王,肯吃這一套麼?命,在這裡如草一般。
她一凜,所以的羞澀,都在這一凜中消散。洛馨月想,是該見見那位皇后娘娘了。
“來人。”她喚道。
來的是之前那名宮女,只見她施禮道,“娘娘有什麼吩咐?”
“帶我去見皇后娘娘。”她淡淡微笑問道。
“是,請娘娘待奴婢備轎。”那名宮人微微欠身道。
“嗯。”洛馨月轉身走去。
待洛馨月上了軟轎,行之將近時,卻看見一高個太監,腳步輕浮,分明是練武之人,卻深深將臉低下,腳步匆匆。
“停,”洛馨月揭開簾子,對宮人道:“喚住他,讓他過來給本宮瞧瞧。”
“是……”宮人前去,而洛馨月此時便確定那人正是明戈。
“娘娘,叫小的有何吩咐?”明戈壓低嗓子,俯身道,卻在一擡頭時刀鋒一樣的眼神警告洛馨月。
“唔,沒事了。”擡手讓他退下。
看來,此時的皇宮定是暗濤洶涌啊……
************************************
“皇后娘娘千歲……”洛馨月對明格兒行了參拜之禮,上位的明格兒卻只是點頭,眼神虛無。
“娘娘……”皇后不免禮,她是不能起的。
“……起吧。”皇后明格兒終是緩過神來
,緩緩道。
“臣妾今天來,是來問候娘娘的。她噙着淡而有禮的微笑,心中卻有着淡淡的悲哀,那一聲娘娘,卻是劃開了高低。
一揮手,屏退了左右。
“珠妃,你……”皇后明格兒再也看不出如初見時那般深沉,卻讓人覺得其精神恍惚。
“皇后娘娘的身子如何?”洛馨月終是問出了口。
“你覺得本宮如何?”明格兒的眉間纏繞着怨恨,久久不願散去。
“娘娘的身子只有娘娘清楚,臣妾本不該妄下定論,而今當事之秋,想必凶多吉少吧。不過,只要不出太大意外,應該不會有問題。”洛馨月頓了一頓,又道是:“那人,是多年的感情,想必不會絕情至此。
皇后淡淡一笑,卻終是無語。
洛馨月怔怔的望着她,多日不見,明格兒已經清瘦至此。想必當日離去之後的日子,明戈與她還是發生了一些什麼的。明戈是她的師兄,那日的情形看來她還是頗受明戈關心的。多年的相處,感情不可能不存在。
可是如今,又當如何解釋呢。這局面,越來越亂。
“此次臣妾來,是奉命前來,皇上他……還是對娘娘非常上心的。“洛馨月頓了一頓,“我……不過是他人的替身罷了,卻終究逃不出這牢籠。”
“他還是這麼執迷不悟,哎……”明格兒如是感嘆道,“你也不必如此,師兄已將一切與我說明。”
明格兒上前執起她的手,反轉開來便看見鮮紅欲滴的線條,那離人醉生的越發魅惑。
“這不過是暫時的罷了,不像我……”明格兒緩緩笑開。洛馨月看清她笑靨裡隱藏着的哀傷。“當初我如此使你放棄,而你終歸是作繭自縛,又如此悔恨作甚。”
“那個,……”她遲疑道,“我的身世……”
“那是他與你的事情。”明格兒道,明顯有些不願多談,“我已是將死之人,何必爲這些子凡塵瑣事而掛念在懷,這世上的男子皆是負心涼薄啊……”
“娘娘既然幫不了臣妾,還有一件事。”她緩緩垂眸,道,“明戈剛剛前來是有何事?”
“珠妃你過來,”明格兒牽了洛馨月的手,往前踱了幾步,卻突地掏出一把匕首置於洛馨月手中,狠狠向自己的小腹刺去。
“來人啊……!”皇后明格死死地握住洛馨月的手,她怎麼也掙不開,不禁急了起來。看到那涌出的鮮血,眼前開始眩暈。
“皇后娘娘……”
“娘娘……來人啊……”
“……皇后!”只見獨孤無心衝了進來,一臉慌張,顫抖的抱起明格兒將洛馨月推向一邊,此時明格兒倒是放開了她。
“皇上,珠妃她……”明格兒用染血的手指向洛馨月,赤果果的指控她,誣陷她。
這分明是一個陰謀,而她又能如何呢?
“洛馨月……”獨孤無心憤怒的一掌拍向她,竟是用了內力。
“臣妾……臣妾在。”洛馨月捂住胸口,卻壓不下鑽心的悶痛。
“來人啊,把珠妃押回芙蕖宮!”面對着這張臉,仍舊是下不了手去傷害他。
“是……”即刻便有宮人上前。
“慢着,皇兄……”就在此時,獨孤玥匆忙前來,也顧不得儀表禮儀一些旁事兒,“皇兄,明戈在皇宮四周埋了炸藥,這皇后宮中亦有炸藥,再不走就不來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