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夫人忽然病了之後,底下的下人當晚便去回稟了夜傾昱,但是不料卻被燕洄給攔了下來,只言殿下近來多操勞,此刻難得入睡不宜被打擾。
但是誰料今日他下朝之後卻依舊沒有去探視離夫人一番,直到用過晚膳之後,他才從棲雲軒與鄭柔一塊去了雲夢齋。
可說是探視,但是夜傾昱一不會妙手回春的醫術,二不會點石成金的仙法,便是去瞧了也是無用,只能吩咐下人仔細照看着,切勿讓其再嚴重下去。
不過片刻,夜傾昱便從雲夢齋走了出來,鄭柔原本靜靜的跟在他身後,可是瞧着他似是準備朝書房的方向而回,她便不覺慢慢停下了腳步。
而夜傾昱對此是全然不知的,反而是跟在一旁的燕洄不覺開口提醒道,“殿下……”
聞言,夜傾昱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見鄭柔面色恬靜的站在他的身後,脣邊笑意彎彎。
“怎麼了?”
“殿下要去處理公事了嗎,要不要去嬪妾的院中坐坐?”說完,鄭柔不禁微微低下了頭,面上似有羞怯之意。
殿下已經有段時日不曾留在棲雲軒過夜了,她雖非有意爭寵,但是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失了寵纔是。
聽聞鄭柔的話,夜傾昱卻不禁一愣,隨後語氣溫柔的說道,“是本殿思慮不周,近來恐是冷落你了。”
一聽這話,鄭柔卻趕忙深深的低下了頭,眼中充滿了慌亂無措,“嬪妾並非此意,也不敢怨懟殿下,只是恐殿下日日勞累,是以方纔會有此一說。”
似是生怕夜傾昱會降罪似的,鄭柔趕忙解釋着。
見狀,夜傾昱卻含笑的上前虛扶起她,聲音不禁放的愈發的溫柔,“瞧你,平日均是一副穩重得體的模樣,今日怎地嚇得這般了,本殿並非有意指責你,而是在同你解釋啊!”
聞言,鄭柔略有些詫異的望向夜傾昱,隨後嬌羞的一笑,微微低下了頭。
“殿下沒有怪罪嬪妾就好……”
“自然不會,只因近來朝中多有異動,大皇兄那邊的人也是越來越不安分,本殿也不免有些分身乏術了。”說完,夜傾昱不覺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而鄭柔見他如此,也不禁跟着皺緊了眉頭。
“嬪妾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鄭柔頗爲試探的對夜傾昱說道,似是唯恐他會不悅一般。
“但說無妨。”
“殿下事事親力親爲,自然會倍感疲累,若是有何奔勞之事,想來大伯父和父親都是很願意爲殿下效勞的。”
聽聞鄭柔的話,夜傾昱的眸光漸漸變深,隨後脣邊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倒是好像極爲開心似的。
“嗯,近來撫遠侯的確是爲本殿分憂不少,想是他也不得閒了。”
“爲殿下效勞乃是撫遠侯府上下的本分,並不敢稱勞累。”
聞言,夜傾昱眼中的笑意變得愈發的明顯,“若論沉穩知大禮,莫若柔兒最得本殿心意。”
“嬪妾愧不敢當……”
“好了,因着離夫人的事情想來你也不得閒,今日便好生回去歇着吧,若是再有何事大可來回本殿,不必一人獨自承擔。”
“是,嬪妾謝殿下體諒。”一邊說着,鄭柔不禁面露紅暈的朝着夜傾昱略一福身。
直到夜傾昱帶着燕洄走出很遠之後,鄭柔方纔緩緩的擡頭直視他的背影,脣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
見狀,芸香的眼中不禁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隨後被她極快的掩飾好。
倒是一旁的荷香一直在留意着鄭柔的神色,此刻見她不似方纔那般笑意嫣然,不禁心下揣度着她是不是因着殿下沒有去棲雲軒的緣故。
“想來殿下今日是真的有事要忙,側妃且將心放寬。”
聽聞荷香的話,鄭柔卻一時並沒有理會,也不知她到底聽到了沒有。
而事實上,鄭柔並不是因爲夜傾昱拒絕了她的邀請而感到不悅,她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而已。
殿下近來雖是如以往一般時常在她的棲雲軒中用膳,但是卻從不留宿。
至於其他人的院中,則去的更加的少,像是如衛菡一般,怕是半月也難見殿下一面。
雖然初嫁到皇子府的時候鄭柔就知道,殿下並非是好色之人,於男女之事也向來不會過分沉迷,但是近來也實在是太少踏足後院了。
這般一想,鄭柔的眉頭便不禁皺的更緊。
她的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的小腹,眸中一片晦澀。
……
再說夜傾昱這邊,他與燕洄一路回了書房,瞧着樣子倒像是的確有事情要忙。
可是待到稍晚些時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卻忽然起身往外走。
見狀,燕洄趕忙跟上,可是心下卻不禁覺得奇怪。
殿下這是要去哪?!
直到看見雲舒耷拉着雙腿坐在榻上,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燕洄方纔明白了殿下的意圖。
敢情他特意拒絕了鄭側妃,這就爲了來此見雲舒嗎?!
看見雲舒臉上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燕洄便覺得頭皮發麻,想都沒想就隱到了暗處,似是不想與她有任何的接觸。
“殿下今日貴腳踏賤地,想是有何事吧?”
“離夫人瘋了!”
聞言,雲舒的神色不覺一凜,隨後方纔說道,“我知道。”
可是夜傾昱聽聞這話卻不禁挑眉,心下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會知道?”
她被禁足在此,何人會與她說這樣的事情?
“自然是殿下的賢內助細心告知,否則的話,這樣的消息我如何能夠知曉!”
話說到這,夜傾昱不覺凝神想了片刻,隨後方纔疑惑的問道,“鄭柔來過這裡?”
“我恐她如今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爲何如此說?”
聞言,雲舒卻臉上含笑的望着夜傾昱,卻笑的他有些莫名其妙。
“還不是殿下的好屬下,險些沒將我害死!”
“你就不能不陰陽怪氣的與本殿說話嗎?”他又沒有惹到她,她怎地將所有的不悅都發泄到了他的頭上?
“鄭柔來此處尋我,燕漓早有發現卻並不提前告知,難道他是得了殿下的吩咐要對我袖手旁觀,還是他陽奉陰違,並非出自真心效忠於殿下?”
聽聞雲舒的話,夜傾昱眸色一暗,忽然一把拉起她的手,隨後便直接向外走去。
暗處的燕洄瞪大眼睛的看着夜傾昱的動作,心中不禁震驚不已,半晌之後方纔反應過來追隨兩人而去。
一路翻牆回到書房之後,夜傾昱眸色幽幽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燕漓。
而云舒則是挑眉坐在一邊,等着看夜傾昱要如何給她一個交代。
“爲何對雲舒袖手旁觀?”夜傾昱的聲音沉沉的響起,難道讓人感覺到他的不悅。
可是燕漓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似的,依舊面色如常的回道,“回殿下的話,屬下覺得若是雲舒姑娘連這樣的事情都應付不來的話,那想來也沒資格與殿下比肩而立。”
燕漓的話音方纔落下,卻只見夜傾昱和雲舒均是一愣,反而是一旁的燕洄不斷的給燕漓使着眼色,可是隨即想到他根本看不見,便不覺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比肩而立?這是何意?!”
“殿下難道不是打算清空了後院,之後再迎雲舒姑娘進府嗎?”
“噗……咳咳……咳……”
聽聞燕漓的話,雲舒方纔喝進口中的香茶頓時全噴了出來,嗆的她不停的咳嗽,偏偏急於朝着燕漓說什麼又說不出來,只能連連擺手,可燕漓卻又看不到。
“誰與你說本殿要迎娶她?!”莫要說是雲舒,就連夜傾昱自己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幾時說過這樣的話?
“燕洄同屬下說的!”
燕洄:“……”
實力坑弟沒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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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欣氣急敗壞的罵道:鄭霖澈就是個王八蛋!霸道,騷氣,不可一世,還像個無賴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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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把他強勢壓身下,她柳眉挑問,“是你欺負我?還是你欺負我?”
他對她媚眼一拋,寵溺一笑,魅惑說道“嬌妻在上,至高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