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反差萌

要接安魚和樂藻來鳳荀府上的時候,是鳳卿親口對她們兩人說的,因爲如果是由安瑾然和玄觴開口的話,那麼她們勢必要追問一些什麼,他們兩人又不能說出實情害她們擔憂,可是撒謊欺騙的事情他們也做不出,是以便只能仰仗鳳卿了。

她只言是自己在鳳荀府上沒什麼意思,近來大房一邊也算是垮了,何況是在三叔的府上也不會有何危險,因此接她們來同住。

樂藻雖然性子軟弱了些,但是她到底不是傻的,心知這是鳳卿有意爲之,是以便沒有拒絕,只在臨行前囑咐玄觴萬事小心。

再說鳳荀府上這邊,他倒是知道安魚和樂藻還活着,只是卻一直不得相見,如今聽鳳卿提起要接她們回來,他自然滿心歡喜。

只是對鳳厲等人就不大好言明瞭,畢竟這事情牽扯的委實有些廣。

同鳳卿好一番商議,最終大家便決定將事情推到夜傾君的身上,只說是他一直在護着安魚和樂藻,也是近來纔將她們從外地接回來。

不論這說辭能否令人信服,只要是夜傾君說的,必然沒有人敢反駁。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雖然從鳳厲到鳳珅都在懷疑這個說法,可他們卻只能點頭應是,半點不敢還嘴。

正廳裡坐着滿滿登登一屋子的人,衆人紛紛打量着坐在一邊的安魚和樂藻,心下實在是難掩驚詫之色。

雖然在她們出生的時候就知道她們是雙生子,但是多年未見,哪裡知道她們長得愈發相像,也變得愈發美豔了。

對於鳳厲他們這羣不大瞭解安魚和樂藻的人來講,此刻見她們兩人不說話只靜靜的坐在那,他們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

其實,就算她們開口說話了他們也分不清。

“好了、好了,你們兩人一路上折騰過來也累壞了,回去歇着吧,如今回家了就好。”鳳荀眼中難掩激動之色的望着安魚和樂藻,可是礙於鳳厲等人在場,許多心裡的話也無法說出口,便只能苦苦的壓抑着。

“多謝三叔。”

“誒,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若再這樣將三叔反倒要不高興了。”

“是。”

安魚淡笑着點了點頭,紅脣嬌豔,墨發如瀑,生生看的人心神搖曳。

見狀,坐在鳳婧身邊的蕭長平不禁看直了眼,一眼望去,只覺得身子都酥麻了半邊。

他活了這小半輩子還從未見過這麼美豔的女子,當真是傾國傾城的樣貌。

事實上,鳳婧年輕的時候也曾是個大美人,只是如今她已經年老色衰,性子也不比從前那般如小女兒家的嬌俏可愛,蕭長平自然便厭煩的緊。

蕭家敗落之前,他也曾姬妾成羣,府裡的女子也是色藝雙絕,各色鶯鶯燕燕前呼後擁,別提那日子都逍遙自在了。

但是自從他敗光了家裡的銀錢,連自己的溫飽都成了問題,自然也再養不起那羣小妾,便只能將她們都變賣了,如今終日面對着鳳婧這個黃臉婆,他的心裡別提多惱火了。

早前聽聞要到鳳荀府上的時候,他心裡便隱隱存了個小心思,素來便聽聞他們鳳家的長女容貌驚豔,華貴無雙,是以他一直想瞧瞧,但是聽聞鳳儀生了病,住進這府裡如此久的時日他竟連她的面也沒有見到。

可是誰知沒見到鳳儀,倒是被他見到了這對雙生的姐妹花兒。

不想她們也是一對美人,甚至比之鳳卿那丫頭可是要柔情似水多了。

誠然,他身爲她們的姑丈不該有什麼淫邪的念頭,可是他又沒有與何人說起,只是存在自己的心裡想想,誰又能定了他的罪不成!

越是這樣想,蕭長平的心裡便越是坦蕩,看向安魚和樂藻的目光便也就愈發露骨。

眼下衆人的注意力多是放到了那姐妹倆的身上,自然沒有人去在意他,不過倒也並非是全然沒人注意,至少蕭長平的滿眼淫光就落到了鳳厲的眼中。

自從被罷官之後,鳳厲便整日的待在府內,甚至連院門都不出了。

若非是因着今日聽聞安魚和樂藻來了府裡,他根本就不會前來相見。

在鳳厲的認知裡,鳳卿儼然是已經死了,可是誰知她竟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至於安魚和樂藻,他則更加是以爲她們連骨頭都不剩了,但是誰又能想到,她們不僅活着,甚至還活的很好。

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會不會到最後連鳳彧都沒有死?!

被自己的想法驚到,鳳厲的心下不禁充滿了震驚。

回神的時候不妨注意到了蕭長平緊緊盯着安魚的模樣,鳳厲微暗的眸光不禁一閃,心下對他鄙夷不已。

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蕭長平那樣的目光意味着什麼。

這個沒有人倫的混賬東西,居然起了這種念頭!

眸光冷凝的瞪了蕭長平一眼,可是無奈後者卻並沒有看到。

這若是換成蕭長平如此盯着鳳馨的話,只怕鳳厲事後定然會翻小腸的,但他肖想的人是安魚和樂藻,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說起來,他不推波助瀾就不錯了。

他與鳳卿那臭丫頭之間的恩怨可是還未算清呢!

此前她不借給自己銀子,後來在老夫人出殯的那日還鬧出了那樣的事情,因此害他丟了官職,當日場面混亂他也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對,可是事後想一想,若非是鳳卿說了那麼一句話的話,衆人怎麼會可能會注意到。

保不齊,連那棺材的問題都是她一早發現的,爲的就是與他爲難。

雖然這樣的想法有些誇大了一個姑娘家的能力,但是鳳卿不是尋常的女子,她可是隨着鳳彧上過戰場的人,她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正是因着這件事情,鳳厲的心裡一直較着勁兒呢,只是苦於找不到什麼機會對鳳卿下手,若是這次能夠看着蕭長平鬧出什麼熱鬧的話,那他倒是樂得很。

如此想着,鳳厲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陰狠的笑容,似是已經徹底的忘記了自己是安魚和樂藻的伯父。

……

這姐妹倆在這裡住下之後自然是與鳳卿一個院子,就住在她隔壁的房間。

到了鳳荀府上的當日晚間,安魚和樂藻便去了鳳儀的房間看望她,卻見她已經可以下榻活動了,只是動作幅度不能太大,否則扯到傷口的話還是會有些痛。

瞧着鳳儀略有些蒼白的臉色,安魚和樂藻不禁相視了一眼,看來這傷勢還當真是極爲嚴重。

再說鳳儀聽聞安魚和樂藻來看她的時候心下很是激動,她只當鳳卿也會同來,誰知竟只看到了她們姐妹倆走進來,身後並未跟着一人。

見此,鳳儀的眸光不禁黯淡了幾分。

自從那日的事情發生之後,卿兒雖是每日都會派小丫鬟來詢問她的情況,可是她自己卻從未露面,很顯然是還在爲那日的事情介意着。

明顯看出了鳳儀眼中的落寞之色,安魚便趕忙上前扶着她說道,“長姐近來覺得身子如何?”

“已經好很多了,倒是你們,我聽卿兒說你們還活着的時候別提多高興了,只是那時候不大方便,便一直與你們不得相見。”

“眼下不是見着了!”

“嗯、嗯……”含笑的點着頭,鳳儀的眼中閃動着激動的淚光。

轉頭看向坐在一旁只靜靜笑着的樂藻,鳳儀笑的尤爲開心。

她雖然也擔心卿兒和安魚的安危,但是她們兩人爲人心性堅韌也有主意,遇到事情的時候好歹能應付一下,可是樂藻就不一樣了,她素來被保護的太好,性子較爲軟弱,也不知這許多日子以來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然而如今的鳳儀又哪裡想象得到,若不是因爲遇見了玄觴的話,樂藻怕是一早就在醉仙樓被人奉成頭牌花魁接客了。

“你們忽然出現,大伯父他們可曾說了什麼嗎?”

“只是四叔東一句、西一句的問了幾句話,大伯父倒是不曾說什麼,不過瞧着他的臉色似是不大好看的樣子。”

聞言,鳳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聽說之前大伯父被罷免了官職,想必眼下心裡還氣悶着呢!”

“瞧着樣子的確是。”

“倒也不必理會他們,這府裡便是咱們自己的家,隨的旁人開心與否橫豎都與咱們無關。”

“長姐說的是。”

“小姐,該換藥了。”說着話,便見檀雲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並沒有避諱安魚和樂藻,鳳儀任由檀雲一層層的解開了她傷口處纏着的紗布,直至最裡面卻見上滿微微透着一絲血跡。

方纔看見,檀雲便低聲驚呼道,“哎呀,又有血跡,這傷口定然是又裂開了!”

一邊說着,檀雲手下的動作便放的愈輕,可卻還是難以避免的弄痛的鳳儀。

“嘶……”倒吸了一口涼氣,鳳儀緊緊的皺起了眉頭,汗水順着額頭滑下,餘光瞥見安魚和樂藻擔憂的目光,她便趕忙朝着檀雲吩咐道,“無礙,快些換藥吧!”

“等一下。”忽然,樂藻的聲音輕輕的響起,“這藥不禁對癒合傷口有效,也能止疼。”

說完,便見她將手中一個精緻的瓷瓶遞給了檀雲。

詫異的打量着手中的這個小瓶子,檀雲很難相信就這麼一瓶子藥居然能那般神奇,心下有些懷疑,她手上的動作便有些遲疑。

可是鳳儀卻絲毫沒有懷疑樂藻的話,皺眉朝着發呆的檀雲吩咐道,“還愣着做什麼,上藥啊!”

“小姐……”

“雖然不知道二妹妹是何處得的這藥,但是想來會有用的。”

見鳳儀都已經如此說了,檀雲便只能硬着頭皮給她用了一些,誰知那些細碎的粉末方纔灑在傷口上,鳳儀便頓時感覺到一陣肌膚清涼的感覺,那痛感竟好像真的減輕了幾分似的。

大抵是看出鳳儀並不像方纔那麼難受,檀雲也一臉喜色的轉頭朝着樂藻說道,“二姑娘,這是什麼藥啊,竟然這般好用?”

“我也不知道這藥叫什麼名字。”

“那……”

瞧着檀雲似是還欲問下去,鳳儀卻不着痕跡的打斷了她的話,“你們剛到這兒,若是有何住不慣的地方便與管家說,千萬不能外道了纔是。”

“長姐放心,斷然不會。”

“那樣就好。”緊緊的拉着兩人的手,直到此刻鳳儀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眼見鳳儀的臉上似有倦怠之色,安魚和樂藻便起身離開,只言明日再來陪她說話。

待到房中只剩下了她們主僕三人之後,鳳儀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隨後眸色微涼的掃了檀雲一眼,頓時嚇得她跪到了地上。

“檀雲,你近來太多話了。”由着麝月伺候着一件件穿好衣裙,鳳儀的聲音淡淡的,可是卻明顯的透露出了不悅。

“是奴婢的錯,還望小姐恕罪。”

“安魚和樂藻還能活着這當中必然經歷了一些咱們不得而知的事情,無人相助的經歷定然是不好的,你方纔那般問她便是引得她不得不想起從前的事情,實在是太沒有眼色了。”

“奴婢以後再也不敢多嘴了,還求小姐饒了這次。”說着話,檀雲不禁連連朝着鳳儀磕頭。

“行了,起來吧!”

“謝小姐、奴婢多謝小姐。”

神色淡淡的瞥了檀雲一眼,鳳儀便不再多言。

便是麝月在一旁看着也不禁在心下埋怨檀雲多事,小姐從來不喜歡別人插手她的事情,可是檀雲偏偏每次都多話,再是不長記性的話,怕是將來還要惹得小姐發怒。

……

且說蕭長平自從那日見了安魚和樂藻一面之後便一直難以忘懷,若是換作往常的話,他早就去逛窯子泄火去了。

只是如今搬到了這府上住,他的手頭實在是不寬裕,便只能終日的圈在這府裡,實在是無趣的很。

而偏偏越是無趣他的心裡就越是想起那姐妹倆,簡直如同着了魔一般。

這一日,蕭長平又如往常一般倚在窗前的矮榻上,手中捧着一個手爐斜斜的仰躺着,別提多會享福了。

丫鬟紅兒正在往地爐裡添碳,火光映着她紅撲撲的小臉不禁看的蕭長平心下一動。

見房內並無一人,他忽然朝着紅兒笑道,“你也是這院中伺候的人?我怎地從未見過你呢?”

“回姑老爺的話,奴婢是後分到您和大姑娘身邊伺候的人。”

“我瞧你長得這幅模樣,合該不是伺候人的命纔對。”說完,蕭長平就開始肆無忌憚的打量着紅兒,眼中閃動着淫穢的光芒。

“姑老爺慣會拿咱們奴婢打趣的,奴婢就只是個小丫鬟而已,長得也不過就是一張丫鬟的臉,哪裡比得上這府裡的各位小姐。”

不妨她忽然提到了“小姐”,蕭長平的眸光不覺一閃,隨後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們府裡的小姐難不成還都長得如同天仙似的?”

聽聞蕭長平的話,紅兒不禁一臉驚詫的朝着他問道,“姑老爺竟不知道?咱們鳳府的小姐各個都是美人坯子,不過最好看的還是要屬這府裡的大小姐!”

“便是那對雙生子嗎?”

“不是、不是,姑老爺您說的呀,是已故的二老爺家的兩位小姐,不過她們倒也美得很,長得竟也如此相像。”

見話題終於引到了安魚和樂藻的身上,蕭長平不禁饒有興致的問道,“她們可曾許了人家了?”

“家都沒有了,哪裡還有人顧得上給她們許婆家。”

聞言,蕭長平這纔想起之前聽聞的有關北境鳳家的事情。

鳳彧都死了,即便與哪一家尚有婚約怕是人家也要賴賬不承認的。

畢竟如今在世人的眼中,誰還敢與罪臣之家的人有何牽扯。

更何況,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們姐妹倆人本已經是死了的。

“唉……大小姐也就罷了,可是二小姐那個性子,將來若是不擇個良人的話,怕是定然會被欺負的……”

“爲何如此說?”

“您不知道,大小姐與二小姐雖然是雙生子,可是這性子卻實在是天差地別,她自小被保護的太好,是以如今半點主意也沒有,遇到事情就慌了,除了哭便什麼都不會。”

越是聽紅兒說下去,蕭長平的眸光便越是發亮。

這樣柔弱的小白兔他最喜歡了,就算被人欺負了也只會嚶嚶哭泣,甚至連叫喊都不敢。

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蕭長平臉上淫蕩的笑意,紅兒悄然無息的離開了房中,只餘下他一人兀自在幻想着什麼。

雖說鳳卿那丫頭長得也不錯,但是對於蕭長平來講,女人就是要溫柔似水纔可愛,如她那把性子過於凌厲倒是將男子都顯得沒了,不知將來會被哪個瞎了眼的娶回家去,還不像個母老虎似的在家供着!

方纔想到“母老虎”,不料鳳婧就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又和哪個小丫鬟鬼混呢?”前腳方纔邁進了房中,鳳婧的聲音便隨之響起,倒是不難聽出她聲音中的憤怒。

“怎麼說話呢,一進來就大吵大嚷的,你瞧瞧你自己像是個什麼樣子。”厭惡的移開了視線,蕭長平似是連看鳳婧一眼都懶得再看。

“哼,我怎麼說話,你自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說,方纔那小丫鬟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她是下人我是主子,她來服侍我有何不對!”

“呸……”

怒氣衝衝的瞪了蕭長平一眼,鳳婧瞧着他那般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便也懶得再繼續與他爭吵下去。

她之所以如此草木皆兵,不過就是怕在這府裡鬧出什麼笑話來被人趕出去而已。

蕭長平的劣根性她最是清楚不過了,當日在晉安的時候,他連蕭蕊房中的小丫鬟都不放過,甚至不怕帶累壞了自己女兒的名聲,簡直和畜生無異,是以如今但凡是見到他和小丫鬟勾勾搭搭的,鳳婧便只當他是起了色心。

可是鳳婧哪裡知道,如今到了這府上,蕭長平惦記的可不僅僅是小丫鬟而已。

雖說鳳阮和鳳馨她們也都長得不錯,可是先不說照着那姐妹倆差了一截兒,再說鳳馨是他的兒媳婦,何況大房的人就算沒落了可到底都還活着,鳳阮就更不必說了,倒是安魚和樂藻,身後無親無故,雖然有個三叔,但是到底比不得自己的親爹。

這般想着,蕭長平的眼中便不覺閃過了一抹邪光。

……

玄觴和安瑾然已經動身離開,自他們走後不過幾日的功夫,玄姬便到了永安城,同來的竟還有她的夫君!

看着眼前坐在輪椅上的乖乖的少年,鳳卿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替玄姬高興她尋到了一個這麼俊俏的夫君,還是替這位公子嘆息娶了這麼一個彪悍的媳婦。

見鳳卿一直盯着鍾銘祿看,玄姬不禁語氣威脅的說道,“誒、誒、誒,行了、行了,給你看幾眼便行了,怎麼還沒完了呢!”

當日她男人可是一眼都不給自己看,如今算是大方了。

“恭喜、恭喜,終是尋到了這般俊秀公子。”

“哈哈……那是……”

瞧着玄姬一臉的得意之色,鳳卿的眸光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鍾銘祿,卻只是見他神色靦腆的望着玄姬在笑,雖然話不多,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倒是可見對玄姬的在意。

如此,倒是果真不錯。

“玄觴那個死人急吼吼的喚我回來,可是出了何事嗎?”一提到自家兄長的時候,玄姬便是一臉的鄙夷之色。

“的確是有些麻煩,我們恐人手不夠,是以才叫了你回來。”

“哼,如今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

“不知道。”

玄姬:“……”

就不能說一句讓她嘚瑟的話,好歹鳳卿也算是她的孃家人,如今正當着她夫君的面兒,就不能營造一種她是女俠的感覺嗎?!

一直朝着鳳卿擠眉弄眼兒,可是怎料玄姬的眼珠都差點擠出來了,但是鳳卿還是好無所覺,甚至口中不住說道,“叫你回來不是因爲你厲害,而是實在人手不夠。”

“那叫我回來幹什麼?”

“撐場面啊!”

玄姬:“……”

後會有期!

二話不說便準備推着鍾銘祿離開,鳳卿見玩笑開得差不多了,方纔伸手將她拉住,“哪裡有你這樣的女俠,幾句玩笑便將你氣走了。”

“女俠是用來尊重的,又不是給你能取笑的。”

“那你一定不是女俠。”

“你……”

眼見玄姬又要走,鳳卿趕忙伸手壓在了她的肩膀上,示意她耐心聽她說話。

不妨坐在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鐘銘祿竟忽然伸手拍了拍玄姬的手,聲音異常溫柔,“稍安勿躁。”

只這四個字,卻比鳳卿說什麼都管用。

看着方纔還暴跳如雷的人瞬間就被“馴服”,鳳卿滿眼興味的挑眉,就差吹一下口哨了。

“在玄觴回來之前,你們便住在這裡,連同你的那些手下,倘或我幾時有事的話,也好與你聯繫。”

“可是出了什麼大事嗎?”

“接連死了幾個人,都是與我相識之人,我恐暗中有人慾對我下手,更怕牽扯到大姐姐和二姐姐,是以需要你幫忙。”

一談到正經事的時候,玄姬也收起了往日的嬉笑賴皮模樣,神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

鳳荀府上

這日鳳卿不在,便只安魚和樂藻兩個人在房間中,她們原本商議着要去正房瞧瞧鳳儀,可是誰知還未等出門便見楊氏身邊的彩霞前來傳話,說是楊氏請安魚前去敘話。

聽聞這話,安魚心下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只單單請我一人嗎?”

“回大姑娘的話,正是。”

“緣何沒有請二妹妹呢?”

聞言,彩霞也是一臉疑惑的回道,“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大夫人只是這般吩咐的。”

就在安魚和樂藻爲此疑惑不已的時候,卻見彩霞仿若猛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好像是爲着二姑娘說親的事情”

“什麼?!”

“說親?”

彩霞的話音方纔落下,便見安魚和樂藻齊齊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口中不確定的重複了一遍。

“奴婢也只是隨意聽了這一耳朵,具體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想必大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皺眉微思了片刻,隨後安魚便朝着樂藻說道,“既是大伯母喚我,想來定然是有極爲重要的事情,我去去就回。”

“好。”

目送着安魚離開之後,樂藻眸色深深的坐在椅子上,心下憂心不已。

倘或大伯父當真要爲自己議親的話,那勢必會連同大姐姐一起,可此事若是被大姐夫和玄觴知道的話,怕是非血洗了這府上的人不可。

想到這種可能,樂藻的眉頭便不禁皺的更緊。

大姐姐與大姐夫雖是未行結婚大禮,但是她聽玄觴的意思,他們多半也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至於她和玄觴,他們卻早已經拜過了天地、入了洞房,更加不可能再去嫁給旁的人。

除了玄觴,她誰都不想嫁。

樂藻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不妨門外忽然有小丫鬟來報,說是鳳婧請她過去,只言有事相商。

前腳大房的人剛走,後腳姑母那邊就來了人,樂藻心下不解今日怎麼有這麼多的人要找她們。

見樂藻一時沒有應聲,那小丫鬟便立刻跪在了地上,連連祈求她趕快過去,否則耽誤了事情,主子們定然又要打罵她們。

心下一時不忍,樂藻便只柔聲說道,“快起來吧,我又沒說不去。”

說話間,便見她緩步走回了內間,從屏風上取下披風之後,甚至還順帶從妝盒中拿出了一根簪子戴在了發間。

仔細將斗篷披好之後,樂藻才隨着那小丫鬟緩步出了院子。

一路走着,樂藻瞧着方向並不是去鳳婧她們的院子,心下不禁疑惑道,“不是說姑母喚我前去嗎?”

“是,姑奶奶在觀景閣這裡等您呢!”說完,那小丫鬟的腳步便又不覺加快了幾分。

這是樂藻第一次朝着這邊走,沿途四下裡看了看,隨後她便微微低下了頭。

到了暖閣那處之後,那小丫鬟打簾之後卻並未進去,而是直接候在了門口,樂藻只當她是粗使丫頭進不得房中,是以也不疑有他,擡腳便走了進去。

方纔進到房中,她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若有似無,格外甜膩。

眼神微飄的拿起手中的繡帕掩住了口鼻,樂藻似是被嗆得不行,輕聲咳了幾下,口中輕言喚道,“姑母?”

緩步跨過了正廳,樂藻看着眼前的裡間掛着層層紗幔,心下越發生疑。

轉身便欲朝着門外走去,卻不妨聽見了門外落鎖的聲音。

看着窗外的人影一閃而過,她便心知是方纔那個小丫鬟跑開了。

“果然是極美啊……”

忽然聽到了一個令人十分不舒服的聲音,樂藻的身子猛地一僵,隨後緩緩的轉頭朝着柱子後面望去。

蕭長平滿眼淫光的上下打量着樂藻,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脣,滿眼的淫邪之態,哪裡有半點長輩該有的樣子。

見狀,樂藻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卻令蕭長平笑的愈發開心。

他就喜歡女人露出這般裝張恐懼的樣子,實在是格外的惹人憐愛。

雖然樂藻的容貌與安魚別無二致,只是她的感覺不似安魚那般豔麗,更多的是清新,處處透着我見猶憐,讓人恨不得摟進懷中好生呵護。

此刻她面色微白,脣上毫無血色,一雙大眼泫然欲泣,卻偏偏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忽然伸手扯下了自己的腰帶,蕭長平滿臉淫笑的說道,“免得你掙扎的太狠傷到自己這張小臉,我還是得將你綁起來才行。”

說完,他便滿眼下流狀的朝着樂藻走來。

“你別過來。”聲音清甜的對蕭長平說道,樂藻的眉頭微微皺起,眼淚瞬間便掉了下來。

好惡心……

爲何這個世間會有如此不知廉恥的人?

“嗯……聲音也好聽的很……”微閉着眼享受着,蕭長平一臉猥瑣的表情,“雖然想聽你的叫聲,可是免得待會兒引來了人壞了咱們的好事,還是得先將你的嘴堵上才行。”

四下裡掃了兩眼可是卻都沒有找到能夠堵住樂藻嘴巴的東西,不經意間掃到她手中拿着的繡帕,蕭長平笑的令人頭皮發麻,“原來你竟自己準備好了!”

相較於樂藻的厭惡,蕭長平可謂是樂的嘴都閉不上了。

他可是打聽清楚了,鳳卿今日出府去了,安魚也被楊氏喚走,他瞅準了這個機會纔將樂藻騙來的。

雖說亂倫這樣的事情被人發現必然沒有他的好下場,但是蕭長平自己卻想的明白。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樂藻要麼一頭碰死,要麼就是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咽,斷或是不可能不顧忌自己女兒家的名節到處嚷嚷的。

屆時未免自己將她失了清白的事情宣揚出去,保不齊她還會對自己言聽計從呢!

一想到這種可能,蕭長平甚至都笑出了聲音。

目光再次落到了樂藻的身上,蕭長平搓着手一步步的走進了她,見她眼淚流的愈兇,他的笑容卻越大。

“別過來!”

“哈哈……”

忽然,就在蕭長平朝着樂藻伸出了手準備拉過她的時候,卻不料他的動作猛地一僵,隨後愣愣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雙腿,卻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的雙腿失去了知覺。

不過一瞬間而已,他的雙腿便不能動了。

看着樂藻伸着手指向他,蕭長平眼中的神色忽然從淫邪漸漸變成了恐懼。

這是什麼歪門邪術,爲何她只是朝着他伸了下手他便不能再動了?!

心有餘悸的又按了幾下食指上的戒指,樂藻的眼淚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可若是單看她的神情,根本就無法讓人相信她方纔用毒針一連射了蕭長平好幾下。

大抵是看蕭長平真的不能動了,樂藻這才轉身準備離開,可是方纔走到了門邊她的腳步便不禁頓住。

“門鎖了,你走不出去,趕快將我放了,我放你回去還不行嗎?”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蕭長平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腰都開始漸漸失去了知覺。

樂藻素來不是心腸最軟的嗎,他如此說想必她會相信。

可是誰料蕭長平的話音方纔落下,便見樂藻從頭上取下了一根好不起眼兒的簪子,不知道她按住了哪裡,只見從那簪子上飛射出一顆彩色的珠子,黏在門上之後便忽然冒起了一陣白煙,隨後便見方纔還是整整一塊木板的門一點點被腐蝕,出現了好大的一個窟窿。

一邊無聲的落着淚,樂藻一邊神智清醒的走到旁邊拉過了一把椅子,放在門口之後便將其推倒,頓時便將整扇門都砸壞了。

眼看着樂藻便要離開,蕭長平卻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不對勁兒。

明明下半身動也不能動,可是他卻分明感覺到了身體的燥熱難安,這實在是詭異的很。

“樂藻、樂藻,你放開我、放開我呀!”

“我救不了你。”說話的時候,樂藻甚至還在掉着眼淚,看的蕭長平一臉的莫名其妙。

她到底是在哭什麼?

話音落下之後,樂藻便腳步不停的離開了這一處,徒留蕭長平一人吹着冷風,渾身燥熱的躺在地上,猶豫了好半晌纔開始大聲的喚人來救他。

一路回到鳳儀的院子之後,樂藻方纔進到院中,便見到正欲往出走的鳳卿和安魚。

兩人一見到她便伸手將她拉住,瞧着她滿臉的淚痕,鳳卿一時間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她方纔一回來就見房中沒有一人,本以爲她們是去了長姐的房中,誰知還未等坐下便見安魚一人從外面回來。

細問之下方纔知道了事情的緣故,唯恐樂藻發生何事她們正要出去尋她,不妨她自己倒是先回來了。

“二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擁着樂藻回了房中,鳳卿給她倒了一杯熱茶之後說道。

“我……我傷了姑丈……”雖然已經“逃出生天”,可是提起方纔的事情時,樂藻的聲音還是不免有些顫抖。

“什麼?!”

“方纔……”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道來,樂藻並未對鳳卿和安魚隱瞞半分,可是瞧着她們兩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樂藻的聲音不覺漸漸變低,直至徹底沒了聲音。

“他算是哪門子的姑丈,畜生都不如!”心下無比憤怒的罵了這麼一句,安魚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在她看來,這樣的人就該活活被打死。

“眼下他不重要,怕是被外人知道了這件事情纔不得了呢!”

誰知鳳卿的話音方纔落下,三人便只聽聞鳳婧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毫無形象可言的破口大罵,簡直就與潑婦無異。

聞聲,鳳卿的眸光倏然轉冷。

真是好極了,欺負了她二姐姐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今日她倒是要看看,這府中的牛鬼蛇神能蹦躂到什麼程度。

蕭長平如此作死,那她就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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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美第二天聚會,頭一天情況如下:

【1】

蘇溶玥(開心):嗯……穿哪件衣裙出去好呢……

乾景堯(酸):哼,同我出去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激動過balabla……

還特意挑選衣裙!

【2】

夜傾辰:青冉今日格外的乖順呢……

慕青冉:明日想出府去。

夜傾辰(皺眉):也不是不行……

慕青冉:嗯?

夜傾辰(咬耳):明日起得來便去吧。

【3】

夜傾昱:舒兒你可回來了,都等你半天了。

鳳卿:明日我要出府,今晚不許胡鬧,否則……

夜傾昱(黑臉):大胖奇你給我出來,解釋解釋,爲毛到我這兒畫風就變了?!

【4】

雲曦纔回到家,還什麼話都沒說,就見冷凌澈溫潤笑道,明日又要出去?

雲曦(死命搖頭中):沒……沒啊……

論家有妖孽的可怕性,簡直和讀心術無異!

綜上,論馭夫之術最精,非鳳卿莫屬,而論馭妻之術最狠,無異冷世子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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