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築聽完後,面部抽搐,那張美麗的臉上,滿是驚詫和愕然。
其實也不能怪他,他只是沒見過,愛錢如命到這種地步的女子罷了,乍然遇到,難免覺得接受無能。
“所以,現在,我要給藍堂主一百五十萬兩黃金對嗎?”
藍築有些按耐不住嘴角的抽筋,面部表情很是可笑。
藍蝶用力的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啊!
“沒錯,來,給我。”
藍蝶伸出了手,等待着藍築的銀票。
然而,藍築卻是爲難的皺起了眉頭,無奈道,“可是藍堂主,錢在哥哥那裡,不在我這裡啊。”
什麼!
藍蝶一下子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藍築。
看着形容混亂的藍蝶,藍築扶了扶頭,總覺得自己好像死定了。
“錢爲什麼在你哥哥那裡?”
藍蝶直接切入正點,問的焦慮不已。
藍築十分歉然的嘆了口氣道,“藍堂主有所不知,哥哥昏迷前告訴丫鬟,讓我把錢全部交給他的屬下保管,他沒醒,誰都不許碰那個錢。”
“......”
藍蝶痛苦的捂着胸口,呼吸困難,頭暈目眩,耳鳴噁心。
藍築見藍蝶這般樣子,嚇了一跳,忙上前扶着搖搖晃晃的藍蝶道,“藍堂主,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藍蝶氣若游絲的喘着氣,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好,好,好!
好一個藍玉!
好一個藍焰族族長!
你,死,定,了!
藍築見藍蝶沒有回答自己,當下有些慌張,難道,藍堂主是因爲一路上救哥哥,導致身體不適?
若是如此,那可不得了,要馬上醫治纔是!
藍築二話不說,打橫抱起藍蝶,內疚道,“得罪了,藍堂主。”
藍蝶還沒回過神,眼前一花,就到了醫女住的廂房。
好在藍築一驚把宅子裡的房間分佈,院落安排弄得一清二楚了,否則,也沒能那麼快,趕來。
醫女們見藍築抱着一動不動的藍蝶,先是一驚,隨後慌張的撲了上來,“藍堂主怎麼了?”
藍築十分歉然道,“不知,突然聊着聊着就這樣了,醫女們快瞧瞧”
醫女們一聽,這可不行,要馬上診脈!
於是,衆人從藍築懷裡一把搶過藍蝶,一哄而上的診脈,望聞問切,人仰馬翻,雞犬不寧。
動靜大的引起了旁邊的丫鬟廂房,頓時又是一陣驚嚇。
於是,不一會兒,宅子裡傳來了,“不好啦,藍堂主突然呼吸困難了!”
瞧瞧,輿論的魅力如此可怕,人傳人,越穿越離譜,到後邊,直接成了,“不好啦,藍堂主突然沒有呼吸了!”
藍蝶是被鬧哄哄的聲音吵醒的,哭聲叫聲,此起彼伏,堪比那菜市場。
那麼,誰來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看到藍蝶睜開眼,一屋子的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衆人正懷疑的藍築,真是喜極而泣。
他被冤枉爲給藍蝶下毒啊,暗殺啊什麼的,反正責任都在他身上去了。
如果藍蝶再不醒,他恐怕就被衆人推出去殺了。
“你們,好吵。”
藍蝶從牀上爬了起來,不知爲何,還是有些胸悶氣短。
醫女們眼淚汪汪的望着藍蝶道,“藍堂主,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藍蝶莫名其妙的看着醫女們,無奈,“我能有什麼事?不對,怎麼這麼多人?”
醫女們擦了把熱淚,哽咽道,“方纔,藍堂主不是和藍築公子聊天麼,藍築公子說堂主你突然呼吸困難,站立不穩,於是帶來這裡讓我等醫治,可不論我等怎麼把脈,都感覺不到堂主的症狀所在,用了許多辦法,都沒能讓堂主呼吸正常,最後,堂主昏迷了過去後,人,就多起來了。”
衆人一聽,也明白了,感情是大家都自己嚇自己去了。
只是,這藍築究竟是和藍堂主聊了什麼,竟然能讓藍堂主有休克的反應。
於是,藍築身上,再一次佈滿了探究的目光。
藍蝶看到藍築,就想起藍玉,想起藍玉,就想起那一百五十萬兩黃金,有可能拿不到。
頓時心如刀割,肝腸寸斷。
“都給本堂主聽好了,藍玉一醒過來,馬上給我五花大綁,如果他不乖乖的把一百五十萬兩黃金交出來,就不準吃飯睡覺沐浴!”
房間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藍蝶氣急敗壞的粗喘。
藍築無語的望天,感情鬧了半天,這藍堂主是因爲這個,才這樣的!
快來一道雷,把他劈暈過去吧,他方纔的忐忑不安,慌張迷茫,膽戰心驚,原來,都是虛驚一場!
然而下一秒,藍築就膛目結舌了。
因爲他看到,在場一大半的丫鬟們,全都一副忿忿不平的表情,跪在地上,“是,屬下遵命!”
剩下的一部分丫鬟,只是默默地低着頭,但也遮蓋不住臉上的抽搐。
仔細一看,跪下的丫鬟們,穿的幾乎都藍色系的衣裳,如此一來,藍築也明白了大半。
果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沒猜錯的話,衣服的顏色就是劃分吧!
藍色系列的衣服,就是藍堂主的屬下。
藍築突然覺得,這幾日一定要避開藍衣服的丫鬟們,免得莫名受難。
哥哥啊,你爲何要和這樣的一個女子較勁啊!
實在是失策,失策啊!
藍築幾乎是一路淚奔回了自己的房間,一路上,他的背部都是涼颼颼的,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藍衣服的丫鬟們放的眼刀子!
這三日,宅子裡可謂是雞飛狗跳,寸草不生。
藍焰族的族人們總是莫名其妙走路摔跤,吃飯噎着,喝水嗆着,睡覺嚇醒,各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起初三天,大夥兒都不知道爲何,後來,藍築頂着兩個黑眼圈告訴大夥兒真相時,所有人才明白,寧可得罪小人,也萬萬不可得罪女子。
由於藍玉一直沒醒過來,所以藍焰族的族人們就成爲受罪的對象。
丫鬟們絞盡腦汁,全力以赴的整治着。
藍蝶一日比一日心情不好,臉色一日黑過一日。
甚至有一次,藍築無意間看到,藍蝶正用無比陰森的目光,擦拭着她的佩劍,然後時不時,看着藍玉的房間門口。
沒錯,藍堂主說了,爲了監督,以免欠債不還的藍玉腳底抹油逃跑,於是,住在了藍玉的對面房間,日日死盯着不放。
藍築就差沒跪下來哭天喊地,求哥哥醒過來了。
再這樣下去,藍焰族的族人們都得毀容了啊,睡不好吃不好,日日心驚肉跳。
昔日美豔不可方物的族人們,一個比一個面容憔悴,臉色蠟黃。
終於,第十日的早晨,藍玉睜開了眼。
宅子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似乎先前的如履薄冰只是一個幻像。
然而只有藍築知道,這是災難的開始。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哥哥了,哥哥脾氣執拗,倔強,固執又一根筋,認定的事情,那是死磕到底的。
所以,爲了避免遭受無辜迫害,藍築早早地躲在了牀底裝死。
然而其他族人卻是不知避難,喜極而泣的看着醒來的藍玉。
藍玉見到許久未見得族人們,眼圈一紅,“這段時日,委屈大家了。”
藍焰族族人們不知藍玉說的是讓他們當臥底時候的日子,想起這十天受的折磨,族人們紛紛淚流滿面,點頭如蒜。
然而下一秒,藍玉就覺得不對勁了,怎麼一段時間不見,族人們似乎都變了個樣?
面黃肌瘦,消瘦單薄,面如土色!
“你們,這是怎麼了?”
藍玉難掩震驚和疑惑。
族人們等藍玉這句話,卻是等了許久,一下子哇哇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這十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眼巴巴的等着藍玉把錢給他們,拿去給那個可怕的藍堂主。
結果,出人意料的是,藍玉聽完後,卻是黑了臉,怒氣蓄勢待發。
然而,還沒等他們回過神,藍衣服的丫鬟們聞風趕來,一擁而上,把藍玉綁了個結結實實,動彈不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藍玉悲憤交加的瞪着丫鬟們,大有用眼神殺死她們的勁頭。
然而藍焰族族人們看到丫鬟們的時候,早就嚇得鳥雀四飛,不見人影。
領頭的一個年級稍大的丫鬟,氣勢逼人的盯着藍玉,逼迫道,“把錢交出來,不然,有你受的!”
藍玉視死如歸,十分有骨氣的閉上眼睛,當做沒聽到。
卻不知,他這個抗議的動作落在愛財如命的丫鬟們眼裡,簡直就如同到手的鴨子飛了一樣的憤怒!
於是,藍玉還沒來得及後悔,就被打的斷了四根肋骨,手腳全折,痛暈過去。
藍蝶在對面的房間裡,眯着眼看着這一切,不爲所動。
嘴硬是嗎?那就好好消受消受’美人恩’好了。
晚上,藍玉是被凍醒的,因爲他被丫鬟們一把丟進池子裡去了。
看着開的燦爛的荷花,藍玉突然覺得自己好悽慘!
丫鬟們在岸邊,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大有再不聽話,繼續受虐的準備。
經過幾番折磨,藍玉哪裡還敢硬碰硬,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於是,藍玉終於屈服在藍蝶的淫威之下。
乖乖的把一百五十萬兩黃金一分不少的交給了藍蝶。
次日,宅子才恢復了和諧,只是藍焰族族人們由於太久沒有睡好覺,於是個個睡死過去。
藍玉在房間裡,接受醫女們的接骨和治療,也不知醫女們是故意還是無意,藍玉覺得她們下手似乎特別的重,疼得他齜牙咧嘴,毫無美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